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一起跑
    顾长倾的手指并拢,将沈诉诉落下的那滴泪攥在了手中。
    他低声对她说:“莫哭。”
    沈诉诉吸了吸鼻子:“我……我才没有哭。”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沈诉诉哭得抽噎了一下,但她一直被顾长倾抱在怀里,所以并未觉得身体不适。
    沈诉诉想,她早就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但如今回想起来,她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却总是想她。
    沈严从未对她说过有关她母亲的事,但沈诉诉知道,她老爹一定很爱很爱她。
    但后来她死了。
    沈诉诉低着脑袋,泪水一滴滴往下落。
    沈诉诉两手抓着他的手腕,心绪起伏,手脚冰凉。
    “嗯。”顾长倾在她耳边低声说。
    顾长倾手臂略一用力,便将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是喜欢吗?沈诉诉觉得又不像,她在有关前世的那个梦里,应当也喜欢过皇帝,但是,那个皇帝没有给她这样的感觉。
    “没有。”顾长倾的双臂环着她,如此说道。
    他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将袍子脱了下来,沈诉诉闭上眼睛,却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岳父应当早就把凶手杀了,不然他这些年也不会如此安稳。”顾长倾了解沈严。
    沈诉诉侧着头,小声说道:“不开心,不过睡一觉应当就好了。”
    “你不许!”沈诉诉提高了声说道。
    她的长睫慌乱眨动:“顾……顾长倾,你没有手的吗?”
    “什么?”顾长倾用手指梳理着她耳后的长发,问道。
    顾长倾心念一动,只扭过头去,喉头微微动着。
    沈诉诉惊得瞪大双眼,她感觉自己的面颊烧了起来。
    “嗯。”沈诉诉的声音闷闷的,因为她整个人都被按进了他的怀里。
    “诉诉要如何才能好些?”顾长倾捏着她冰凉的手问。
    “这样可以吗?”他问。
    “我为什么想要抱你?”沈诉诉问。
    “不……不许这样。”沈诉诉的面颊红透了。
    顾长倾忽地笑了,他侧过身去,将沈诉诉抱在怀里,双手揽着她的脊背,将她抱得紧紧的。
    顾长倾又在她的眉骨上落下一吻:“不许什么?”
    在顾长倾的怀里,熨帖且有安全感,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似乎只要有他在,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被解决。
    手掌微微翻起,他将她的泪水拭去。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日只是被凌飞渡偶然提起,令她将旧事具体地拼凑出来,所以才没控制住自己的悲伤情绪。
    沈诉诉在顾长倾的怀里眨了眨眼,她小声问顾长倾道:“顾南舟,为什么?”
    “我不知道。”沈诉诉说。
    沈诉诉朝他张开双臂:“顾南舟,抱一下。”
    “你先去睡觉,别管我了。”沈诉诉说。
    “那睡吧。”顾长倾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吹灭了灯,也靠在了沈诉诉身边。
    顾长倾在夜里的视线好,一眼便看到沈诉诉眼角的泪来,他低头,薄唇印上她的眼角,将那滴泪水吻去了。
    “我想知道是谁给我母亲下了毒。”沈诉诉轻声说。
    沈诉诉结结巴巴说道:“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她眨了眨眼,眸光盈盈,含着泪光,与她平日里有些骄纵的模样截然不同,倒是惹人怜爱。
    皇帝令她惶恐不安,她一直在害怕,突然某一天皇帝不要她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一直在伴随着她。
    沈严也能给她安全感,即便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老爹傻傻的,不太靠谱。
    顾长倾说:“我可不是大小姐肚子里的蛔虫。”
    沈诉诉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她的眼角还含着泪水。
    “这个问题,不是只有诉诉自己才知道吗?”顾长倾嘴角含着一抹笑,他的脸红了起来。
    顾长倾手足无措起来,他的大掌抬起,盖在了沈诉诉的面颊上。
    “不。”顾长倾应。
    沈诉诉听着顾长倾沉静有力的心跳声,她想,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沈诉诉躺在他的臂弯间,与顾长倾的那双沉静双眸对视着。
    顾长倾笑:“好。”
    沈诉诉拍了他两下:“前面那两下,赔我!”
    “好。”顾长倾继续笑。
    他低下头,与沈诉诉的视线相触,他摆出一副任由沈诉诉摆弄的姿态:“那诉诉自己讨回来。”
    “什么讨回来?”沈诉诉疑惑问道。
    “我对你如何,你对我也如何,我们不就扯平了吗?”顾长倾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沈诉诉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含着淡淡芬芳的唇险些落在他的面颊上。
    最终,快要亲到顾长倾的时候,她猛地回过神来。
    “顾南舟!你想得美!”沈诉诉在顾长倾耳边大声说道。
    顾长倾按着她的腰,被沈诉诉逗得面上满含笑意:“诉诉这才发现?”
    “臭流氓!”沈诉诉赌气,又把自己脑袋低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顾长倾说。
    “嗯——”沈诉诉声音闷闷。
    她方才哭得累了,不多时,便躺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顾长倾抱着她,合上眼,却久久无法入睡。
    深夜,他睁开眼,拨开沈诉诉面颊上落着的碎发,又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他想,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她就像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宝藏。
    次日,沈诉诉醒来的时候,还靠在顾长倾的怀里。
    其实顾长倾早就醒了,但他没推开她,只是等着她醒过来。
    沈诉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很晚了吗?”
    “不晚。”顾长倾起身,将衣服穿戴好。
    沈诉诉穿了厚衣裳,坐在梳妆镜前,打了个哈欠,问顾长倾道:“我们何日回县里?”
    “别院好玩,你就住着,什么时候想回去,我就领你回去。”顾长倾挑起她的一缕发丝说道。
    沈诉诉回过头问他:“你近日不忙了?”
    “不忙。”顾长倾已安排好一切事宜。
    沈诉诉在县城外的别院里,倒是过了几天轻松日子,顾长倾领着她到江边,凿开冰面钓鱼,这体验新奇,晚上的时候,她还吃上了自己钓上的鱼。
    顾长倾的师弟凌飞渡在这里留了一两日,便告辞离开,与他说的情报一模一样,没过一段日子,江南那边果然传来了有人造反的消息。
    至于是谁造反,据传闻说,并没有人见过那起头之人,只说乱事是从寒山县那边开始的。
    要不是顾长倾就留在自己身边,沈诉诉都要以为顾长倾就是搞这事的人了。
    毕竟他前不久才去过寒山县,还挖出了他的特殊身份。
    当然,留在长洲县,远离事件中心,这自然也是顾长倾的谋划之一。
    江南有祸事起,地方长官纷纷上奏请求圣上镇压,但论及领军打仗的人选,朝廷那边却犯了难。
    苏州刺史梁雪跋涉数日来到长安,入朝廷禀告此事,请求皇帝出兵镇压,并直言自己并无领兵作战之能。
    金銮殿内,那年轻的新帝高高在上问道:“你们江南,连一个能领兵作战的能臣都没有吗?”
    他登基的时间不算久,又疏于政事,对于江南的官员竟都不熟悉。
    “陛下治理有方,江南从未经历过祸事,要说发展经济、造福于民,我们尚且有些能力,但这领兵作战,请恕臣等无能。”梁雪跪在地上,谦卑说道。
    “景羡。”新帝唤了朝里他颇为器重的将领。
    殿内许久无人应答,一旁的薛宸过来,对新帝耳语几句:“陛下,景大将军抱病,并未上朝。”
    景羡嘴上是如此说,但朝中之人谁不知道他就是在躲着皇帝,前段时日,皇帝不由分说便将忠心耿耿的顾大将军满门抄斩,连他那从未回京的亲生弟弟都要赶尽杀绝。
    若顾长仪真要造反也就罢了,但新帝压根没摆出什么证据,这就让朝中官员人心惶惶,本该动用权力做的事,也都不敢做了。
    这挂帅领兵一事,定然是无人敢接了,若拿了兵权,再过几日,等这皇帝心情不好,又说你要谋反,上哪里说理去。
    反正,现在朝中许多官员就秉承着摆烂二字,问就是不会,会就是有疾病做不了,宁可不做,也不想出错。
    朝中一片静默,在新帝即将大怒之前,梁雪抬头道:“皇上,臣这里倒是有一人选,只是他不过一介草民,没什么显赫的出身。”
    “说。”新帝道。
    “皇上,您还记得娶走那江南第一美人的公子吗?”梁雪道。
    新帝面上怒意更盛,眸子里似乎有压抑的怒火。
    他道:“不知。”
    薛宸附耳过来道:“皇上,此人姓南,单名为一字舟,籍贯就在长洲县,颇有些武功智谋,原本只是长洲县令沈严家中的门客,后来沈家小姐倾心于他,与他成亲。之前寒山县的魔刀杀人一案,也是由他告破。”
    新帝的眉头紧锁,他自然知道魔刀一案,幸好那灰衣人口风紧,并未透露出什么,但那人破坏了他的计划,着实可恶。
    他正愁寻不到由头来将他杀了,如此机会,倒是正好。
    新帝看向梁雪道:“若是刺史大人举荐,朕倒是可以一用,只是若有纰漏,朕要他提头来见。”
    “是。”梁雪行礼应道。
    “朕会将兵权下放于他,一月之内,若无法镇压叛党,让他来京中谢罪。”新帝敛眸说道。
    几日后,一道圣旨传至长洲县,那前来传旨之人竟是薛宸。
    沈诉诉前几日已回了长洲县的闻府,她在想着要不要在叛军攻打过来之前先收拾包袱跑路。
    为了稳妥地溜之大吉,她甚至还先给远在西域经商的闻泽表叔写了封信,把江南这里的乱事告知。
    闻泽不知江南那边发生了什么,但很乐意沈诉诉带着她的新夫君与沈严一道来西域玩一玩,于是在回信中对表示他们随时可以过来。
    圣旨抵达的时候,时节已临近春日,沈诉诉将闻泽的回信摊开,没寻见顾长倾,便打算先去找沈严。
    她让小满给她备了马车,往沈府而去,结果刚到沈府门口,便看到薛宸带着极大的排场进了沈府,就连她自己也只能从侧门进去。
    “这是在干嘛?”沈诉诉疑惑地对小满说,“薛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小满摇头。
    “算了,我先去寻阿爹。”沈诉诉将信件拿着,来到沈严的院子里。
    沈严在书房里临摹字帖,见沈诉诉前来,他一惊。
    今日顾长倾收到了圣旨,他是知道的,他多少能猜出顾长倾如此谋划的用意。
    他手中有虎符,但并不足以掌握三军的所有指挥权,必须要有皇帝的诏令,那些领兵的将领死板得很,只认这些信物,因顾长仪之事,他们虽对新帝不满,但基本的规则依旧要遵守,至于那新帝自己犯蠢,便不是他们的事了。
    本来,沈诉诉不应该知道此事,但今天她怎么过来了?
    沈严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沈诉诉领了进来,笑眯眯问道:“乖女,有什么事情啊?”
    “我给闻叔写了信,说江南这里有人造反,阿爹你是魏朝的官员,等到叛军攻打过来的时候,多少有些不方便。”
    “我看咱们也不要什么忠心了,反正江南这边的很多官员都是前朝的人,阿爹不如我们先从长洲县离开,去闻叔那里避避难。”沈诉诉取出自己怀里的信件,对沈严说道。
    “这……”沈严没想到沈诉诉这么有主见,竟然自己偷偷去找了闻泽。
    “阿爹,实不相瞒,我看这魏朝气数已尽,我们还是早些跑为妙。”沈诉诉坐在沈严的书房里,喝了口茶说道。
    沈严心道他家女儿是真的傻,连顾长倾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没打算让沈诉诉离开,便说道:“乖女啊,爹都听你的,既然魏朝气数已尽,不如阿爹去投靠叛军,到时等到他们攻入皇城,阿爹也好谋求赏赐,替你取来皇宫里的解药。”
    沈诉诉摇头,她颇为忧心地说道:“阿爹,不可,你如此傻,也没啥武功,参与这等大事,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人家估计也不要你。”
    “解药的事,我已有了人脉,可以替我取到。”沈诉诉神神秘秘地说。
    她还有些骄傲:“阿爹,想不到吧,我早就谋划好了。”
    沈严大惊:“诉诉哪里来的人脉。”
    “顾南舟——”沈诉诉说。
    沈严心道我这还帮我女婿瞒什么瞒!
    “的师弟。”沈诉诉说话大喘气。
    她将事情来龙去脉对沈严说了出来,也说到了她母亲身死的真相。
    沈严骤然变得沉默了起来,他不是有意要欺骗沈诉诉,只是,他希望她不要对父母的事情感到忧虑,
    结果还是被她猜出了一些。
    “凌飞渡去投靠叛党了。”沈诉诉道,“到时候他会取来解药,若取不来就算了,阿爹不用为我赴险。”
    顾长倾要做这事,沈严早就知道沈诉诉的解药不用担心,只是他的女儿也太傻了些。
    “诉诉啊,阿爹不走。”沈严轻叹一口气道。
    “不行,你得走,我还得叫上顾南舟一起走。”沈诉诉叉腰说道,“阿爹您快将府里的下人都遣散,小满和重九与我一道走,沈浩叔叔肯定要与你一起,哎呀——你看要带谁,咱们一起跑,趁现在叛军还没过来。”
    沈严想到了正在沈府正厅里宣读圣旨的薛宸和装模作样演戏的顾长倾,他唉声叹气。
    这……这这这,这都是顾长倾造的孽,让他自己来解释算了。
    ——
    沈严在书房里急得焦头烂额,那边沈府正厅里,顾长倾从薛宸手里接过圣旨。
    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得那么顺利。
    薛宸看着顾长倾,神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从沈诉诉坚持不入宫开始,前世之事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转机。
    在或许并不存在的前世记忆里,薛宸是在后来才成为顾长倾的部下,他一路从江南走来,复仇之路艰辛,并未像现在一般顺利。
    前世,他是在后来才遇到了前朝旧臣,费尽心思才利用虎符掌握了兵权,可这一世,他的运气倒是好了许多。
    当然,最好的还是——
    薛宸看着顾长倾,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这图纸上写着一些沈诉诉可能很熟悉的内容,正是沈诉诉在前世里利用纸鸢传出的情报,后来的薛宸身为顾长倾身边的心腹,自然也有一份,他讶异于写出这份情报的娟秀字体。
    他曾见过有人用这字体写出情诗,亲自递给那魏朝的皇帝,这是沈诉诉的笔迹。
    当然,他后来梦醒,从前世记忆里思绪回笼,这份情报倒是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一世,这份情报,也还是要交到顾长倾的手上。
    “这——”顾长倾低眸一看,讶异于其中的内容,他抬眸,震惊地看向薛宸。
    “刘华明是我杀的。”薛宸从容说道,“这情报,不是我整理的。”
    “是谁?”顾长倾问。
    “大人,您或许以后会知道。”薛宸朝他行了一礼。
    顾长倾留在原地,低头看了那情报许久,他没说话,只注意到那情报字迹的末端,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当做某句话的结尾。
    这种写作习惯,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沈诉诉写过很多东西,他都看过,她也习惯在一句话的末端点上一个黑点,就像是一气呵成写累了,笔尖在纸上一顿,当做休息。
    顾长倾研究了这份情报半天,他思前想后,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他娘子能写出来的东西。
    他本想去问沈诉诉,但等他准备好一切事宜之后,沈诉诉人已经跑出了三里地。
    “姑爷,小姐说江南的战事太可怕了,她要先去西域避难,他让我留下来,带你去找她,姑爷,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出发了?”重九守在闻府,对顾长倾说道。
    顾长倾:“?”我领个旨回来,连娘子都跑了?
    但眼下之事,他不得不去做,只能先委托重九先回去:“我刚领了平乱的圣旨,镇压江南祸事要紧,你与诉诉说,十日之内我会去寻她。”
    “啊?”重九震惊,他问,“姑爷您不与小姐一起走?”
    “我会去找她。”顾长倾道。
    “好,我去领命。”
    顾长倾回了房,发现沈诉诉走得急,东西都还没收拾几件。
    他无奈轻叹,唤了闻府里留下的下人,让他们将东西都收拾好。
    沈诉诉如此,他倒是要加快进度了。
    ——
    沈诉诉说走就走,打包了一些常用的衣物,塞了一整个马车,便与沈严跑出了长洲县。
    沈严本可以解释,但他心坏,他觉得顾长倾如此欺骗她的女儿当真可恶——虽然他是好心。
    沈严想,他高低得坑他女婿一把。
    所以,在书房思考片刻之后,他便对沈诉诉说:“乖女,今日我没见着南舟,不如我们先跑路,让重九留下来通知他,然后让他快马加鞭追上我们,一道逃跑,如何?”
    沈诉诉点头:“可以。”
    她完全不担心顾长倾会出什么意味。
    于是,沈严撺掇沈诉诉,当天就跑出了长洲县,留准备坦白真相的顾长倾一个人在长洲。
    重九追上沈诉诉之后,将顾长倾的交代告诉了沈诉诉。
    “什么?他居然还要平乱,他有没有眼力见啊!”沈诉诉气急败坏,拍着马车里的桌子说道。
    小满连忙将暖炉塞到她的怀里,让她顺顺气。
    “平什么乱啊,这乱他能平得了吗?”沈诉诉掀开马车帘子,准备回去,“我去拉他回来。”
    “诉诉啊,莫去了,他说十日之内会来寻你,你不等等吗?”沈严叫住了沈诉诉。
    “顾南舟那个大笨蛋,他这是误入歧途啊。”沈诉诉道。
    “没事没事,反正咱们跑了就行。”沈严继续坑女婿。
    沈诉诉想外面兵荒马乱的,她跑回去也不太现实,于是又缩了回来:“行,那我就再等等。”
    沈严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对重九说道:“赶车赶得快些,我带我乖女跑路呢。”
    三日后,成功用虎符将兵权揽过来的顾长倾发现沈诉诉真要跑出江南地界了。
    收到消息的他无奈,只能命江南那边的驻军先将他们拦下。
    他想,沈严是个好人,会对沈诉诉说明情况的。
    于是,沈诉诉惊恐地发现自己跑不出去了,她看着前方堵得森严的士兵,对沈严说道。
    “阿爹,怎么办,那叛军把前边的泽县都围起来了,我们好像跑不出去了。”沈诉诉的声音听着都快哭了。
    沈严轻咳一声道:“没事,乖女,我们换个地方跑。”
    沈诉诉这边跑路的车队换了个方向,那边顾长倾已经出发准备去寻她,于是,沈诉诉逃跑的前路又被堵住了。
    沈诉诉一边让重九找空隙溜出去,一边在马车里骂顾长倾。
    “哼!我看这事都怪顾南舟,要不是他接了圣旨要平乱,我身为他的家眷也不会被盯上。”
    “呜呜呜,现在叛军一定恨死我们了!”沈诉诉欲哭无泪。
    她还觉得有些委屈,只觉得顾长倾将她给抛下了。
    “乖女啊,乖女莫哭。”沈严慌了,正待说出真相,前边传来马蹄声。
    哦,顾长倾到了,那就不说了。
    沈严喝了口茶,好整以暇打算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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