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好在司南他们没等多久,杨文涛三人都回来了。
三人的车都没装什么东西,看见司南他们,杨文涛刹住三轮车道:“程哥,我们发现了一个可能藏有大量物资的地方。”
程溯铭把吃完的黄桃罐头玻璃瓶放在自己的三轮车上,头也不抬道:“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问题?”
“在一个大型购物商场,那里垮塌严重,还被山石层层覆盖,附近有被人标记过的痕迹。”
“哦?被人标记过?”
“对。”回答他的是盛幼青,她气喘吁吁的同样刹住三轮车,从车上跳下来站直身体道:“我们在附近找物资的时候,幼斌发现了那片废墟被人用白色的油漆隐晦的喷了一个‘十’字符号,他在那里扒了一会儿,从一个洞口往下看了看,发现里面隐藏了很多食物。”
盛幼斌撑着唯一的右手从车后斗跳下车道:“那废墟掩埋的太深,光线昏暗,看不清下面,不过我感觉里面应该隐藏了大量的米面和其他食物,面积挺大,上面堆积太多成吨重的山石房梁建筑,我们无法搬开。”
“这些都不是重点。”杨文涛接话道:“这里离石山很近,按理来说,这里的幸存者在地震后军队前来救援的时候,会跟着军队去石山寻求庇佑。但我们在那片废墟查看的时候,我发现附近的废墟隐藏了许多人在观察我们。我试着去抓一个人问问他们想干什么,没想到那些人跑得很快,一眨眼就没了踪迹,显然他们对那片废墟很熟悉。能让那些人恋恋不舍,不愿意离开那片废墟,还做了标记,观察来那片废墟翻找物资的人,我猜那片废墟下一定藏有大量的物资,他们才会如此。以我们五个人目前的武器能力,要想吞下那片废墟的物资,恐怕有困难。”
“如果如你所想,我们要想吞掉那些物资,肯定会惹来大麻烦。”程溯铭站在三轮车旁,整理着衣服上的赃污道。
“是!”
“幼青,不要着急。”司南安抚她:“我们五人之力拿那些物资有困难,想拿到,最好借用军队之手。”
盛幼青担心盛幼斌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大家理解,程溯铭反对,其他人就不懂了。
“张哥,你怀疑他们是有目的性的来打探我们的物资吗?”
“你!”毒舌加精准打击,打击的盛幼青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报信这种事情,去一人就够了。”
夜幕降临,荒芜废墟中一面残缺墙面后,隐藏了七八个身形健壮的男人。
“我去。”盛幼斌走了出来:“我别的帮不上忙,报信的事情,我能做到。”
“妈的,他们发现了我们,连三轮车都不要就跑了!”张哥愤怒的撕碎一件衣服,大喊:“吹响口哨,让老王他们过来,一起找人,找到他们碎尸万段!”
司南喝下手中黄桃罐头最后一口甜汤道:“我们吃不下的东西,可以借由军队的手吃下去。如此多的物资,我们告知军方,协助他们拿到物资,我们不仅可以偷渡一点食物,还可以赚下大量的积分,简直一举两得。”
程溯铭沉吟道:“这个县城除了山上那个林木场有人外,几乎没有外人存在。如果我没猜错,地震后参与救援的军队走了之后,发现那片废墟物资,想觊觎那片物资的人都被做标记的那帮人弄死了,他们应该在等什么大型吊车或切割装备拿下面的物资,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既然如此,不管我们是一人离开,还是五人离开,在他们拿到物资之前,都不会放我们活着离开。”
司南懒得管他们幼稚的斗嘴行为,递给盛幼青三人一罐大水果罐头,等他们吃完了,五个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晚上行动事宜。
盛幼青忍不住笑:“看不出来啊,人面兽心的程医生,居然是个妻管严。”
“你不能去。”盛幼青、程溯铭异口同声道。
“这个不好说,先观察观察他们再说。都给我盯紧了,不要放跑任何一个人,要是他们中有人想跑,不要犹豫,直接给我杀了!在田哥他们运送吊车、切割机来这里之前,绝不人让任何人泄露消息出去!”
夜色渐浓,许是靠近群山之林的缘故,基林县每到夜晚清晨都会出现薄雾气候,致使张哥一行人的视野有些模糊。
“什么意思?!”
“怎么了张哥,哪里不对?”青年一下惊醒。
话还没说完,司南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你离了我,难道活不了了?”
被叫张哥的男人冷声道:“你懂什么,那帮人有三轮车,个个体型红润正常,一看就是物资不愁的人。先不说他们之前呆在哪里,就说他们当中两个年纪大的男人,浑身都是杀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我不信他们是误打误撞来到我们这里来。”
他们看着距离他们大概五十米外的五个人燃起一堆篝火,那五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玩了快两个小时,那两个女的结伴跑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上厕所,一会儿三个男的又分开去上厕所,接着都回来背对着他们,躺在一处大约一米五高的废墟下睡觉。
程溯铭飞她一个眼刀:“妻管严总比单身狗没人保护,还托人后腿的好。”
“你是说”盛幼青眼睛一亮。
盛幼斌脸色难看:“为什么?”
就这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时间进入凌晨两点左右,在青年几个人都接连脑袋下垂之时,张哥忽然道:“不对!”
“妈的,我们被他们耍了!”
她说完,转头看向程溯铭,压低声音说:“你是医生,你说得话比我们说得话更有可信度,你也有足够的能力去自保,这次报信,你去。”
“可是明知道那片废墟有物资,我们就这么放弃了?”盛幼青一脸着急:“我不甘心,我们来这里不就是寻找物资,去军队换积分吗?”
张哥立即拿上武器,带着青年一行人急冲冲的跑到那五人睡觉的地方去,那里除了五件颜色各异的外套,里面塞着一些垃圾当充当人形外,附近哪有人的影子!
那五人的篝火早已熄灭,剩下些许星火在黑暗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程溯铭挑了挑剑眉,伸手捂着脑门,喉咙里发出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我真是败给你了。行行行,都听你的安排。”
“那帮人不会放我们出去。”程溯铭指着附近荒芜废墟中一闪而过的影子:“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想回去通风报信,必须要有过硬的自保本事。”
这五人给他们的感觉,不像是出来寻找物资,反而像是出来游玩,一点危机感,基本的野外警惕心都没有。
张哥站起来道:“那五个人,真睡着了,多少会动一下,翻一下`身,但是他们一直保持刚才的动作,没有动!”
那五人睡得深沉,接二连三发出均匀的鼾声、呼吸声,听得张哥一行人都昏昏欲睡。
程溯铭很不情愿:“杨文涛也有足够能力的自保.”
“那我们现在回去报信?”
“那我们该怎么办?”盛幼斌俊秀的脸上一下褪去血色,神情不安道。
司南道:“没事,我们就地扎营,来个声东击西,派一人偷偷溜出去,我们只需要在军队来之前,稳住他们即可。”
一个年纪小点的青年低声道:“张哥,我看这五个外地人应该是误打误撞来到我们的地盘,我们有必要这样守着他们吗?”
盛幼青一惊:“我们一路回来都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追踪到了。”
黑暗的夜色中,响起尖锐的口哨声,很快四面八方出现一群男人,大约有五十号人,就藏在附近的废墟中,监视着那五个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就是在近六十个人的监视下,那五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张哥气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让所有人散开找人。
盛幼青躲在一个垮塌酒楼下的排水沟里,望着四处找寻他们踪迹的人影,缩回自己的脑袋,冲司南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聪明,看见这条排水沟,就选择在附近扎营,在从那处废墟下的洞口慢慢偷渡到这边来。只要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上面有那么多的废墟盖着着,他们应该不会找到我们。”
司南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们的三轮车还在外面,还得想办法拿回三轮车。”
她在上厕所之时,偷偷从空间里拿了一辆山地自行车出来,藏在这处酒楼的废墟后。
程溯铭的眼镜拥有夜视功能,能看清黑暗中的一切事物,他一早就告知司南他们周围躲藏人群的位置,他则避开那些人群,拿上自行车,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杨文涛道:“不要轻举妄动,那群人拿走三轮车也没关系,我们家里还有很多三轮车零件,等回到巨石镇,我可以再组装三轮车出来用。”
司南刚要开口,忽然发现盛幼斌脸色不对劲,一张脸白的不成样,赶紧问他:“幼斌,你怎么了?”
“我我喘不过气.”盛幼斌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睁着很大,双手抖得不成样,一直掐着自己的人中,像是随时都会憋晕过去。
排水道不到一米宽,他们从一百米外的废墟墙洞偷渡到这里,五个人都挤挤挨挨的蹲在水道里,无法做大开大合的动作。
他们头顶上还有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各种垮塌废墟建筑,摇摇欲坠的往下洒落灰尘泥土,让盛幼斌想起地震之时被压在医院废墟下近一个星期的恐怖经历,心中产生了创伤后遗症,望着头顶上的废墟,只觉得自己再次被掩埋,喘不过气来。
“幼斌,你不要吓我。”盛幼青伸长着手臂握住盛幼斌颤唞的手,急的都快哭了。
杨文涛见识多广,看见盛幼斌的样子,皱着眉头道:“如果他没有呼吸、过敏类的疾病,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经历地震后留下来的应激心理毛病,产生了空间幽闭症,无法呼吸。我们要上到地面上去,让他客胜心理阴影,不然他无法呼吸,会有休克死亡的危险。”
盛幼青犹豫道:“外面有那么多人在找我们,我们真要上去,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跟他们拼了。”司南在一堆摇摇欲坠的建筑物中,缓慢的从包里掏出十、字、弩,又拿出程溯铭给她的锋利手术刀,目光淡然道:“先上去,我们不能拿幼斌的性命开玩笑。”
盛幼青还想说什么,司南已经猫着身体开始移动,边走边对她和杨文涛说:“幼青,一会儿你带着幼斌回到原来的位置,躲在洞口附近,哪都不要去,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剩下的交给我跟杨文涛处理。杨文涛,我们做个比赛,看谁杀的人多。”
一言不合就开干,还要比赛杀的人多,盛幼青瞪圆了眼睛,感觉好友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又要变了。
司南当然不是那种杀人为快的变、态,这么说也只是给盛幼青姐弟一个安全可靠的形象,让他们躲起来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她和杨文涛出去,主要是去吸引那帮人离开这里,如果他们识趣,不对她动手,她自然不会动手,如果他们要她的命,那她也不客气了。
杨文涛明白这一点,对她说了一句小心,从他的衣兜里掏出铁环套戴在手上,再拿出一根一米长,两指粗的实心铁棍充当武器,跟司南从洞口爬出后,两人一东一西,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他们脚步踩在废墟上发出的咔嚓咔嚓声音,吸引了张哥那群人的注意力:“有动静!”
“草,两边都有人,给我分开追!”
司南今天出门前依旧穿着那身显眼的红色防风服,在张哥带领的近二十五个人拿着电筒照射得光芒之中,那抹纤瘦的身影在废墟之中显得那么刺目。
张哥带着人追过去一段距离,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停下来道:“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那女人要引着我们到什么地方,让我们中埋伏。”
如今这个世道,利用女人、老弱幼小做诱饵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张哥所在这群强盗组织,就曾多次利用美貌、怀孕的女人向他们看中的,拥有大量物资的路人进行□□求救,将他们引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中,将他们全都杀害,再把他们的物资据为己有。
前面那个女人看似仓皇逃窜,脚步始终不紧不慢地引着他们往未知的地方去,这套路张哥实在太熟悉了,忍不住心中起疑。
青年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她?”
张哥略微一思索,“你带一半的人分散开,跑快一点到她前面,把她拦下下来,看她想搞什么名堂。”
夜黑雾浓,消失一些人,前面的那个女人不会看出什么来。
很快司南被青年带的人四面八方拦在一条满是裂痕的大道之上,张哥随后赶到,看见她手中的武器,冲她吐了一口唾沫道:“臭娘们,你倒是跑啊!”
司南避开他的唾沫,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沉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淡漠,丝毫没有张哥想象中的慌乱哭泣告饶的画面,这让张哥心生警惕:“臭娘们,你同伙去哪了?说出来饶你一命!”
“我是要是不说呢?”司南端着手中的十、字、弩,身姿笔挺的站在满是裂痕的道路中,朝张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杀了我吗?”
夜风拂过,她束成马尾的发梢随风飘摇,衬得她如暗夜中盛开的一朵红色彼岸花,神秘、漂亮又充满诡异危险。
张哥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咬牙低喝道:“找死!”
他朝青年使了一个眼色,青年没有一丝犹豫,带着人拿起钢筋铁棍大砍刀等等武器,四面八方的向司南袭去。
“这可是你们逼我出手的。”司南低声呢喃。
下一刻,她抬起手中的十、字、弩,目如鹰隼般,喊着森冷锐利的光芒,看向每一个袭击她的人。
她每转动一下`身体,必然倒下一人,发出一声惨叫,胸口或脑门正中插着铁箭,倒在地上抽搐流血。
青年一行人都被她果断狠厉的射箭技术惊呆了,在她一口气射杀五个人,转头将十、字、弩对准他和另外三个人之时,他们下意识的往旁边躲。
也就在他们分神的这个空档,司南转身朝着道路边的一处废墟跑去,张哥见状怒吼:“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他们哪里知道,司南之所以跑,并不是胆小怕事,而是为了在跑动的过程中,将手中的十、字、弩上满五支箭矢,对他们进行风筝射击,再从空间里拿出电击棍、辣椒粉、□□藏在防风服大容量的衣兜里,隐藏在黑暗之中,跟他们决一死战。
很快张哥他们就知道追错了人,那个女人在黑夜之中,如鬼魅一般东跑西跑,举着手中的十、字、弩,不断对他们进行偷袭射击,每射出一支箭,绝对会倒下一人。
当手电筒照到她时,只能看到她长发飞扬,眼神冷酷的冲众人诡异一笑,下一刻就是死神来临。
张哥暗暗心惊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她射得箭为什么那么准,能让人一击毙命,还能在无灯光,无视野下的情况下,在处处危险的废墟中奔走,难道这女人是当过兵的?
这个念头刚一起,他就看见那个女人从一四五米高的废墟滚了下去,发出沉闷的痛呼。
“你跑啊,你继续跑啊!”张哥将手中的电筒照过去,看见她摔得头破血流,脑部似乎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双腿也被一些尖锐的钢件材料划伤卡住,半天都爬不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举着手中的长刀,带着剩余不到十五个人小心的走了过去。
他们走到距离司南二十米的位置,确定她手中的十、字、弩没箭了,双腿被卡住无法动弹,张哥这才放心大胆的走到她的面前,抬手狠狠扇司南一巴掌,切齿痛恨道:“臭娘们,杀我那么多兄弟,你倒挺能耐啊!你现在继续跑啊!继续动手啊!老子杀你一千遍都不解恨!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说着要拿刀去划司南的脸,却见她满是鲜血的脸上挂着一抹妖艳的笑容,对他轻声说:“小心了!”
“呯——!”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躲在废墟洞口旁的盛幼青姐弟俩心脏同时一抖。
“谁在开枪?”盛幼青一下坐起身来,“是杨文涛出事了,还是.”
“不不不,不可能的,司南不会出事的,她现在那么厉害,那么强,她不会有事的。”
盛幼青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拽着盛幼斌站起身来:“走,幼斌,跟我一起去找司南,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让她和杨文涛保护我们了。我们去找她,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她哽咽的语调,听得盛幼斌眼眶微红,没有反对,任由她紧紧拽着自己,姐弟俩向着枪响的方向,摸黑前进。
枪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至少开了五六枪,在寂静的黑暗里格外刺耳。
杨文涛听到枪声后,身形微微一顿,紧接着一拳头打爆面前人的眼眶,收回带血的铁指套,在那人捂住眼睛,嘴里发出哀嚎之时,他伸出健壮的胳膊抱着那人的脑袋用力一拧,惨叫声戛然而止。
其他围攻他的人见状,纷纷往后退。
他们在末世前都是没怎么运动过的普通人,末世后为了生存,为了抢夺别人的物资,他们渐渐走上杀人截货之路。
他们自认为自己已经够狠了,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杨文涛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带着绝对压迫性的魁梧身形和彪悍的打斗技术下,他们二十五个人一起围攻,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九个人。
望着满地被打得惨不忍睹死去的尸体,剩余的九个人相互望了一眼,没有一句话语,纷纷掉头就跑。
按照杨文涛斩草除根的性格,要是放在平时,这些人不管怎么跑,他都会抓住他们,把他们尽数除掉,才能安枕无忧。
但现在,司南那边情况不明,他必须赶去救司南,也就放他们一马,转头向枪响的方向行进。
当盛幼青姐弟俩跌跌撞撞,找到司南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包湿巾,擦拭脸上的血迹。
在她周围,倒了一地在血泊中的尸体,死相都很恐怖,要么被枪爆头,脑浆鲜血崩裂,要么被割断颈子上的喉咙,鲜血染红废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催人作呕的血腥味。
“司南!”盛幼青不由分说的冲到她的面前,眼泪从眼眶中簌簌往下落,伸手四处摸索她的身体:“你伤到哪了?哪里中枪了,我听到枪响的声音.”
“我没中枪,中枪的是他们。”司南晃了晃左手拿着得国产□□:“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在积水退水之前,曾在吴恩夜袭匪徒中,捡漏了一把枪。”
她对盛幼青微微一笑,笑容在渐渐透亮的清晨,无比灿烂阳光,“我手里的枪,是我的护身符,也是我的底牌。所以我才有那个胆量,敢一个人跟那么多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