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打呆仗
    不过过去多少天，明军始终都在外围垒筑高墙。
    城堡中许多建筑都被民夫拆作建材，子堡外围高台也是越垒越高，几乎形成一座新的城堡。
    就这么一直垒到比江对岸的尼布楚主堡，还要高了快一倍，于可成才终于下令不用继续修筑，直接将火炮推上去，增筑加固炮台。
    又过去几天，炮手们调整炮位，指挥民夫增筑炮台。
    哥萨克的炮台开炮，还得越过中间的黑龙江，能摸到子堡的城墙就算顶天了，而且绝对打不到城墙上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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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军兵力倒是在不断增多，不是于可成在聚兵，而是听闻明军攻打尼布楚，许多当地的索伦、蒙古等部，纷纷派人过来助拳。
    这些尼布楚周边部落，长期被哥萨克压榨，强迫交纳皮毛赋税，还要时不时面临哥萨克抢掠人口作奴隶，帮他们挖掘银矿，修筑城堡。
    这都没摸到敌军，人就死了快三分之一，那还打个几把！
    “全部放下武器，跪在地上不许动。”有勉强略懂俄语的军官呼喊呵斥道。
    主堡外围的防御工事，已经被破坏大半，明军完全不吝弹药，不够了就运船从后方拉过来，但战事必须在冬季来临前打完。
    短短半月不到，城堡外围的防御工事已经被炮弹清理了干净，就连内围棱堡的炮台，也被砸坏了好几座，只是火炮难以毁坏。
    这次还有一些锥形开花弹火炮，也被拉出来顺着江岸最近距离，对准主堡外围的夯土木栅轰炸，优先清除这些外围阻碍的防御工事。
    援兵在上游三十里提前登陆，刚好迎面撞上了在这里埋伏等待的两千明军。
    他们都是赤塔城派来的援兵，哥萨克有六百多，土著仆从军八百多，加起来约莫一千五百人。
    然而，根本没用。
    炮弹打过去，不时就有房屋被轰出个大窟窿，有哥萨克以及土著仆从军，因为躲闪不及，被炮弹命中，死伤不算太重，却非常影响土气。
    然后，明军就打赢了。
    就这操作，是正常皇帝能打出来的？
    谢尔巴布夫这些天一直龟缩城内，用千里镜观战着明军动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明军双管齐下，重炮轰击城内建筑，开花弹轰炸外围防御工事。
    这是要打持久战了，而哥萨克最不擅长的就是持久战。
    一声炮响，谢尔巴布夫被惊动，连忙拿起千里镜观望情况。
    断断续续炮击了半天，哥萨克都学乖了，开始围绕城墙边沿躲避，不再暴露在明军射程范围。
    各部落早就恨透了哥萨克，谁来打哥萨克，他们都愿意帮场子。
    “开炮！”
    只放了几炮，谢尔巴布夫就放弃了，完全打不到，被动挨打。
    没别的原因，就算是尼布楚已经足够靠南边，但都到漠北的北方，这里有多冷可想而知。
    十发圆形炮弹，划过一道抛物线，砸向了对岸的尼布楚棱堡。
    随后，他就看见在子堡的显眼城墙上，一队又一队的哥萨克正在依次砍头。
    至少子堡没被彻底围死，大不了还能走，但他不能走啊！
    一场遭遇战刚刚在主堡上游的三十里外结束。
    真就这么硬耗着，往往对付这种死守城池，都是外部围城不攻，造成巨大心理压力，让守军士气崩溃，再集中一点破城。
    十门重炮居高临下，对准哥萨克的棱堡就打。
    往后的时间里，明军火炮持续发炮。
    只不过，他对此毫无办法，子堡被攻陷，他都没辙，更何况现在的主堡，甚至面临的情势比子保还严重。
    足足一千多人的哥萨克与土著仆从军，全部跪伏在地，祈求饶命。
    可这些哥萨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军都连续炮击一个多月了，愣是守着城堡不走，也不投降倒戈。
    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尼布楚城堡养不活那么多人口。
    就这样，粮食很多时候还是不够吃，年年都有哥萨克冻死饿死，尸体成了其他哥萨克的过冬粮食。
    “轰！”
    主堡的哥萨克被打的毫无脾气，只得全部撤离城墙，退居城内。
    六一.二二三.一三七.二四一
    第一轮只是试炮，命中率不是太高，只有可怜的十分之一，而且也没打死几个哥萨克。
    太可怕了，他们连开枪都来不及，三分之一的人就被炸死炸残了，地上甚至还有哀嚎的尸体，被明军缴获的哥萨克战刀，挨个上前补刀。
    哥萨克与土著仆从军，一个又一个交出了武器，然后背负双手，等着人绑好自己。
    气候苦寒还是其次，粮食补给也长期困扰尼布楚的哥萨克，他们得经常趁着暖和，跑去那些土著部落打秋风，抢劫粮食和人口。
    没人敢反抗，更没人敢逃跑。
    哥萨克只是残暴，又不是不怕死。
    如此循坏战术，直接就把哥萨克和他们带来的土著仆从军打懵了，连近距离的短兵相接都没等到，哥萨克的军阵就崩盘了。
    接战先是燧发枪齐射，打完了，接着就扔手雷弹，炸完了再继续开枪射击。
    尤其北方的布里亚特蒙古人，虽然主要反抗力量已经被哥萨克打服，但还是有零星部落在与哥萨克打游击，而且隔几年那些大部落就得叛乱一波。
    于可成下令将那一千多哥萨克的援兵俘虏，全部押到子堡城墙上，还特意选了显眼位置，在这里架了火炮给尼布楚的哥萨克开了一炮提醒。
    热气球晾望手很快发现哥萨克的情况，却也没有办法。
    重炮的炮弹都是实心弹，而且都是圆形，锥形炮弹不太适合实心弹，无法带来有效最大杀伤。
    谢尔巴布夫已经将这些天，在明军炮弹下伤亡的哥萨克，以及土著仆从军，全部统一处理，做成了许多腌肉干，这些可都是储备粮食。
    到了第二天，明军继续放炮。
    就在尼布楚主堡开始准备“粮食”，打算硬耗着等待援军到来。
    明军已经把他的退路围住了，只能先这么死守，再等待援军从赤塔赶过来。
    而在城墙的边缘处，已经悬挂上了好多的脑袋，粗略一数得有好几百。这些都是顺便从上游战场，割回来的哥萨克与土著仆从军的人头，光是补刀和割脑袋，就花了明军不少时间。
    “轰轰轰！”
    打呆仗就是这么无聊，你来敌军没办法，敌军也对你没脾气，双方就单纯硬耗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哥萨克的战损很低，自从他们龟缩不出，明军火炮就很难造成有效杀伤。
    就这么一连炮击好几天，城内的哥萨克根本不敢登城还击。
    谢尔巴布夫龟缩在城楼里，对着炮兵军官下令。
    “我们投降，我们愿意投降！”
    明军炮手闲着没事干，开始对着城内的建筑物轰击。
    皇帝几年前宣战沙俄后就有圣旨过来，往后凡是在远东遇到的哥萨克，一律格杀勿论，不用考虑抓俘虏的问题。
    这么多的脑袋挂在那里，哪怕看不清面貌，谢尔巴布夫还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距离很远，但明军重炮的射程远比欧洲重炮要更远，威力也要来的更大。
    尼布楚城堡的城墙太矮了，最高的部分也才五米多，而明军垒筑的高台接近十米。
    两千明军全员装备燧发枪，还有手雷弹。
    只能说不愧是“战斗民族”，这性格确实够犟的。
    这些哥萨克败的太快，前脚刚从三十里外登陆，不到半天就成了俘虏，顺势装船送去尼布楚。
    眼见明军围而不攻，只是用火炮轰击城墙建筑，谢尔巴布夫心中愈发不安。
    大明不是康麻子那个憨批，愣是从南方调兵到苦寒之地打仗，水土不服就不说了，还在黑龙江一直拖到了冬天，补给全都跟不上，冻都冻死一大票人。
    自己的援军完蛋了！
    这么多的脑袋，赤塔城的援军怕是都被一锅端，全部吃掉了。
    粮草不济，兵力不足，又困守孤城，这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