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高筑墙
    明军持续炮轰一天，哥萨克的子堡外围工事全部被清除。就连内围的棱堡墙体，也是遍布弹坑。
    如此近距离的重炮轰击，就是青石垒筑的城墙也扛不住，更何况只是就地取材，简陋修筑出来用于拱卫主堡的子堡。
    而且尼布楚周围一片，全是游牧民族，也没有攻城用的火炮。哥萨克大部分时候，基本不是用棱堡防守，而是依托棱堡结构，引诱游牧部落攻城，然后以此大量杀伤和抓捕奴隶。
    现在的防御工事，还是为了防卫明军才临时增筑，你能指望有什么防御力？
    子堡所处的江心洲距离明军登陆扎营的江心洲，中间江面不过十几米，要不是需要保存体力，而且江中水寒，穿着盔甲也不方便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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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哥萨克麻着胆子，驱使士著仆从军和那些奴隶，协助操持调整火炮。
    于是乎，这些清军闲的蛋疼，哥萨克又不出城迎战，索性便在外围也筑起了城墙，直接围城三圈，而且居高临下用火炮往雅克萨城堡里面轰击。
    土著仆从军率先受不了，转身就逃，只留下哥萨克防守城墙。这都不能算是战争，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哥萨克也是人，是人就会害怕。
    旁的徐正廉动都没动，只闭目休息：“官兵垒筑高墙，这是准备要打大仗了……”
    那个叫刘德的商站掌柜，这几天干活下来，整个人都有些灰头土脸，天天都是累的前胸贴后背。
    对了，康麻子那个哥萨克八旗，就是这一战被逼急了，想出城搏一把，结果被伏击以后投降的。
    先在外面构筑长围，再搭起木塔，并筑敌楼三层俯瞰城内，每层都配备强弩、火铳和襄阳炮，日夜不停强攻城里守军。
    而且，主堡的兵力和火炮，也要更为充足。
    谢尔巴布夫全程都在城墙观战，他本以为起码还能坚守个十几天，结果这才第二天，子堡就被明军攻陷了。
    尼布楚的谢尔巴布夫准备坚守城堡，等待援军，而于可成在干嘛呢？
    尼布楚不能丢，这里有银矿，还有珍贵的皮毛，要是就这么放弃，女皇陛下会杀了他的。
    明军将士与那些索伦人，甚至不需要渡船，直接往江里跳，游过去就行了。
    “轰！”
    围城三圈，居高临下用炮轰，不是清军的专利。
    整个战争过程不仅无聊，耗时也长，清军筑城，哥萨克开炮阻击，双方磨蹭了大半年时间。
    一天打下来，哥萨克的伤亡率，直接达到了三十多人，土著仆从军不算在其中，他们死的再多哥萨克也不心疼，大不了重新去各部落抓就是了。
    这又冷又偏僻的破地方，谁爱来谁来。
    活下来的一百多为啥没死？那当然是可以吃死人尸体了。
    早在几百年前，老朱灭张士诚的平江之战，也是这么玩的。
    巨大的爆炸，直接将不远处还在催促下令的哥萨克头目，给震的险些站不住。
    虽然子堡被明军两天之内攻陷，但谢尔巴布夫并没有自乱阵脚，他也不能弃城逃跑。
    艘小型渡船，约莫也就能载个十人，这就是上百条渡船渡江进兵。
    而在欧洲战场，几十年前也有位不擅长打仗，但擅长指挥的法国将军沃邦，这家伙甚至专门创立了一套怎么针对棱堡，围城修工事再配合蛇形堑壕，攻打城堡的独特战术技巧。
    说白了，就是继续结硬寨，打呆仗。
    那几名负责调整火炮的哥萨克炮手，当场尸骨无存，土著仆从军站的近的，也是物理意义上的碎了一地，离得远的运气好些，只是躺在地上哀嚎。
    明军阵地的热气球缓缓升空，上面的嘹望手配合阵地中的炮手，
    朝着河对岸破败的子堡发起炮击。
    “嘭！”
    “轰轰轰！”
    这个时代的火炮精准度不足，那就集火加开花弹，解决所有问题。
    一战就打了八个月，张士诚缺粮缺兵，又两次突围不出去，最终被徐达、常遇春攻破城门。
    看着江面上快速划来的小船，他对着弗拉索夫说道：“立刻派人坐船回赤塔，催促那里的援军赶快过来，不要再慢吞吞了，更不要分兵。契丹人不好对付，必须集中所有优势力量，才能与契丹人决战。还有，子堡已经被契丹人攻破，他们一定会截断上游河道，让援军直接走陆路过来，把我们的火炮和火枪都带上。”
    一波轰炸下去，城墙上的哥萨克火枪手直接死了大半，有几个侥幸没死的幸运儿，虽然自已没啥大事，只是耳朵震的发聩，但睁眼环顾四周，当场就被吓到浑身瘫软。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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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死在棱堡炮台的哥萨克，就有十多个，中途明军的开花弹又不断落在城墙上，因为躲闪不及，被爆炸弹片击伤，甚至干脆炸死的，又有十多人。
    子堡的驻军兵力，算上主堡派来的哥萨克，一共也才一百人出头，还有差不多快四百多人的土著仆从军和奴隶。
    入眼可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几个半死不活，四肢都被炸烂，浑身血肉模糊，不停低声哀嚎。
    三十人的伤亡，对于明军而言，完全可以接受，毕竟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可对于哥萨克而言，这就相当恐怖了。
    翌日。
    热气球上，有晾望手看到了哥萨克的火枪手，随即给阵地里的炮手传达消息。
    不过肉眼可见，他的身体倒是变得更健壮了，也没有什么伤害生病，免疫力明显增强了不少。
    哥萨克这边八百多人，死的就剩一百多，大部分都是被饿死的。
    子堡被攻陷就攻陷了，不过是用于拱卫主堡，配合堵死江面河道，不论是棱堡规模，还是外围修筑的防御工事，都不如主堡更完备。
    前一天的炮战，将这些哥萨克都打懵了，全程都在被明军的各种火炮单方面吊打，想要开炮还击都做不到。
    明军正兵只出动了五千人，但索伦诸部出的从军勇士却有很多，与明军合兵加起来，总兵力可以突破上万。
    轮班休息，刘德就直接靠在一处城墙土坡：“累死我了，来这里都快半个多月了，这仗何时才能打完？而且城都打下来了，咋还要接着修城墙？”
    子堡的江岸边，已经有索伦兵和明军相继登陆，全都好几人一队，顶着块巨大楣板缓慢推进。
    毕竟，都是在黑龙江驻扎的军队，水性一个个都好得很。明军开始渡江，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咫尺。
    明军火炮直接隔着狭窄江面，对准有哥萨克火枪的城墙，就是狂轰滥炸。
    他一面分兵渡船去上游，扎营埋伏，截断尼布楚的退路和援军路线，一面则在子堡的基础上，让民夫继续增筑垒城，筑造新炮台。
    康麻子当年没明军这么好的火炮，也没有锥形开花弹，所以派出来的远征军拿雅克萨的棱堡没有办法。
    趁着明军还在集结，没有立刻攻城，这家伙带着余下的几十个哥萨克，舍弃了城堡向北逃去，那里有他们留下的渡船。
    谢尔巴布夫打算依托城堡，与远道而来的明军打一场持久战，只要拖到冬天到了，应该就能让对方退兵了。
    明军倒是没有水土不服的问题，毕竟从民夫到正兵，全是在黑龙江这里生活了好几年，还有不少本地的索伦兵帮忙修筑城墙工事。
    隆隆炮火轰鸣，堡垒里的哥萨克毫无反抗之力。
    “快把火炮推过来，不要让这些契丹人过江。”哥萨克的头目大声呼喝。
    一些哥萨克带着土著仆从军，朝着登陆的明军和索伦人射击，但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子弹全被循板挡住。
    防线溃了，子堡里的哥萨克头目也不愿再守。
    两天时间，哥萨克死了快一半，土著仆从军也跟着炸溃了，就算哥萨克挥刀砍杀制止也无济于事。
    然而，明军可是有热气球的，城墙上哥萨克的情况，直接在热气球下一览无遗。
    哥萨克刚刚准备装填发射药，下一秒明军的开花弹就飞过来了。
    眼见江边登陆的明军和索伦军越来越多，江对岸明军的火炮甚至从阵地里推了出来，近距离对着棱堡火力压制。
    “呼~呼～～！”
    要知道，他们总共也才一百多人，一天就去了三成，这还打个屁啊！
    明军火炮持续轰击子堡的东面城墙，而在明军阵地，许多小型渡船被从后方抬到江岸边，他们准备要正式渡江攻城了。
    这循板实际等同于没有车体结构的“微型人力循车”，表面覆盖牛皮，中层是钢板，内层还有硬质木板，可以抵挡远距离的火铳子弹，但挡不住炮弹。
    却是开花弹的爆炸，引爆了炮台旁边的火药桶。
    明军不好惹，等这一战打赢，他就立刻申请调回去，反正这些年在西伯利亚，他也捞钱捞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享受贵族生活了。
    这差不多也是目前欧洲战场，攻破棱堡的唯一可行性战术打法。
    明军的掷弹兵序列，也是这家伙先在法国开创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