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谁挑起的并不重要,谁能赢得战争才重要。
“不开第一枪”从来不是评判“正义”与否的标准,只有胜利者才能对“第一枪”做出定义。
就像西方频频发动战争,然后把自己的侵略行径包装成为正义之拳一般,只是因为他们打赢了。
而扶桑同样发动战争,最后却成了天龙人的一条狗,只能通过隐晦的描述“历史正文记载的失落一百年”来追忆自己曾经的辉煌,就是因为他们打输了。
所以,晁盖对库蛮部落联盟不宣而战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嘛,统一就是我们华夏的昭昭天命啊。
库蛮部落联盟,并非单一民族,而是由钦察人、哈萨克人、乌古斯人、鞑靼人联合起来结成的突厥游牧同盟,游牧范围延伸至现今的哈萨克斯坦、里海西部、乌克兰、摩尔多瓦南部和瓦拉几亚西部,他们纵横在草原之上,边界模糊。他们既不是国家,也不是帝国,不同的部落有独立的统治者,自己单独或联合采取行动,入侵周边拜占庭、日耳曼、罗斯诸国。有时他们内部也发生兼并内斗。
北庭都护府建立之初,花荣就对库蛮联盟进行过几次围剿,大部分被驱逐出了东欧草原。一部分西迁进入匈牙利平原和日耳曼黑森林,一部分南下分布在黑海沿岸。
这次安西都护府迁都,便是准备把里海西部与高加索山脉之间的这些部落剿灭。
这一部分库蛮人身材高大、白皮、金或红色头发、蓝眼睛和突出的大鼻子,曾是拜占庭帝国的忠实盟友,是威胁塞尔柱帝国北部边疆的重要的力量。却在十字军东征时信奉了意大利圣主基教,而非拜占庭的圣主正教。这让拜占庭一度很恼火,甚至威胁断绝向库蛮联盟提供铁质兵器。
库曼战士自童年起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习惯马背上的生活,拥有出色而灵活的机动性,可以熟练地使用弓箭和其他武器在马背上作战。
这些战斗力让他们与塞尔柱、日耳曼、罗斯诸国战斗时占尽上风,并以强悍的战斗能力而闻名四方,也成为各方拉拢的目标。
直到后来遇到蒙古西征,被彻底击溃,库蛮联盟死的死,降的降。有一小部分成员逃出金帐汗国的统治范围,在大草原上流浪,自称“哥萨克”,意为不愿屈服的“自由人”,这便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十二月十日。
韩世忠镇西军北上攻克高加索山脉西南侧城邦亚美尼亚。
十二月十四日。
呼延灼龙骧军北上攻克高加索山脉东南侧城邦阿塞拜疆。
十二月十五日。
武松虎贲军、曲端神策军越过伏尔加河,抵达里海西岸,先到克里木岛上拜见晁盖之后,与羽林军一同,三军齐头并进,从北向南一路扫荡。
晁冲、晁锋随军出征,各自指挥一营士兵作战,表现突出。
十二月十八日。
韩世忠自亚美尼亚北上,攻破格鲁吉亚。沿山脉西侧与黑海交汇的索契沿海通道进军。
十二月二十二日。
呼延灼龙骧军自阿塞拜疆向东,攻破里海与高加索山脉东侧交汇处的印古什国沿海城市巴库。沿山脉东侧与里海交汇处进军。
十二月二十九日。
五支军团在斯塔夫平原剿灭了最后一支库蛮联盟部落。成功将高加索山脉南北贯通起来。
经过这次征伐,华夏攻破亚美尼亚、格鲁吉亚、阿塞拜疆、印古什四邦国,还有库蛮联盟三十多个部落,牛羊骡马不计其数,抓获俘虏八万余人。
用来扩建克里木岛城池、新建安西城的运输骡马和劳动力都有了。
华夏的攻城掠地,让中冬诸国惊惧,害怕五年过去,这位宗主已经不满现在的贡品,想要提高价码。
十字军诸国恐惧,害怕这位攻破圣城的“祭祀王约翰”对他们再下毒手。
拜占庭帝国皇帝约翰二世如今也在犯愁,看着克里木总督布鲁托带回的书信陷入沉思。
他的拜占庭帝国虽然一直声称自己是罗马帝国正统继承者,但其实已经完全希腊化,与西欧老家区别越来越大。这次十字军东征,看似是东罗马与西欧老家的亲密合作,其实进一步暴露了双方的不合。
这时候如何应对华夏的挑战,他实在不敢保证那些西欧叛教者会跟自己一条心。
这种分裂,还要从罗马第一位真正的皇帝戴克里先说起。
公元年,身为皇帝的戴克里先在五十五岁时选择了退休,主动让出皇帝之位回老家种卷心菜。还设置了四帝共治”制度,解决帝国的纷争。
四帝即:拜占庭东帝奥古斯都、意大利西帝奥古斯都、拜占庭副帝凯撒、意大利副帝凯撒。
然而事与愿违,帝国再次陷入混乱,四帝争位打的不可开交。
公元年,退休的戴克里先全家被西罗马凯撒杀死在了卷心菜庄园里。
公元年,经历多年内战,东帝君士坦丁再次统一了罗马帝国,成为唯一皇帝。帝国统治中心从意大利转移到了拜占庭,都城也从罗马城转移到了新修建的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丁一世在这里接受了圣主教洗礼,宣布其成为罗马国教。圣主教徒便展开了针对罗马多神教派场所、神殿等财产的破坏运动。塞拉比斯神庙、亚历山大图书馆等文化遗产被狂信徒们付之一炬。他们完成了从受迫害者,到施加迫害者的完美转身。至此,圣主教与罗马帝国的兴衰结合到了一起,更是成为拉丁语的掌控者和历史的记录者。
君士坦丁一世统一罗马后,同样采取了类似于戴克里先的办法,任命三个儿子各自统治帝国的一部分。结果,等他一死,三子争位,又爆发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内乱。
公元年,拜占庭的狄奥多西一世结束了内乱,临终前,害怕两个儿子继续内斗,便将帝国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由两个儿子分别继承。于是,等他一死,罗马帝国正式分裂成为了东罗马和西罗马两个帝国。
之后就发生了匈奴人统一东欧,入侵北欧事件。
后世一部骑士小说《尼伯龙根之歌》,讲述的就是匈奴人入侵的背景下,沐浴龙血的男主角被冰岛女王刺杀,女主角最后嫁给匈奴王,靠着匈奴人杀光了仇人全族,替男主角完成了复仇。故事跌宕起伏,北欧城邦王子、公主间的爱恨情仇也还原出了那个时代北欧的一些历史风貌。
北欧的维京人被匈奴人杀戮、奴役后,生活困苦不堪,一些部落不得不南迁躲避。他们分成两股路线南下,一路走西线,打败高卢人后进入西班牙,建立了西哥特王国。一路走东线,打败日耳曼人后进入匈牙利草原,建立了东哥特王国。
公元年,西哥特人在领袖阿拉里克率领下,进入意大利,围攻罗马城。在城内奴隶的配合下打开城门,将罗马城劫掠毁灭后离去。西罗马就此衰落,失去了对北方蛮族的威慑力。
公元年,上帝之鞭阿提拉出征东罗马拜占庭,多次索要黄金贡品,更是一度兵围君士坦丁堡。
公元年,阿提拉出征西罗马,兵围西罗马新的都城拉文纳,皇帝瓦伦丁尼安三世提前逃走。教皇利奥一世,元老院首席议员阿维努斯、禁卫军统领特里杰久斯等当时罗马帝国内身份最显赫的人出城朝拜阿提拉,交纳贡品,承诺献上罗马公主后,匈奴人撤走。
公元年,罗马雇佣兵领袖日耳曼人奥多亚克废黜西罗马末代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都,自立为王,西罗马帝国覆灭。
奥多亚克自称意大利王国,向东罗马名义上称臣,实际上东征西讨,想要重新建立西罗马鼎盛时的模样。
公元年,拜占庭帝国蛊惑东哥特王国诱杀了奥多亚克。
公元年,拜占庭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派兵西征,消灭了东哥特王国,却受到已经崛起的法兰克王国阻力,再也无力收复西罗马。
罗马教会却并没有因为西罗马的毁灭而消沉。战乱不休的混乱局势,反而让他们能更好的吸纳信徒,从而如火如荼的发展了起来。甚至因为独立发展,而成为了一股强大的政治力量。连西欧的守护者法兰克国王都需要教皇来加冕才算正统。
公元年,大食帝国崛起,东罗马帝国一半国土被大食夺走,拜占庭只能再集中兵力在小亚细亚与大食作战,拜占庭彻底无力对西方掌控。
拜占庭也放弃了罗马传统的拉丁文,新创造出了属于拜占庭的希腊文作为国家通用文字。使用拉丁文的罗马教会和使用希腊文的拜占庭教会矛盾越发激烈。
拜占庭教会认为,自己是罗马帝国正统继承者,圣主教也是在这里被确认为国教,是最正统的,所以自称正教,头领称为大牧首;
罗马教会认为,自己所在的罗马城才是帝国最初的地盘,是帝国的基石,所以他们才是继承者,并把教会称为基教,首领称为教皇。
公元年,西方世界的守护者法兰克王国分裂为法兰西、意大利、日耳曼三个王国。
公元年,日耳曼德意志领主奥托一世在罗马由教皇约翰十二世加冕称帝,称为“罗马皇帝”,甚至狂妄自大的号称神圣罗马帝国。
西欧这一手操作彻底惹怒了号称“罗马正统继承者”的拜占庭,一个日耳曼人国家,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不皇帝!基教的教皇这么搞就是在胡闹!正教与基教也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公元年,正教与基教正式决裂,互相把对方开除教籍。
公元年,面对塞尔柱人的威胁,拜占庭皇帝阿莱克修斯一世向罗马教皇请求援军,抵挡塞尔柱人入侵,自此拉开了十字军东征的序幕。但在十字军东征过程中,十字军在拜占庭领土上,虐杀、掠夺、偷盗罪行不断,还对君士坦丁堡大牧首职位指手画脚,双方间隙越来越大。
如今,距离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过去将近四十年,拜占庭帝国皇帝也从阿莱克修斯一世,变成了约翰二世。
约翰二世·科穆宁,年出生,年继位,是一位极富恻隐之心的君主,被称为“好人约翰”,如今岁,仍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在他统治的这十五年里,他放下了罗马正统继承者的骄傲,与神圣罗马帝国缔结了同盟,又在巴尔干击败了佩切涅格人、匈牙利人和塞尔维亚人。并且亲自指挥庞大的军队来对抗小亚细亚的突厥人,光复了大量小亚细亚半岛为突厥人所侵占的拜占庭城镇城市和堡垒。拜占庭帝国人口重新恢复到了万人左右。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烦恼。
作为拜占庭皇帝,他的身份尊贵,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拜占庭与十字军联军的领导者。特别是五年前撒冷圣城丢失后,西欧的神罗、法兰西、西班牙、不列颠、意大利诸邦发动了第二次十字军东征。他再次成为联军统帅,还从各大行省抽调兵力,组建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和十字远征军一起杀入叙利亚。
但在实际战斗中,这些远征军却各行其是,推诿扯皮,使得约翰倍感失望。还没出小亚细亚,就被土耳其骑兵击溃,实力大损。
土耳其人是突厥人的一支,在罗姆地区建国,勇猛彪悍,采用游牧骚扰、截断粮草等手段,让约翰二世和十字军难受不已。
好不容易穿过小亚细亚,抵达叙利亚。又遭到了新晋崛起的突厥赞吉战帮的袭击。
赞吉出身奴隶战兵,年积功成为苏摩尔总督。后来趁着撒冷王国丢失撒冷城,占领了阿勒颇、哈兰、摩苏尔三个大城,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强大战帮,甚至准备要建国了。
赞吉率领突厥战士不断骚扰、冲击疲惫不堪的拜占庭和十字军战士,导致他们还没抵达撒冷城下,就陷入了大溃败。
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失败,约翰二世也收获了苦涩的败果。甚至连小亚细亚的几座城池都丢失了。
直到现在,拜占庭帝国的实力都还没恢复过来,这时候如何面对华夏挑战?
约翰二世又看了看手中这张洁白信纸书写的内容,感叹着华夏的傲慢。
如此轻薄的白纸也是他第一次见到。
在西方世界,甚至中冬世界,人们书写用的还是羊皮纸。也就是把小羔羊细嫩的皮鞣制而成的棕色皮革。
正因为书写材料的稀缺,且装订技术未出现,现在书籍基本都是以卷轴形式保存,文字成了教会与宫廷的专利。许多封臣和行省总督都是文盲也一点都不奇怪。
“该是我的日耳曼盟友出力的时候了。”
约翰二世想起了神罗帝国皇帝罗退尔二世。
八年前,神罗皇帝享利五世死了,却没留下男性继承人。于是萨克森公爵罗退尔被选帝侯们推出来继位。
但是霍享斯陶芬家族的腓特烈、法兰克尼亚公爵康拉德也想争位。经过八年大战仍不分胜负。
于是便一起到意大利找教皇裁决。
就在今年夏天(年),罗退尔不但亲自为教皇持鞭坠蹬,还发誓,一旦他成为神罗皇帝,就誓死捍卫神圣的教廷,发动神罗诸选帝侯进行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还承认教皇对神罗的宗主权。
教皇英诺森二世大喜,在罗马亲自为罗退尔加冕为帝。腓特烈和康拉德见状,也只能顺服。
刚成为神罗皇帝的罗退尔正急于发动对外战争转移内部矛盾,建立自己的威望。如果自己把华夏的威胁渲染成第二次阿提拉入侵,这位“西方圣教的守护者”应该会有所行动吧。
“上帝之鞭,想想还真是可怕啊。”
约翰二世心中定计,便召来了自己的外交官安德洛尼,让他亲自去一趟萨克森德累斯顿。
信就不写了,拉丁文现在连红衣主教都快不认识了,还是口语复述更能表达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