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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被出身决定一切的命运

    第一百六十一章被出身决定一切的命运
    阮问颖呆住了。
    她既惊且羞,有些凝滞地开口:“……你、你——”
    “我混账,我流氓,我不要脸。”杨世醒主动接过她的话,“我是个登徒子。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补充吗?”
    阮问颖的脸红了。
    “你……你想太多了。”她期期艾艾道,“我们两个还没有成亲呢,你就想那么远,也太……不切实际……”
    他嗤笑:“是我想我们孩子的名字不切实际,还是你想你自己不能生育的事不切实际?”
    阮问颖不说话了。
    她绞着手里的丝织罗帕,思绪在脑海里翻滚,一会儿想到陛下和皇后,一会儿想到她和杨世醒,想到他们的未来,他们的婚事和孩子,心潮似浪涌般起起伏伏。
    最终,她喃喃道了一声“……我去写策论”,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杨世醒,回到自己的书案之后。
    杨世醒这一回没有再阻拦她,很大方地由着她去了。
    杨世醒果然很受用她的这番表现,脸上笑意加深:“这事你不该想不通。你好好想想,徐茂渊和裴良信对你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反倒是她自己的心静不下来,望着写到一半的文稿头脑空白了许久,才勉强回忆起一点先前的思路,提笔继续写下。
    她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察觉他们的严厉,是因为前几个月里她都忙着养病和跟杨世醒置气,根本没有来含凉殿听过讲课,自然也无从体会这里头的变化。
    阮问颖在心里这么想着,替杨世醒感到自豪和高兴。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知怎么回事,徐大人近日对我严苛了许多,还有裴大人,也给我额外布置了课业……”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看了一会儿,才道:“不错,挺符合徐茂渊的思路,他会欣赏的。”
    看来他们是真的很喜欢杨世醒,连带着对她也这般用心,他一定是在平日里做得非常之好,才会如此得他们的看重。
    待得收尾完毕,她搁下笔,拿起纸稿来轻轻吹了吹。杨世醒走到她的身旁,低头看她写的文章。
    她伸手轻攀上他的臂弯,软软道:“你别再拿我逗趣了,告诉我实话,好不好?要不然等会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大人了。”
    难道这两人看出来了她和杨世醒之间的端倪,觉得她太过任性了,想要磨磨她的性子,这才对她严厉起来?
    “自从陛下给我们赐婚后。”杨世醒纠正,“你既要成为我的妻子,势必需助我一臂之力,与我共进退,得他二人的悉心教导顺理成章。”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子,丰神俊朗、出类拔萃,哪怕出身微末,没有半分皇室的血统,也依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儿郎。
    因此,见到杨世醒过来,她语气很平常地询问:“怎么样,我这文章写得还可以吗?”
    杨世醒微含笑意地看她一眼:“你猜?”
    阮问颖恍然大悟。
    “世醒哥哥。”她立刻讨好地唤了他一声。在涉及重要事项时,她从来都是不吝于摧眉折腰的。
    在他们看来,杨世醒依然是名正言顺的嫡皇子,注定要继承大统,而她即将嫁给他,对她自然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宽和轻纵。
    阮问颖这时已经平复了大半心情,想着,她都与他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几乎算是成了夫妻,谈论几句孩子的话怎么了,她又不是不想给他生。
    而且真要说起来,这番话还是她自己挑起来的,怪不得他,她必须得好好改改这个胡思乱想的毛病,至少不能随意乱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过年时发生了太多事,让她的心境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如今在她的心里,当他的妻子与当皇后已经没有什么联系了,然而徐茂渊和裴良信不知晓其中究竟,便也不会这么作想。
    阮问颖仔细地想了一想,不确定地道:“自从我和你和好后?”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杨世醒先前说的话,话音一顿,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他,有些讪讪地道:“他们——不会真的觉得我与你相处频繁,想要让我……不那么缠着你吧?”
    “我明白了。”她朝他乖巧庄重地一笑,“我一定好好学,不给你落面子、拖后腿。”
    杨世醒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抚过她的眉眼鬓畔,于袖口处递来一缕幽幽墨香。
    “你如此聪明伶俐,何必担心这个?倒不如忧虑一下日后的相处,若每次都要像今日这般拿出时辰来作答策论,占去我好不容易空出的闲暇,我可不会情愿。”
    “这个简单,我在家里写完后再带来就是。”阮问颖不假思索。
    她这些天一直待在含凉殿,别说午膳,就连晚膳也基本是在这用的,回府后天已擦黑,秉烛夜读虽然麻烦些,但也比占用他们的相处时辰好。
    “不行。”杨世醒很显然明白她在想什么,断然否决,“对着灯火写字伤眼睛,你不能这么做,还是在我这写吧。”
    “那我在你上晨傅的时候写?”她道,又笑了笑,起了一点俏皮的心思,“或者你来帮我写?”
    对方挑了挑眉:“可以。只要你不怕被徐茂渊和裴良信看出来,我就帮你写。”
    她笑倒进他的怀里:“这怎么能行呢?当然是得模仿我的笔迹,比照我的思路才可以……”
    最近几堂授课,徐茂渊主讲《治水》一篇。
    阮问颖认真地聆听。
    听着听着,她的思绪逐渐游移,想起了一件与之不怎么相关,又有点相关的事情。
    徐茂渊看在眼里,点了她的名:“颖丫头,你对为师所讲的这段可有什么疑义?”
    她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杨世醒。
    杨世醒也正把目光瞥向她,神情里带着一点探究,似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在徐茂渊的堂上走神。
    对上她看过去的目光,他微微愣了一愣,略有不解地回看。
    徐茂渊在上首咳了一声,显然是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
    “颖丫头。”他把话音加重了一点,“你方才在想什么?”
    阮问颖一个激灵,连忙收敛目光,不再看杨世醒,镇定心神,谨慎地回话。
    “回先生,学生——学生方才是在想,水主治川时将天下分为九等廿四地,保三等地,过三等地,弃三等地,终使水患平息,天下太平。”
    “水主此举固然雄伟,然而那些被弃的三等地上来不及疏散逃命的百姓何其无辜?凭什么他们要被放弃?水主……又是依何凭据来划分三等地的呢?”
    徐茂渊摇了摇头:“你不该问这个问题。书上不是写明白了吗,水主是依照山川地形的走势分布来划分三等地的。”
    “那些被划出去要弃置的三等地都处低洼之处,原本就难以保存,又穷困贫瘠,让它们被淹,造成的损失比让其余六地被淹要小许多,不论是谁都会如此取舍。”
    “不能把这九等地全部保下来吗?”阮问颖脱口而出。
    徐茂渊略含责备地看了她一眼:“糊涂。你忘了水主为何会立誓治水吗?是因为他的父亲治水不力,想要保住整个天下而浚水难疏,才导致水患肆虐多年,民不聊生。”
    “世间万事有舍才有得。若不肯舍弃那三等地,如何能保得其余六等地?水主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才会壮士断腕,以三分之一的土地来换取天下太平。”
    阮问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就是明白才更加想问清楚。
    她硬着头皮道:“水主此举,不仅仅是把三分之一的土地放弃了,还把数十万百姓的生命也放弃了。”
    “若是如此也罢了,可他在明知撤离全部百姓不及的情况下,不但将此消息秘而不宣,还暗中命人把那三等地中的王公贵族接出……此等行径,学生无法理解。”
    “学生知道,当时民智未开,百姓基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字不识一个,不及那些王公贵族有学识,可以治理天下,协助水主尽快将水患平定。”
    “然而,那些大字不识的百姓便该死吗?他们……便该要为了一个自己与家人安享不到的太平盛世去死吗?只因为他们出身乡野,没有机会读书识字、明理成才?”
    杨世醒神情一顿,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瞧向她。
    阮问颖有些不安地回看,知道他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她不该问的,这些问题虽然看起来像是对水主治川的有感而发,但难保日后形势不会起什么变化,让徐茂渊听闻到一点风声,进而从她的这番话里推断出来究竟,但她实在忍不住。
    杨世醒能够成长为今日的这般模样,或许与皇室血统无关,但一定与他六皇子的身份有关。
    倘若没有陛下的器重培养,没有徐、裴二公的悉心教导,没有文师武傅的倾囊相授,他不可能会成为现在的杨世醒。
    如果他真的不是帝后的孩子,在当初没有被抱进宫来,像最普通的平民百姓一样在民间长大,那么他或许会依然聪慧伶俐,但势必不会有现在的这份手腕,这份能为。
    更极端一点,说不定还会像他曾经对她说过的一样,早被冻死、饿死了。
    他明明这么优秀,却有可能因为出身问题而穷困潦倒,甚至夭折,与她再难有所姻缘。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阮问颖就止不住地感到庆幸和后怕。
    庆幸他不必遭受这种命运,他们两人没有错过;后怕他与这种命运只有一臂之交,一个不巧或许就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即使她清楚他有极大的可能是陛下的孩子,她也还是止不住地生起这些情绪。
    困扰她的问题也由此而生。
    天底下有多少像杨世醒一样的人?
    他们或许没有他足够优秀,却也不比膏梁纨袴差。可是因为出身,他们寂静无名地活着、寂静无名地死去,甚至可能会像水主治川一样被视为牺牲品放弃……
    如果说,二丫的出现让她了解到了平民百姓的苦,那么杨世醒的身世之谜,就是让她有了一种新的思考,思考这样被出身决定一切的命运是否有些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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