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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到司南他们领物资的时候,林忠平和一个戴着军绿铁盔头的军官,一个拿着登记本子,一个拿着军用平板,仔细核对司南的身份信息、本人是否跟身份证上长得相像,确定无误,这才给她发物资。
    这些食物要支撑一个人一整天,得省着点吃,要是觉得吃不饱,可以去山上找些野果、野菜、蘑菇之类的加餐,但因为这些东西生长的不多,本地人会跑去镇外的荒地,从土壤里挖一些新长出的草根之类的充饥。
    司南他们拿到到各自的物资回到家里后,盛幼青、杨文涛都把放在司南院子里的三轮车推走,进行简单的安顿。
    司南、程溯铭帮他们两家人做了大致的清理,等到天黑的实在看不见了,这才回家。
    程溯铭临走前问他们:“我们的玻璃窗、窗帘都是坏的,家用具也没多少,明天我们打算去别的地方找找家用具、玻璃制品之类的东西拖回来用,你们要不要去?”
    “要,我们就带了一些锅碗瓢盆的简单东西,这些房子里的家用具都腐朽用不了了,连个睡觉的床铺都没有,当然要去外面找些家用具回来。”
    “那好,明天早上七点集合,我们去距离巨石镇大约二十公里外的基林县寻找物资。”
    “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我们骑三轮车要多久?”
    “来回大概六个小时,那个县靠近群山森林,以种植贩卖树木为产业,整个县较为偏僻,应该没多少人去翻物资。到时候我们留两人在家里看家,其余人当天回不来的话,就在那里过一夜。”
    “好。”
    两年多的末世生活,几乎把所有人的挑食毛病都治好了。
    “好吃以后有机会,我学着给你做做,看看能不能超越那些速食店手艺。”
    “成啊,我等着那一天,如果你做得比他们好吃,我跟你学学手艺,说不定能开个速食店呢。”
    两人围着院子走了大半个小时,感觉消食消的差不多了,程溯铭拉着司南进到一楼客厅,从右侧厨房开出来的楼梯上到二楼,指着二楼左侧那间房间道:“我们最好住进这个房间,把炕修好,到时候严寒来临,全球所有事物都会被冰雪覆盖,住在二楼比住在一楼视野开阔很多,没那么压抑。”
    蜡烛的灯光照亮黑夜,她从空间里挪出一张从程家附属楼搬进空间里的四方红木桌,两张红木靠背椅子,放在客厅中央。
    “溯名,别光吃香锅,来个鸡腿。”司南给程溯铭撕了一个外酥里嫩,鸡腿撕下来还滴着汤汁的炸鸡腿,递到他的碗里,下意识地嗦了嗦自己的手指,去扯另一条鸡腿,低头奋战。
    有自己的小家,还独门独院带围墙的房子,司南终于不用担心她吃味道大点的食物,被盛幼青他们闻到味道了,吃起东西来觉得格外的香。
    程溯铭很少吃炸鸡,也忍不住赞叹道:“这鸡炸得不错,是在速食店里买的?”
    司南两人把饭菜都吃了个精光,连汤汁都倒进米饭里,拌着饭一起吃光,可乐喝到一滴都不剩,打着饱嗝在院子外面走动消食,轻声商量家里如何改建修补的事情。
    司南指着厨房的位置说:“厨房里的灶台全都被水泡坏不能用了,在基地没有提供燃气之前,我们最好在厨房外面搭个大锅灶,上面再搭个棚子,方便我们用柴火做饭。”
    “你说得在理,不过光我们囤柴火,不告诉程薇他们?”
    下一场天灾是严寒,具体的时间是距离地震后的半年,也就是夏季开始。
    转头做贼似的把客厅门关好,从空间里拿出一份麻辣香锅,一只酥脆的炸鸡,一大瓶可乐,外加两份热气腾腾的米饭,招呼着程溯铭坐在椅子上开饭。
    司南嚼着鸡腿上的鸡脆骨赞同道:“以前总觉得那些速食店里卖的炸鸡又贵又不好吃,吃上几回就腻了,但是久了没吃,突然吃上一顿,还觉得蛮不错的。”
    “不着急,离严寒的时间还早,他们有的是时间囤柴火。”
    程溯铭没否认:“什么都瞒不过你。如今天然气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为了避免在严寒之中冻死,我们必须在严寒来临之前,能存多少柴火燃料就囤多少燃料,才能应对极寒天气。巨石镇附近的群山虽然有不少山林树木可砍,但是纯人力,用刀、用斧头砍,砍够足够的柴火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如果我们用电锯之类的工具砍树,动静太大,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引来别人的眼红嫉妒,说不定会把我们举报到军方那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到了基林县就不一样了,那里本就以林木为业,有人用还保存得有电锯据树很正常,说不定我们到了那里,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弄到许多林业工厂里囤积的树木。”
    司南偏头看着他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放着附近的城镇不去搜索,非要绕那么远的路去那什么基林县,恐怕你寻物资是假,让我多囤点树木柴火过严寒才是真。”
    但目前天灾来临的时间不稳定,程溯铭并不确定这场严寒会提前还是会延后,因此要早早的做好准备。
    司南关好院门,拿钥匙打开两层小楼的底楼房门,从空间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放在空荡荡的客厅角落。
    程溯铭点头:“基地要恢复燃气供应,估计要很久,不光要在外面搭个灶台,还要在厨房里搭个小的,到时候不仅可以在里面烧柴做饭,也可以在旁边放煤气灶、蜂窝煤炉,想用什么灶就用什么灶。另外还要在我们睡的房间、客厅,修两个北方一样的炕床、火墙,才能抵御下一场天灾的严寒。”
    “你决定就好。”司南没有反对,伸手指着摇曳在风中的破裂玻璃窗户说:“到时候还得找到那种不会被严寒冻裂的窗户装上,另外天台要用砖头围起来修成火墙温室,我才能在严寒里种活那些菜。”
    程溯铭道:“玻璃我们尽量找,没有找到就找军队换,现在流行以物换物,用食物换取想要的东西,军队还是很欢迎。温室到时候和炕一起修,过几天我去问问镇府工作人员,砖头是什么卖法。”
    司南空间囤积了大量的米面食物,真要拿出来换取想要的物资,她也乐意。就是不知道换砖头,需要多少粮食,还多了会不会引起军方的注意力。
    司南想想就头疼,叹着气道:“等严寒来临,不知道要耗费我多少煤炭、柴火才能保证天台上温室的水果蔬菜才能正常生长。这么一想,我突然不想承包地种菜。承包了地,还得费神修建温室,保证温室里的温度,照顾那些瓜果蔬菜不被冻死,还得防止被人偷,想想都心累,还是算了。”
    程溯铭淡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尊重你的决定。你想在家里种菜,我就在家里陪你。”
    司南皱眉:“那怎么行,你是医生,你有本事给人看病救治,留在家里可不行。到时候我们的房租、吃住水电之类的都需要积分付款,我要把你留在家里,人家会怎么想我?你没听见那些大妈说要我跟着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吗?”
    程溯铭道:“我就算不去军队报道参加工作,我也可以在我们家里开个诊所,给人看病挣物资钱粮,再拿去部队换积分。”
    “对哦,还可以在我们家开个门诊铺子。”司南恍然大悟:“我决定了,院子隔一半出来修成暖房,用来种药材,到时候方便你看病给药。但是你班必须上。”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让我去上班?”
    “不是执着,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总不能因为我的安危问题,把你一直困在我的身边吧?你有一门技术,总要放在正确的,需要你的地方,而不是为了我,埋没你的才华,在无人知道的角落蒙灰。我让你出去工作,不是在乎那些积分,而是军方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和权力,我希望你能在军方大放光彩的同时,也能收获到外人不知道的消息,得到相应的权力,保护我们的家人亲朋。”
    程溯铭沉默了,好半天才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等我们忙完家里,我就去军队报道。”
    “这才对嘛。”司南满意的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好几天没洗澡了,我空间里还有提早囤积的热水,我拿个大浴盆出来,我们洗个鸳鸯浴吧。”
    程溯铭眼眸幽深,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灼灼盯着她,声音低沉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一晚,司南两人就躺在客厅里的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司南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把客厅里的桌椅大床全都移进空间里,避免被盛幼青他们看见起疑心。
    她和程溯铭简单的洗漱吃过早餐后,盛母、程薇、大白夫妻被留在家里看家,其余人骑上三轮车,向着目标低点行进。
    巨石镇的民用通信网络还在重修之中,他们没有实际地图,全靠程溯铭之前下载到手机里的S省全省详细地图,再画到三张纸上当简易地图,向着基林县前进。
    他们骑着三轮车出巨石镇,自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现在大部分的交通工具都在长达一年半的积水浸泡之中报废,能跑动的只有军方提前囤放在高处的车辆,少量人们自己囤积的车,忽然有人骑着三轮车到处跑,不得不说很稀奇。
    程溯铭在前头骑着三轮车,司南坐在车斗后面,看到一路上人们羡慕的目光,眼里忽然生出一丝得意感。
    这大概就是别人没有的,自己却有,心里生出来的一些略微的变态筷感。
    在经过石山入口公路的卡哨之时,看见卡哨入口处排了一长串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前来石山投靠的幸存者们,司南的脸色凝重起来。
    这才是她达到巨石镇的第二天,就有上五千号幸存者收到消息来石山下投奔,未来的日子,前来投奔的幸存者只会成倍的增长,到时候整个基地就会成为大染缸,什么样的人都有。
    她心中生出一丝危机感,她比其他人提前知道信息,提前来到石山下,也只是提前抢到了一套房子,没有别的东西。
    想要比其他人活得更好,除囤积更多的物资,没有别的办法。
    出了石山地界,司南一行人沿着一条盘山公路,在程溯铭的指点下,骑行了大约三个小时,来到已经垮塌的基林县招牌入口处。
    这里的土壤不如石山坚硬,且周边的山林高大,地震之时地壳运动致使多个山群山石震碎下滑,致使不大的基林县一半面积都被山石积压。
    原本就被地震震成废墟的县城遭到二次重创,基林县的居民有一大半死在其中,无法救援。
    虽然地震后,石山军事基地派来一支军队进行了救援和搜寻物资,不过因为整个县城受创严重,军队暂时没有启动大型设备来搜二次被压废墟的打算,这就成为程溯铭搜索的目标。
    他们沿着路面受损严重的道路,艰难的进到县城里,来到靠近山脚下的二次受损县城北。
    程溯铭在一片废墟中对杨文涛道:“老规矩,我们分开行动,如果发现大量被积压在深处无法拿出来的物资,做一个标记,下午五点前在这里集合交换信息,我们到时候再想办法拿东西。”
    杨文涛道:“我都行。”
    “你一个人找东西行吗?”司南看杨文涛独自一个人寻物资,担心的问:“要不你和幼青他们一路吧,万一遇上事,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杨哥,我们一路吧。”盛幼青正有此意,她和盛幼斌势单力薄,要是半路遇上有人抢劫,她没有那个自信去应付。如果能跟个头高大,武力值爆表的杨文涛一起走,那当然安全很多。
    “行,一起走吧。”杨文涛没反对,推着三轮车,拿上程溯铭画的简易地图,前往西面的大型商场。
    他们走后,司南四处看了看,确定周遭的废墟没有外人在,她把三轮车收进空间里,对程溯铭一笑:“走吧,去你看中的地方。”
    两人轻装上阵,背着双肩包,拿上各自的武器,小心地踩着垮塌的废墟,花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一个位于一座树林众多,位于半山腰的林木加工厂。
    他们原本是想看看林木场有没有现成的砍好堆积的树木,直接挪进空间里。
    遗憾的是,他们刚走到林场门口,就发现里面有许多人在里面居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没有进去,转头顺着林间小道,往山上爬。
    这一爬又是一个小时,主要他们怕锯树的声音太大,被山下的林木场的人听见,不得不往山顶爬。
    到山顶之后,两人停下来喝水歇息一阵,司南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电锯出来,让程溯铭教她如何使用,她便试着锯向一颗比成人腰身还粗的树木。
    这座山种植的树主要是松树、杉树、白桦树,一年半前的高温天气造成山火,致使这附近的群山树林全都被烧,无法熄灭。
    山上全是被烧得黑漆麻乌的枯树、死树,不少树木死后屹立不倒,也有横倒在地上,因为长得太大,没有被基林县人民搬走。
    现如今这些山林之中都长出了许多小树,小草,不过那些树要长成大树,恢复成以往的青山翠林,估计要很久的时间。
    有现成的诸多枯木在,司南锯起树来毫无压力,反正这些巨大的枯木在这里没人要,她既不用破坏森林,也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燃料,锯起树来那叫一个嗨皮。
    枯树经过一年半的风吹日晒,基本都处于外表干枯脆弱,但内里还是很沉的状态,其主要原因是之前的积水上涨时一直下暴雨造成的。
    也正因为如此,山上的树木太沉,太大的树木基本没人扛得动,就没人要。
    还好电锯锯起来毫不费力,程溯铭担心司南掌握不好锯树的力度,会被树木砸倒,因此屹立不倒的树木由他来锯倒,司南则负责把倒下来的树木全都锯成一米长的短节,锯好全都扔进空间里,到时候都拿到院子里用斧头劈成小块。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到下午五点前跟盛幼青他们汇合,这就意味着,他们只有半天的锯树时间。
    司南空间里囤了二十把大电量的电锯,两个人举着电锯,一个据树,一个据树干,不到一会儿就倒下成片的树木,堆起小山高的树段,很快又消失不见,被司南挪进了空间里,两人锯完一个地方又换着地方锯。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换了三把电锯,程溯铭拼了老命的据树,锯了不到三十颗大树。
    而司南拼命的把树干锯成一段又一段的,感觉手都被电锯一直震动的频率,震麻到不是自己的,也只据了不到十五颗树段。
    她实在太累了,两条胳膊都累得像两条软面条一样,抬不起来了,眼看要到约定的时间,她只能把剩下二十颗没锯的树全都扔进空间里,跟程溯铭手软脚软的往山下走。
    一路上她遇到的倒塌的树木,干枯的树枝,凡是能挪进空间里的也全都挪进空间里,倒是很幸运的挪了大概十颗成人腰身的大树进空间里,另外有一堆堆成小山的树枝,估计够他们两人烧个两三年了。
    当然,她要弄温室种菜,在严寒季节里一直烧柴保温火墙的话,需要大量的煤炭或柴火,煤炭她囤了一点不知道能用到几时,如果能多囤点柴火,那自然最好。
    不过从这里离开以后想再囤柴火,只能回石山去囤了,就是不知道石山那边能不能像这边放肆的砍柴。
    两人下了山,程溯铭看她实在累得不轻,蹲下`身道:“上来,我背你。”
    司南摇头:“我只是手累,又不是脚累,我自己能走路。”
    程溯铭拍着后背道:“上来吧,从这里到约定的地点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你比我累,趴在我背上睡会儿。”
    司南的确很累,看他坚持,她也不再推诿,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担心的问:“我会不会很重?”
    “不会。”程溯铭背着她,迎着绚丽的夕阳往前走,“你这点体重我都背不了,那我做你丈夫就太失败了。”
    司南感动不已,双手轻轻搂着他的后颈,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闻着属于他身上的独有清冽味道,望着渐渐后退的废墟上撒满红彤彤的晚霞光彩,红着眼眶小声说:“溯名,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没被任何男性背过。”
    程溯铭嗯了一声,听她继续说:“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吵架,我妈气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管我,把我扔给我爸带,她回娘家了。家里离幼儿园很远很远,要走好远的路才能到,我妈走的第二天早上下雨了,我跟着我爸走了一半路的,实在走不动了,想让我爸背背我。结果我爸说‘你又不是儿子,就是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让我背,你也不看看你多重,我背得动你吗!’。可是那个时候,我才4岁,体重不到二十五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他背我,连同其他人一起拒绝了,无论去哪,我都咬牙坚持自己走路。后来长大了,谈恋爱了,有一次跟邹世初出去散步,他突发奇想的想背我,我满心欢喜的抱着他的后背,期待他背我起来。结果他爬起不来,一直问我最近吃什么了,怎么那么重,说我长太胖,男人是背不起来的”
    程溯铭脚步一顿,感受她的眼泪掉在他的衣服上,有些凉凉的,心疼的偏头道:“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你要记住,你一点都不重,无论你吃什么东西,体重有多少,长成什么样,一个成年男性,如果背不动一个女性,那是男人的问题,不是你们女性的问题,所以不要在体重的事情上自卑担心。”
    “嗯,我记住了。”司南感动的满心温暖甜蜜,伸手擦了擦眼泪,不再想其他的事情,趴在他的后背上,闭目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她被程溯铭叫醒,他们停在一处垮塌的酒店前,有一半的墙体还□□着没倒下,正好遮挡了周围的视线。
    “累吗?”她从程溯铭背上下来,伸手去捏程溯铭的手臂,给他肌肉放松放松。
    “还好。”程溯铭扭了扭被她一直勒着后颈,提醒她:“把三轮车拿出来,从空间里随便拿点物资出来交差。”
    司南点点头,把三轮车拿了出来,另外把之前去杏城路途中翻找的一些灰扑扑的日用品放在车上,两人推着车,走出酒店废墟,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没有看到杨文涛三人的身影。
    司南疑惑的四处看了看:“他们怎么还没到?是路上耽搁了,还是看错时间了?”
    程溯铭道:“杨文涛一直随身戴着一个发条手表,按理来说,他不会看错时间的,应该是路上耽搁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喝点东西,等等他们吧。”
    “你想吃什么?”司南坐在三轮车的车斗上面问他。
    程溯铭跟她并排坐在后面,“吃些味道淡的食物,我们在基林县晃了这么久,除了在那个林场见到二三十个像是几个家庭合住在一起的幸存者,没有见到其他幸存者,有点不对劲,还是不要吃味道重的食物吸引目标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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