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为第一个女火影！”
“我要成为火影，让忍界变得和平。”
“火影到底有什么好的，无论是断还是绳树……”
“火之意志，生生不息。”
“睦月，你拿起武器是为了谁呢？”
无数熟悉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像某种魔咒一样缠绕在睦月身边，将她紧紧困住。
睦月睁开眼，澄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她盯着天花板，大脑却没有停下来一刻。
从奈的记忆里，她看到了云隐村所筹谋之事的蛛丝马迹。
最多五年，可怕的战争又要开始了。
睦月捂住眼睛，一滴泪从她眼角流出来。
第一次是爸爸妈妈，第二次是凌风，下一次会是谁呢？
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到了绝望的将来，避无可避的死亡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头顶。
“噔噔噔。”卧室门被轻轻敲响，门外站着的正是刚回来的水门。
“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说吧。”睦月声音从里面传来，没有一点异常。
她坐起来靠在一边的衣柜上，神色木然。月亮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两颊似乎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但是门口的不是别人，是和她一起长大对她了如指掌的水门。
“失礼了。”他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半倚在那里的睦月。
水门站在那里，一贯温和的脸上有些严肃，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凝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睦月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变成这样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睦月扭过头去不想看他，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被子，将被子的一角握出深深的痕迹。
“睦月，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吗？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的。”水门也不勉强她，径自坐在她身边。
“不……”睦月还想说什么，却望进了那双眼睛。
水门是爱笑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和，整个人都像是在发着光一样耀眼；他不笑的时候很沉稳，超出同龄人的聪慧和机敏让他天生有着领导者的气质。
此时这双眼睛没有笑意，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看。
睦月不想撒谎，也不想告诉他原因。
“睦月我……”
“够了。”睦月狼狈地转过头，不再看他，“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水门身子一瞬间僵硬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累了，你先休息吧。”
说完，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我说我们就此结束吧，我不需要你可怜我。”睦月跟着站起身，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你没必要为了那可笑的责任心勉强自己。”
水门回过头，一瞬间眼神变得有些可怕：“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说，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睦月毫不退让，“我不需要这样的怜悯……”
此刻的睦月眼睛亮的惊人，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和冷淡。她像一只刺猬，努力竖起尖锐的刺，阻挡着一切来自外界的伤害。
“你还在误会吗？”水门靠近睦月，低下头问，“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清楚了。”
睦月被迫仰起头看他，一下子怔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都长大了。少年的影子已经完全可以覆盖住睦月，让睦月脑子里警报疯狂作响。
“睦月啊……”水门近乎叹息道，“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们都是早熟的人，爱情在彼此的生命里并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但在过往的生命中，他们也将彼此看做了最重要的存在。
在睦月眼里，水门是最好的。无论是天赋还是努力，无论是性格还是人际。他像初升的太阳，即使只看一眼，也能预测到他那光明的未来。
他值得最好的。
在某些瞬间，她觉得他和玖辛奈在一起也不错。他的愿望的成为火影，而玖辛奈是注定的下一任人柱力。
人柱力和火影，天生就该有羁绊的。
而五十岚睦月，注定要隐入黑暗中。
“我……我不知道。”睦月不敢继续看他的眼睛，只得低头看着地板，“我不想你死，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知道了你就该和玖辛奈在一起，就像太阳注定是从东边升起来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替你去死。我要在那之前做完我需要做的事……”睦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也想努力活着……但是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世界。”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睦月眼睛里流出，狠狠的砸在地板上，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水痕。
“我看到了你和玖辛奈，其实我不该介入你们的……我应该走开的。”
水门伸出手，轻轻捂住了睦月的嘴，神色很难过。
自来也老师曾经夸奖过睦月，说她小小年纪就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忍耐力，是一个天生的忍者。
即使受了重伤，即使遭到了极大的打击，也能坚持完成任务，也可以将情绪不动声色地藏在心底。
在这个冰冷的冬夜，她终于将自己柔软的心敞开了一部分，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藏在面具下的她，敏感又纤细，能感受到微小的情绪，会在受到伤害的时候瞬间抽离情绪。
他们认识已经十二年了。
十二年的时光里，他们相依为命，一起训练，一起成长。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足以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是这样的。”水门道，“我不知道你通过什么方法看到了未来，但是那不是我们的未来。”
睦月抬起头刚想反驳，水门立刻继续说道，“如果因为恐惧而顺从命运，才是最大的错误。而且你又怎么知道我们选择的命运不是正确的呢？”
“睦月，不要因为恐惧蒙蔽了自己的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睦月突然想起自己曾翻阅过的佛经。
“我曾经暗自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睦月将水门的手轻轻拿起，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水门婆娑着她微凉的脸颊，轻声道：“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