近些天以来,他们一直在观察着乌崎的一举一动,以至于友悠找鹿婠婠玩游,她一次也没同意。
这次又被拒绝,友悠有些闹脾气,“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吗?”她撇嘴,极其不满。
鹿婠婠微微叹气,轻声道:“这件事情很严重,等我们处理好了,我就陪你玩。”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般亲近于我。
“很严重?那我可以找人帮你们,或者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我也很厉害的。”
鹿婠婠挑眉,对她说的话毫不相信,“你?不用了,你还是去与他人一起上街游玩吧。”她说着又拿手指往友悠脑袋上弹了下,抿唇轻笑。
友悠还是犹豫不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鹿婠婠见状,连忙推着她,可任凭她怎么推,友悠就是不走,她实在拗不过,只能跟着她一起在原地站着。
终于,救命稻草来了。
一位宫女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大口喘着气,“公主,皇上…皇上求见。”
梓依慢悠悠的询问,“那父皇可说是为何事?”
“不知,只是说这和公主的人生大事有关,还…”请公主赶快去……?
友悠一听见后几个字,激动的打断她,“真的?”
“千真万确。”
她一刻也不想耽搁,转头对鹿婠婠说着,“阿婠,我去去就回啊,等我回来带给你个好惊喜。”她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走,可不能耽搁了。”
梓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扯着跑,“主子,慢点跑!”
“不行不行,这可是大事!”
“诶诶诶…主子…!”
鹿婠婠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阿姐,我们走吧。”
……
他们确定乌崎在殿内,可又不知该如何进去才能让他不产生怀疑。
荣彦看着这四周的结构,没有任何突破口,房门口的两位侍卫像摆设一样,根本对他们不管用,他心中产生诧异,感觉面前十分的不对劲。
【小主,你们是想看他在计划什么吗?】
“嗯,若他不是幕后主使,那我们便会离开皇宫。”
他们静默地等着,鹿婠婠发现那些侍卫根本不会眨眼,像是个没有人性的提线木偶。
她没说话,打算再观察猜测是否正确。
“不对劲。”
沈岺危的话语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时间现场落针可闻,鸦雀无声,“他设置了一道封印,这里里外外都被围了一圈。”
荣彦压低声音说道:“我就说嘛,我一开始也觉得这里不对劲,他挺狡猾啊,设置这么个玩意,不过得亏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所以言归正传,他现在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鹿芹芹:“应该就是了,我们先想想看怎么进去吧。”
“直接破不就可以了?”
“你蠢吗?那样不就被发现了,闭嘴别说话。”
荣彦被她教训,乖乖听话闭上嘴。
鹿婠婠思索着,盯着侍卫看。
提线木偶?那不就是眼线吗?
鹿婠婠准备施法,看见一股黑气先行而去,瞬间把那两人化成灰烬,封印也就此被打破。
她移着视线看去,就见沈岺危正看着她,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荣彦:“唉?现在可以进去了。”他拍拍沈岺危的肩膀,“不愧是你,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们轻轻推门而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可四周都是正常的摆设,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缓缓往里走,只见屋内空无一人,根本不见乌崎半点身影。
他们放下戒心。
荣彦:“哈?我们这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可想而知,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鹿婠婠四处搜查着,迫切的想要得到些什么线索。
“可是他为什么要设封印呢?难不成…是故意的?那也不可能啊,他又不知道我们。”
“这不科学啊……”
鹿芹芹:“你闭嘴。”
“噢…”
很不对劲,真的处处都不对劲。
鹿婠婠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缓缓站在一片宽阔的地方,口中念叨着:“清心玉!”
“噌锒”一声,手上的手镯化作了一把剑。
她手握剑柄,向前挥去,蓝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没击中任何东西,竟全好无损。
果然,有东西阻碍着,她又仔细的去观察。
……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把荣彦和鹿芹芹看呆了。
这还是鹿婠婠吗?他们记得也没错过什么啊…?
他俩呆滞的对视着,荣彦忍不住问:“婠婠,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厉害?没有啊,今天是第一次用剑。”
【第一次就能驾驭的这么好,真不愧是小主。】
“那…你的剑是……?”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磨磨唧唧的编出了一句话。
鹿婠婠看着已经变回手镯的清心玉,“是手镯,也是剑,至于哪来的…”
她转身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捡的,我一醒来手上就有了,应该是认定我为主人了。”
鹿芹芹:“那很不错,现在你还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也许吧…对了,这有东西阻挡着,你们刚刚看见了吗?”
见他们都点头,她也跟着点头,“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沈岺危抱臂慢慢摇头,“不必了,这样容易打草惊蛇,下次进观洲府看看。”
荣彦:“那我们也进不去啊?”
“我自有办法。”
【小主,他不会想自己荡平观洲府吧?这么残忍的方式?】
鹿婠婠听见这话眉间微蹙、神色淡淡,“不可能,我了解他,你不要把他想成那样子。”
【我的心好痛,你现在不爱我了是吗?】
“爱你,别闹了。”
【嘻嘻嘻,我直接开心到身体折叠!】
……
疯了。
*****
友悠笑着走进寝殿,瞧着主位上的俩人,开口道:“参见父皇,母后。”
“父皇,你不是说有话对我说吗?”她灿烂,纯真而美丽的笑容,像一个绽放光彩的流星,他们也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她不那么生气。
“关于我的人生大事…难道…我要与阿婠成亲了吗?”她越想越开心,希望真是这个。
皇上看着她,还是说不了口,他撇了眼身旁的皇后,只能把这艰难的任务托付给了她。
皇后抬眸看着她,眼神掠过一丝复杂,犹豫半响终于开了口:“婠婠啊,你不会与她成亲,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你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友悠眼神晦暗地盯着她看了半响,周遭的空气似乎骤然降下来几度,冷意咧咧道:“为何你们一直阻拦?为何我的婚事我不能自己做主?”
“做主做主!你是想把自己毁掉吗?!”
友悠眉头轻皱,一开口声音还冷了几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阿婠他不好吗?你们有何不满意的?”
皇后:“她是很好,但是她不适合当你的驸马。”她又接着说:“能与你配对的人我不管他是谁,但他绝对不能是鹿婠婠!况且她也不属于这,她应该回她自己的地方成亲。”
友悠情绪真的有些崩溃,她不懂,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这般制止他们二人。
她凝望着他俩,眼睛有些泛红,“父皇,母后,我不知你们为何百般阻拦,但是我心意已决,我是绝对……”不会嫁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皇上听着她的话,目光锐利如刀,冰冷刺骨,直接打断怒吼着说出实话,“你闭嘴!朕不想再听到这些话!”
“为何不让你们二人在一起,原因你自己没想过吗?她不是男子,不是男子!她是女子你知道吗?!”
“她自己亲口承认她是女子,迫不得已才装成男子,此次前来是为了同你说明白的,现在朕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她不是你所谓的真爱,不是!不是!不是!听清楚了吗!”
友悠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听不见任何东西,像是要炸了,她呆滞地站着,慢慢地,他的话语进入她的脑内,他的脑袋一直回荡着那几个字。
“她是女子!”
“她是女子!”
“她是女子!”
难怪她没有见他有喉结…
她颤抖着,举起双手死命地捂住耳朵,试图来抵挡着外界带来的一切杂音。
但她失败了,她的心里十分难受,“我不信!你们都是瞎说的!我不信!”
一滴泪珠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紧接着眼泪汹涌而来。
她捂住心口,想尽力地减缓这带来的痛苦,但还是不行,她情绪逐渐失控。
“我不信!你们为何偏偏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悠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她是女子。”
“他不是女子!不是!”
皇后想起身过去安抚她,却没成想她更加的愤怒。
友悠把这些年以来的不堪与这事一起,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她大声地嘶喊着。
“啊啊……我不要!啊啊…”
整个殿内回荡着她心如死灰的叫喊。
友悠破碎地痛哭着,把周围的各种摆设皆碎了一地,桌椅也被推倒,无力地跪在地板上,泪流满面。
“把我的鹿婠婠还给我,把我的驸马鹿婠婠还给我……”
她两手虚虚捂住自己的脸,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她绝望痛哭,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皇后一把抱住她,眼眶红润,不停安抚着:“母后在呢,母后在呢……”
“把他还给我…我只要他…”
“没事的小悠,难过只是暂时的,过些天就好了,过些天就好了……”
“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