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司南在外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听了个全乎,心中暗暗吃惊,她就说神仙苑近来入室抢劫的事情越来越多,半夜里经常能听到人们的惨叫,过后就听别人讲谁谁谁家里被抢了,里面的人被杀了,jc上门来转了一圈,也找不到谁是凶手。
在水位持续保持在十层楼高不退水之后,这样入室抢劫的杀人案多不胜数,凶手通常下手极狠,不但抢劫所有物资,还会把人杀了,尸体抛进水里,来个毁尸灭迹。
这在全世界都混乱的情况下,警力不足的jc想找到凶手真的太难了。
也因为如此,神仙苑很多人家陆续搬走,留下来的人,基本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或者大家团结在一起,请有保镖之类的,来应对那些猖狂的匪徒。
没有人会想到,那个为人民服务,看似公平公正,还是他们神仙苑住户之一的吴恩,竟然会勾结那些匪徒,以送物资上门的理由,将那些物资充足的人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
吴恩更是妄想带着14栋的住户,想来个黑吃黑,没想到会失败。
果然在接二连三的天灾横祸之下,在国家政府日渐无力管控国民,次序逐渐崩溃之中,人类内心的黑暗,正在大量滋生释放。
司南遍体身寒,已经预料到了未来的天灾末世,人们为了活下去,不知道要做出多少突破底线道德的事情。
而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是其中的一员。
吴恩说到这里,笑声变成了愤恨至极带着哭腔的声音,“所以从那开始,我假意顺从你们,实际一直在研究如何利用化学物、柴油、气罐、酒瓶自制炸、弹,每天划着皮筏子在杏城四处的医院、医科大学里,寻找能弄死人的毒、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总算在某个废弃医科学院高层的研究室里,找到了少许的□□,从那以后我每天积极配合你们的指示行动,还热情给你们煮饭泡咖啡,殊不知我早已把□□放进你们日常的吃食里,一点一点要你们的命!”
最后一间店铺则是堆了少许的大米、面粉、红薯粉、一些蔫头蔫脑的红薯、土豆、洋葱之类的蔬菜。
此时光头已经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举着抢,对准他们三人一阵乱射。
光头冲得太快,子弹射得极准,司南的腿部中了一枪,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惨叫,受伤的左腿直接跪倒在地。
六目相对,面面相觑。
最多的,是各种各样的牛奶饮料,再然后是十多罐大罐的煤气罐,各种小瓶的卡磁炉气罐,成堆的蜂窝煤,几桶食用油,挂在墙面上的多套潜水服,堆在角落里的棉被床褥各种衣服鞋袜,锅碗瓢盆之类的,堪比一个小杂货铺。
“你们都以为自己浑身都痛、手足颤唞、走路不稳,掉头发、头晕眼花出现幻觉之类的是自己太累,或者吃得食物水源不大新鲜干净所致,去了医院也找不到病因,但你们永远不会想到,我是掐着你们中毒的时间,特意选在今天,来要你们的命!”
她不知道程溯铭到哪学得小偷才会的开门手艺,为了不打草惊蛇,少不了要他出手。
这群匪徒还是有戒心的,担心有人黑吃黑,或者被人报复,特意做了这个铁门来防止人偷袭。
两人轻手轻脚的上到15楼,这层楼的安全楼梯口焊了一个大铁门,只留一个小门进出,门口堆满桌椅板凳做掩体。
司南也不嫌弃,全都照单全收,还意外的收获了好几个急救包,一大箱子如感冒药、咳嗽药、止疼片、消食片、清热解毒等等家中常备药的药箱。
程溯铭没有一丝犹豫,拉着司南往旁边躲,同时挡住光头射过来的子弹。
他的身后跟着那些中毒了的匪徒,他们被吴恩一系列操作激得怒火滔天,都不顾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拎着刀械,双眼冒着嗜血光芒,誓要在自己死前抓住吴恩,把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你说得对,要是先救了那些女人,我不可能当着她们的面移物资进空间里,你把门打开吧。”
两人从打开的小铁门里走了进去,临近入口位置的大半店铺都是空的,但在中心区域,亮着几盏充电型的灯泡,将三间装了各种各样物资的店铺照得十分清楚。
第二间店铺是各种口味的泡面、粉丝、河粉、罐头、自热米饭、自热火锅、速冲桶装粥类、汤类、火腿肠、老干妈、各种榨菜,下饭菜等等能直接开吃,或者用水泡一泡就能吃的食物。
难怪吴恩想黑吃黑,光这一间的物资就看的让人蠢蠢欲动,更别说另外两间了。
司南和程溯铭对视一眼,程溯铭拉着她起来,走去隔壁,打开被锁的两个店铺,在那些女人反应过来之前,两天快速往楼下走。
也不知道那帮人抢了多少住户,杀了多少人,才有这么多的物资囤积在这里。
司南毫不客气的用意念把那些零食一箱箱的移进空间里,分类放在零食区,接着又去第二间和第三间店铺装物资。
这其中泡面最多,桶装的大概有二十箱,每箱十二桶,袋装的泡面有八箱,每箱有二十四袋,旁边还有好几桶散装的泡面,其他的食物大大小小装了近五十个纸箱子,她毫不客气的全都收进空间里。
司南坐下不到一分钟,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震天响的怒吼:“吴恩,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在我们吃喝的食物里下毒!”
移完这些物资,她感觉自己头有点晕,身子有些晃悠,在一旁警戒的程溯铭见状,急忙扶住她道:“没事吧?”
“上楼去。”程溯铭指了指楼上,“我们是来捡漏的。”
十四楼殴、打的声音断断续续,两人站在安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司南小声的问程溯铭:“现在要做什么?”
“没事。”司南摇头:“可能是一次性放了太多的物资,又耗神在空间里做分类存放,精神力消耗的太多,有点头晕,休息一下就好。”
司南走进第一个被打开的店铺,里面放着一箱又一箱的零食,如各种各样的饼干、小面包、蛋黄卷、瑞士卷、巧克力、火腿肠、各种袋装的辣条面筋、袋装的即食鸡鸭腿,鸡翅等等各种各样的小吃零食,层层叠叠装了大半个店铺,目测不少于一百箱,光这一个店铺就够一个人吃半辈子的食物不用愁。
程溯铭担忧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真的只是因为消耗精神太多,没有生病,这才扶着她在一家空着的店铺椅子上坐下歇息。
不过天算不如人算,那帮人大概没想到吴恩会反水,会带着人来偷袭他们,他们着急慌忙之下全都去了十四楼,倒给司南两人有了捡漏的机会。
“别急。”程溯铭拦住她,隔着厚重的防毒面具,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两个店铺的门被锁着,应该是那帮人走之前锁的。如果我没猜错,那两个店铺里关着那帮匪徒拐骗或者威逼利诱强行虏来的女人,我们最好把隔壁的物资搬空,再考虑要不要管这些女人。”
他知道楼上的女人平时都被锁在上面,供光头一帮畜生玩乐,这两人戴着防毒面具,又穿着宽大的雨衣,看不清长相,不知道是那帮人中的之一,还是楼上被关的女人趁机跑路。
司南两人没想到会这么倒霉遇上吴恩,吴恩也没料到楼上还有人下来。
“吴恩,你个王八蛋,我他妈弄死你!”那帮人中的光头,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忍着身上的剧痛,拿起一把西瓜刀,冲向吴恩。
吴恩鼻青脸肿的蜷缩在地上,对着那帮人狂笑:“你们以为我没一点准备就敢带人来洗劫你们?当初你们拿我妻女威胁我,要我做你们的内应,我不答应,你们这帮畜、生就当着我的面强、奸我的妻子女儿,简直牲口都不如!我女儿才十四岁啊,她还是个孩子啊!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对她下得去手!”
她不顾伤口的疼痛,拉着喉咙里传来两声闷哼的程溯铭,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跑。
两人刚下到十四楼的安全楼梯口,就看见那帮人捂着肚子喉咙,有的呕吐不止,有的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呼吸急促,还有的满嘴是血,嘴里大吼大叫状若疯狂。
吴恩背部中了一枪,看他俩跑了,他也忍着剧痛跟着往楼下跑。
吴恩手脚被困,蜷缩在地,求生的本能让他忽然之间激发了潜能,他扭动着身躯从地上快速爬了起来,飞速的往安全楼梯口逃窜,正好和下来的司南两人撞上。
司南精神一震,大步走过去,发现那三个店铺的推拉式玻璃门都锁着,而挨着这三间店铺旁的另外两间店铺,隐隐传来女人的哼唧声,她警铃大作,拿起十、字、弩,要去查看。
“吴恩,你个杂碎,你给老子站住!”
程溯铭从包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对着打有卖奶茶、速食餐饮三间店铺招牌,透明玻璃门把手上的铁锁一阵鼓捣,很快应声而开。把铁锁小心的放在地上,避免弄出动静,惊动楼下的人。
楼道里传来光头的怒吼,还有一帮人噼里啪啦的下楼追跑声。
司南腿疼得厉害,每下一步楼,都感觉自己痛得要死,肩膀上还架着连中两枪,不知伤到哪里,整个人都挂在她肩膀上的程溯铭。
她不敢停下,光头那帮人得知自己必死的结局,已经癫狂。
他们手里拿着两把枪,在追逐之中进行无差别的射击,不把吴恩搞死不罢休。
司南两人那么恰巧的出现在吴恩的面前,光头一行人肯定把他们当成了吴恩的同伙,会一同弄死他们,她的冷武器十、字、弩敌不过热武器,想活命,只能忍着剧痛拼命跑。
程溯铭低垂着脑袋,一张俊脸苍白无色,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细汗,对她轻声说:“你先走,我殿后。”
“不可能,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司南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伤在哪了?严不严重?”
“没事,死不了。”程溯铭抬起头,对她虚弱一笑,往日淡薄的眸子里充满温柔神色:“乖听话,你先走,去叫杨文涛和余勇来帮忙,我手里有枪,有能力对付他们。”
他的脸色惨白的厉害,即便光线昏暗,司南也能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她已经摸到了他潮湿黏腻的后背,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道,那是他流的血。
他奋不顾身为她挡子弹,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她怎么能丢下他,独自逃命。
他们两人结婚快两年了,这两年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呆在一起,日常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她就算是个石头,也应该被他捂热了。
司南忍着想哭的欲望,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把一米八五个头的程溯铭整个人扛了起来,咬牙往空旷的十二层楼最里面的地方跑去。
仓促凌乱的步伐气息,在空旷寂静的楼层里被无限放大,司南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希望夜晚能吵闹一点,从而隐藏她和程溯铭的踪迹。
吴恩像是打定主意了要拉他俩做替死鬼,看她停留在十二层楼,没往下走,他没有一丝犹豫,也跟着跑了过去。
司南没时间管身后阴魂不散的吴恩,她扛着沉重的程溯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很快跑到十二层楼最里面的商场公共厕所里,停在一个门扣完好的厕所前,把程溯铭扶坐在马桶上。
此时的程溯铭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涣散,整个人无力的歪靠在马桶上,身子摇摇欲坠,没有司南抵着他,他会直接倒在地上。
司南从空间里找出一盒止疼药片,一个急救包,一些止血药绷带,又拿出一个电筒出来打开,轻轻拍了拍程溯铭的脸颊,带着哭腔喊:“溯名,你醒醒,你告诉我你伤在哪了?告诉我该如何对你急救止血。”
程溯铭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圈通红,泫然欲泣无比焦灼的神情,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司南为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微微一笑,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脸,告诉她自己没事,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无力抬起手来,明白自己已经伤得很重。
听见她再三询问他伤在哪里,他涣散的思维渐渐回笼,用尽力气回答她:“左、左腰侧、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先拿止痛药喂我,再进行止血”
司南照做,当她手电筒照到程溯铭左腰和后背上汩汩流血的伤口时,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脸颊上滚了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传遍全身,她很怕程溯铭就此死去。
明明之前她觉得他死了也无所谓,那样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空间的存在,她可以高枕无忧,一个人在末世靠着空间的物资,舒舒服服过日子。
可为什么现在,看见程溯铭那濒临死亡的模样,她会那么的惊慌恐惧,心疼害怕,手足无措。
这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在她心里占了极大的位置,她不想让他死,她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想办法救他,即便救人的代价是杀人。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神情变得冷静坚毅,按照程溯铭的吩咐,给他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也给自己进行了止血,吃上几颗止痛药,拿走程溯铭一直拽在手里的冲、锋、枪,深呼吸几次,悄悄的打开厕所门。
在她开门的那一刻,正在寻找他们踪迹的吴恩被她吓了一跳,而后冲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跑出了卫生间。
司南心中一凛,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把上好铁箭的十、字、弩塞到程溯铭手里,对他低声说:“我去去就回。”
拎着抢,追了上去。
吴恩跑得极快,一点都不像中了枪,被暴打过的样子,司南几次想开枪毙了他,又怕枪声引来光头那帮疯子,所以一直跟在他身后,从空间里又拿了一把十、字、弩出来,想射中他的腿部,让他停下来,拿他去拖延时间。
没想到这吴恩跑了没多久,忽然冲进一个店门敞开的空店铺里,拿起一个椅子,对着那店铺后面的窗户一阵乱砸,紧接着就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司南总算明白他为何阴魂不散的跟在她和程溯铭的身后,原来是想要声东击西,拿她和程溯铭的命做诱饵,给他拖延时间,制造逃命的机会。
不得不说他很聪明,这样大张旗鼓的奔跑敲玻璃,原本不确定他们跑哪去的光头一帮人肯定会被声音吸引过来,而现在的水位停留在十层楼高,他从十二楼跳下去,只要会游泳,压根不会出问题。
等司南两人跟光头一帮人对上,他早已浮水到远方逃之夭夭。
吴恩千算万算,没算到司南手里有枪,更没料到司南平生最恨利用她的人,她也不再犹豫,从空间里拿出一盏超强光的户外探照灯戴在头上,找到正在水里游动的吴恩,举起冲、锋、枪对准他的后背一阵突突突。
枪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得很远,长年射箭练出来的臂力和准确度,让司南轻松应对冲、锋、枪射击之时的后坐力,也让她在五发子弹之□□中水里游的吴恩。
血水渐渐晕染扩散,吴恩整个人面部朝下,四肢漂浮在水面上,再没有动静。
当光头一帮人赶到之时,只看见一大片被敲坏的玻璃碎片,他们拿着手电筒趴在窗户往下看,看见漂浮在水面上的吴恩尸体,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谁杀了那狗、日的?”
“难道是那两个人?他们跟他不是一伙的?”
“我感觉不对,赶紧离开这里,那两人手里有枪,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暗算我们。”
“怕他们个球!反正老子也快死了,老子死前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先把那两个人找出来杀了,再把十五楼的女人全都杀了,统统给老子陪葬!”
“什么死不死的,要死你去死,老娘才不会死!老娘要去医院,那些医生肯定有办法救老娘,老娘不跟你们一路了!”
一群人议论吵闹之中,一道冷清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在找我们吗?”
光头一群人心头一惊,纷纷转头。
一个身穿军绿色雨衣,戴着防毒面具,身上带血,状似午夜杀人魔的人站在他们身后,没有二话,端着一把枪,对着他们一阵突突突。
光头和另一个体型颇胖的男人想举枪反击,但那人的冲、锋、枪火力集中在他俩身上,他俩都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那人打成筛子,倒在血泊之中。
其余人见状目瞪口呆,转身就跑,可他们中了□□毒,本就是已经油尽灯枯,每走一步全身都在痛,行动十分迟缓。
司南把光头两人的□□捡了起来,快速的搜了一下他们的身,搜出两个弹匣出来,连同手、枪一起扔进空间里。
接着她拿上十、字、弩,将剩余九个人的手脚全部射中,在那群人倒地哀嚎之时,她走到那群人的面前,将射击在他们身上的铁箭全都拔了出来,再把他们的武器全都缴了,都扔进空间里,任由他们在地上自生自灭。
按照吴恩的说法,这些人都活不过今晚,而她射中的位置,可以让他们失去行动力,她没必要再下杀手,徒增心理负担。
她生长在红旗下,身处在一片和平安全的国土之中,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遵纪守法,即便天灾末世已经过去了快两年,她在这期间见证了无数的黑暗,也曾大打出手,却没想过要人的命。
虽然吴恩和光头三人恶行诸多,手上沾染了许多条人命,死有余辜,但司南对他们下死手后,心里除了心慌后怕之外,更多的是生理上的不适应。
她拿着冲、锋、枪往十五楼走,没走两步胃部一阵痉挛,趴在楼梯栏杆上吐了一个稀里哗啦。
杀人,终究是恶心的。
等胃里吐了个干净,她端着枪走到15楼中心区域,那里有大约十个长相美貌,未着寸缕的年轻女人们,正四处寻找衣物穿在身上,打算逃跑。
看见司南出现,一群女人吓得抱头逃窜,纷纷尖叫哭嚎:“不要杀我!不要打我!我听话,我不跑。”
司南没时间同情可怜她们,她把冲、锋、枪对准她们,特意压低嗓音道:“都给我安静!”
女人们听话的安静下来,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司南:“都给我站起来,往楼下走。”
女人们听话的被她驱赶着下楼,来到十二层楼的公共卫生间,她打开最里面的厕所门,程溯铭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她心中一紧,伸手到他鼻翼一探,还好有一口气在。
司南松了一口气,趁那些女人不注意,往隔壁厕所放了一箱子冬季衣服,一箱压缩饼干、一箱小面包在里面,让她们先把衣服穿上,每人分了几包饼干小面包,让她们揣进衣兜里,然后让她们抬着程溯铭下楼,全都上到一个冲锋舟上。
她把吴恩、光头一帮人的皮筏子、充气艇之类的水上运输工具,用绳子绑在她们所在的冲锋舟后面,所有的船桨都让那些女人拿着,向着最近的医院划去。
她则坐在冲锋舟中间的位置,将程溯铭整个人揽靠在身上,一只手还拿着冲、锋、枪对准那群女人,冷声道:“划快点,我的同伴要是死在路上,我会让你们给他陪葬!如果他活着,我会放了你们。”
也许是司南的造型太过吓人,又或许是感受到了自由在召唤,所有女人轮起船桨,拼命的划水。
在快到医院的时候,司南让那些女人把冲锋舟后拖拽的皮筏子、充气艇解开,让她们自行离开。
她则脱掉她和程溯铭身上的雨衣、防毒面具,把枪放回进空间里,以最快的速度划到医院高楼层的临时入口,向门口值班的医生求救:“医生,救命!救救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