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来了。
萧长风睁开眼。
张松年也听到了屋檐上的动静。
声音越来越清晰了,萧长风和张松年非常有默契的飞身而上,一左一右的朝着蒙面人攻去。
萧长风抽出软鞭,正面和蒙面人对上,软鞭在萧长风手里犹有生命一般,借力打力,直抽敌人命门。
蒙面人用手中的剑抵挡,萧长风的软鞭缠住剑身,用力一拽,蒙面人手中的剑脱落,张松年看准时机加入,敌人手上没了武器,只能用双拳对抗,不多时,蒙面人渐渐落了下风。
黑夜里,寺庙长廊还留了几盏烛火,萧长风发现蒙面人武功并不高,张松年一人足矣,打斗声惊起林中鸟类,纷纷飞出,董芙蓉和姜烟已经醒了,董芙蓉悄摸摸的到了姜烟的房里,也没有点灯,在等张松年和萧长风回来。
张松年的几个回合下,故意卖了蒙面人一个破绽,假意失手,蒙面人大喜,想要借此机会抓住张松年来威胁萧长风放自己走,谁知张松年突然发力,蒙面人察觉到时已经晚了。
“乒里乓啷。”
张松年把蒙面人踹的趴下,见蒙面人还想挣扎,又使出了五成力,直接使屋顶破出一个大洞,张松年往后一翻站稳,蒙面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张松年踹的嘴角渗出血丝后摔进屋内。
董芙蓉仗着武功在身,下床去点燃了蜡烛,董芙蓉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故意用脚踩上了张开着的手,蒙面人本意假晕,这回是真的晕死了过去。
姜烟看着头顶上的大窟窿,萧长风和张松年站在边上,张松年向下看着蒙面人的位置,姜烟抬着头,四目相对,略显尴尬。
萧长风率先从窟窿里跃下,站到姜烟面前,张松年紧随其后。
姜烟问:““这就是那个凶手?”
“尚且不知。”
人还没审呢!就被打成了重伤晕死,萧长风也不敢断定眼前这个蒙面人就是杀害彩莲和带走三位姑娘的凶手。
张松年也发现自己下手是有些重了,没事儿,他有办法。
上前一把扯下蒙面人脸上的黑巾,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呈现在大家面前,也不能说不好看,就是总觉得差点意思,就好像是把一粒米放回到了米缸中,知道你是米,再也说不出别的来。
“就是这个狗东西不敢人事是吗?”
看到这张脸,董芙蓉觉得自己刚刚还是踩轻了。
“咔嚓咔嚓。”
张松年没找到绳子,将就着把蒙面人的手脚给折断,正好绳子也省了,还能防止人给跑掉。
蒙面人被痛醒了,这群人就是魔鬼吧!
两眼惊恐的看着张松年,想要往后移到边上,哪知道四肢都折了,恐惧感袭来,就该听大人的趁早收手,这下算是完了,眼珠子向上翻着,好似下一秒又要晕过去了。
“诶~你可别晕,你晕了我也有办法再让你醒。”
张松年看人刚好醒了,正合适连夜审问呢,不然自己还要再多费功夫把人搞醒
蒙面人怕死,藏在牙间的毒药迟迟不敢吞下,还要遭受这种离谱要求,整个人瑟缩成团。
张松年踢了一下屁股,冷笑森然,“彩莲是不是你杀的?还有那三个姑娘你藏哪去了?”
蒙面人不说话,眼眸低垂,思考着自己要如何才能脱身,眼前几人不是善茬,神迹还未完成,大人那边没办法交差,也是难逃一死。
张松年见蒙面人不说话,“嘿,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希望你接下来的表现可以让我开开眼,毕竟当年三天内屠杀了五户人家三十六条人命的银离子也才在我手上熬到了第三道门。”
银离子但凡这几年在江湖上混过的都知道,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杀人还要剖尸,把死者的内脏器官都收集起来,像腌咸肉那样挂在了家里横梁上。
当年此案轰动一时,大理寺抓到人的时候,银离子正在餐桌上享用美食,一旁还有他抓来的
一家姐弟,父母都遇害了,只剩两姐弟被银离子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
两姐弟被迫一起同吃同睡,银离子以折磨他两为乐,稍有不如意,就会一顿打,后来邓医看过桌上的肉,不见一丝素菜,两姐弟吃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张松年自创的鬼门八道汇聚了几朝历代所有酷刑的精华,在银离子事件后,人尽皆知,就连常用大人用来恐吓不听话的小孩,三岁稚童都会背的童谣,“杀人笑,笑杀人,入鬼门,先八道,孩子孩子不听话,夜里哭声响断肠。”
张松年抽出了随身小刀,蹲下身来,锋利的刀身敲打在蒙面人的脸上,“你说要是把你的肉一片片刮下来,你能不能活?”
蒙面人还是不说话,张松年也不恼,气定神闲的拿着小刀在蒙面人身上比划,好像在看看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我最喜欢的就是嘴硬的人了。”
蒙面人好像感觉到刀子在大腿处把布料划开后碰到肉的冰凉感。
“什么味道?”
距离蒙面人不远的董芙蓉感觉难受极了。
“唔唔唔。”
蒙面人要疯了,刀子是刺激下,身下流出一摊黄色液体,范围还慢慢扩大之意。
萧长风看了直皱眉头,转身一个公主抱把姜烟抱往隔壁房间。
“咦惹,好恶心张松年。”
张松年离的最近,冲击感直面而来,受到的伤害也不比董芙蓉小好吗?谁知道这孙子那么不经吓。
还有董芙蓉你说恶心就恶心,后面还带了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张松年头顶六点,就是无语。
“唔唔唔~”
蒙面人再次提醒。
你们又要我说,又把我嘴堵了是想干什么,大理寺之人果然是恐怖,恐怖如斯!
“喂,你把他嘴堵上了,忘取了。”
董芙蓉把窗和门都打开了,散散气味。
“哦哦,不好意思,大兄弟,瞧我,记性不太好。”
张松年在打断蒙面人四肢的时候,怕他大叫吵到别人就不好了,贴心的拿了桌下挂着的破抹布给人把嘴堵住。
张松年嫌弃的用小刀挑出来,回去得用烈酒给刀消消毒了。
“我说我说,求你们饶我一命。”
转眼间,蒙面人已经做好了抉择,保命要紧,如果能逃出去,定要报这羞辱之仇。
张松年哪能看不出来蒙面人眼里的狠厉,这种日,只有一有翻身的机会,就会像毒蛇一样暗中潜藏,伺机报复,只不过眼线最重要的还是那三位姑娘是否还活着。
蒙面人,不,现在应该叫洪三水了,去年的落榜秀才,家里是做走镖生意的,有点小功夫在身。
洪三水落榜后,抑郁不得志,偶有一日,听说榜上有名的学子都是家里有权有势,早在考前就得到了题目,洪三水一头栽到地上,醒来发现不知身在何方,原来是一个叫云荷的女子看到了遇到在巷子里的自己,遂把自己带回了家细心照料。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渐渐被对方吸引,云荷家只有云荷一人,而洪三水不一样,家中独子,独自一人前来赶考,迟早都是要回到那个家中的,家里的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取一个毫无助力的孤女。
但是洪三水就认准了云荷一样,和家里大吵一架后断绝了关系,两人也过上了一段很美好的日子,可是有一天,云荷生病了,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人也一天比一天瘦弱,洪三水不能忍受没有云荷的日子,想着便两人一起同去也好,选了一个好日子,在城外的山坡上挖了一个二人的坟墓,抱着云荷静静的躺在里面,等待死亡。
再次醒来时,一个头戴面具的男人站在土堆边上问自己想不想要云荷活着,他有一法,洪三水当然想,迫不及待的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云荷爬出坟坑,只求能救云荷一名,要自己做什么他都可以。
面具男没有说什么,给洪三水丢了一瓶药,七天一颗,里面有三颗,就消失不见了。
洪三水死马当活马医,大不了再躺回去就是了,给云荷喂了一粒药后,焦急的等着。
“唔~”
“云荷,你醒了。”
洪三水哭了,自从云荷衰弱下去,云荷已经开始陷入沉睡,清醒着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气息也一天比一天弱,洪三水每晚都有醒个十几次去探云荷的鼻息。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太好了,面具男没有骗自己,在云荷服下第二颗药的时候,云荷看起来已经大好了,洪三水以为只要吃完第三颗,云荷就可以和自己共白头,可是在一个月后,云荷开始变得虚弱,洪三水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去找面具男,一无所获。
就在洪三水绝望之际,面具男自己出现在了家中,又给了洪三水一瓶药,可这次的药,并不是白得的。
面具男言这药是用秘药所制,其中一味药引,便是完璧女子之血,最好是定亲了的,这是的女子血将要成熟,效果最佳。
洪三水无从判定面具男所说的每一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有他能救活自己的云荷,那就当它全是真的。
开始的时候洪三水都是在外地搜罗,可是自己是一个男子,定亲了的女子怎会轻易出门,得手的寥寥无几,回到都城后,在老乞丐那打听到这个坊间传言,觉得可以一试。
安顿好云荷后,洪三水开始着手计划这一切。
“你把那三个姑娘带到那里去了?”
“没了。”
洪三水说完,一直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好像松动了,自己也曾风光霁月过,如今却连镜子也不敢照,害怕看见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模样,纵有万般因果。
董芙蓉听得火冒三丈,就为了一人之私,害了那么多个鲜活的像花一样的女子。
“那尸体呢?”
张松年继续追问。
“被大人带走了。”
“哪个大人?”
“不知道。”
“带哪去了?”
“不知道。”
“彩莲怎么死的?”
“我杀的,她不听话,就杀了。”
洪三水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抹杀,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这种人,死上一万遍都不足以平民愤。
接下来,张松年又开始询问面具男的一些信息,洪三水也只是个马前卒,大鱼还没抓到。
董芙蓉已经听的困了,回房先睡了。
张松年审的差不多了,把人丢给了萧十一。
黑夜转瞬即逝,破晓时分,太阳穿过云层,唤梦中人。
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