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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真相

    第三十九章真相
    表妹什么呀表妹,陛下当真是愈发厚颜无耻了。
    霍汐棠微蹙细眉,恍惚下将面前的这个男人与她梦境里的陛下重叠了起来,竟不知不觉间,已经重合成了一个人。
    倘若,那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经历呢?
    中秋夜,月上柳梢,清冷的月光铺洒东宫。
    寝殿内,太子燕舜趴在榻上眯着眼出神,有人跪在一侧给他按揉肩颈。
    按得实在舒服了,燕舜眉目渐渐舒展,“李福良,你何时有这般好的技术了?”
    过了半晌,少女声缓缓响起:“殿下,是奴婢呢。”
    燕舜浑身僵硬,愣了片刻转过身来,看清面前的人后,登时大怒:“谁准你靠近孤的?滚出去!”
    霍湘菲委屈地噘唇,“回殿下的话,是定国公下令允许奴婢贴身伺候陛下呀。”
    舅父?燕舜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霍湘菲眼眸忽闪,折了腰身便过去坐在了燕舜的大腿上,娇羞说:“殿下想知道什么,奴婢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湛站在院门口,负手而立,“进去罢,这里有你想要的。”
    东宫静得吓人,而此时此刻的英国公府,因前不久闹出来的事,宴席也早早便散了。
    “不,我是在等陛下。”
    不知为何,她分明与陛下相识许久了,可又觉得自己好似从未真正的认识过陛下。
    已经无须霍湘菲提及,他自己都感觉得出来,棠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说罢,他便直接往前走,身影极快融入在夜色中。
    为何陛下对英国公府这样熟悉呢?还与英老国公有着这样关系匪浅的来往。
    是不是在舅父眼里,他就是个傻子?棠棠不是舅父的亲生女儿吗?作为亲爹竟然给自己的未来女婿塞女人,是舅父疯了还是他疯了?
    自与棠棠从重逢后,一会儿是禁足,一会儿又是重伤,导致他与棠棠并无多少独处的机会,可每一回的相处他都能感觉到,棠棠看他的眼神里并无像他那样热烈的感情,对他的态度也是除了敬重便只有几分好友的情感。
    霍汐棠摇了摇头,抬眸与他对视。
    殿内昏暗,窗外圆月高悬,一抹月光透过窗缝投入了寝殿,照亮燕舜上下滚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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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她是真的吓到了,可怜巴巴地嗓音都像在颤唞,燕湛也收起逗弄她的心思,伸手按了按她的头顶,将她往自己身旁拉近了些。
    皎洁的月色衬得她愈发娇小柔弱,脸颊上微红的红晕更是显得乖巧,这般安静地站在那处,倒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似的,实在惹人怜惜。
    这样华贵的英国公府里为何还会有这样一处阴森恐怖的院子?
    鬼?燕湛转过头,眼角带笑揶揄她。
    霍汐棠怔了一会儿,似在犹豫该不该跟着陛下过去,若是他并不想将人交给她该怎么办?
    她站在原地自我挣扎了片刻,一咬牙还是小步跑了过去,跟上燕湛的脚步。
    燕湛带她走上了一条僻静的小路,霍汐棠亦步亦趋跟着他,趁他没看在她时,悄悄抬眼打量他。
    甚至连着两次他想与她亲近,都遭到了她的抗拒。
    霍汐棠心跳骤然一停。
    “殿下对棠棠这样看重,当真认为棠棠也会对你回应以同样的感情?”
    此时一阵夜风袭来,唰唰几下便吹倒了院内破旧的摆件,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过了片刻又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声响,登时吓得霍汐棠打了个哆嗦,眼圈都红了。
    “小姑娘脑袋不大,想象力倒是挺丰富。”
    霍汐棠站在他身后,被眼前这幅阴森恐怖的画面怵得小腿都有些发抖,可怜兮兮地问:“陛下就别闹我了,您直接跟我说说里面是什么行吗,若是一会儿我进去看到鬼了该怎么办?”
    他是那样的神秘,有过那样暗黑的童年,究竟是如何能做到现在这样遇事沉稳,掌控大局,时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好似这个世上没什么能难倒他一样。
    霍汐棠陷入了自己内心的小纠结中,不知不觉也想了许多,直到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一处僻静的偏院时,这才回过神来。
    霍湘菲紧咬着唇,“殿下想知道棠棠的秘密吗?”
    可这事他岂能容忍?想他自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且贵为太子,这样的他都能等她四年,心心念念爱她四年,若是得不到一点感情回应,他岂能知足?
    如今听了霍湘菲的话,看样子棠棠并非是尚未开窍,而是另有原因?
    他将脸俯了过来,眉眼调笑:“害怕的话,从此刻起就寸步不离跟着朕。”
    燕湛看了眼站在游廊角落里的那道纤柔的身影,信步走过去。
    被接二连三推拒,霍湘菲也觉得自己没了脸面,她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又并非天生下贱的奴婢,只是看着这个她曾经心仪过的太子,心里头还是不想这样丢失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陛下!我要见的是殷兰月,您将我带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这处偏院十分破旧凄凉,若非她今日来的是英国公府,想必此刻定是会觉得自己进了什么鬼屋。
    燕舜冷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滚出去!”
    燕湛也没意外,淡声一笑,“随朕来,朕送你一个礼物。”
    又拿这件事来诱惑他,燕舜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意极了,“你究竟知道什么。”
    陛下,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霍湘菲的话像是戳中了这阵子以来燕舜最在意的一点。
    燕湛放轻了声音,柔声问:“在等顾显?”
    霍汐棠眼睫轻颤,望着他这张精致的脸庞,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若是有鬼将我带走,陛下会在我身旁吗”
    燕湛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神色微怔,似乎很快也想起了什么,眼底的情绪有片刻的痛色。
    他嗓音低沉笃定,“朕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带走,即便鬼神,也不行。”
    他的面容此刻是沉静的,可此时眼底幽暗的波澜升腾起来,就像是一个隐形的钩子,轻易得勾起霍汐棠不安跳动的心。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为何就放心大胆地拉紧他垂下的衣袖。
    燕湛顺着方向看去,便见她纤细的五指正紧紧攥着他的袖子,这才心满意足。
    一踏进去,庭院内更是残旧不堪,满院枯枝败叶,想必是荒废已久,没人入住的院子。
    燕湛领着霍汐棠进去,不一会儿,那破旧的雕花门缓缓打开。
    此时从里处走出一道人影。
    明松上前回禀:“陛下,属下已将人扣下了。”
    燕湛颔首,转身对霍汐棠说:“一会儿进去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朕会陪着你。”
    说完他便转回身,命明松将房门打开。
    霍汐棠指尖的力道不知觉加重,茫然得看着他挺拔的背影。
    一扇破旧的雕花门后,房间内堪堪点了两盏微弱的油灯。
    沉重难闻的霉气扑面而来,屋子最里面绑着一男一女。
    女子正是霍汐棠一直想见到的殷兰月,而男人模样很是面生。
    燕湛抬手,命令明松上前将堵住二人口中的棉布取下。
    霍汐棠不解地问:“陛下,这个男人是?”
    “你的二叔。”
    “什么?”
    燕湛牵着霍汐棠上前,使她能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孔,轻声说:“顾铭德,你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当年参与你母亲事件的帮凶。”
    顾铭德,不正是定国公府的二房老爷?
    传闻中那个十六年前便已经去世的人?
    霍汐棠眼眸怔大,“他不是死了吗?为何还会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殷兰月呸了一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何时跟陛下勾搭到一块儿去的?倒是没想到,你比你母亲还要技高一筹,与太子许有婚事竟敢勾引当今陛下。”
    燕湛眸色凛冽,眼中杀意骤显,明松心领神会直接上去就给了她一拳头,抽得她嘴角鲜血直流。
    疼痛使殷兰月登时成了哑巴,蜷成一团在地上打滚不住地呻.吟。
    殷兰月身旁的男人比起她的愤恨,此时却是一点儿活力都没有,即便口中堵嘴的棉布被取了下来,他仍旧蜷缩在一处,不敢抬眼看人,看起来好似已经神志不清了。
    霍汐棠蹙着细眉,侧目看向燕湛。
    燕湛知道她想问什么,缓声道:“你想必也知道了,当年你母亲被揭发与顾铭德有染的事是殷兰月栽赃的罢,实则策划此事的不止她一人。”
    霍汐棠紧咬红唇,“阿娘曾同我说过,她当时也不知为何浑身没劲,便提早回房休息,她说清楚记得回的分明是自己的房间,不知为何醒来便是……而偏是那样凑巧,她刚醒来,我父亲和兄长还有府内的人都一齐过来了,让众人亲眼看见了这一幕。”
    就是因为被众多人目睹,且还是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导致沈从霜当时便慌乱无措,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勾搭了顾铭德,败坏了定国公府和永昌侯府的门风。
    自那次之后,沈从霜便被冠上了个荡.妇的罪名。
    沈从霜实在觉得委屈,可无论她怎么跟顾林寒解释,顾林寒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件事压在沈从霜心里十多年了,那晚告知了霍汐棠后,霍汐棠便打定主意,回了长安她一定要替母亲讨回公道。
    “我阿娘说,她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可是怎么都想不出谁有那个能力能害到她。”
    燕湛扫了眼明松。
    明松上前将顾铭德提过来。
    燕湛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像丧失心智的男人。“别装了,睁开眼看看你面前的姑娘是谁。”
    男人瑟瑟发抖,将脸都要埋到胸口去了,死活都不愿开口说话。
    燕湛冷笑一声,上脚将他的脸勾起来。
    凤眸含着鄙夷:“在朕的面前还敢装疯卖傻,你是想死吗?”
    燕湛的劲很大,就差没把他脖子扭断了,男人痛得惨叫几声,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又连忙爬过来。
    “陛下饶命啊!只要陛下饶我一命,我顾铭德就什么都招了!”
    “跟朕讨价还价?你可要想清楚。”
    他声音冷冽,顾铭德顿感头皮发麻,浑身发抖着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霍汐棠惊愕不已。
    眼前方才还一副脸歪的疯男人却霎时间恢复如常。
    燕湛慢悠悠道:“好好说,一字不准漏,漏了一个字的经过,朕砍你一根手指。”
    顾铭德吓得打了个寒颤,不住地点头。
    “小人遵命。”
    说罢,他抬起头看向霍汐棠,待看清她那张与沈从霜十分相像的面容后,脸上浮起害怕与忏悔:“姑娘,是我的错!我不该听那殷兰月的鬼话与她联合去陷害嫂子啊,是我当年色迷心窍与殷兰月以及柳姨娘里应外合做下了错事。”
    霍汐棠脸色微白,攥着燕湛衣袖的手指都忍不住发抖。
    燕湛眼神朝她看去,见她紧绷着脸,倔强又可怜。
    顾铭德跪在地上将当年的经过一一道了出来。
    殷兰月从幼时便爱慕大她将近十岁的顾林寒,但顾林寒早年就已娶了沈从霜为妻,婚后长达十年相敬如宾,感情和睦甚至孕有一乖巧懂事的儿子。
    倘若没有沈从霜,那这一切都将是她的才对。
    常年对顾林寒扭曲的爱意,使殷兰月内心的嫉妒再也无法抑制住,她假意与沈从霜交好时常上定国公府拜访,知晓顾林寒的两个侍妾同样视沈从霜为眼中钉,她便主动寻上柳姨娘。
    全因柳姨娘曾时宫廷绣女出身,她无意中得知柳姨娘手中有一支后宫妃子们常用的安眠香,专门是那些因不得圣宠而夜不能寐的妃子所用之物。
    得知此消息后,殷兰月便起了坏心思,先是允了柳姨娘好处,想让柳姨娘与她联合陷害沈从霜,起先柳姨娘也很是心动,但并不愿涉险,全因若是此事暴露的话,她今后也别想在国公府立足了。
    殷兰月却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背地里抓了柳姨娘的家人以做威胁。
    家人被抓的情况下,柳姨娘不得不听从殷兰月的吩咐。
    至于是如何说服顾铭德也帮她的,自然是她早已看出来顾铭德对沈从霜早已心怀不轨,这样平白能得到沈从霜的机会与诱惑,他自当不会错过。
    但当时顾铭德并未成事,只刚刚抱着沈从霜到榻上正欲行不轨之事,顾林寒和顾显等人便赶了过来。
    顾铭德交代完经过后,殷兰月也醒了过来。
    他愤恨地瞪殷兰月一眼,“这个毒妇!事后生怕我会拿此事要挟她,她就想要杀人灭口!”
    殷兰月怒骂回去:“若非你自己心思肮脏,又怎会着了我的道?现在却想将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
    霍汐棠听完整个经过,已气得呼吸不稳。
    原来是三个人各怀心思,结果害得她母亲平白背了这十多年的污名!
    顾铭德道:“事后我见事情实在闹大了,心里害怕得紧,殷兰月担心我将真相交代出来,便买凶要杀我灭口,我从殷兰月雇来的凶手手中逃脱,这一逃就是十六年,这十六年我不敢回定国公府,不得不隐姓埋名蓬头蒙面做起乞丐才能侥幸活下来。”
    前几日有一行人在城外的破庙找到他,他本以为是他活着的消息被殷兰月得知特来灭口的,可是死也没料到,来的竟是当今皇帝的人。
    殷兰月见他将所有事都抖了出来,当即破口大骂:“我当初就不该留你活那么久,早就该将你打死,没想到竟是让你躲过一劫!”
    燕湛微抬眼眸,光是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便让那跪在地上的二人吓得身躯发抖,连连求饶。
    此事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陛下,老臣的家丑请让老臣亲自来处理。”
    霍汐棠转身去看,便见一年事已高头发银白的老者在一名年轻男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英老国公推开了殷寻之的搀扶,自己徒步走到燕湛和霍汐棠跟前。
    老人家面有愧色,嗓音嘶哑说:“姑娘,是我的错,是我教女无方,竟让女儿铸下这等错事!”
    霍汐棠这才明白,原来这便是英老国公。
    老人家一脸愧疚向她这个小辈道歉,她又如何承受得起,忙上前扶住,没控制住哽咽得呜咽了两声。
    英老国公轻轻拍了拍霍汐棠的手背,“姑娘,你放心,我英国公府定会还你母亲一个清白与公道!”
    霍汐棠抬起溼潤的眼,老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呢?
    若是此事公布于众,殷家出了个这样品性败坏的姑娘,不仅殷兰月这生彻底毁了,那英国公府同样会沦为众矢之的,还极有可能影响到英国公府其他无辜姑娘的名声。
    若是想保全英国公府的名誉,英老国公应该是该求着霍汐棠不要将事件闹大才对。
    英老国公看出了霍汐棠眼里的困惑,沉声道:“我殷正雄一生清正廉明,并非那等做错事不敢认账的无能鼠辈,殷兰月是我的女儿,那便由我,大义灭亲!”
    殷兰月听完英老国公一席话,心都凉了半截。
    “父亲,您是疯了吗?为何要向着外人?只要我们打死不承认,外界又怎么会相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
    殷兰月气得落泪,“父亲!您是想害死您的亲生女儿啊!”
    英老国公上前几步,浑浊的眼神中含着悲痛,怒斥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错吗?”
    殷兰月冷笑几声,嘴角还带着伤口:“错。我何错之有?错的分明是父亲,父亲的心里只有早已死去的大姐姐,何曾有真正的关心过女儿?女儿当初跟您说了心仪顾林寒,您为何不准女儿嫁给他!”
    英老国公见殷兰月还不知悔改,心下大痛,动手扇了她一耳光,“你是疯了?那顾林寒大你多少岁?他及冠将要娶妻时你才多大?”
    “月儿,君生你未生,君婚你年幼,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明白?你爱上他本就不是最好的时机啊!”
    殷兰月泪水大颗大颗掉落,“我不服气,即便因为年岁差距我爱上他时,他已经成婚了,可……为何,为何,为何他即使与沈从霜和离了,就连殷华婉那个庶女他都看的上,为何就看不上我?”
    多年来的爱在此刻爆发,她哭着爬上去抱着英老国公的大腿,大喊:“我等了他这么多年啊!父亲!我这么爱他,为什么他看不见我呢?为什么啊!”
    冥顽不灵!
    英老国公愤愤道:“糊涂啊你,你这是扭曲的感情!不被世人认可的感情观!”
    英老国公气得背脊颤唞,脚步不稳后退几步,霍汐棠见状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屋内所有人都不再言语,静默下,只闻见殷兰月悲凉的哭声在缓缓起伏。
    充满霉气的室内昏暗不明。
    燕湛目光幽沉,看着浑身狼狈的殷兰月。
    不被世人认可,扭曲的感情么?
    良久,他无声冷笑。
    顾铭德和殷兰月被暂时带下去后。
    破旧的房檐下,英老国公拉着霍汐棠说了许久的话,小姑娘乖顺地点头,眼眶都哭红了,一直哽咽着嗯声。
    不远处,燕湛负手而立眼神看向霍汐棠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殷寻之问:“陛下吩咐臣将祖父带过来,便是想让祖父亲自主做给那姑娘讨回公道吗?”
    燕湛缓缓道:“那丫头心里头藏着事,若是一直不解决,迟早也会出问题。”
    他重来了一世,即便知道所有真相,但一直不曾插手棠棠亲自处理自己母亲的事,便是因为前世也是棠棠靠自己的能力揪出了陷害了她母亲的人。
    小丫头自己有能力做的事,他无须再多此一举,只要适当的时候站出来给她撑腰就够了。
    殷寻之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这件事真的传扬出去,对他英国公府决然没什么好处啊,可祖父得知真相后,说什么也要大义灭亲。
    若是祖父与陛下提出要求,提议私下解决,他想陛下也不是不能应允,那姑娘若是愿意息事宁人,想必这件事也不用传扬出去。
    他怎么都没料到,最终会是这样的走向,光是想想过两日民间会起多少他英国公府的闲言碎语,殷寻之便头疼得紧。
    顾显将那刑部侍郎的女儿压回任府之后,便返回了英国公府,但彼时天色已暗沉,宾客早已散的干净,他在府内找了几圈也没瞧见霍汐棠的人影。
    正这时,殷华婉走了过来,将顾显拉去亮处谈话。
    “棠棠说让我同你说一声,她晚点会有人将她送回府,让你不必担心。”
    顾显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妹妹在谁的手中,暗骂一句陛下当真阴魂不散了。
    不过所幸妹妹无碍,他也不必担心了。
    顾显侧眸看了眼殷华婉。
    面色有些不自在,“那便只有我们二人先回去了。”
    殷华婉莞尔,轻柔地道了声好。
    长安的中秋夜并未设下宵禁,即便时辰不早了,但今日热闹的街头仍旧人山人海,纷纷攘攘。
    朱雀大街的僻静角落处停了辆轻简的马车。
    车厢内,霍汐棠死死抱着那方矮案的一角,说什么也不下去。
    燕湛问:“你来长安这么久了,就未曾出来游逛过,难道你就不想跟那些小姑娘一样能自在玩耍吗?”
    车外姑娘家的欢闹声,市集的热闹,统统像钩子似的将霍汐棠的心都吸引了去。
    回到长安大半个月了,皇宫倒是去过许多次,可唯独这繁华的长安夜晚,她从未亲身体验过。
    从前在扬州时,她便听阿娴提起。
    阿娴的三叔在长安为官,阿娴便也幼时来过几回,阿娴每一回去了长安都会回来与她讲述那扬州不曾有过的美丽夜景,听得霍汐棠心神澎湃。
    她早就想一睹长安的繁华夜晚了。
    只是……她若是出去,光明正大与陛下走在一起,叫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即便诱惑在前,霍汐棠说什么也不愿下去。
    燕湛见她倔强得鼓着张脸,无奈摇头,掀起帘子喊了李拾勤过来,低语吩咐了他几句。
    一盏茶后,李拾勤返了回来,将东西递给了燕湛。
    “今晚街上人多,帷帽都被姑娘们买空了,奴婢便只能寻来这个。”
    燕湛低头看了眼,也没说什么,便直接将手中的东西戴在了霍汐棠的脸上,笑道:“你这张脸都被蒙住,再也没人认得出你,这下总算愿意随朕下车逛一逛了?”
    一个冰凉凉的物体覆在霍汐棠的脸上,她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这是什么呀,陛下。”
    燕湛垂眸看向她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诙谐有趣的脸,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哼笑一声。
    “真是一只漂亮的小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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