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留意着耶鲁主教的一举一动。
    这位主教，在晨曦教会权力极大。
    突然找上自己，应该不是闲着无聊，联络感情。
    他和晨曦教会的关系，只要不瞎，都知道，一般。
    姜然虔诚低语。
    “赞美真神。”
    耶鲁主教开门见山，看着姜然，说道：
    “约翰神父，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找你。”
    姜然含笑道：
    “主教大人召见，随时都可以，这是我的荣幸，请问有什么吩咐。”
    耶鲁主教轻声道：
    “约翰神父，不用担心，并没有麻烦的事情，而是一份邀请，来自教皇大人。”
    姜然闻言，立刻打起精神。
    晨曦教会的教皇，姜然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就算公开资料，也少的可怜。
    一直以来，都是由教皇身边的内侍特雷希出面。
    姜然倒是见过一次特雷希，在蒙德里的事情上。
    突然收到教皇的邀请，这让姜然好奇，也不由警惕起来。
    现如今局势，不能说非常混乱，但是冲突严肃。
    这其中，从上到下，都能看到姜然的身影，可就在这个时候，教皇邀请他，总感觉是在搞事。
    姜然谨慎说道：
    “教皇大人的邀请？主教大人，请问是教皇大人有什么指示吗？”
    耶鲁主教轻轻摇头，轻声道：
    “约翰神父，这件事情，只能等你见到教皇大人，才敢知道答案，我并不清楚，关于邀请，我也是昨天刚知道。”
    “不过，约翰神父，请不要担心，教会是神庇护的地方，你没有危险。”
    姜然淡淡一笑，并未多说。
    别的事情他可能会信，但现在，情况明显不同。
    世界格局正在发生变化。
    已经不是‘晨曦教会’能够控制的了。
    就连霍塔克帝国的战争，‘晨曦教会’也只能妥协，或许是与理查德三世，存在某种交易。
    姜然就不得而知。
    随着‘半神’数量增多。
    就连索菲亚这种‘伪近神者’，都在准备晋升。
    如果说‘晨曦教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姜然除非是傻子，否则他不会相信。
    姜然询问道：
    “请问主教大人，我什么时候去觐见教皇大人？”
    耶鲁主教从宽大教袍中，取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后，取出一张邀请函，暗金色的小卡片，散发着神圣气息。
    耶鲁主教沉声道：
    “一切问题都在这里，约翰神父。”
    姜然接过邀请函，手指接触一瞬间，脑海中，就多了部分信息。
    他仿佛见到那位教皇。
    肃穆庄严，神圣不容侵犯。
    姜然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他不太确定，找不到原因。
    转瞬过后，姜然将邀请函收下，认真说道：
    “我已经清楚了，赞美真神。”
    姜然和耶鲁主教，简单寒暄过后，之后离开。
    突然间接到教皇邀请，让姜然担忧，找不到原因，心里有点慌。
    回到实验室。
    姜然一如往常。
    觐见教皇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一切需要按照教会的安排。
    之后，作为教皇内侍，特雷希会联系他，为他安排。
    在这之前，姜然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情。
    ————
    姜然来到老金这里。
    核心区域，重兵把守。
    有他这位半神在，一般不会出现意外。
    更何况，姜然也在高庭城。
    两人见面，老金正在工作室，研究材料，以及中古世纪的黑魔法，炼金术。
    老金见他到来，询问道：
    “最近如何，听说你的研究有了成果，‘战神实验室’加大投入，在基因战士圈子里，出现利好消息。”
    “这件事也跟你研究的项目有关吧？”
    姜然倒没有隐瞒，说道：
    “是有一些进展，但没有外界传的那样夸张。”
    “战神实验室加大投入，也只能说明，这个研究项目，前景还不错，没人能百分百确定，就一定会怎样。”
    老金说道：
    “约翰，有些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有你的参与。”
    “炼金魔偶，义体改造者的晋升，现在就连基因战士体系，你也参与。”
    “你想通知世界吗？”
    姜然淡淡笑道：
    “那么无聊的事情，我又不是国王，也不是奥洛夫，没这么大的雄心壮志。”
    “我只是想做一个推动世界发展的桨手，尽我所能，为这个世界，增添其他选择。”
    老金眼神深邃，打量着姜然。
    作为认识姜然多年，同患难的老朋友，老金感到意外，姜然以前可不是这样一个人。
    “好吧，那你有没有兴加大投资？”
    姜然玩味的看着老金，微笑道：
    “金先生想要投资？还是国王？”
    姜然倒不是不放心老金，而是担心国王，他可不想跟那个疯子纠缠太深，特别是这件事情上。
    基因战士的大量出现，姜然用脚趾也能想到，他会用来干什么。
    老金严肃说道：
    “是我个人。”
    “我了解你和国王之间的关系，将我自己放在中间，那种自讨苦吃的事情，我不会做。”
    “而且，我从来都不是掮客。”
    姜然笑了笑，点头道：
    “那很欢迎投资。”
    “不过，前提条件，实验室只做科研，不参与非法生意。”
    老金点头道：
    “当然，不会给你惹麻烦。”
    开什么玩笑，霍塔克帝国最大的黑帮头子，姜然还是要提醒一声。
    之后，姜然和老金，来到斯普纳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斯普纳仍然处于无意识状态，沉浸在罐体内。
    穹则守在一旁。
    这么多天过去，斯普纳情况有所好转。
    似乎距离苏醒，只差一步。
    姜然看着各项数据，斯普纳恢复的很快。
    这说明‘神性物质’的融合，在向一个利好方向发展。
    穹见到姜然，打招呼道：
    “约翰先生，您好。”
    姜然询问道：
    “最近还好吗？”
    穹认真点头道：
    “我很好，就是斯普纳还没有苏醒。”
    姜然看着斯普纳，说道：
    “会苏醒的。”
    曾经穹也询问过关于斯普纳晋升的看法。
    当时，姜然用一个杯子，做了演示。
    这件事，一直被穹记在心中，直到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
    穹说道：
    “约翰先生，我可以尝试将斯普纳唤醒，进行身体连接，进入斯普纳的意识，这就有机会完成。”
    姜然看了眼穹，并未立即答应。
    “穹，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并不了解‘半神’的精神空间，那对于你来说，将会很危险。”
    穹认真说道：
    “约翰先生，我可能确实不了解‘半神’，但是我了解斯普纳，我可以试试，这是目前我能想到最有希望的方法。”
    姜然并未立即答应，说道：
    “你的想法我会考虑，想要将你的意识，与斯普纳连接，这几件事并不容易。”
    “我们需要有更详细的计划。”
    “尼亚。”
    姜然呼唤一声，尼亚出现在姜然肩膀上。
    老金认识尼亚，但这次见到尼亚，瞳孔微缩。
    深深看了眼姜然，整个霍塔克帝国，恐怕没人能威胁到眼前这个家伙。
    “穹，尼亚会帮助你训练，提升你的意识强度，这个过程将会很漫长，很不容易。”
    “其他方面，你不用担心。幸好我的老师，在精神意识方面的魔药研究，坚持了几十年，没人比他更了解这方面的魔药。”
    训练是一方面，能否成功，一切要看命运女神的眷顾。
    姜然看着斯普纳，内心中，自己想让他晋升成功。
    这将对整个‘义体改造’体系，带来巨大利好。
    也对‘联盟’的稳定性，提升一个高度。
    姜然将尼亚留下，协助穹，一位半神陪练，也就姜然能这么奢侈。
    另一边，姜然找到老师。
    西格蒙德教授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兴致勃勃。
    时间过去半个月。
    姜然和老师，一直待在实验室，配制各种魔药。
    西格蒙德教授亲自检查穹的状况。
    西格蒙德教授比姜然都认真。
    尼亚的训练，就像是猫捉老鼠，穹才算了解到，‘半神’的恐怖。
    好在成效不错。
    加上魔药支撑。
    仪器设备齐全，姜然为其祈祷。
    穹进入仪器，意识进行连接。
    刚刚开始，穹的脸上就满是痛苦之色。
    姜然，老金，老师西格蒙德教授，都在外面等待。
    姜然抱着尼亚，坐在椅子上。
    这种比唤醒植物人，难度大过百倍的事情，能否成功，都不是他们能直接干预。
    等待持续一周。
    穹的生命气息，逐渐衰弱。
    姜然为此都使用上‘生命枝芽’，为她提升生命力。
    不过，姜然没等到斯普纳苏醒，反倒是先等到了通知。
    特雷希的通知。
    这位教皇内侍，十分低调，出现在高庭城。
    一些关注晨曦教会的人，都十分好奇，这个时间，特雷希前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难道是为了国王？
    就在众人猜测中，姜然和特雷希见面。
    高庭城晨曦教堂。
    姜然记得，上次见面似乎也是在这里。
    “你好，尊敬的特雷希神父。”
    特雷希一如往常，礼貌还礼，说道：
    “你好约翰神父，没有打扰到你的行程吧？”
    姜然微笑道：
    “有一点，但并不严重。”
    特雷希说道：
    “那真的很不好意思，还请约翰神父理解。”
    姜然微笑道：
    “特雷希神父，不用在意，我会处理好我的事情。”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能够觐见教皇大人，这是我的荣幸。”
    特雷希微笑道：
    “随时。”
    姜然皱了下眉，看坠儿特雷希，这个说法就很耐人寻味。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特雷希轻声道：
    “约翰神父，不用紧张，教皇陛下，是一位很好相处的可爱老人。”
    听着特雷希的说法，姜然也不由好奇起来。
    姜然想了想，问道：
    “那现在可以吗？”
    特雷希看着姜然，认真点头道：
    “当然。”
    “约翰神父，邀请函，就是你的通道。”
    姜然拿出那张邀请函，略显疑惑，手指摩挲着，牵引一种能量，让整个房间，发生空间变化。
    这股能量在房间中充斥。
    下一秒，房间好似撕裂一道口子。
    姜然望向那处空间裂缝，陷入好奇。
    脑海中，一组画面浮现，似曾相识。
    姜然自语道：
    “不会吧。”
    姜然从那处空间裂缝中，见到熟悉的场景。
    一座神庙。
    姜然的记忆，回到6000年前，群星教会的教皇，曾经就在那里。
    姜然心中有太多的好奇，走进空间裂缝。
    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
    山巅之上，一座古老破败的神庙，就出现在这里。
    姜然观察着神庙，受损严重，破烂许多。
    姜然抬头望向天空，群星黯淡，仅有寥寥几颗星星，还散发光芒。
    走进神庙，姜然看见一位身披教袍的老人，站在神像前。
    看到那座神像，姜然瞳孔微缩，脑海中，出现很多难以控制的思绪。
    “这是什么情况？”
    那是群星教会的神像，但早已破损，并没有‘晨曦教会’的神像。
    姜然走上前，脚步很轻，轻声道：
    “是您吗？”
    姜然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那个脑海中，萦绕不散的疑问。
    当初的‘群星教会’和现如今的‘晨曦教会’，到底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会有同一个‘神庙’。
    而且，这座神庙，好似经历过战争。
    许久之后，教皇转过身，面朝姜然，，两人相互打量。
    就如特雷希所说，教皇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有些可爱的老人。
    教皇看着姜然，轻轻摇头，说道：
    “很抱歉，约翰先生，我不是你想到的那位，他早已经在群星的召唤下，离开这个世界。”
    姜然脑袋宕机。
    他看着教皇，确实和当初的‘群星教会’教会存在不同。
    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可又有许多相似之处。
    “很抱歉，教皇陛下，是我想多了。”
    教皇安东尼奥，和蔼可亲，带着姜然走出神庙，面朝黑暗星空，轻声道：
    “约翰，你或许猜到了，但‘群星’已经是过往，早已在历史中消失，只剩下破败不堪。”
    姜然也望向星空，黑漆漆，好似深渊。
    姜然经历过短暂的精神风暴过后，忍不住问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