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在这留两个星期,可没想到,竟是一留留了两年。
我是一个人来到这里,最后和格瑞一起离开。
看着一片荒芜的登格鲁星,我不做留恋。
只是……
“走了,嘉德奈罗。”身后传来格瑞清冷的声音。
两年的时间,我和格瑞也算不打不相识。起初会因为缺乏信任(主要是格瑞)而打起来,后来发现我的咸鱼本质后,便开始相处融洽了。
说实话,我和格瑞的关系甚至好过了我与金。
我想,大概是因为性格,还有金对于我的信任,格瑞意外的成为了我生命中最要好的友人。
可是……
“金还在睡觉,”我回答着,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冷得就像我这个人一样,“他一个人找不到搬运飞船。”
“他不需要参加这场比赛。”格瑞也是淡淡地回复我。
我并不坚持要去叫上金,因为我与格瑞的想法大致是相似的:天真的金,不适合凹凸大赛。
“嗯。”在微微的沉默中,我们一起上了搬运人飞船。
这也是我与格瑞相处时最奇怪的地方,明明相识相知,却往往一言不发。
—
凹凸大厅外。
我和格瑞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领到技能,此时正在自由丛林里刷怪。
话说最适合新晋选手的实力去刷分的野怪是一种形似兔子的生物,但是格瑞和我都很强,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挑选这种可爱而弱小的生物刷分
此时我蹲在一只银色毛发银色眼眸的死鱼眼“兔子”面前不言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很眼熟。
这只“兔子”被我和格瑞刚才的攻击波及到,受了伤,所以即使它很怕我也根本无法带伤逃跑。
“…”格瑞本来想叫上我一起离开,看着我蹲在一个地方又止了话头。
“你喜欢它吗?”
别想错了,这是我说的。
“看起来你很喜欢它的样子,所以我们把它带走吧。”
格瑞:“…”
我觉得你比较喜欢它。
“想带走就带吧。”
我朝着他试着咧开嘴表达我的高兴。
但是看见格瑞那想吐槽又吐不出来的憋得慌的样子,感觉我似乎笑的不是很熟练。
我默默地收起了笑容。
忽地,我停下了抚摸兔子的举动。
“怎么了?”格瑞一手挥去了一只正想攻击我的野怪。
……我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烦人的家伙来了。”我面无表情地杀死了一大片野怪,听着积分到账的声音才不那么奇怪。
“?”不知为何,我总能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疑惑。
就像格瑞对我那样,知音莫过于此。
“格瑞,”我说,“吾等去寒冰湖历练如何?”
“为什么?”
看着他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我难得开了个玩笑:“你和寒冰湖那种冷冰冰的气质,不是意外地很配吗?”
看见我疑似认真的表情,格瑞默了。
“哈哈哈,…你还真信,”我又开始笑了,比之方才会显得更加自然。
他反应过来后,便用一种“你怎么这么幼稚”的眼神无奈地看着我,若不是耳尖的绯红在雪白皮肤的衬托之下格外显眼,我还以为他真的毫不在意。
他怎么老是红耳朵?
疑惑。
“开个玩笑,”虽然我也没笑多久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吾只不过是想尽快提高名次和实力,不想被某个烦人的矮子打败了。”
闻言,他收起了烈斩,不再做停歇。
我亦收起了银枪,与他同行
我们前往寒冰湖。
—
寒冰湖很冷,但是我和格瑞都是强者,也便不在意这些。倒是我手里的兔子,本就因为被强大的猎手抱在手里而恐惧得瑟瑟发抖,现在又冷得物理意义上的瑟瑟发抖。
“你可真弱啊。”我瞟了一眼它,成功让它抖得更厉害了。
我把围巾取下来,围在它的身上。舒展身体就准备去刷新怪了。
“敢逃跑就鲨了你哦。”
它停下蠢蠢欲动的大脚板。
“…”格瑞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兔子又看了眼没带围巾的我,眼中仿佛在说,你真幼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毕竟我可是把父王送的围巾给它了,它要是跑了可不好。
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率先进入野怪的攻击范围大鲨特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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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格瑞在意的不是嘉德奈罗对兔子怎么样。
他确实不讨厌那只兔子,不如说正因为兔子和奈罗的配色很像,而且都是一副死鱼眼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甚至觉得很有趣。
一个和嘉德奈罗很像的兔子带着她的围巾缩在主人的怀里……
格瑞不再回忆,而是把已经端详许久的兔子抱在手里,看着正在战斗的女孩。
小兔子似乎也知道这个冷漠的男孩有一颗意外善良的心,所以也安心地缩在他的怀中。
长枪在空中飞舞,一划便是一颗怪物的头颅。简短的颈发下是一个黑色的简朴的锁骨链,与华丽的衣服面料格格不入。
他第一次看见嘉德奈罗没有戴围巾的样子,一直都觉得她应该是非常重视这个围巾的。围巾之下,简单的星星choker似乎也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吧。
“格瑞,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兔子,也加入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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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认识了两年,奈罗和他也都完全不了解对方的身世。
也许严格来说,他并不认识嘉德奈罗。
又一次联手击退寒冰湖的boss之后,格瑞默默地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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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格瑞在想什么,我也会担心这家伙在战斗中有些许分神的举动。
然而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格瑞很强,如果敢想其他的事情的话,就证明这场战斗并不需要他认真。
我站在寒冰湖上看了看自己的积分排行。
…第二名。
好吧,即使看不到第一名是谁也大概能猜到了呢。
“格瑞,你现在积分排名是第三吗。”
格瑞看了看终端,点头:“你呢。”
“你猜。”
毫不犹豫:“第二名。”
“猜错了,是第一。”我不服气。
“那就是第一吧。”酷哥一脸不信并将注意力转向银色小兔。
“……”我挽了个枪花,把凶兽的血渍撒去。
“迟早会是第一的。”
我从来都不比小矮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