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溢臣哈哈大笑，他简直是肆无忌惮，“自然是真的，倘若是国师大人赢了，国师大人想做什么都行。”

    即使唐溢臣这样一副态度，殷汐言的语气已经很平静，“去哪儿打？”

    唐溢臣收敛了笑声，“还请国师大人跟我来。”

    说完，天际划过一红一白两道光，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剩下的人只能面面相觑，一方面是将军没有下命令，军营中也没有什么可以做主的人。

    唐溢臣的副手也不是完全不能下命令，但是他这样的能力最好用在最危机的关头，现在显然谈不上。

    另外一边自然是因为打不过，即使蠢蠢欲动也没有办法。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扑上去的话，被虐的一定是他们。

    “真的无论怎么样都不可以吗？”唐溢臣带着殷汐言飞远了，他慢慢减缓速度，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余地吗？”

    殷汐言看着面前的暗红色机甲，“我以为当你决定背叛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唐溢臣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疑惑，“所以真的没有余地了吗？无论是你嫁给我还是我入赘都可以，我可以像以前那样带兵打仗，我也可以乖乖交上手上所有的权利，只要你嫁给我或者我入赘。你知道我有多少本事的，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成为政客，都可以成为你的一股不小的助力。”

    殷汐言叹了口气，“唐溢臣，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唐溢臣沉默了很久，“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殷汐言的眼中也划过一丝迷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害怕。”唐溢臣的语气很平静，他坦荡且坦诚地说道：“你会留下我一个人。”

    殷汐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唐溢臣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殷汐言还想说些什么，唐溢臣却早就已经摆开了架势，“开打吧。”

    简直就是火星四射，唐溢臣的格斗技巧显然十分优异，至少比殷汐言强。极快的反应速度和漂亮的招数让殷汐言一时之间节节败退，两个人的战斗引起了周围的山石崩塌碎裂，掀起了大片大片的灰尘。

    唐溢臣的本事确实不是吹的，他很快就制服了殷汐言，血红色的机甲牢牢地按着白色的机甲，他们周围尽是碎裂的石头。

    “现在还来得及。”

    殷汐言不懂，在这样一场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战斗中，从开始到结束，唐溢臣他一直都占据着上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唐溢臣并没有丝毫想赢的念头。就是一开始就掀起矛盾的是他，后来带兵背叛的人也是他，现在想要停手的人还是他，这人怕不是疯了。

    唐溢臣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握着操作杆的手松了一下，“殷汐言，我没有疯。”

    他的语气平静，“我们真的不能……”

    “不能。”殷汐言回答得果决果断，“已经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是血海深仇。”

    唐溢臣喃喃自语，“如果我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呢？”

    殷汐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不行，唐溢臣，放弃吧。”

    即使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机甲，殷汐言我仿佛能和唐溢臣那双带着悲凉的眼睛对上。

    “如果我把你带回去，让你每天都只能看到我……”

    “那么我即使不能杀了你，我一定会自杀。”殷汐言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掀起了这么多场战争，我们之间是跨不过去的血海深仇，皇室的骄傲被你踩在了地上，我们注定不死不休。”

    唐溢臣却毫无征兆地抬起手，他的机甲也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臂。刺目的光芒喷射而出，一块不小的石头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灰。

    “殷汐言。”唐溢臣的语气极冷，“别惹我生气。”

    面对这样的威胁，殷汐言却丝毫不慌，“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唐溢臣沉默了很久，“你在我面前死过三次。”

    他的语气平静，语速稍微有些快，“第一次你是病死的，年纪大了，身体也确实没有之前好了，年轻时候的陈年旧疾也爆发出来了，即使有我在你的身边，依旧只能延缓你死亡的脚步。人类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你们能活的日子……也只有这么多。第二次你是老死的，我无法再继续延长你的寿命了，我看着你死去。”

    殷汐言静静地听着，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唐溢臣这段话的信息含量实在是太大了，她有点懵。

    长生不老永远是人们所追求的目标，但是至少在目前，在这种科技发达的时代，长生不老依旧没有被实现过。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延长自己的寿命，但是总归也有一个极限，最后面对的依旧是死亡这个既定的结局。

    但是听唐溢臣这话……他有本事让别人长生不老？

    唐溢臣语气淡然，“这两次你都没有接受过长生不老，我问过你的，你说你不要。”

    “第三次呢？”殷汐言虽然觉得唐溢臣是在说胡话，但是她的心中却迫切地想要知道第三次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是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灵魂在替她呐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