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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第71章
    ◎你受伤了?◎
    李桂很快就想开了,面上露出兴奋的凶光,“既然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东门那边应该群龙无首。仅凭一群禸体凡胎的普通兵士,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样一来,起码有一边能成事,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李均看出他的想法,眼神阴狠冷厉,“就算朝廷军在东门全军覆没又能怎样?不过是十中之一的兵力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对抗朝廷军,不然圣天城失守,我们这么多年的谋划就全没了。”
    “是,兄长说的是。”李桂讪讪道。
    话虽如此,李桂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两人虽是亲兄弟,但所追求的目标截然不同。
    李均身为兄长,城府深,性情沉稳阴鸷,由他执掌圣天教的一切事务。
    而李桂早早就拜入裴玄乌门下,习得一身邪术功法,他策划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制造杀孽,完成师父的任务罢了。
    三人策马扬鞭,马蹄在茅草地里荡出一片烟尘。
    若是任他们肆意妄为下去,朝廷军将会军心涣散,变得不堪一击。
    “这是……三清铃吗?”江采霜愣愣地望着那笼罩在城池上的巨大虚影,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那只小小的三清铃。
    但是三清铃对灵力耗费极大,她从前在作战中,短时间内也只能用一次,以免灵力亏空。
    李桂莫名觉得脚底蹿起寒意,赶紧一个闪身,夺回屋里。
    师父何时有需要,他们再另寻由头,组成个新的什么“圣莲教”,“圣子教”,继续跟朝廷对抗,不是什么难事。
    李桂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道:“大哥,你还不明白吗?仅凭我们的圣天教,根本无法撼动大晋的江山。况且,就算我们真夺了江山,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换个人做皇帝,换一批人当大官豪绅,跟以前数百年的情形有什么分别?”
    李桂勾着窗棂跳了出去,身轻如燕地落到屋檐上。
    李均冷冷瞥他一眼,“我不需要靠这些歪门邪道。”
    “当初要是大哥你跟我一起拜入仙师门下,也能有我这样的力量,做起事来不是更得心应手?”
    一个个黑袍人身体里的灵力顿时一滞,紧接着便是气血逆流,翻涌,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桂嗤了一声,小声嘀咕,“我们起事的银粮,不都是我师父给的。”
    金钟上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宛如灿金色瀑布流淌,流光溢彩,华丽夺目。
    燕安谨如此催动三清铃,怕是灵力很快就会被消耗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他自己也会遭到反噬!
    “我们赶紧过去!”想到这里,江采霜急声道。
    李桂平白被骂了一顿,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知道了,我这就让他们一起上。”
    李均恍若未闻,继续关注下方战事。
    三清铃化出一道巨大的半透明金色虚影,罩在所有人头顶。
    随着李桂那声口哨,长街两边无数墙壁齐齐崩塌,无数黑袍人从墙的另一边撞了出来。
    可李均不想看着自己的心血就这么毁于一旦。
    下方的战局嘈杂混乱,火势汹汹,偏偏这声口哨尖锐地刺了进去,落入所有人耳中。
    同门死也就死了,但若是法器没有吸收足够的血气,耽误了师父的大业可是天大的罪过。
    远在十几里外,正在驱马疾驰的江采霜三人,也看到了这样震撼的一幕。
    两方人马都抬头看去,可是头顶黑洞洞的一片,只能看到楼阁黑影,根本看不到那人是谁。
    最外面的朝廷军被飞溅的泥瓦挡住视线,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黑袍人一掌拍在脑门,当场毙命。
    对于李桂而言,圣天教覆灭也就覆灭了。
    “那个邪道哄骗你的话,你也相信?”李均眼底怒意起伏,“还是赶紧想办法处理吧,不然圣天城失守,你的同门也要没命!我看你怎么向你师父交代。”
    他手中的三清铃,在浩瀚磅礴的灵力催动下,发出的钟鸣久久不散,不停盘旋在这些邪修的脑海中,扰得他们头痛欲裂,哀嚎阵阵。
    跳出来的约莫百人,各个都是像先前那人一样的邪修。仗着这身邪气滋养出的身体,普通刀枪剑戟不能伤及分毫,以一敌百完全不在话下。
    她凝出内丹后,还没试过用三清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它发挥如此强劲的功效。
    这些人肆无忌惮地在人群中穿梭,如同镰刀收割麦穗,以最快的速度收割兵士的性命。
    惟有燕安谨暗藏锋锐的目光,穿过重重屋檐,精准地落在了李桂身上。
    燕安谨身姿飘逸地站在金钟下方,身上银白甲胄同样投射出流动的符文,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如同破凡入圣的神祗,眉目间矜贵淡漠,高不可攀。
    他手指放在唇边,带着灵力,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他目光变得悠远,蕴藏着浓浓的崇敬和坚定,“要实现真正的天下大同……只能靠我师父的计划。”
    李均攥紧拳头,猛砸了一下窗棂,脸色铁青地看着下方的一切,“当初可是你说的,只要在东门暂时控制住燕世子,你就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的同门吸收力量。等他们实力提升上去,能轻易对付朝廷大军。现在要怎么办?”
    就在朝廷军无力抵抗,绝望疯狂蔓延的时刻,一声悠远古朴的钟声荡了开来……
    一时间,四下惨叫连连,地上遍布血腥的内脏残肢,令人头皮发麻。
    相较于江采霜仨人,他们离得更近,自然也就更加震撼。
    燕安谨徐徐升到半空,衣摆无风自动。
    “好!”
    在圣天城东门,林越梁武等人也看到了这等宛如神迹的景象。
    浓墨般的夜幕中,金色巨粅突兀地撕破天幕,矗立在城池上空,义无反顾地洒落金辉,庇护下方的普通兵士。
    趁这边的邪修也受到钟声影响,林越梁武等人当下也不再客气,各个使出自己的杀招。
    “快把这边的人都解决了,赶紧去帮主子!”
    悬镜司众人齐声应下:“好!”
    圣天城北门。
    燕安谨面色淡然,持续地用灵力催动三清铃,发出浩然浑厚的钟声。
    外人看起来,他只是轻松地站在那里,只有燕安谨自己知道,体内的灵力一瞬间被抽干,好似原本的汪洋大海,刹那间就尽数蒸干。
    同时对付上百人的法器,要消耗的灵力简直不可估量。
    必须速战速决。
    燕安谨眸光微沉,右手持长戟,左手快速掐了个指诀,昆山玉扇出现在手中。
    他蕴起灵气丢出玉扇,扇子在半空中展开,看似轻飘飘的,划过那些邪修脖颈时却毫不留情。
    无比华丽而珍贵的玉骨扇,扇峰如刀,轻易割破他们的喉咙,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红的弧线。
    玉骨扇在人群中翻转旋绕,宛如上下翻飞的蝴蝶,舞得漂亮利落。所到之处,残忍的血色蔓延。
    那些邪修拼命想要躲避,可声声入骨的钟声让他们神思涣散,脑子都仿佛要炸开,脚步被死死钉在原地,根本无路可逃。
    只能绝望地眼睁睁看着,死亡降落在他们每一个人头上。
    “啊——”
    “师兄,师妹——”
    “木师姐——”
    邪修一个个倒下。
    燕安谨没有特意折磨他们,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丧失了生机,也将伤亡降到了最小。
    他缓缓回落到地上,脚步趔趄了一下,连忙用长戟撑住。
    燕安谨眉心微皱,极力忍住了涌到喉间的腥甜,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子。
    他一挥手,半空中巨大的金钟虚影便越来越淡,直至消失,缩小的三清铃重新回到他袖中。
    燕安谨拇指指腹轻轻擦过唇角,拭去唇边嫣红血迹。
    “杀。”
    伴着他低哑的一声命令,所有朝廷军从上到下,军心大振,一瞬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亢奋和凝聚力。
    众人兴奋地扯着嗓子嘶吼着,举起武器冲进敌军,“杀啊!杀啊——”
    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圣天城上的时候,江采霜终于抵达了圣天城外。
    看到城墙上竖起的大晋旗帜,若隐若现地飘扬在在白茫茫的晨雾中……
    江采霜紧绷了一夜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久违地露出笑容。
    银风下了马,跟守城的卫士说了两句,其中一人小跑着去城里报信。
    “刚才的守卫说,这场仗打完了,圣天教大部分教众被俘,只有一小部分不愿归顺朝廷的死战到了最后一刻。殿下正在城里处理后续的事宜,待会儿就出来。”
    听了银风的禀报,江采霜耐着性子站在城门口。却忍不住频频望向城内主街的方向,手上一下下顺着马儿柔顺的鬃毛,借此来缓解紧张。
    清脆的马蹄声很快响起,踏着青石板路,愈来愈近。
    江采霜抬头,看到出现在长街尽头的身影,眼眸倏然亮起。
    燕安谨骑快马来到城门口,身形利落地下了马。
    “霜儿!”他将缰绳随手一抛,便迫不及待地朝她跑来。
    男人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跨到她面前,长臂一捞,将人揽进怀中。
    江采霜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被抱了个满怀。
    她呼吸微滞,心底某处蓦地一颤。
    仿佛冰冻的湖面裂开一个缺口,所有凝结的冰雪刹那间,融化成一池春水。
    没有什么比看到牵挂之人安然无恙,更令人心安的了。
    挂念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原处。
    江采霜慢慢伸手,回抱住他宽阔的背,脸颊轻轻贴着微凉的胸甲。
    两人一个高大挺拔,一个娇小窈窕,身形无比契合。
    他们就这么站在巍峨的城门楼下,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相拥。分开后,江采霜一抬头,这才发觉燕安谨乌浓的眼睫略有些溼潤。
    她怔了一下,再看他莹白如玉的面容,还有颊边微潮的发丝,便什么都懂了。
    正要习惯性地打趣他,却又注意到他脸颊苍白,脸色不太好。
    “你受伤了?”江采霜扣住他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听他的脉象。
    燕安谨勾唇,不在意地笑了笑,开口嗓音带着低低的沙哑,“轻伤,不碍事。”
    他这么不在意的态度,惹得对面少女杏眸含怒地瞪了过来。
    燕安谨连忙收起懒散姿态,站正身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只是受到了三清铃的反噬,回头调理一番就好了。”
    江采霜听了他的脉象,的确是一下子耗费力量太多,遭到了法器的反噬。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旧伤。
    “不是给你菩提子了吗?你怎么不炼化?”
    菩提子对法器反噬造成的伤口也颇有效果,正好在此时炼化,将身体彻底调养好了再说。
    燕安谨歉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忙着打扫战场,还没来得及。”
    江采霜一言不发地瞪他。
    没工夫调理身体,倒是有功夫赶在来见她之前洗脸。
    燕安谨牵着她的手,弯起桃花眸,温柔多情地对她笑。
    对着这样一张妖孽脸,江采霜完全拿他没办法,没多久就败下阵来。
    “臭美。”她小声咕哝了句,随即手心朝上伸向他,“菩提子呢?我帮你炼化。”
    “不急于一时。道长一夜疾驰,还是先安心休息吧。”燕安谨望见她眼下的青痕,唇边笑意微淡,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心疼。
    说罢,他自然地伸出手,将她散落到颊边的发丝拨到耳朵后面。
    在马背上奔波了一夜,江采霜的确困顿至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没见到燕安谨之前,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靠着担忧和挂念,才不知疲倦地连夜赶来此处。
    这会儿见到他人好好的,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放下,疲惫和困倦如回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跟我走吧。”
    “好。”江采霜点点头,跟燕安谨同乘一匹马,进了圣天城。
    到了临时扎起的营地,江采霜本来想帮燕安谨先疗伤,可他竟直接催动幻境,带她来到一片苍茫干净的白茅草地,夕阳半落在水边,水面上的投影仿佛融化的鸭蛋黄,静静随着水波流淌。
    微风迎面吹拂,茅草轻轻摇曳。穹顶湛蓝清透,漫天晚霞艳红如火,晕染着迤逦霞光的云彩铺满了天际。
    在这样宛如仙境的地方,江采霜心神放松,很快就靠在燕安谨怀里,陷入了沉睡。
    燕安谨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弯腰帮她脱去鞋履。
    临走前,又帮她掖了掖被子。
    燕安谨安排人守在门口,银风和小虎子也安排了休息的地方。
    他自己则是离开营地,继续牵头处理圣天城剩下的问题。
    如今圣天教溃败,教众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大批投降朝廷的农民。
    死者尽快入土安葬,以免生出疫病,伤者则是及时安排医治。投降的农民也需尽快安置,遣送他们早日回乡。
    被圣天教强占的良田家宅,妻女奴仆,也要早日物归原主,还他们自由。
    梁武走到燕安谨身边,禀报道:“主子,圣天教七十二堂主,除了之前已经死在朝廷手里的,基本上已经全部被俘,关押在一起。只是没找到李均李桂两兄弟,让他们给跑了。”
    昨夜激战,那些邪修一死,圣天教连连败退。
    留在城里的圣天教教众,除了抵死反抗和投靠朝廷的以外,被抓得七七八八。
    唯独圣天教教主和副教主,也就是李均李桂兄弟二人不知去向。
    “审出东西了吗?”燕安谨缓步走在前面,低声问。
    梁武粗声粗气地道:“这些人一个个嘴硬得跟王八似的,怎么撬都撬不开。只问出李桂是他们同门的师兄,其他的一概不知。”
    “继续审。”燕安谨补充了句,“对付那些邪修,必要时可以上特殊的手段。”
    梁武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有几个邪修昨夜没有参与战斗,所以才没被燕安谨用三清铃抹杀。
    这些幸存下来的人,正好被他们抓起来,盘问口供。
    燕安谨所说的“特殊手段”,便是专门对付作恶修士的手段,譬如搜魂术,真言咒这类……他们不能在普通人身上施展这些手段,否则会有损因果,易生心魔。
    而对付这些修士,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顶多就是下手的时候注意着点分寸,别在问出需要的事情之前,把人给弄死了就成。
    江采霜酣睡了大半日,醒来时已是下午。
    燕安谨仿佛算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似的,她刚坐起来揉揉眼睛,便觉得门口亮了一瞬。
    抬头一看,原来是燕安谨撩开帘帐,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这时已经换上了轻便的常服,一袭玄色云纹锦袍,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肢。如瀑的墨发玉冠高束,露出一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容颜。
    狭小的帘帐,因为男人的身形太过高大挺拔,而显得有些逼仄起来。
    江采霜睡眼惺忪地看向他,本来还迷迷糊糊,看到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今天清晨刚见面的时候,这人盔甲衣角还沾着血迹,乌发也稍显凌乱,只来得及匆匆洗了个脸。
    这会儿算准了她要起来,提前梳洗收拾了一番,可不是比之前光鲜漂亮吗。他一进来,整个帘帐都好似满堂生辉了似的,一下子亮眼不少。
    随着他步履靠近,衣袂扇动间,江采霜甚至闻到了花香。
    一点不像是在战场上,反倒像是回到了他们在王府的家里。
    “道长休息得可好?”燕安谨从架子上拿来一张棉巾,细心地用温水打湿,递给她。
    江采霜接过棉布巾,在脸上来回擦了两下,睡意彻底散去。
    她点点头,“嗯,现在一点都不累了。”
    将布巾还给他的时候,江采霜问道:“你不知道我今天会来?”
    若是提前算到,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抽空提前收拾一番。
    可今天见面,他分明是匆匆赶来的。
    燕安谨怔了一瞬,随即不由失笑,温声道:“即便再怎么想,在下也不能时时刻刻念着道长。”
    江采霜鼓了鼓脸颊,“为什么?”
    “道长本就嫌我懒散,若是我干正事时还心不在焉,不是更让道长觉得,我是个无事可做之人了吗?”
    江采霜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谁敢觉得你无事可做,你可是大忙人。”
    燕安谨将棉巾放回木架上,转回身,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长觉得,我太忙了?”
    江采霜点头,“是啊。从刚认识你开始,你就有很多正事要忙。”
    少有的偷闲时刻,只是他们刚成亲那会儿。
    再往后,他们两个都忙着做自己的事,没有太多闲暇。
    燕安谨忽然陷入沉默。
    江采霜不知他心中所想,眨了眨眼,大大方方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方才在想,”燕安谨抬眸望了过来,语气认真,带着显而易见的珍视,“道长可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受了委屈?”
    江采霜愣住,“为什么会委屈?”
    燕安谨薄唇微抿,“我不能经常陪在你身边。”
    江采霜眸中快速划过诧异。
    若不是他提及,她还从未想过这件事。
    江采霜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一个人捉妖也可以。”顿了顿又说,“相比较整日在家里待着,我更喜欢像现在这样。”
    她不想整天被困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府中早已看腻的风景,再没有别的可以解闷了。
    她更喜欢现在这样,四处捉妖,看遍世间冷暖悲欢,这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历练。
    而且她的一番努力,能帮助许多可怜人讨回公道。这让江采霜觉得自己追寻的东西是有意义的,是值得的。
    江采霜望着他的眼睛,半分不见勉强,“你忙于自己的事也没关系,我也有很多事要做。”
    就算哪天不需要捉妖破案了,她也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日子总不会无聊。
    听了她这番话,燕安谨自愧不如地笑了笑,低叹道:“道长于男女之事上,比我看得通透。”
    “嗯?”江采霜不解。
    燕安谨在床边坐下,轻轻揽着她的肩,“我只想结束这里的一切,和道长归隐山林。”
    “归隐山林?”江采霜讶异,“那岂不是见不到旁人了?姥姥姥爷,爹娘,哥哥姐姐,还有我的同门……”
    这样的生活过一两个月还行,时日久了,定然会觉得无趣吧。
    燕安谨何其擅长洞察人心,几句话便明了她的意思。
    纵然心中觉得遗憾,不过……燕安谨乌睫微垂,很快便释怀了,“只要道长在身边,去什么地方都好。”
    江采霜被他这句话说得脸热,“你身为妖孽,实力强大,我自然要时时刻刻看着你,免得你为祸世间。”
    燕安谨正要笑,下一瞬却忍不住掩唇咳了两声。
    “哎呀,还没帮你疗伤。”江采霜赶忙抓住他的手腕,“菩提子呢?正好把它炼化了,将你身上的新伤旧疾一并祛除。”
    “在我怀里。”燕安谨貌似虚弱至极,容颜苍白地靠在她肩头,一副娇娇弱弱的病美人做派。
    江采霜半信半疑地看他,迟迟没有动手。
    燕安谨圈着她的腰,漂亮的桃花眼熠熠,极力忍着笑,“道长担心我骗你?”
    “你又不是没骗过。”
    想起上次被他捉弄的经历,江采霜怕他故技重施,不得不警惕。
    燕安谨无奈又好笑,怪只怪他自己之前逗得太过了。
    他闷咳了声,苍白脸颊泛起不健康的红晕,徐徐掀起眼睫,眼眸温柔含笑地看她,“这次是真的。”
    江采霜看他气息纷乱,也顾不得怀疑了,直接往他怀里摸去。
    隔着衣服在他胸口摸来摸去,还是没找到菩提子。
    燕安谨倒是一点不担心自己的身子,悠哉悠哉地开口:“若是不方便,在下将外衣脱了吧……”
    说罢,作势要脱衣裳。
    江采霜赶紧按住他的手,脸颊羞得通红,“我能找到,不用你脱。”
    燕安谨看上去还有点遗憾,“好吧。”
    江采霜暗骂他狐狸精,不正经,手上探进他的衣襟,这回终于摸到了一个硬|物。
    她松了口气,拿出来一看,果然是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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