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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以傅时沉新婚妻子的身份登门拜访他奶奶,自然不能像上次一样空手去,慕昭约泰诗琳外出挑选礼物。
    约在九白百货见面。
    到百货地库负二层时,慕昭收到傅时沉发来的微信,说下午六点会到她家接她。
    看一眼时间,现在才两点,买完东西还能和泰诗琳再喝个下午茶。
    慕昭回了一个好,然后拎包下车,乘电梯到三层和泰诗琳会和。
    一开始,慕昭并没有细说在给谁挑礼物,只模糊地说是给长辈,泰诗琳只以为是给慕老的。
    两人耗时整两个小时,买上一大堆东西,按摩仪,护颈枕,燕窝等实用的。
    慕昭让司机把东西提到车上,和泰诗琳找了家店喝下午茶,店内放着翻唱版的晚婚,比原唱声音更清冷凉柔。
    和泰诗琳落座矮沙发时,正好是副歌的那两句——
    慕昭笑盈盈地,“我请的比较好吃。”
    泰诗琳挺直腰杆儿,说:“记得让他请我吃饭啊,既然都是你老公了,他肯定跑不掉一顿饭的。”
    谁能想到时至今日,她会在喝下午茶的时候,和闺蜜交代同他闪婚的事情。
    “昭昭!大事不好了!”
    泰诗琳恍然大悟般啊一声,激动道:“在兰展上花两亿为你拍兰花的有钱大佬!”
    当时她特意询问过送花的人,这醉玲珑要怎么养,毕竟娇气名贵的玩意儿,都不太好养活。送花的人也不知道,但是说可以帮她询问一下原主人Destiny,便拨了通电话。
    “你滚啦哈哈哈——”
    在社会新闻板块最醒目的位置,红字标题清楚写着——
    泰诗琳提醒:“陈源。”
    慕昭拿起手机,解锁,查看最新的桃城新闻。
    “?”
    泰诗琳水果叉上的那块西瓜掉到桌面上,人惊得下巴大落,双目圆睁,“你说什么?”
    基于对傅时沉的尊重,慕昭有所保留,没有告诉泰诗琳有关傅时沉的真实身份,“算是隐婚。”
    “上次你带去参加兰展的那个弟弟?”慕昭顺口一问,“陈……”
    慕昭放下茶杯,脸上浮出丁点笑意,用最平静地语气说:“你没可能比我早。”
    /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泰诗琳不由有感而发,神秘一笑地说:“我觉得找到那个和我契合的灵魂了。”
    泰诗琳叉一块冰镇西瓜放嘴边,停住,看她:“为什么这么说?你现阶段的状态看上去还蛮不婚主义的。”
    “今日下午,三年前慕氏千金醉驾案的受害者母亲方兰,在医院四层位置跳楼自杀,目前经抢救后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据走访了解,方兰在昨日街头遇到当年的肇事者慕昭,情绪失控昏迷,苏醒后难以接受当初肇事者目前的良好现状生活……”
    方兰在医院自杀。
    慕昭想起这号人来,端着把手镀铜的陶瓷茶杯喝了一小口,说:“听你抱怨过几次吵架,还以为你们早散了。”
    /我从来不想独身却有预感晚婚
    再名贵也不过是一株花,随便养养,死了就死了。
    慕昭气定神闲地重复:“我、结、婚、了。”
    最后,她被告知,Destiny的原话——
    泰诗琳动作略显夸张地翘着兰花指,摁住太阳穴的位置,一连三问:“和谁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是隐婚的吧?”
    慕昭抬头,看见泰诗琳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过来,“你快看新闻!”
    “我结婚了。”
    那株傅时沉拍来赠她的天价兰花醉玲珑,在她去医院探望傅时沉后没几天,被纳西比拍卖行的人送到桃水湾。
    还是蛮让人震撼的。
    毕竟作为慕昭最好的朋友,她没可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
    “哪能不吵架的呀,但我觉得和他感情挺好的,说不定真能走到最后结婚呢,我有自信不会晚婚,最起码比你早。”
    在那一周后,那株醉玲珑因浇水不当烂根死亡。
    自从那次兰展会后,泰诗琳就没听慕昭再提过那位时先生,她问过慕昭两次,慕昭只说没有再联系,万万想不到现在却突然听到两人闪婚的消息。
    泰诗琳对这门婚事表示很满意,不住夸赞:“又高又帅又有钱,姐妹,这一波你真的赚翻了好吗!赢麻了!!!”
    她已经不记得名字。
    当时的慕昭觉得,死亡的兰花似乎意味着她和傅时沉萍水关系的彻底终结,往后再无瓜葛。
    特别轻飘飘,浅幽幽的四个字。
    两人聊了会,泰诗琳起身去洗手间,回来时脸色却大变。
    慕昭抚着杯柄的指轻点一下,扬眸一笑:“就上次你见过的那位时先生。”
    “我请。”
    “昨天晚上领的证。”
    慕昭的眼神定在屏幕上,一动不动,没有反应。
    在对面坐下的泰诗琳倒显得更加着急,前倾身体,压低声音说:“昭昭,怎么办啊?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冲上热搜前几位了,影响很不好。”
    何止影响不好?
    如果放任事态继续发酵,那么等后天周一股票开市,公司股票会不出意外地大跌特跌,最少会跌超8%,市值会在一夜间蒸发几千万。
    对于一个背负着对赌协议的企业来说,这是致命级别的风险。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昭拎包起身,说:“今天先到这里,我得处理一下这件事。”
    泰诗琳忙应:“你快去吧。”
    慕昭离开下午茶店,乘电梯直下商场地库,回桃水湾的途中直接给公关部总经理拨去电话,让总经理召集团队人员紧急制定公关方案,迅速做出处理。
    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一天。
    必须赶在周一股票开市前,解决掉这件事情。
    今晚还要去桂和堂见傅时沉的奶奶。
    转眼间就到下午六点,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门口,慕昭收到傅时沉的微信:【我到了。】
    慕昭收拾好状态,和外公打过招呼后出门。
    七月夏天的黄昏时分,余晖像打翻的金黄颜料,洒得到处都是,山天相接的轮廓被模糊拉长,衬得近处等候的男人身形格外高挺笔直。
    慕昭一出门,就看见靠在黑色车身上等待的傅时沉,他单脚支着,一只脚侧叠在另一只脚上,站姿很随意,浑身散着慵懒的劲儿。
    偏偏生就一副英俊的好皮囊,在夕阳余晖里显得格外风流。
    今日的他没有穿正装,穿着面料舒适的黑色短T,灰色长裤,看着清爽简练,未经定型的头发看起来很蓬松茂密,比平时那幅阴刻沉冷的模样多出少年感来。
    “等很久了吗?”
    慕昭在他面前停下,注意到他脚边有两个烟头,“我出来迟了。”
    傅时沉合上火机盖,浅浅扬唇:“我也刚到,走吧。”
    慕昭到后座车门前,刚要伸手开门,却听到旁边副驾开门声,还有男人清冷的嗓音,“你坐这。”
    慕昭转头,看见傅时沉扶着车门在等她上车,而车内没有司机,他亲自当司机。
    那是一个很养眼的画面。
    西沉的太阳在他身后,余晖万丈落,他的脸孔逆在光影里,晦暗难有定论,唯有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看着格外深邃。
    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曾有没有一秒钟的时间,为那双眼心动过。
    慕昭上车后就信息电话不断。
    全是公共部的。
    公关部汇报,联系上的媒体方不愿意撤销报道,就连微博那边都不愿意降热搜,情况很难搞。
    “为什么会这样?是给的价格不满意还是另有原因?”碍于傅时沉还在边上开车,慕昭已经尽量克制自己说话的语气和音调。
    公关部总经理告诉她,应是有其他阻力的因素,多家媒体的老板曾主动向宋淮予示过好,所以极有可能是宋淮予打过招呼,才让此次事件的公关难度变得相当的高。
    慕昭抬手摁一下眉心,说:“不要给我模棱两可的说法,去查,到底是不是宋淮予那边搞的鬼。”
    男人把着方向盘开着车,目视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没有在听她打电话。
    等慕昭挂断最后一通电话的时候,车辆已经驶进桂和堂附近的区域,快要到停车区。
    满脑子都是周一会狂跌的公司股票,慕昭有些心不在焉,下车的时候险些磕到头。
    想象中的痛感没传来。
    她抬眼,看见男人一只冷白修长的大手,挡在上方。
    傅时沉的嗓音自头顶落下,沉郁悦耳,“当心。”
    慕昭轻轻嗯一声。
    手上的包被他很自然地接过,她抬眼对上他深邃视线,然后听他说:“马上要见奶奶了,要笑。”
    慕昭不露痕迹地吁出一口气,调整情绪,强行从脸上挤出这样的笑容。
    她确实不该顶着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去见长辈。
    傅时沉垂眸睨着她,不禁觉得好笑:“比哭还难看。”
    慕昭强挤出的笑容在瞬间消失。
    脸也掉了下来。
    她跟着他走进青石小巷时,又接到电话,这次不小心点到免提,公关部经理的声音外放出来:“慕总,确认过了,就是兴风宋总在从中作梗,那些媒体也说不敢得罪资本。”
    慕昭脚步微顿,脸色完全冷下来:“好,我知道了。”
    方兰自杀事件在全面发酵,不止社会新闻在报道,财经新闻也在报道,已经登顶各平台的热搜位置,更是有各大百万粉丝的营销号争相报道此事,对她进行大肆批判,疯狂带节奏。
    “鼠目寸光的东西。”
    身旁男人冷嗤一句,字字无温。
    慕昭回过神,刚想开口询问他时,公关部经理的电话再次打来,这一次的内容却截然相反。
    公关部经理声音激动无比:“慕总!热搜直接消失不见了,那些营销号通通删博,有些固执的直接被炸号了,还有多家媒体写的那些报道也全部被删除得一干二净!”
    慕昭直接怔在原地。
    连电话都没有没有挂断,慕昭直接问傅时沉:“你做了什么?”
    夜色将晚,黄黑相接的天际有着霓虹在闪烁。
    窄窄的青石巷间,他转过身正对她,眸光深沉,唇角似有似乎噙着抹笑,嗓音低低徐徐的很好听:“也没做什么,只不过——”
    稍稍一顿,他俯身与她拉近距离,声息慵懒,说的话却很狂妄,“让他们见识了下,什么是真正的资本。”
    慕昭当即明白,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力,拥有至高的话语权,绝对强大的力量来操控一切。
    半晌后,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瘪瘪挤出个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傅时沉微微俯身,与她的视线距离拉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淡香,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像是许诺:“我不会让唯一的傅太太受委屈。”
    那时候的慕昭还不知道唯一的意思。
    有且仅有的唯一。
    无人可替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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