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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游湖

    第四十章游湖
    燕湛抬手轻轻拍了拍霍汐棠的头顶,边将她方才有些蹭乱的金步摇重新插好,边语气悠然地说:“棠棠,一会儿出去后,可不能再喊陛下了。”
    霍汐棠一愣,双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
    不解地问:“那我要唤什么呢?”
    他嗯了声,微微拖长了尾音:“暂时以兄妹相称就好,唤朕哥哥。”
    兄妹?霍汐棠犹豫了会儿,面色为难。
    燕湛眸色微动,“怎么了?”
    车厢内空气仿佛凝滞了半晌,霍汐棠指尖紧紧捏着那小花猫的面具,小声嘟囔:“我喊不出来……”
    先生,陛下,就连大人都可以,唤哥哥总觉得怪别扭。
    燕湛将她金步摇插好后,慢条斯理地整理她鬓边的碎发,指腹顺势触上她温软的脸颊。
    小掐了一把她脸颊的软肉,故作不悦道:“顾显与朕同岁,你都能唤他哥哥,为何朕不可以?”
    随着她越走越远的倩丽身影,燕湛反而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说:“妹妹当真不牵着哥哥?”
    霍汐棠微微吃痛,抬手将燕湛的手推开,摸着方才被他掐住的软肉揉了揉,有些难为情地说:“那是因为他才是我的亲生兄长呀,陛下可不是……”
    臊得她声音都细细软软的:“我,我想去游湖,看看长安城湖上的夜景。”
    她只觉得很不自在,又极其难为情。
    想起那惩罚手段,霍汐棠脸又热了起来。
    陛下找到她时,儒雅的脸色也难看了许多,后生气到又将她按进马车里惩罚。
    他极其满意,恨不得现下将她揉进怀里。
    “妹妹若不牵着哥哥,一会儿走丢了,哥哥抓到你后,便不会任由你再这般任性了。”
    霍汐棠:“……”
    少年无奈,只好从腰封掏出碎银递给了摊主。
    她是真的很想趁着今日难得的日子看看,陛下莫不是反悔了罢?
    燕湛摇了摇头,眼神幽幽看向对面摊子前的一男一女身上,此时其中的小女孩正抱着比高她两个个头的少年的腰肢软绵绵地撒娇。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沉,道了声好。
    倒是没想到小兔子觉悟这般高,一出手竟是比他人的亲妹妹还会撒娇卖乖,这幅天生勾人的眉眼,即使有面具遮挡住娇颜,仍俱有蛊惑心神的灼灼媚态,那副软桑真是轻易勾起了他心头的那把火。
    霍汐棠实在对他莫名而来的执着惹得别无他法,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唤了声:“哥哥。”
    燕湛似惋惜地喔了声,也不再勉强她。
    四周摊贩的叫卖声,路上行人的欢闹声不绝于耳,可再如何也没有她身旁这男人,轻轻的一句话惧有威慑力。
    燕湛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但并未走动。
    燕湛的轻啧声很快消失在喧闹声中,他阔步上前,两三下便追到了霍汐棠身侧,空出来的右手掌心在空中随意摆了两下,此举不言而喻。
    燕湛面如寻常默了半晌。
    左右今晚她戴了面具也没人认得出她,霍汐棠在心里与自己做了一番斗争,便闭着眼直接扑到燕湛的身上,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肢。
    她学着方才的小女孩将脸在男人的胸膛处轻轻蹭了几下,嗓音婉转绵软:“哥哥就陪我去游湖嘛,妹妹今晚一定会乖乖听话,定不会惹哥哥心烦的,好不好嘛?哥哥……”
    霍汐棠背脊微缩,当做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燕湛眸色愈发的幽沉,此时察觉自己玩过火为时已晚。
    无人知晓她藏在面具下的那张脸现在有多通红,心口更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全然是面前这个男人弯弯带笑的眼含着的炙热情绪,实在惹的人心口发烫。
    燕湛挑起眉梢,凤眸乜她。
    “哥哥。我就要买这个,今晚母亲说了让哥哥满足我的所有要求!哥哥怎能说话不算话?!”
    霍汐棠不满得动了动红唇,在他右手再一次晃起来之前,便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覆了上去,小声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东宫寝殿昏黄的烛光摇曳,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消散不去的靡浓气息。
    燕湛顿时浑身舒爽得眉目都舒展了许多,抬手揉了揉霍汐棠毛绒的乌发,眼角含着温情:“妹妹想要什么,哥哥今晚都能满足你。”
    霍汐棠疑惑地问:“哥哥,我们不去吗?”
    皎月高悬,华灯初上,长安城内繁华喧嚣,朱雀大街人山人海,放眼望去满目绚丽。
    霍汐棠:“……”
    燕湛眸色幽深,这下总算明白顾显那个粗人为何在她面前都有些束手无策的,哥哥这二字出自这小丫头的口中,当真是好听极了。
    陛下可以再厚颜一些……
    分明只是扮做兄妹,可唤陛下“哥哥”当真与唤霍致哥哥和她亲兄长感觉差许多。
    燕湛唇角翘了起来,“没大没小,应该唤我什么这就忘了?”
    霍汐棠困惑的眼神在那对兄妹和燕湛身上来回扫,最终从燕湛的眼神中品出了其中意味。
    霍汐棠走在前头欣赏这长安城的夜景,一路在街道的摊贩前走走又停停,好似对眼前所有事物都十分的好奇,水润的眼眸倒映出街道光华夺目的彩灯。
    就在霍汐棠以为他放弃这莫名其妙的称呼后,便听他意味深长地道:“也罢,哥哥与夫君之间,棠棠做个选择吧。”
    不愧是长安,就连中秋佳节的夜景也是在扬州从未见过的繁盛蓬勃。
    霍汐棠耳廓一红,想起方才下马车融入了市集没多久,她便撒开了腿涌进人潮中,今晚佳节,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
    燕舜平躺在榻上,睁着眼迟迟无法入睡。
    他的颈侧勾缠上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红唇贴上他的肩颈,“殿下怎么还未入睡?”
    燕舜心烦得很,一掌将攀上他肩膀的那只手推了下去。
    温存过后竟被自己的男人这般对待,霍湘菲顿觉委屈,捂着被子坐起身,“殿下还是不愿相信吗?她当初在扬州时就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是我亲眼看见的!”
    她都将那日在灵泉寺看到的一切都告知了太子,为何太子反而执意认为是她欺骗他?她即便再讨厌霍汐棠,没亲眼看到的事,又如何能这样瞎编出来?
    燕舜翻身起来,倾身过去掐住她的下颚。“孤警告你,将那句话给孤咽进肚子里,对谁都不准胡言乱语!”
    霍湘菲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殿下饶命啊……”
    燕舜此时心里正乱得一锅粥,面前女人的求饶声哭得他心烦,手中力道不知觉又加重,最终还是奋力甩开。
    “你滚吧,暂时不要来孤面前乱晃!”
    霍湘菲被甩到了地毯上,整个人好不狼狈,她含着泪楚楚可怜哭道:“殿下收用了我,便是要这样丢弃我吗?”
    燕舜面色略显不自在。
    转过身去不再看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殿下——”霍湘菲趴在地毯上哭。
    怎么可以?她不甘心,她付出了身子,为何还是得不到太子殿下的一分怜惜?
    良久,燕舜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一会儿孤会让李福良安排间房让你暂时留下。”
    霍湘菲面色大喜,柔情缠语还未说出来,太子后面一句话便使她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过阵子孤会将你送出皇宫。”
    没多久,李福良在燕舜的传唤下入殿。
    看着趴在地毯上魂不守舍的霍湘菲,李福良暗嗤一声上前,“殿下,房间准备好了,奴婢这就带她下去。”
    霍湘菲不愿就这样被遗弃,不顾李福良的阻拦上前抱住燕舜的腰肢,“殿下,方才殿下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吗?菲儿爱慕了殿下四年,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霍汐棠?”
    燕舜背对着她迟迟不回头,沉默了许久,冷漠无情地掰开她牢牢缠上来的手指。
    “从前在霍府时,只有棠棠不曾嫌弃我重伤过成为了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使霍湘菲身子微僵,红唇微颤,许久没有接话。
    “这下你可懂了?”燕舜侧眸递了个阴冷的视线,“在东宫的日子里,你最好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若要让棠棠知道了你的存在,孤定不会放过你。”
    霍湘菲面色煞白,浑身失了力一般,任由李福良将她拖了下去。
    寝殿内一片昏暗杂乱,燕舜支着一条腿面色疲倦得撑着额头。
    今晚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极其不安,总觉得他和棠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一想到棠棠很有可能离开他,燕舜整个人便犹如喘不过气来一般。
    他面色一紧,大吼一声:“李福良——”
    刚把霍湘菲安顿好的李福良听到这声暴怒的传唤,忙不迭入殿,“奴婢在,殿下有何事吩咐?”
    “快,准备一下,孤现在就要去见母后!”
    李福良一惊,“现在?殿下,这夜已经很深了……”
    燕舜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就要去求一道懿旨将他与棠棠的婚期早日定下来,时间越快越好,一日不成亲,他一日便无法安心。
    “废话少说,快去准备!”
    李福良傻楞了会儿,不懂太子殿下夜里忽然发什么疯,等反应过来后,才道:“殿下忘了?今晚中秋节,娘娘清早便去了城外的慈承寺上香,兴许明日清早才回。”
    燕舜眉头紧皱,上前踹了李福良一脚,只觉得李福良实在没有皇兄跟前的李拾勤会办事。
    “滚——”
    长安城外的慈承寺内寂静安然。
    顾太后礼佛毕,回到了住持大师为她备下的厢房,推开门去,但见漆黑的房内坐着一身形挺拔的男人,她眼底很快掠过一抹讽意。
    “兄长当真是不嫌路程艰辛,夜里都能赶到哀家这来。”
    顾林寒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顾太后,“不是你约我到此处见面吗?如今我来了,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顾太后扬起宽袖,冷哼一声:“哀家有什么好说的,你的亲生儿子险些去了一条命,作为父亲竟连为自己儿子报仇的那点能力都没有。”
    顾林寒道:“此事我昨日便已联合多名大臣上奏了,陛下他二话不说将折子驳了回来,声称周太妃是无辜的,意图谋害太子的人是早年间二皇子的党羽余孽,陛下都将证据摆在朝堂上了,百官纷纷信服,你又让我如何再这样蛮不讲理与陛下纠缠?”
    顾太后看着他这张可恨的脸,愤恨道:“你不过是又一次为你的无能找借口罢了,为了你顾家那点好处,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牺牲他人。这便是你顾林寒做的出来的事罢了,少给哀家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当年她分明不想入宫为后,而正是面前这个对她无比宠溺的兄长,前一晚答应她说会力挡所有阻碍也定要娶她为妻,可后一晚便无情地将她送进了皇宫。
    她入主东宫为太子妃没多久,他便很快迎娶了永昌侯之女沈从霜。
    顾林寒不过就是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将自己身边的人毫不犹豫推出去换好处的小人罢了。
    顾林寒脸色微沉,“韵儿,你就这样想我的?”
    顾太后后退几步,眼神冷漠无情:“难道哀家还说错了不成?”
    顾太后的眼神一下将顾林寒刺激得不轻,他猛地站起身,赤红了双眼,低喝一声:“那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会不用心?为了太子,我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我连自己的亲儿子顾显都未曾那样关心过,我这些年做的一切你就不曾看到?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这么多年,我在太子身上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顾林寒步步靠近,而顾太后此时看他这张苍老的脸只觉得内心作呕。
    她忍住心头的反胃,继续冷言讽刺:“你不过是知道要不了多久皇帝便会中毒身亡,这个大昭迟早也会交到舜儿的手中,届时便更方便你顾家掌权罢了。”
    顾林寒心下大痛,没控制住上手按住顾太后的双肩。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们母子二人?”
    顾太后眼里划过一抹讽刺,又稍纵即逝。
    房内摇曳的烛光照亮她眼角的岁月细纹,但听她缓慢且清晰地道:“亲手杀了你的女儿,哀家便信你。”
    顾林寒瞳仁微震,满脸难以置信,他僵持了许久,放无力道:“可,她也是我的亲骨肉……”
    他又怎么下得了手,虎毒也不食子啊。
    顾太后容色更冷,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掰了下来。
    “是吗?那又是谁说,心里只有我和舜儿的?”
    顾林寒被她冷漠的话,怔得身躯不稳后退几步,面目痛苦弥漫。
    顾太后无声冷笑,一错不错地欣赏着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月影倾洒,夜风吹起湖波荡漾,如泛粼粼光晕,一艘清简不显眼的画舫在湖面上缓缓游荡。
    霍汐棠坐在船头,与划船的船夫一来一往聊得十分热乎,船夫年约五十,性子较为健谈,许是因家中亦有个像霍汐棠这般年岁的姑娘,瞧着小姑娘活泼好动,便禁不住与她多聊了几句。
    “小姑娘中秋佳节与郎君出来游湖,可与家中长辈打过招呼了?”
    方才他瞧着带这小姑娘上船的男人好似年岁大这位姑娘不少,一看便知二人并非家门当户对的。
    那男人容色出众,俊雅不凡,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意,那双眼倒是深不见底,叫人很难看清他这人的心思,若是这小姑娘是他的亲孙女,他定是不会让孙女与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来往的。
    霍汐棠坐在船头,听着这话面色有些不自在,嫣然一笑:“大爷说什么呢,里面那位可是我的兄长。”
    兄长?
    船夫眼神朝那被夜风吹的微飘的帘子看去。
    哪有亲兄妹长得完全不相似的?
    以他过来人的经验一看便知,这哪里是什么兄长,恐怕是情郎哥哥罢。
    小姑娘一看也就十几岁,长得水灵灵俏生生的,容貌如此出色且一身冰肌玉肤,想必自小被父母娇惯长大,还未见识过男人真正的险恶,莫不是被里头那人给诱骗了。
    船夫轻咳一声,低下头压低嗓音说:“姑娘,我劝你一句,小心那男人。”
    霍汐棠将脸侧过去,今晚湖上的画舫极其多,湖面上更是热闹非凡,其余画舫内正在载歌载舞,欢悦得她一时没听清船夫在说什么。
    她“啊?”了一声。
    船夫无奈,不得不拔高点嗓音。
    “我说让你小心里头的那个男人,他对你图谋不轨!”
    听清后,霍汐棠面上的娇俏笑容便是霎时间凝固,她下意识朝船舱的方向看去,等了半晌也没见什么反应,这才心虚地拍了拍胸口。
    陛下应当是在里面休息。
    霍汐棠松了一口气,又不好对这个船夫多说什么,见他为人健谈又和善,只好笑着将话题又移到别处去了。
    夜风吹拂,荡起湖面涟漪。
    霍汐棠坐在船头兴奋地欣赏夜景,长安城的夜晚当真繁华绚丽,她坐着实在惬意极了,竟是不自觉跟着另一边的画舫里传出的歌谣打起了节拍。
    双腿垂落轻微晃悠,绯色的缠枝裙摆跟着迎风摇曳。
    船夫瞧她心情好,小嘴也一直跟着其他画舫内传出来的曲子唱,但又唱不出几句词。
    他看了心里欢喜,便笑道:“老夫正巧会这首曲子,小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老夫教你唱如何?”
    霍汐棠登时喜悦得眼睛都更亮了。
    女子婉转轻柔的小曲声在这夜色中绵绵起伏。
    另一艘华丽的画舫内,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阖上的眼缓缓睁了开。
    他蹙紧了眉,静默听了许久,方问身侧的侍女,“歌声从何处传来的?”
    那侍女躬身出了船舱,过了片刻进来回话:“公子,在咱们船的不远处便有一艘小船,那船上坐着一位姑娘,方才的歌声便是出自那位姑娘。”
    男人挑眉,喔了一声。“漂亮吗?”
    侍女心知自家公子钟爱美人,笑道:“奴婢来长安几日,还从未在长安见过这般美貌的姑娘呢。”
    “是吗?我不信。”听侍女这样说,男人反而不感兴趣了,“这一路上我每回问你们,你们都说是美人,次数多了,我再也不会上当。”
    侍女颇为可惜道:“公子若是不亲眼看看,可将要遗憾万年呢。”
    男人嗤笑一声,他偏生受不得激,倒是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是何种美貌,他掀袍站起来,几步便迈出了船舱。
    他站在船头,身量极高,一眼便望到不远处的画舫上坐着一个灵动的姑娘,皎洁的月色洒落在她身上,如渡了一层圣女的光辉。
    男人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此时眼底的幽深,逐渐让这双眸子变得极其炙热起来。
    侍女跟上来,见他望向前方许久,不禁捂唇笑道:“如何?这下公子知道奴婢并未骗您了罢?”
    男人轻笑,“美。”
    比他见过的所有姑娘还要美。
    但瞧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那侍女一看便知自家主子是动心思了,忙上前出主意道:“公子,奴婢方才观察许久了,那姑娘独自坐在船头许久没进去,一直在与那船夫说话呢,兴许是独身一人。”
    男人凉飕飕瞥了她一眼,“小爷我真是被你们几个小奴婢拿捏得死死的,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小爷的心思了?”
    那侍女暗道,那动了心思几个字就差写脸上啦。
    男人笑着推了那侍女,“去,将人请过来喝茶。”
    ——————
    霍汐棠跟着那曲子唱完,嗓子都有些干了。
    “大爷,我先进去喝会儿茶,一会儿您定要跟我好好将将那曲子的来意,方才说的我都听得入迷了。”
    船夫笑吟吟道:“去罢,也是与你这丫头有缘分,难得碰上个这样好相与的小丫头。”
    霍汐棠笑着吐了吐舌,急着进去也并非是想要喝水,而是她在外头晾了陛下许久,他又一直不出来,谁晓得是不是生气了。
    这阵子相处下来,她暗暗发现,虽说陛下待她很是温柔,几乎不对她摆脸色,但若是真惹着他不高兴了,那笑意里指不定还藏着刀子呢。
    他若不开心了,兴许又要做一些什么难为情的事。
    霍汐棠想了想,还是自觉点,不要惹着他了。
    她站起身,正要往船舱内进去,只见一艘豪华的画舫缓缓往她的小船上游来,还偏巧贴得很近停下,那船上走来一名花容月貌穿着侍女装扮的女子。
    侍女也不客气,直接上了船,走到霍汐棠跟前,轻声说了一句。
    霍汐棠听完后,眼神朝她身后的船看去。
    遂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
    那侍女讶异了须臾,但因无论谁看到这样豪华的画舫应该都想与画舫的主人见面交友,这姑娘却是想也未想就拒绝。
    难不成她这艘小画舫比她主子的更贵重?
    侍女正愁着回去怎么交代,那男人便已经从船上走了过来,语气带了几分喜悦与惊讶:
    “玲珑,我想起那丫头是谁了。”
    霍汐棠循着声看去,看清男人的脸后,秀气的眉头微微蹙了下。
    二人视线相撞,男人这才更加可以确认方才的猜想,忙就将侍女拉开,声音响亮地喊:“霍汐棠?!”
    霍汐棠眼底浮起疑惑,“公子认识我?”
    这可是长安,为何会有陌生人知晓她的本名?
    男人见她迟迟没想起来自己是谁,顿时气得牙痒痒:“你怎么还跟幼时那般记性不好,我,盛修然,你忘了?”
    盛修然?霍汐棠认真想了会儿,过了许久方恍然大悟。“是你啊!”
    盛修然是苏州首富盛家的公子,盛家二十几年前便时常与霍家有生意来往,霍跃与盛修然的父亲更是亲如兄弟的关系,幼时霍汐棠便时常陪着霍跃去盛家做客,也曾在盛家住过一阵时日。
    没料到能在长安遇见许久未见的旧人,霍汐棠不禁开心起来。
    二人愉快地直接在船上交谈,盛修然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要跟霍汐棠说他清楚是怎么来长安的。
    恰逢这时,船舱的帘子被一只白皙干净如玉的手挑起,很快从里面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一袭简单的玄色长袍,也难掩其不凡的英姿,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君逸耀目,他身形挺拔颀长,容色俊美无双,如圭润泽如璧无暇,凤眸轻抬,光华流转。
    盛修然被眼前一幕怔得呆愣了须臾,遂眼神带着警惕,转头问霍汐棠:“这位是?”
    霍汐棠来长安分明是要嫁给太子的,可面前这位,无论怎么看年龄也对不上啊,不是太子,难不成是?
    霍汐棠顿时窘迫不已,不知该如何与旧友介绍陛下与她之间的关系。
    她不安地对上燕湛冷淡无波的眼神,方支支吾吾地开口:“这,这是……”
    燕湛轻笑,声音温润:“不错,我正是棠棠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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