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尼布楚拿下
    “轰！”
    明军又在开炮了，而且不仅是对岸的重炮，还有一些装船过江带过来的虎蹲炮。
    城外到处都有火把高举，粗略一数得有，上千人在集结，既有索伦人，也有明军士兵。
    尼布楚的哥萨克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自从夜袭失败以后，隔几个晚上城外的明军就会发动一次夜袭佯攻。
    一路走水路向西溯流，花了好几天，明军总算抵达赤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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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的话，时间就不够用了，冬天黑龙江一结冰，后勤补给是个大问题。
    谢尔巴布夫身边的哥萨克只有二十多人，而追上来的明军有一百多人，后面还有更多索伦人与明军，被这里的枪声和火把吸引，迅速包围上来。
    城外有哥萨克的小船，黑暗中坐小船逃跑，明军未必能抓的到他。
    刚开始哥萨克还很紧张，拉着土著仆从军一起严阵以待。
    毕竟如此巨大的爆炸，整个城墙都塌了一大片，震天巨响想不听见都难。
    巴尔虎部也是布里亚特十部的巴尔古津，同样还是元朝时期的“林中百姓”。
    如今，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漠北其他地方都可以不管，但呼伦贝尔必须拿下，否则辽东就会不稳。
    之前被砍头的那些哥萨克援军俘虏，已经全都交代了，由于督军的命令，赤塔城堡的哥萨克倾巢而出，前来支援尼布楚城堡。
    还以为又是一次佯攻夜袭，哥萨克们都没有在意。
    他的脑袋第二天才被集中割下来，送去给周边的索伦部落作见面礼。
    带队的军官呼喊下令，黑暗里火枪近距离准头也不好，不如直接拔刀冲杀来的快。
    挖了这么多天的地道，与这些哥萨克磨蹭这么长时间，今夜便是发动总攻的时候。
    一个蒙古贵族骑马上前：“我是拔野古部台吉铁勒赤，你们便是进攻尼布楚哥萨克的契丹人？”
    只能结硬寨，打呆仗。
    “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布里亚特蒙古的历史很早，早在前明立国便在贝加尔地区生息，所属被分为十个部落，全盛时期控制了整个贝加尔地区，就连这里的索伦人也都愿意听他们的。
    哥萨克再是悍勇，那也是人，是人就会怕死。
    尼布楚难打，不是难打在哥萨克，而是这里的地形太耗时间。
    明军也懒得去追，反正城堡已经从外面被包围，江面也有明军战船封锁。
    每次明军一佯攻夜袭，他就得爬起来，亲自登上城墙观察敌情，生怕哪一次佯攻就变成真的攻城。
    但要说完全征服倒是不至于，就哥萨克的统治模式，他们不可能征服任何部落。
    而城外，大片火把随即朝着城墙这边移动靠近。
    终于有知道情况的哥萨克惊恐呼喊，一边喊还一边拼命往城墙下面逃跑。
    所谓个人武勇，以一当十还能体现出来，但以一当百那就是纯送人头了。
    不过随着哥萨克的到来，布里亚特的地盘草场被不断蚕食，到了今天，几乎大部分草场都已经被哥萨克侵占。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城墙上的哥萨克已经跑的差不多，只剩一些被驱赶上来，不明情势埋头猛冲的土著仆从军。
    但他们不敢投降，明军摆明了就不想留活口，哥萨克们拼命想要突围逃窜。
    许多哥萨克仆从军，实际上都是本地的索伦人，他们败给了哥萨克，部落被哥萨克覆灭。
    转头循着声音看过去，黑夜里啥也看不见，也看不到城墙情况，只见到原来的火把都飞到了城外，似乎是掉下去的。
    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已经被人提前包围，全是趁机举兵反抗的布里亚特蒙古人。
    哥萨克和土著仆从军，全都被惊醒了。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反正这些仆从军不片刻就被杀到溃散，呼喊着“救命”“快跑”之类的话，直接四散奔逃。
    算上行军赶路的时间，明军今年最多只能再把西边的赤塔城给拔了。
    黑暗中忽然脚下传来沉闷震响，与之前明军的开花弹爆炸很像。
    尼布楚被明军拿下，虽然打起来似乎很容易，但光是前期准备便耗费了明军两个多月的时间，还有大量投入的民夫劳力。
    “砰砰砰砰！”
    于可成不会蒙古语，但带过来的军官里，却是有人略微懂一些，而且还有索伦人充当中间翻译。
    而在城堡的西北方向，谢尔巴布夫正在一队哥萨克保护下，沿着黑暗的通道往城堡外面突围逃跑。
    外面数不清的明军，还有投奔来的索伦部勇士顺着炸出来的缺口，就往城堡里面蜂拥而入，也有些干脆抬着木梯攻城。
    虽然看不清友军惨状，但整齐的枪声和成片的火把掉落，还是让这些仆从军陷入混乱。
    一一四.四一.七八.二二九
    沙俄在远东西伯利亚的四大督军之一，叶尼塞斯克的督军就这么死在了尼布楚城堡。
    这家伙居然还没立刻死掉，忍着疼挣扎爬起来：“我……我是贵族，我是叶尼塞督军，不要杀我！我可以付赎金，我可以给你们做内应！”
    明军在尼布楚稍微修整两日，于可成直接分出人，走水路去占更西边的赤塔城。
    “给我杀！”
    两人一起登岸，卸下了身上武器，上前交涉。
    几倍的兵力差距，就算哥萨克再是悍勇，也没法扭转战局。
    谢尔巴布夫疲惫的观望城外，明军阵地一片漆黑，有大片火把在游走，虽然看不清有多少人，但肯定比城堡里的人要多。
    沿着缺口冲进尼布楚城堡的明军，迎面就撞上一队稀里糊涂被赶出来作战的土著仆从军。
    如今的赤塔城堡只剩名哥萨克留守，余下全是妇孺儿童，还有许多奴隶与人的土著仆从军。
    这里名义上属于黑龙江都司于可成的管辖范围，但自从朝廷册封车臣汗部，呼伦贝尔就被车臣汗私自吞并。
    黑暗中陷入混乱的军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对面的土著仆从军不明情况，一出来就被打死好些人。
    回答他的是一把割喉的刀子，刀子的主人还在嘀咕：“这罗刹鬼说的什么鸟语。”
    “哒哒哒哒！”
    而在城堡的其他方向，许多迫不及待的索伦人，也不去挤那一处缺口了，直接顺着木梯就大举攻上城墙。
    明军全程没有阻拦，尼布楚城堡粮食不足，养不活太多不相关的人口，而且他们接下来还要去打赤塔城，不需要这些不稳定因素留在城堡里面。
    却并不像其他索伦人一样宁死不降，而是转头就成了哥萨克的走狗，帮着哥萨克欺压屠杀自已的同胞。
    巴尔虎部不仅在贝加尔湖地区生息，在黑龙江的外兴安岭、呼伦贝尔都有他们的分支部落。
    谢尔巴布夫已经有好几晚，都没能睡个好觉了，他就住在棱堡的城楼里。
    只可惜，谢尔巴布夫想跑，但明军追的更快。
    明军燧发枪一轮齐射，黑暗中跑出来的仆从军，瞬间倒下一片。
    尼布楚被攻下，往南走就是库楞湖了，围绕这一片的就是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贵族、哥萨克之分了，所有人互相拥挤着，谢尔巴布夫挡在后面，直接被一个哥萨克挥刀砍翻在地。
    见到这些仆从军，那些本地投奔过来，帮着明军打仗的索伦人，眼里全都充满了仇恨。
    围困赤塔城的布里亚特蒙古骑兵，也发现了来到这里的明军船队，匆忙奔过来准备迎战。
    今年北伐的其中一条理由，便是漠北蒙古侵占天朝的呼伦贝尔草原。
    于可成兵力太少，呼伦贝尔的战事不用他操心，只要堵住呼伦贝尔的蒙古人北逃就行。
    两边几乎同时开枪射击，黑暗中燧发枪的准头只能说感人。
    谢尔巴布夫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城墙都开始剧烈震动，还好旁边就是女墙，倒是没有让他摔倒。
    二十多人的哥萨克一触即溃，被结阵挺上来的明军直接冲散开来。
    明军的穴地爆破，都算是取巧了。
    常山赵子龙？人家骑得是战马。
    哥萨克倒了三个，明军倒了两个。
    下一秒，短兵相接。
    大明为了让漠北持续内耗，而且也要忙着建设黑龙江，打通河运驿站，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
    明军拔刀冲上来，对着这些仆从军就是砍瓜切菜。
    “快跑啊！”
    “轰！嘭！”
    丢失尼布楚的罪责，他已经全然顾不上，反正连城墙都被炸塌了，大不了就甩锅给尼布楚督军弗拉索夫，他有钱又是贵族，稍微贿赂下总不至于保不住小命。
    结果多来了几次后，这些哥萨克也都学乖了，该回去睡觉的睡觉，只留部分人手巡逻值守。
    哪怕现在臣服，没几年也得叛乱起来，因为哥萨克完全不给活路。
    尼布楚的战斗持续一整夜，整个城堡直接被屠空了，就连关押起来的奴隶，也被仇恨杀红眼的素伦人，通通杀了个干净。
    于可成全程都在指挥民夫，到处砍树扎营，挖掘攻城壕沟，修筑各种城墙工事……连最后的攻城战也是前线军官在指挥，他则稳坐后方，居中调度。
    这些索伦人冲上城墙，甚至都不去管零星逃跑的哥萨克，对着大股的仆从军就追击砍杀，索伦奸可比哥萨克要更让他们仇恨的多。
    上前的明军军官叫邓斌，说道：“我们不是契丹人，而是汉人，是从南边的大明来到这里。大明的皇帝陛下，知道你们被罗刹鬼欺压，所以派我们前来帮助们，攻打这些残暴的罗刹鬼。”
    契丹人的称呼，不是俄国人的专利，漠北喀尔喀蒙古也称呼中国为契丹，对中国皇帝则称呼为黑契丹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