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桥离肖亦骁酒吧不远,孟宴臣背着阿瑾走了三百多米,乘电梯时孟宴臣放下阿瑾,到了较安静那层。平时这层比楼下那层安静不少,今天却人满为患。
暴雨挑起这些人兴奋的神经,肖亦骁见孟宴臣和阿瑾犹如落汤鸡的来了,赶紧给二人安排到休息室,找了两套干净衣服给他俩。
孟宴臣关心阿瑾的胳膊,阿瑾脱了雨衣孟宴臣才知道,阿瑾是会照顾自己的,石膏外面被她捆了许多层塑料袋没沾水:“疼吗?”
“不疼。”
“明早我带你去医院。”孟宴臣说:“我叫人帮你换衣服。”
孟宴臣带着干净衣服去另一间屋子换上,在门外等酒吧的女服务员出来他才进去。肖亦骁的衣服孟宴臣能穿,但他没有女装,他给阿瑾拿的员工服。
黑色衬衫袖口窄,右边袖子被剪开打石膏的胳膊才能穿进去。衬衫版型修身,胸部丰满以至于距离脖颈还有三个扣子扣不上,胸部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衬衫底摆塞进黑色包臀半裙,腰肢柔软纤细,她坐着裙摆向上几分,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露在外面。
孟宴臣不得不承认,不管阿瑾天生还是整容,现在浑身散发着一种妩媚的气质,天生尤物。她平时在家穿宽松睡衣,身材并不故意显露,现在仅稍穿穿就让孟宴臣燥热,孟宴臣都快忘了,他不是庙里和尚,他是个30岁热血方刚、渴骥奔泉的正常男人,禁欲不代表没有,克制不代表不会。
他拿起肖亦骁的外套盖在阿瑾的腿上,把吹风机插上电给阿瑾吹头发,头发吹干他跟阿瑾面对面坐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微信,实时位置。”
“你一辆辆车找的?”观音桥下一长串的车堵着,她过来只能在冷雨水蹚着走,定位再准确也只是观音桥一小片区域,那么多的车,孟宴臣想象不了她到底找了多久。
孟宴臣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把阿瑾围住:“冷不冷?空调调高点?”
孟宴臣给她披毛毯的手还停在她的肩膀上,阿瑾真的哭过,她的眼圈现在还微红,她无时无刻都是美的,哪怕现在也是凄美,是夜空中孤独的明星,让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悯。
他也不知怎么的,手就碰上了阿瑾的脸颊,替她把长发掖在耳后,男人是有劣根性的,只是孟宴臣教养太好,视觉动物的本性被包裹起来。
“我不想亲你。”阿瑾开口,比今天的雨还冷:“你不要因为感动就想亲我,如果你死了,会有人哭的比我还厉害,你会知道什么叫歇斯底里,我不会无视一个人的生命,去找你只是人性。”
“对不起。”孟宴臣把手从阿瑾的脸上拿下:“我只是太累了,想睡会儿。”
“你不是。”阿瑾坚决道:“你是就这样死了也可以,被人救活着也行。”
“我今天去相亲,有了不少感悟。”
“什么都不在乎就自由了。”阿瑾说:“你很理智也看得清,可心不够狠,清醒地痛苦是最痛苦的。”
“你是什么?”
“我是清醒的发疯。”阿瑾道:“已经没有让我在意的事了。”
“可我被你救了,就只能活着了。”
“痛苦也要活着,因为时间很长,长到可以麻痹痛觉。”阿瑾直视孟宴臣的眼睛,手抚上他的脸:“如果你听懂了,我可以奖励你一个吻。”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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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吻。”阿瑾嘴唇微凉,在孟宴臣嘴角落下一个吻,他的鼻子甚至能感受到她绵密的睫毛扫过。
阿瑾拿下他的金丝眼镜,迅疾的吻上他的唇,舌头温滑着探进去,在牙龈口腔里荡,理智在舌头的交融下逐渐崩塌,阿瑾的左手缠上孟宴臣的脖子,孟宴臣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渐渐不再满足于这样,他双手拖着阿瑾浑圆的臀部用个劲把人抱起来,转身坐在沙发上,阿瑾岔开腿坐在孟宴臣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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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的越来越炽热,他的手贴在她的后背上,沿着她的脊骨一点点往下滑,阿瑾纤细笔直的美腿勾住孟宴臣的腰,孟宴臣不可控制的拽出阿瑾的衬衫底摆往里探手。阿瑾吻的更热切,想把孟宴臣的舌头吸走,傲人的胸部蹭着他,俩人的呼吸渐渐加重。
阿瑾的肤感极好,像摸着一块暖玉,从腰部慢慢向上,阿瑾不合时宜的轻笑出声:“你顶着我了。”
“我知道。”
“今天你可没喝酒。”
??
“你够让人醉的了,不用喝酒。”孟宴臣把手拿出来,帮她理好衣服抱人下身让她坐在沙发上,往下拽了拽卷起的裙子,捡起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肩上,阿瑾原本的鞋子也不能穿,他拿起地上酒吧的统一矮跟皮鞋穿在她的脚上:“正好。”
“恩。”
孟宴臣牵起阿瑾的手站起来:“去找肖亦骁取车。”
二人走出休息间,瞥见肖亦骁在吧台那喝酒说话,人实在太多,孟宴臣怕阿瑾直穿进去挤到她的胳膊,他让阿瑾在原地等他,待会儿俩人从侧边走。
“亦骁,车钥匙给我。”
肖亦骁身边围着几个男男女女:“这就走了?一起玩会儿呗,下雨氛围好~诶?这阿瑾能喜欢,之前在露营那玩的可好了。”
“你自己玩吧,她骨折了。”
“哎呦!”肖亦骁一拍脑袋:“忘了这码事了,快快快,回家去。”
孟宴臣接下车钥匙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拽住:“哎呦!这不是孟总吗?”
“你好。”孟宴臣对他没印象,估计又是攀合作的,国坤标了一块地,好多人想来合作。
“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我请你喝一杯?您父亲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机会我去拜访一下。”
“不太方便,他已经退休了,想安度晚年,不想被人打扰。”孟宴臣抬脚便走:“我还有事,告辞。”
“哎哎孟总!”男人追着孟宴臣走出人群,肖亦骁在后面追他。
“孟总,大晚上的哪有什么事啊,你如果嫌这里吵,咱们去会所聊。”
“我现在不方便,况且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孟宴臣对肖亦骁使眼色,肖亦骁拉着男人的胳膊:“来来来,我跟你喝,我是这老板。”
孟宴臣走几步轻碰阿瑾的左手腕,向她展示车钥匙:“走吧。”
一步没走,男人又追上,孟宴臣没见过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想把话说的更明白点,男人却指着阿瑾说:“你不是…锦瑟豪雅的爱丽丝吗?哦——我说孟总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有这样的大美人陪着,怪不得!怪不得!”
“你胡说什么呢?什么爱丽丝?”肖亦骁没好气的拽着男人的胳膊:“喝多了吧。”
阿瑾反应很平常,并没有慌乱,孟宴臣知道他没认错,但孟宴臣心里多了份烦躁,他挡在阿瑾身前,郑重道:“你认错人了,她不叫爱丽丝。”
“怎么可能呀孟总,咱俩就别瞒着啦。我知道你刚接手国坤不久,私生活方面是应该避讳一些的。”男人讨好的拍着孟宴臣的胸口小声说:“我是不会跟别人讲的,男人有这种事很正常啦,我真是羡慕孟总啊,爱丽丝不便宜,我当初就是钱少,没争过。”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肖亦骁插进来一脚没好气道。
“这位是你朋友?”男人指着肖亦骁问:“真的不用防着我的,孟总你说多少钱包的呀?上次我去,爱丽丝被叫到10万一晚,最后不知道是谁300万要走了,我是再也没见到爱丽丝呀……你玩完了匀给我呗,我可不想再去锦瑟豪雅抢她呀,价钱太高了。”
孟宴臣有股无名的火喷洒出来,酒侍路过,他抄起酒瓶打在男人的头上,没有犹豫。他把酒瓶一扔,警告般的看地上男人一眼,握紧阿瑾的手腕离开。
他们乘电梯到停车场,孟宴臣把阿瑾推进副驾驶,随后他坐进驾驶位,手把外方向盘上,车却迟迟未动。
“你不该打他,他说的是事实。”阿瑾缓缓开口:“我早告诉过你,我挂过牌。”
“你想多了。”孟宴臣把方向盘握的更紧:“我只是担心其他人见我领着小姐出门,对集团有影响。”
“哦。”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贵,谁花的300万?”孟宴臣转头看她。
阿瑾拽拽外套:“啊,你见过。”
孟宴臣找寻记忆,是在ktv 遇见的年轻男人:“是他呀,你们为什么没长久?”
阿瑾像听到一个世纪笑话似的大笑:“你在说什么呢孟宴臣?你没听到刚才那个人怎么说吗?他又没买我一辈子,时间到了就结束了。”
孟宴臣此刻很窘迫,或许曾经心底幻想过一丝侥幸,解释道:“你很讨男人喜欢,以为你们会长久。”
“你有些时候真的纯情的过分。”阿瑾声音很凉薄,凉薄到带着寒意,和刚才的热情似火半点关系都没有。
孟宴臣开车回家,家里漆黑一片,二人沉默中连呼吸都带着尴尬,明明,他们现在不该这样。
“既然你觉得对你有影响,那我明天就走了。”阿瑾说完回到自己的卧室。
暴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的清晨天还是阴沉沉的,孟宴臣在餐桌前坐了一整晚。
阿瑾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她连衣服都没换,还是昨夜那套,已经被她穿的皱皱巴巴,她睡眼惺忪的拽裙摆,那只黑猫在她身后出现,“喵喵”叫个不停,阿瑾去厨房的柜子底下拿猫粮,那只猫跟着她走。她手中握着一把猫粮蹲在地下喂它,猫吃好,阿瑾站起身,伸着懒腰眼睛这才全部睁开。
孟宴臣悄无声息的坐在旁边,她发现人时吓了一大跳:“你在这坐着干什么?等着我给你早饭?”
阿瑾走去冰箱前:“我胳膊这样你还让我做饭?燕麦泡奶吧,你喝不喝咖啡?”
“一年,开个价吧。”
“什么?”阿瑾拿着牛奶盒走来餐桌旁。
孟宴臣把面前的支票推到她身前。
阿瑾拿起支票反正面看看,又放回孟宴臣的手边:“一个亿。”
孟宴臣拿起旁边的钢笔快速的写上金额,合上笔盖。
阿瑾像被戳中什么笑点,笑了两声:“一个亿,你都不讲讲价。”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
“你不是嫌弃我年龄大吗?”
“对于一个好看的花瓶来讲,年龄是不重要的。”孟宴臣起身回卧室,他的快乐很少,面对阿瑾会有片刻的欢愉,对他乏善可陈的30年来说这已经很难得,阿瑾讲的有些话是对的,什么都不在乎就自由了,曾经他在乎所谓的教养道德,但对于他这个地位来说,有个消遣又能怎样呢,他不想在赚了那么多钱的情况下,一分对自己有意义的都没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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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角度说,他还处在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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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未来一年,我就是孟老板你的喽,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