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拉着深色窗帘,明明已经天亮,唐栖郁还是昏昏沉沉觉得暗无天日。
易尧北开过视频会议回来,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正襟危坐,燃着的烟被他含在唇上,他垂着眼看着床上头发凌乱的女人,身后是暗黄的灯,神态被掩盖,房间静地似乎能听见烟在燃烧的声音。
他盯着被窝里的鼓起好一阵,把没燃尽的烟摁灭,他上半年刚刚戒烟成功。
他早发觉唐栖郁醒了,她不动,他也不动,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易尧北按捺不住,上前把被窝里的人拽出来。
唐栖郁几乎是被他拖出来的,他西装革履,她浑身赤.裸,两个人的氛围并不平等。
他一只手牵制住她的,她又伸出另外一只想去掰开,结果被他全全锢住,一把搂进怀里,她的长发垂下来,胡乱散落,从他的外套里探进去,勾着他的衬衫纽扣。
“做什么?”唐栖郁气的要踹他,一伸腿一股刺痛窜上来,她又缩回去。
“醒了就起来,装睡什么?”易尧北强硬掰开她,想看看是否还肿着。
“你滚开!”唐栖郁推着他。
易尧北松开她,把人塞进被子里,起身出门,唐栖郁又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还没躺下两秒,又被他拽着拖出来。
“啊.....”唐栖郁挣扎着,眼眶一下冒红,“好痛.....”
易尧北皱着眉放松了点动作,拍了一下她的臀,“你老实点。”
“我不要你。”唐栖郁抱着手臂。
易尧北根本不理她这一套,从前那股劲又冒出来,说一不二,硬是拽着她上药,一点也不温柔。
上好药,唐栖郁又踹他一脚,又气又恼,“你要弄死我是不是?”
唐栖郁想起他昨晚那些作为,一点技巧没有,全是蛮力,只顾着冲撞,跟第一次他哄着温柔的模样完全不同,像只被剥皮的野狼,趁着半死不活的时候狠狠发泄。
“是啊。”他点头,把吊带睡衣套在她身上,捏着她的小臂给她穿着衣服,“你想让我死,我也没法舍弃你一个人。”
“你别危言耸听,我怎么你了?”唐栖郁把枕头摔在他身上,“还有你现在技术真的很差。”
唐栖郁说完这句又吞了一下口水,观察着他的反应。
“那今晚再试试。”易尧北慢条斯理整理着床下的残局,又起身搂着她亲了一口,“喝点水,嗓子都哑了。”
“你真是混蛋。”
“嗯。”易尧北把水递过去,“也只有我这个混蛋能让你爽,林惜南他行吗?”
“你能不能闭嘴啊。”唐栖郁瞪他一眼。
“也是。”易尧北点点头,“这种时候,不该提他。”
“起床吃饭。”易尧北捏捏她的脸,作势又要亲下来。
唐栖郁偏开头:“你走吧,我就当昨天你是冲动了,以后不要来找我,你知道我最近有事情。”
易尧北被她气笑了,抬手在她柔软处狠狠捏了一把,又咬了一下她的锁骨:“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全忘了是不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唐栖郁翻了个白眼,把他推开,翻脸不认人:“那种话你也信?”
承诺都信的人,专家说了,不必看你八字,你必离婚三次。
易尧北把手里的衣服一把甩在床尾,把外套脱下来,扯着领带,把人往下摁:“行,那今天就做到你服软为止。”
唐栖郁后来忘记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记得她那天明明是在卧室里,后来被人摁在地毯上,手扶着沙发,跪坐着,往前不行,往后也不行。
她乱动,试图逃跑,易尧北把人抱起来走到空旷地方,她手没有可以安放的地方,只能仰着头哭,修长的脖子被咬的通红一片,她觉得自己声带要坏了,像一片飘飘然的羽毛,连最后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厮混一天一夜,唐栖郁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国庆节,电视新闻上播报着旅游盛况,外边人声鼎沸,她在家里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的林惜南发消息说自己出去旅行了,然后就被易尧北带到他在南锡的公寓。
唐栖郁是被抱着上下车的,甚至上电梯的时候都是易尧北一路抱着上去的,她放弃挣扎,动都懒得动,易尧北喂她什么她就张嘴,不理她她就躺着。
她闭着眼不说话,任凭易尧北怎么逗弄她都不吱声,直到易尧北捏着她的脸吻她,吻到她窒息拍打着他的胸膛,他才放开。
“现在肯理我了?”易尧北给她编了个麻花辫,坐在旁边给刚刚洗好澡的唐栖郁擦着身体乳。
“......”
易尧北见她还是不肯说话,抬手又要扣住她的后脑勺。
“我不要了......”唐栖郁被逼无奈。
“衣服掀起来。”易尧北指指她堪堪遮住大腿的睡裙。
“这里不用。”
“我给你掀?”易尧北看着她。
胳膊拧不过大腿,唐栖郁又乖乖把裙子掀起来,她被他喂着草莓,声音不悦:“你之前都是装的,现在才是你的真面目,你一直都没变,我都是被你骗了。”
“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嗯?”易尧北又塞了一颗蓝莓到她嘴里,看着她眼角还是红肿的,又后悔自己太过冲动,把人折腾成这样,窝在自己怀里歪歪扭扭说话声音都是哑哑的。
“我怎么了我?”
“你瞒着我跟林惜南订婚是想做什么?”
“我,我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冲动。”唐栖郁辩驳着。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眼红的受不了。
“我都告诉过你了,订婚之后我在唐家站稳,我才能,才能做自己的主,你干嘛不信我?”
“你这样瞒着我,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易尧北把草莓咬破,汁水从他唇齿间被击破,甜醇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似乎是和她接吻时的味道。
“你干嘛这么魄荡魂摇的?”
“我求你看我一眼你都不肯,我也是没办法,我害怕。”易尧北低着头,擦了擦她嘴角的汁水,问她,“甜吗?”
“苦的。”
易尧北笑笑,舔了一下她的唇,“骗人。”
“你!”
“我们之间全凭你一念之间的决定,甚至都不像林惜南那样还有人支持撑腰。”易尧北抱着她,说话间有些委屈,“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办?”
“要是你回来发些我已经订婚结束了,你要怎么办?”
唐栖郁坐起来问他。
易尧北眼眶深邃,听见她这话眼神就变了,下场只会比现在可怖一万倍。
“行了你别说了。”
“你们到哪一步了?”
“什么到哪一步了?”
唐栖郁把腿伸直,靠着他咬着桑葚。
易尧北太阳穴跳了跳,他紧绷着身体,试图让自己放松:“你的床,他躺过没有?”
他不想把那样暧昧的词放在他们俩身上,不想说,哪怕一句都不想。
唐栖郁觉得好笑,看他微动的下颌,想逗他:“躺过,你要怎么样?”
唐栖郁那床他确实躺过,她家所有的装修都是林惜南盯的,床垫送来他还试了试软硬,当然躺过,连床单都没铺上的时候就躺过。
她明显感觉他身体发烫,呼气都变重,但还是忍着:“那你喜欢谁?”
“非得从你们俩之间选一个吗?”唐栖郁又打开一包薯片,“我觉得上次碰见那个学弟,叫什么,宝宝,他也不错。”
唐栖郁欺负他没完,把他惹得眼酸,靠着沙发不肯说话了,他听出来她在开玩笑,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就是难受,心窝疼。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唐栖郁握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不禁逗?”
“你那天为什么跟他靠那么近?”
“什么?”
“你们那天靠在一起说什么呢?”易尧北看向她,“你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这样,你什么意思?”
“那我也没拦着你跟你旁边的姑娘说话呀,你干嘛?”
“唐栖郁!”
易尧北说着往下扯了一把她的领口,那块瞬间弹出来,他猛地含上去,她被咬的猛吸一口气。
“你属狗的吗!”
另外一边也被侵占。
她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地方,全都是他的痕迹,耳鬓处都染上他的味道。
“你是我的。”
他强硬占领,似乎是要把人揉碎,浑身都是烫的快要燃烧。
唐栖郁不敢再惹他,好一阵才把人连哄带骗的拉起来,托着他的脸让他冷静些。
“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是不是好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易尧北拉着她进厨房,搬了个长凳让她坐在门口陪他。
易尧北系着围裙忙东忙西,时不时过来亲她一下,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两人才荒唐的准备吃晚餐。
他很利落,从前他也不会弄这些,都是为了哄她学的,有模有样的一桌子,唐栖郁早就饿的不成样子。
易尧北坐在她对面,迟迟没有动筷。
“你怎么不吃?”唐栖郁夹了一块鱼片到他碗里。
唐栖郁没穿内衣,他盯着她,喝了一口清茶,好半天又沉着脸开口,好像并不是在说什么荒唐话。
“想再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