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灶房腻歪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行为较先前也过火了不少。
直到“咕噜”一声肚子叫响起,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虞卿禾身子发软的倚靠在贺闯怀里,只见其眼角眉梢染上一片春意,颊飞红云,眼带水波,可谓是让人移不开眼来。
贺闯看得眼都不眨,直想将人揉进怀里再好好亲热一番。
只是眼下填饱虞卿禾的肚子更为重要,他再怎么不舍也要松开人去准备饭菜。
离开一阵子回来眼见着人又瘦了,贺闯必然会亲自下厨将其养回来。
扶着人在凳子上坐好,贺闯将灶台点燃添上柴,又掀开锅盖往里加了好几瓢水。
虞卿禾拢了一下有些散开的衣领,脸红彤彤的,目光却没从贺闯身上离开过。
她看贺闯蹲在灶台前添柴,撸起袖子在水开后有条不紊地往里加入面条、青菜、调料,甚至还十分熟练卧了荷包蛋。
将近一个月风吹日晒的奔波,他明显的黑了不少,却不显难看,反而给其增加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味道,而且这做面的一系列动作间能十分清晰的看到贺闯绷得紧紧的手臂线条,很是健硕有力。
虞卿禾盯着盯着,神思胡乱飘了起来。
她脑海里浮现出方才贺闯抱她时的感觉,与此同时腰背后颈开始漫上滚烫,让人心绪难平。
好友偷看秘册的记忆随之出现,明明当时羞得没去细看,只是胡乱翻完,怎么如今记忆里的画面却是那么的清晰。
虞卿禾脸涨得血红血红的,慌忙垂下眼睛不敢再去看贺闯,心里也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看的那些医书,企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下去。
循环往复那么几遭,可算是有了成效。
虞卿禾松了口气,正打算如此再来那么几次时,一双穿着草葛履的大脚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窈窈。”头顶响起一声轻唤。
虞卿禾心尖重重一跳,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声轻唤中全部付诸东流。
她抬眼,眼眸水汪汪的一片,其内含着的些许羞意和春色让垂眼专注盯着她的贺闯看了个正着。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火从头烧到脚,贺闯整个人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身体里那种难言的颤栗逼得他眼睛泛红、手指止不住的轻颤。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也说短不短,但对于知晓彼此心意没几个月的两人来说,可谓是难熬的紧。
压了那么久的想念和情意仅仅是方才那一段时间的放纵亲吻就能宣泄得了的吗?
不能。
积攒了那么久的感情,一旦有了那么一个放纵得来的缺口,那只会一发不可收拾;思念了那么久的人,一旦见了面,只会想着将其揉进身子里去,咬着舔着吃进肚子里去,较平常过火的亲亲抱抱只会让其愈发贪婪。
贺闯是一只经历过血腥的猛兽,他会为了不让他的窈窈难过而变得温顺亲人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只猛兽从此开始吃起素来,他再怎么温顺亲人,也不要忘了他本质上还是一只猛兽。
猛兽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捕获吃到猎物的机会的,正如此刻,望着明显动情的虞卿禾,贺闯作出的回应是低头给予她一个毫无遮掩满是欲的交缠。
虞卿禾第一次感受到贺闯这么澎湃的情绪,好似无尽的水铺天盖地地朝她涌了过来,将她毫无缝隙的填满。
下面要发生的事虞卿禾隐隐有了预感,她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她这个年龄的好奇心。
话本里的故事不乏此类描写,虽有些朦胧,对青葱少女来说也是足够的吸引和引其幻想了。
虞卿禾甚至还和好友偷偷翻阅过所谓的秘册,尽管只是匆匆一扫,却也让她有了一些模糊的了解。
可到底还是有些害怕,为贺闯汹涌的几近让人窒息的情意,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为未知的未来。
她僵着身子,颤颤巍巍的。
察觉到这一现象的贺闯有些许的停顿,而后慢慢温柔下来,他慢慢收起自己放纵出来的情绪,最后以几下轻吮收尾。
“对不住。”急促且重重的接连呼吸了好一会,贺闯用额头蹭了下虞卿禾的,“吓到你了。”
虞卿禾细微的摇了摇头,身子前倾将整个人埋进了贺闯的怀里,嫩白的手指在他腰后勾缠在一起。
贺闯也没再说话,他抬手环住虞卿禾,微微低头让自己的下巴在虞卿禾毛茸茸的发顶上蹭了好几下。
身子里的火热平复下大半,贺闯轻轻拍了下怀里人的背,“不是饿了吗?咱们先把面吃了吧。”
虞卿禾动了动,从他怀里离开。
视线一直低垂着,没往贺闯脸上投来一眼。
贺闯以为方才自己的那一番行为将人吓坏了,不由得十分懊恼悔恨,若不是怕再把人吓到,他甚至想抬起手来抽自己几巴掌。
怎么窈窈一个眼神,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呢?
其实他不知道,虞卿禾这是后知后觉的害羞,在贺闯怀里那一会,她的脑子里转了很多,从看得那些话本想到她和贺闯的初遇、日后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表白心意后的甜蜜;从话本里男男女女之间描述的亲昵想到那本模糊的秘册,再是她和贺闯有过的那几次亲昵,最后是今天这两场一场比一场过火的亲昵。
她成功的把自己弄害羞了,那些害怕也渐渐没了踪迹,她开始想,自己与贺闯是两情相悦,他们举行过婚礼、在全村人面前拜了天地、在官府那里有了文书,他们是夫妻,这些事不是迟早要经历的吗?
难道她以后打算离开贺闯,不和贺闯在一起了吗?她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件事。
只是,想是这样想,虞卿禾一时还是不敢去看贺闯,她怕自己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害羞的事,那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等贺闯离开去盛面时,虞卿禾借此离开灶房,回到正屋里的桌子前坐下来。
没一会,贺闯一手端着一碗面进来,他将其中一个比较小的碗放到虞卿禾面前,并给她摆放好了筷子。
这番小动作看得虞卿禾心中暖呼呼的,贺闯对她总是方方面面都有照顾到,且照顾得很好。
粗细适中的面条,青翠欲滴的青菜点缀,上面还卧着一个很是完美的鼓囊囊的荷包蛋,汤汁鲜美,面条带着韧劲,吃起来很是嚼劲,比昨天做的要好吃多了,虞卿禾一连吃了几筷子,在下面发现了两个荷包蛋。
她记得自己只拿了三个鸡蛋,贺闯后面也没再去拿鸡蛋,如今面上卧着的那个荷包蛋被她吃了,这碗底还有两个。
如此,这三个鸡蛋全在她碗里,贺闯是一个都没吃。
愤愤抬头,虞卿禾正想找人质问,发现坐她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这是找准了时机开溜?
虞卿禾笑了一声,觉得贺闯的这个行为十分的可爱。
不过这外面下着大雨,他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虞卿禾捧着碗走到灶房,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见了慢腾腾往碗里盛面的贺闯。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贺闯动作停顿了下来,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在目光接触到虞卿禾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时,又闭上了。
虞卿禾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用筷子将碗里的两个荷包蛋都夹进贺闯的碗里后,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走出灶房门的那一刻,她努力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
心情欢快地将剩下的面吃完,虞卿禾便去沐浴了。
下面前贺闯先在炉子上烧了热水,分量正好够虞卿禾沐浴。
舒舒服服的沐浴完,因为下雨天产生的那一丝烦闷彻底消失不见,虞卿禾从小屋里出来,外面天色已经昏暗了起来。
雨天就是要比平常黑的快一些,看了下乌云压着的天空,虞卿禾回屋看起了医书。
是她还剩一页的那本,借着放置在一旁的灯台她很快便将其看完了。
看完后虞卿禾将其妥善收进柜子里,她没翻出新的医书继续看,而是躺到床上开始回想这本医书大致说的内容。
看了这么多的医书,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虞卿禾如今脑海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如今看起来还颇有些不成熟,她便没急着去实现,只是时不时的会在脑海里琢磨那么一番。
医书的内容回想大半时,贺闯进来了。
看到床榻上闭目平躺着的虞卿禾,他站了一会,轻手轻脚地吹灭蜡烛上了床在她旁边慢慢躺下来。
身侧的人躺下后便没了动静,虞卿禾慢慢睁开眼,入目一片黑暗。
往常他们都会在离床榻最远的地方留下一盏烛台,确保屋子里并不是黑漆漆的一片,今日不知是不是贺闯赶路过于疲乏,再加上一连串的情绪起伏,让他将这件事忘了。
虞卿禾小心侧过头,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的眼睛已经能看清黑暗中一些事物的大致轮廓。
贺闯高大的身躯映入眼中,如同一座为她挡风避雨的大山一般立在她面前,让人安心。
虞卿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了下贺闯的手臂,硬实又柔软。
黑暗中,平缓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黑暗中起伏的胸膛一览无余。
虞卿禾心下一惊,贺闯他没睡着?!
似乎是为了证实这件事,她碰在贺闯手臂上的那只手被一直宽厚温暖的大手包裹住,粗糙的指腹在她的手背指节上慢慢的摩挲着。
气氛慢慢发生了改变。
黑暗最是能助长人滋生的情绪,一星一点都会被其无限的放大。
虞卿禾感觉自己的身子随着贺闯的摩挲慢慢酥软且热了起来,尾椎处生出一股麻意,与此同时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渴望。
她想和贺闯离得再近一些,她想贺闯抱抱她,想贺闯亲亲她,甚至想更过分一点也可以。
咬了下唇,虞卿禾往贺闯那边挪了挪,黑暗中两人的胳膊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彼此身体上的热意交融着。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起来,两人的脸慢慢凑到了一起,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水声在黑暗里尤为的明显,也为这让人脸红心跳的氛围加上了这最后一把火。
贺闯抓着虞卿禾的后颈,一点点将她罩在了身下。
高大壮实的他将娇小玲珑的虞卿禾遮的完完全全,若不是头顶露出来的发丝,只怕是一位他是一个人趴在了那里。
衣服被胡乱的扔到了床榻末尾,没一会又在两人动作间滑落到地面上。
窗外雨势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声势浩大急促有力,带着要将其毁灭的起誓,却又在窗户坏了的前一刻变得和缓起来。
反反复复,着实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