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利佛逝

    勃泥国的人流行一种兵器,这个兵器是个轮子像镜子一般大,中间有孔可以握,外面锋利的好像锯子一般,远远的将这种武器投掷出去,就可以杀人于数米之外。其余的兵器,则与中国略同,但何必跟李慧见了却都觉得怪异无比,因为这兵器的形状就跟圆形锯片一样,难道也是哪个穿越过来的人制造的吗?

    勃泥国的法律简单粗暴,杀人和犯了盗窃罪的,断其手;作奸犯科的,带脚镣数年之后才能取下来。祭祀通常都是在月初,用盘子贮上酒肴,浮在流水,任它飘荡到哪里。

    勃泥国的的出产与诃陵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何必跟李慧两人就没有再买什么东西,海丰号的人还是以物易物的交换了一些物品,然后便往室利佛逝驶去。

    室利佛逝其国没有什么特别的出产,但民风彪悍,人人都打小习战攻,陆攻水战,奋击向前,传说服药涂身,刀枪都不能伤他们。以此故邻国都臣服他们,在诸多岛国之间称雄,蓬丰、登牙侬、凌牙斯加、吉兰丹、佛罗安、日罗亭、潜迈、拔沓、单马令、加罗希、巴林冯、新拖、监篦、蓝无里、细兰,这些小国,都是他的属国。外国的船只过境,有不驶入他们国家港口的,必然会出水师追杀,而来船都会盛情接待,待之以嘉宾之礼,因此没有哪艘船敢越过室利佛逝,过而不入的。这样商贾往来,就造成了其国富有犀牙象角、珍珠玉玑、香药等物。实际上当地只出产:玳瑁、龙脑、沉速暂香、粗熟香、降眞香、黄速香、丁香、檀香、豆蔲、金银香、黄蜡这些物品,珍珠、乳香、蔷薇水、栀子花、腽肭脐,没药、芦荟、阿魏、木香、苏合油、象牙、珊瑚树、猫儿睛、琥珀、蕃布、番劔等,都是大食和其他诸蕃所产。

    金银香中国与他国都不出产,这种香就像银匠鈒(在器物上嵌饰花纹)银器用的黑胶相似,中有一块似白蜡一般在内,好香白多黑少,次香黑多白少。将香烧着后香的气味甚烈,直触人鼻。

    土产鹤顶鸟大如鸭,毛黑,颈长,嘴尖。其脑盖骨厚寸余,外红里面如黄蜡的颜色般娇艳,甚为可爱,谓之鹤顶,可以用它来作腰刀靶鞘挤机之类。何必跟李慧一边感叹着鹤顶鸟就是这般被灭绝的,一边还是忍不住买了些用鹤顶鸟头骨做的工艺品。

    火鸡也是这里的特产,大如仙鹤,圆身簇颈,比鹤颈更长,头上有软红冠,似红帽之状。又有二片生於颈中,嘴尖,浑身毛如羊毛稀长,靑色。脚长铁黑,爪甚利害,能踢破人的肚腹,肠出卽死。喜欢吃炭,所以名叫火鸡。用棍打碎它的头,一时间也死不了。海丰号的人来了这里都喜欢点火鸡来吃,不过何必跟李慧觉得火鸡的肉太粗糙,并不怎么爱吃。

    室利佛逝山上还出产一种神兽,名曰神鹿,好像巨猪一般,高三尺,前半截黑,後一段白花毛纯短可爱。嘴如猪嘴不平,四蹄亦如猪蹄,却有三跲。只食草木,不食荤腥。肉味鲜美,到后世也是被吃绝了。

    室利佛逝人都很富饶,这里土地肥沃,谚云一季种谷,三季收稻。地方不广,水多地少,官员头目的家都在岸地上造屋而居,其余民众都在木筏上盖屋居住,用桩缆拴系在岸上,水涨则筏浮,不能淹没。若想到别处居住,则起桩连屋移去,省去了搬徙的辛苦。

    室利佛逝男女椎髻,穿青绵布短衫,系东冲布。也有很多中国人在此居住,大多是广东、漳州、泉州之人逃居此地。这里的人因为富裕的缘故,都很喜好赌博的游戏,如把龟、弈棋、斗鸡之类皆赌钱物。室利佛逝市中交易也可以使用中国的铜钱,或用布帛丝绸之类进行交换。

    因此地汉人较多,才住定了船,就有一伙惯伺候接海客的小经纪牙人攒将拢来,你说张家好,我说李家好,拉的拉,扯的扯,嚷个不住。船上众人拣了一个一向熟识的跟了去,其余的也就散了。

    众人到了一个波斯胡人店中坐定。里面主人见说中国的海客到了,连忙先发银子,唤厨户,包办酒席几十桌,分付停当,然后踱将出来。这主人是个波斯国里人,姓个古怪姓,是玛瑙的“玛”字,名叫玛宝哈,专一与海客兑换珍宝货物,不知有多少万数本钱。众人走海过的,都是熟主熟客,只是何必跟李慧两人不曾认得。

    抬眼看时,这波斯胡人眉粗须卷,深眼高鼻,看上去有些粗犷。出来见了众人,行宾主礼,坐定了。两杯茶罢,站起身来,请到一个大厅上。只见酒筵多完备了,且是摆得齐楚。原来旧规,海船一到,主人家先把大家一番款待,然后这才发货讲价。

    主人家手执一个镀金银盘,拱一拱手道:“请列位货单一看,好定坐席。”

    原来这波斯商人以利为重,招待客人的时候是按照每个客商货物的贵贱来的,带来的货物贵重就坐上席,反之货物低贱,则只有坐下首的份了。

    船上众人,货物贵的贱的,多的少的,你知我知,各自心照不宣,差不多都领了酒杯,各自坐下。何必跟李慧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想出这个风头,默默的拣了个末位坐下。

    主人道:“这两位不曾见过,想是新出海的,置货不多吗?”

    何家勇道:“这是我们船上乘客,本是跟其他的船出海去耍的,不想却遭了海难,两人侥幸逃生,随身只带着细软,因此没有购置什么货物,只有些吉贝布,今日没奈何,只得屈他俩在末席坐了。”

    主人坐在横头,饮酒中间,这一个说道我有猫儿眼多少,那一个说我有祖母绿多少,你夸我逞。何必跟李慧两人默默无言,只顾低头吃酒。众人却猜拳行令,吃得狼藉。波斯胡人也不冷落他俩,虚劝了他们几杯酒,众人都起身道:“酒够了,天晚了,趁早上船去,明日我们将货拿来。”说完别了主人而去。

    波斯胡人撤了酒席,收拾睡了。明日起个清早,先走到海岸船边来拜访大家。波斯胡人登舟,一眼瞅去,就看见了船舱里狼狼犺犺放的那件乌龟壳,吃了一惊道:“这是哪一位客人的宝货?昨日席上并不曾见说起,莫不是不要卖的?”

    众人都笑指道:“这是那位仁兄的宝货。”

    中有一人衬道:“也是没什么本钱买的便宜货。”

    波斯胡人看了何必一看,满面挣得通红,带了怒色,埋怨众人道:“我与诸公相处多年,如何恁地作弄我?教我得罪于新客,把一个末座屈了他,是何道理?”

    一把扯住何必,对众客道:“且慢发货,容我上岸谢过罪着。”

    众人不知其故。有几个与何必相知些的,又有几个喜事的,觉得有些古怪,共十余人,赶了上来.重到店中,看是如何。只见波斯胡人拉了何必,把交椅整一整,不管众人好歹,纳他头一位坐下了,道:“适间得罪得罪,且请坐一坐。”

    何必也心中镬铎,忖道:“难道此物是个宝贝,被我无意间得到了?可若真是宝贝,李慧也该认识才对?”

    波斯胡人走了进去,须臾出来,又领众人到先前吃酒去处,早就摆下几桌酒,为首一桌,比先前更加齐整。把盏向何必一揖,就对众人道:“此公正该坐头一席。你们枉自一船的货,也还赶他不上。先前失敬失敬。”

    众人看见,又好笑,又好怪,半信半疑的一块儿坐了。酒过三杯,波斯胡人就开口道:“敢问客长,适间此宝可肯卖否?”

    何必心内起疑,趁口答应道:“家里娘子做主,需问了她才行,不过只要有好价钱,想来应该会卖。”

    那波斯胡人听得有戏,不觉喜从天降,笑逐颜开,起身道:“是某失礼了,刚才喊得急,忘了把嫂子叫来,这就去请,果然肯卖,但凭分付价钱,不敢吝惜。”

    波斯胡人忙派人往船上去请李慧不提,这边厢何必抽了空,也悄悄给李慧通了话,李慧听了狐疑不止,知道波斯胡人不久就会派人来请,忙去乌龟壳边打量,这一番打量并用机器探测后心中就有了计较。

    不一会李慧随着波斯胡人派去请她的人一起到了酒楼,波斯胡人忙将李慧让入何必旁边,又将对何必说的话与李慧说了,李慧笑道:“妾身做得了什么主,全凭我家夫君决定。”

    波斯胡人听李慧这么一说,又将目光投向何必,“这.......”何必其实也不知值多少,讨少了怕不在行,讨多了,怕被人笑。思忖了一番,颠倒讨不出价钱来。

    何家勇与何必丢了个眼色,将手放在椅子背上,竖着三个指头,再把第二个指空中一撇,道:“索性讨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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