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医生给林晚晴把脉后,送到医院去做了全面的检查。
林晚晴手里握着检查化验单,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白纸黑字。
宴秋在原地手足无措,一向沉稳的她,几乎要在医院里大笑出声。
宴秋先是用力握住林晚晴的手腕意识,到她是孕妇后赶紧松开手,用大拇指小心按摩着,刚刚被暗红的地方。
“我们有孩子了。”
宴秋喜不自胜,“终于有孩子了,甜甜,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她们就近来到了一家公立医院,环境不如私立的安静,周围和宴秋一样兴奋的人不在少数。
在别人的衬托下,宴秋的表现也很突出。
宴秋坐立不安,“孕妇需要注意什么,需要孕妇专用的饮用水被褥护理产品,哦,对了,手机和电脑都不能用,晚上我们不能熬夜了,要九点钟上床睡觉。”
护士看了一眼宴秋,“麻烦这位病人家属冷静一点,小心别撞到别的孕妇。”
林晚晴把化验单拍在她身上,“我怀孕,我不是小学生。”
“我是你姐姐,不是妈妈。”
但宴秋从来都没有这般要求过她,身边一直在说是否有亲生孩子不重要,她的身体康健就好。
手摸在宴秋的月匈上,后者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声。
怀里的兔子小姐迷糊地往她身上蹭一蹭,“妈妈。”
林晚晴抱着沾有宴秋苦橙花香味的抱枕,仍觉得不真实,在她的印象里,结婚怀孕生孩子像是生命中不可触及的另一面,肩膀上承担着一重又一重的责任。
宴秋踩着高跟鞋站在原地,一个脚步不稳,差点被后面路过的护士给撞倒。
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开会的宴秋,把摄像头遮挡,“我先离开半个小时。”
即使摸不到什么,林晚晴人就觉得肚子里孕育着另外一个火热的生命。
她喋喋不休,看林晚晴的目光欢喜热烈,又带着点小心翼翼。
“去二楼c区拿药,孩子的状态健康不需要多限制。”
兔子小姐的手不安分地,在宴秋身上乱摸。
宴秋把她塞进被窝里,轻柔地在林晚晴眉眼上落下亲吻。
就这般轻易地怀孕。
宴秋傻笑,“好,我冷静一点。”
她佩戴口罩,身边的气度和不凡的穿着让来往病人频频侧目。
她的宴秋,一直在尊重她的意见。
林晚晴微微叹气,浅笑着,抚摸着肚子,孩子太小了,她的腹部很平坦。
让她没有婚前焦虑,没有后顾之忧。
怀孕了。
宴秋牵着她的手,护在她的前面,“走廊上人多,甜甜小心一些。”
林晚晴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好笑,像是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林晚晴躺在沙发上看邮箱里累积的邮件,电脑的白光闪在脸上,她频频出神,难以把注意力汇聚到工作上。
和错愕一同闪现的还有一抹绯红。
她把耳机摘下,轻柔地把林晚晴抱上二楼的房间。
床上怀孕的小兔子把全身都缩进被子里,睡在宴秋的枕头上,手用力抱紧了宴秋那一侧的被子。
她每天需要处理的工作很多,手机电脑都不能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勒令小学生要专心学习。
林晚晴手放在心口上,感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心中产生的强烈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好遇到了宴秋……
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她命中了。
她需要当一个好妻子,当一个好母亲,在传统的规训中,她需要对宴秋言听计从,需要放弃事业照顾下一代。
林晚晴执拗地用双唇蹭她的脖颈,“妈妈……”
拿过药后,宴秋放心不下,带林晚晴去私人医院重新检查一遍。
“算了,有我在,你当个小姑娘便好。”
宴秋角不僵硬,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
宴秋的性格一向情绪内敛,只有在独自发疯时才会显露出偏执的一面,像如今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足无措,还是头一遭。
生怕她多看一眼,那孩子就在两人眼皮底下溜走了。
“别动,当母亲的人怎么还这般不安稳。”
怀孕时容易嗜睡,林晚晴看着电脑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两人折腾一天后,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她年纪还小,未来有大好的前程。
宴秋帮她把被子掖好,“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好不好。”
只要一个孩子,那孩子可以享受到百分之百全部的关爱,不需要和任何人争抢。
宴秋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远处的林子里猫头鹰尖声叫着,院子外面的野猫喵呜喵呜叫着求偶的声音。
她把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
管家端着两盅燕窝粥,“宴总,夫人的那一份里放了补气血的阿胶,麻烦叮嘱夫人趁热食用。”
“林晚晴上楼睡觉呢,把燕窝放在这,明天早餐重新做一份”
在视频会议里,宴秋用勺子搅拌着有阿胶的燕窝粥,慢慢送入口中。
公司的副总不明白老板怎么突然变得勤勉,摄像头里的一个个人脸在深夜都显得有些疲惫。
宴秋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十二点,“明天早上七点钟开会,投资案详谈。”
一个在角落的人默默举手,“早上七点会不会有些……保洁阿姨还没来上班。”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宴秋蹙眉,“七点怎么了?”
“没没什么,七点很好……”
宴秋把电脑关掉,揉了揉发疼的眉眼,把眼镜扔在茶几上。
无人的会客厅里,宴秋捂着眼睛闷笑出声。
笑得很放肆,不像个精神正常的人,全身都在抖动。
她有孩子了。
她终于有孩子了。
她和她的兔子小姐孕育出新生命了。
宴秋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用冷水洗了把脸,静悄悄地推开林晚晴的房门。
兔子小姐睡得四仰八叉,占领了她那半边床。
宴秋鬼使神差地半跪在地上,用额头贴着少女柔软的腹部。
少女身上特有的体温和芳香让人着迷,温暖的腹部,紧贴着滚烫的额头。
这个动作很涩,也很虔诚。
“甜甜,我好开心。”宴秋喃喃细语,生怕惊扰到熟睡的兔子,“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熟睡的林晚晴感受到腹部的不适,用手想把她的头推开。
“妈妈,别……”
宴秋:“。”
“不要叫妈妈,叫姐姐”
“妈妈……”
宴秋:“……啧。”
随着月份一日变大,林晚晴怀孕的不良反应也日渐增强。
身材本就薄薄一片的兔子更瘦了一圈。
林晚晴病恹恹地靠在空调房里,俞菲忧愁把补药端到她身边。
“夫人喝一点。”
随着林晚晴怀孕俞菲的工作,从出入高端写字楼的白领,顿时变成了照顾人的阿姨。
宴秋不放心让别人照顾,有俞菲在旁边给林晚晴解闷,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晚晴咽下一口酸甜的药,“你哪里得罪宴秋了”
俞菲小嘴一撇,“我才没有呢。”
“你被贬了。”
“我没有得罪老板,只是在出差时用酒店厨房给老板做了一顿中餐。”
俞菲说起来宴秋前段时间去B国开会,那边的菜色不符合国人口味,宴秋每顿都很应付似的地吃两口。
俞菲捂住脸痛哭流涕,“真不是我的问题,那边杀猪不放血,老板吃了一块红烧肉就吐了,在当地医院打了两天吊水。”
林晚晴:“……宴秋真是个好人啊”
怪不得宴秋前些天回来时面色很差。
她心想杀猪不放血,不至于打两天吊水,怕是俞菲加了别的骚操作
林晚晴不禁怀疑俞菲以前救过宴秋的命,才让她一直在重要岗位上待到现在。
林晚晴怀孕后心情一向不佳,被小秘书逗得笑出声。
俞菲委屈成一只狗子,“老板在医院问我是不是对家派来的商业间谍。”
林晚晴:“……所以是吗?”
这就是真实的商战吗。
俞菲小嘴一撇,“如果可以拿两份工资,也不是不行。”
林晚晴:?
怀孕到六月,林晚晴的肚子慢慢隆起,像是捧着一个大西瓜。
每走一步对腰椎都是一次慢性损伤。
林晚晴不得不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护着肚子。
她慢悠悠走到门前,“今天下午有个香水的业内研讨会,和宴秋说晚上我不回来吃了。”
管家侧身挡住门,“夫人,您作为孕妇不能碰香水。”
林晚晴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常用接触可以。”
管家的表情有些为难,“您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宴总。”
林晚晴皱眉,她本就心情不好表情放下更显得难看,“宴秋要把我关在家里。”
管家心里也叫苦不迭,“宴总不是这个意思。”
俞菲摊开文件看了一眼,“香水研讨会是探讨国内香水的发展,不是试香会不会接触到大量香水。”
管家:“但是……”
林晚晴抿着唇,她理解宴秋对这孩子的重视,也理解她们经不起任何一个波折。
但她更不喜欢自己工作被禁锢。
少女的眉头紧皱着表情有些郁闷,“把门打开。”
管家的表情有些松动,“您还是打个电话问一下宴总吧。”
林晚晴咬着牙,手按在门板上往外推。
“如果一个孩子连闻一点香水都会流产,那这样的孩子即使出生也会一辈子体弱多病。”
林晚晴的眸子黑白分明,她不笑时表情很严肃,叫人不敢直视。
“香水中会对婴儿产生影响的是麝香,剩下的成本昂贵,大量香水中不会真的添加使用方法,宴秋是专业的还是我更专业?”
林晚晴把门推开,俞菲坐在驾驶位上,踩下油门
“完了完了,被老板发现我真的要被开除了。”
林晚晴被阻拦后心情不佳,人在怀孕中本就容易多思,整日被关在房子里,纵使房子再宽敞,心情也不会好。
“那你还不拦着我?”
俞菲笑了一下,“如果让夫人心情不高兴影响孩子,老板也会把我开除吧。”
林晚晴:“你是老板的心腹(大患),她舍不得开除你。”
俞菲有被感动到,“真的吗?”
林晚晴:“但她会把你派到非洲。”
俞菲:“……”
林晚晴抚摸着滚圆的肚子,她并非心里没数要和宴秋对着干,只是不爱被关在家里,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门了。
到达研讨会现场,林晚晴特意找了个安静些的角落坐好。
正如两人所说的,这里几乎没有用到香水实物,在谈国内的经济形势和国内香水的行业发展。
林晚晴拿出电脑做了几行笔记,没一会儿,听到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孕妇的感情波动大,林晚晴听到手机铃声响,神经一紧。
是宴秋打来的。
林晚晴抚着肚子到没人的走廊中按下接听键,“秋秋,我在开会”
办公室里的宴秋听闻林晚晴出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火急火燎地丢下手上的工作,给林晚晴打去电话。
她的兔子怎么乱跑。
宴秋心急如焚,手机里的盲音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她额头上滚下黄豆大小的冷汗。
这辈子经历了太多危险和意外,脑海中立刻闪现出无数恐怖的画面。
她纤细的精神经不起任何一个意外的折磨。
人在紧张中容易失去理智,在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时,宴秋的理智几乎快要断裂。
她重新再拨打一遍,手指快速地敲击着窗台。
如果林晚晴出现意外,若是冤有头债有主,她大可以去报复,如果是一场无法追责的车祸,走路不慎摔倒,突然腹痛,这些该怎么办?
她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被空落落吊在半空中
“喂,秋秋,我在开会。”
林晚晴甘甜清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宴秋本以为自己会紧张,情绪失控,但林晚晴的声音出现,她的心情立刻落回了原处。
“听说你出门了。”宴秋的声音很柔和,完全看不出刚刚双目赤红,身体因为紧张而颤唞的样子。
宴秋靠在墙上,头发已经被冷汗浸透,嗓音里是无法比拟的温柔,“去开研讨会呀,嗯,确实需要多参与一些业内的活动,别太晚了。”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甜甜,我约了一家很好吃的餐馆,很想和你分享。”
宴秋的声音柔和如水,一如既往的能让人沉溺其中,“抱歉,是管家没把我的意思传达到位,我替管家给甜甜道歉,没有拦着你不让你出门。”
宴秋的话语略带小心翼翼,“甜甜把地址发给我好不好,开完会我去接你,我给你买了园区的咖啡店,新出的焦糖兔子慕斯。”
宴秋的话没有任何的强迫教条,有没有规定孕妇必须要做什么才合乎传统。
林晚晴心里因为怀孕而冒出的各种敏[gǎn]的情绪瞬间被妥帖安放好。
“好,晚上我不参加聚会,等秋秋姐姐来接我。”
林晚晴靠在窗台间,手指紧紧握住手机,另外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兔子小姐的语气变成了一如既往的乖巧柔软。
宴秋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晚上见。”
她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身体无力地倒在黑色软座上。
她关心则乱。
她早就该知道,林晚晴怀孕时心情不佳,每个孕妇的情绪都起伏波折很大,若是爱人没有照顾好,发生惨案也不少见。
她在焦虑,林晚晴何尝不焦虑?
两个人都在为还未出生的小宝宝殚精竭虑。
宴秋捂住眼睛闷笑了两声,起身拿起文件走进会议室里,眼睑应该开了两个小时不到的会出门到园区楼下的咖啡厅里买焦糖兔子慕斯。
她的兔子小姐对一切可爱的东西无法拒绝,好像要把小时候缺失的所有可爱梦幻全部补回来。
宴秋把长发撩到耳,认真观察每一个长相相似的慕斯,挑了一个最完美无瑕的。
“宴总,您一个电话,我这就送到您的办公室里。”店长殷勤地站在她旁边,脸上堆叠出笑意。
宴秋不动声色,“拿这两个,再加一杯热奶茶,少糖,做热一点。”
她观察咖啡厅的内部设计在门口看到的一个硕大的招牌上写着限量出兔子棒棒糖,
晶莹剔透的卡通兔头,红眼睛长耳朵,比起含在嘴里更适合放在花瓶中赏玩。
“来两根棒棒糖。”宴秋想到了触手可及的幸福,连笑容都灿烂几分,“包得好看一点。”
店长看到宴秋笑像见到鬼似的。
宴秋笑容很好看,但在不熟悉她的人眼里,这笑的和修罗差不多。
所有东西放进带有店铺logo的牛皮纸袋里,宴秋哼着歌快步走到车库里。
门口保安频频侧目。
这笑的不太正常啊。
笑容充斥着资本主义的猖狂和恣意,让人庆幸她腿好了,若腿没有好,怕是要把电动轮椅开出一百二十码。
这很不交通安全。
或许是宴秋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点吓人,进入车后,笑容收敛了几分。
她开车上马路,单手操控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拨打了顾双的电话。
顾双没想到宴秋会突然找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接通,
“你们那体投资出问题了?”
宴秋笑呵呵地踩下油门,熟悉的推背感,让人的语调都变了,
“你猜猜最近有什么好事。”
故障这半年都在国外,对国内的消息很不灵通。
“你腿好了?”
宴秋语调上扬,“比这个还好一点。”
顾双觉得她脑子有病,这个点是她那里的凌晨大半夜,“股票涨了?不对啊,和平时股价差不多。”
宴秋笑呵呵,“更重要一点。”
顾双:“宴秋你喝酒了?还是磕了?”
上一回联系还是在过年前,现在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叫人摸不着头脑。
“林晚晴怀孕了。”
宴秋补充一句,“我的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准确来说快七个月了。”
顾双那边停顿了好几秒,宴秋皱眉:“喂,信号不好?”
通化的氛围彻底凝滞,对面尖叫,“什么?!你让林晚晴怀孕了?你怎么才和我说?!”
宴秋把车停在林晚晴的会场门口,车开进去需要工作证,宴秋没有,只能停在路边。
“忘了有你这号人。”
宴秋靠在驾驶座上,嘴角快要扬到耳朵根,“突然想起来,你好像喜欢林晚晴,结婚时担心伤到你的心没请你,生孩子总得通知你一声。”
顾双那边足足停顿了十几秒,“我和林晚晴的感情很单纯,她是我养的女鹅,现在我养的鹅被你给抱走下蛋了,你指望我多开心。”
宴秋看到目光镜头的会场大门打开,林晚晴和同行一起走出来。
“一点喜欢都没有?”
宴秋至今不愿意相信,“你口是心非,我知道你觊觎我老婆。”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性格都很争强好胜,宴秋的年纪稍大一点,被家人教导要让着顾双,后者也完全没给她客气,撩猫逗狗的坏事败露了都推到她身上,宴秋对这人心里早就憋着火。
顾双大半夜快被她逼疯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滚。”
电话突然被挂断,宴秋哼着歌毫不在意,把手机扔到后座上。
有孩子的喜悦和担忧在她心里一半一半,越是担忧焦虑,她表现的喜悦就越肆意张狂,这种症状从怀孕开始一直持续到了如今。
“甜甜!”
宴秋站在大马路边上招手叫林晚晴,“在这里!”
林晚晴抱着文件小跑过来,这动作可把宴秋吓了一跳。
“小祖宗啊,你现在不能跑。”
宴秋赶紧护住她的肚子,“这万一脚一滑……”
香喷喷的怀孕小兔子被搂到怀里,作为母亲的第一反应,先用手护住肚子。
“发生什么好事了,笑得那么开心。”
林晚晴把宴秋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一摸。
孩子好像感受到另外一个母亲的触碰,在她肚子里动了两下。
这是孩子第一次动。
宴秋:“?!”
她的手僵硬地想要逃开,但一股力量让手掌心轻轻触碰,在肚皮上不忍挪开。
肚皮的动静,明确无可辩驳地展现出有另外一个生命存在。
宴秋手抖,呼吸放到最轻。
沾了鲜血不畏惧的手,在触碰到柔软的肚皮时,恐惧无助到僵直。她害怕却又忍不住,想要多摸一摸。
这是她和兔子小姐的孩子。
林晚晴看她害怕的样子笑出声,“多摸一摸,让孩子熟悉你的气味。”
宴秋:“我们该开始胎教了,和别的小朋友相比,七月已经不早了。”
林晚晴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捂着暖和的奶茶。
有些烫的奶茶经过一路的降温,变得刚好适合入口。
“我去网上找点童话故事和胎教音乐,晚上试试?”
宴秋:“我给她念书吧。”
“秋秋已经找好胎教了?”
宴秋把兔子慕斯的包装拆开喂给她吃,“宝宝还有六千三百六十四天高考,我学理工科的可以给宝宝讲数理化。”
“如果不在国内读,我也可以给宝宝胎教托福和雅思。”
林晚晴:?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