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栖郁拒绝了他的提议,没别的意思,纯粹想让他收敛些,把伞甩给他就走人了,任凭怀里孩子还被他搂着,她硬是没回头上楼去了。
易尧北最后还是被阿荣接走的,回到南锡的公寓,易尧北失魂落魄坐在沙发上许久,桌上的姜汤凉了没喝,洗了个澡就躺回床上了。
北宁人人都说易家小少爷改了性子,不玩不闹,经营家族企业,走的是正经精英派,谁承想现在他曾经的狐朋狗友在外边把妹飙车的时候他正躲在被子里偷哭。
唐栖郁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
易尧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她现在甚至都不愿意回头看他,再细想想事情经过,那确实唐栖郁一只在捅他刀子,他委屈还要被她嫌弃。
易尧北越想越难受,眼泪顺着眼角垂在枕头上,小猫跳上床把他的泪舔掉,它尾巴圈起来在他身边躺好。
“你妈妈怎么这样.....对我一点也不好。”
小猫‘喵’了一声站起来,尾巴翘着,看着有点趾高气昂的意思,易尧北揉了一下它的脑袋,哼了一下,“对你也不咋地,连个名字都没给你取,她至少还会叫我名字呢。”
小猫又叫了几下,从他被窝里跳走,回了自己的小窝里,背过身,不再理他。
易尧北看着它,脑袋枕着手:“你跟你妈一样,都对我不好。”
他躺在床上,外边还在下雨,他罪孽地幻想回到过去,回到唐栖郁依赖依恋着他的时候,尽管那时候两人的目的都不单纯,哪怕是在床上,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在情到浓时依旧裹挟着利益交换的。
可是他真的想,想再次在那样的雨夜和她在床上拥吻。
是他太贪了吗......
易尧北盯着黑漆漆的夜空,雨丝挂在窗上,血液沸腾着,像山下一股热泉,只要一个破洞便可涌出。
那天之后唐栖郁又是许久没和他联系,他偶尔发些小猫的照片过去,她会问询一些小猫的近况,再就没有然后。
阿荣说她要治治他的少爷脾气,易尧北自己怀疑好一阵,选择自己消化,不敢主动再招惹她。
正巧北宁那边接了新的项目,易尧北回了北宁,项目组那边一直在跟进海外的进程,他不能耽误,但总觉得惴惴不安,每晚入睡时都像是有蚂蚁在床边,几乎就要蛀蚀掉他。
连续出差了两个星期,他又回到北宁,偶尔打听唐栖郁的近况却得不到消息,唐糖那边也是含糊其辞,他又陷入工作脱不开身,每每停下来想起,总觉得自己像是被骗了一般。
从唐栖郁来到南锡之后,她不近人情的冷漠态度展现的淋漓尽致,也经常会故意耍弄他满足自己恶劣的情趣,但是像这样莫名其妙的分别再无联系,易尧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他反应过来追到南锡时,唐栖郁的订婚宴已经在筹备中了,南锡云层酒店标着他们的名字,有人收到了订婚宴的邀请函,甚至云层酒店还要打着他们订婚宴的旗号出去做宣传。
南锡大楼上的大屏滚着他们的名字,中间刻着大大的爱心标志。
易尧北顿时觉得当头一棒。
只觉得耳边呼啸的码头船鸣都能穿刺他的耳膜。
她想要躲开他。
她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她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她要偷偷结束这一切。
她真的要永远留在南锡。
他每天靠助眠药物入睡时,她是不是正在准备订婚宴的邀请函,他被她推开撵到北宁时,她是不是正在试订婚宴的礼服,他被她无理由地抛弃时,她是不是在想别人?
他不敢再想,觉得一切都像是一串被拴起来的烟花,点燃顶端便会引起爆裂,从头到尾,直到全部耗尽。
她在骗他。
用一个低劣的,毫无征兆的,没有理由的,甚至是无理的借口。
她之前说会在订婚宴结束一切,原来不是要和他在一起,而是彻底抛弃他。
如果人的燃点够低,易尧北觉得自己此刻便是要自毁的程度。
易尧北开车时的手都在抖,冷静了许久才再次启动,直达唐栖郁的在南锡CBD的公寓。
他等了一天,从天刚蒙蒙亮等到天黑透,他滴水未尽,等到唐栖郁被林惜南送回来。
她笑着,被他揉了揉头发。
林惜南和唐栖郁那天都穿着简单的休闲套装,情侣款,限量款。
林惜南亲昵地笑笑,勾了勾她的鼻子,易尧北捏着方向盘,身体发紧,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感情似乎是飞速发展。
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易尧北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
他想要的答案。
唐栖郁冲着林惜南挥挥手,目视着他的车子离开才转身往小区门口进。
易尧北开车门,大跨步往前走,在唐栖郁刷脸进门那一下握住她的手,拽着她往里走。
“易尧北!”
唐栖郁几乎的惊呼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唐栖郁一直在偷偷跟着易尧北新项目的进度,打算在他去海外出差的时候尽快办完订婚宴。
易尧北不说话,只是向前走,他步子又长又快,唐栖郁踉踉跄跄跟着,她想甩开他的手,又被握的更紧。
“你别....你冷静一点。”
易尧北听见她的声音只会把胸口的火燃地更旺,比野火烧的更猛烈,像是汹涌的龙卷风吹起的火焰。
“你别这样好不好?”
易尧北根本听不进她说话,只是想要现在立刻就拥有她。
管他什么道德伦理三纲五常,通通要给他让路。
门被打开,易尧北甚至等不到进到卧室,把唐栖郁的手从她背后锁住,让她面朝下摁在沙发上,她的脸埋进柔软的毯子里,又被他捏着抬起来接吻。
唐栖郁几次无法呼吸,被他松开喘口气又继续,生理泪水轻易被逼出来,她想推他,手又被他锁住,有心无力。
“你不能这样易尧北。”
易尧北怎么样都不满意,来回折腾着,直到口腔被血味充斥他才松口,压在她身上,脸贴着她的后背,唐栖郁以为他冷静下来了,使了使劲要把手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
易尧北像是被点了什么要害,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她的后背紧贴他的前胸。
衣服成为布条,不知道是谁的,七七八八全躺在地毯上,堆在一起。
她以一种极其被动的方式被他霸占。
易尧北恶狠狠咬着她的唇,汗滴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不许我这样,不许我做任何事,那为什么要你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几乎不给她回答的空间。
只是拼命掠夺。
似乎是有樱桃汁水爆开,甜腻又带着酸涩,沾湿了他的手,他根本不满足于浅尝,只要更深更深。
唐栖郁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她是没想过会暴露的这么快,她以为她可以掌控住局面,但是低估了易尧北想要占有她的心,低估了一个男人的欲望。
白皙滑嫩的肌肤上布满痕迹,泪痕不断,唐栖郁举手投降。
“我.....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别.....别再弄了。”
“唐栖郁,你凭什么以为你服软求饶我就要放过你?”易尧北眼睛红红的,他皱着眉,泪和汗一起落下来,和她的搅在一起,周遭也是混乱一片。
“这么多次,我哪次示好服软你接受过?”易尧北又发了力,她溃不成军,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易尧北今天一直没有进食,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就是用不完,恨不得抽筋剥骨就挺在这里。
“我....我......以后、以后一定.....一定..会对你好的,好不好?”
易尧北匐在她身侧:吻掉她的泪,又再次吻了吻红肿着的唇,似乎是被他咬破了,“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唐栖郁,你对我真的好差。”易尧北抱着她,眼泪掉出来,身体却在发怒,“我不想再给你机会了,一次都不要。”
唐栖郁濒临昏厥时终于被人抱到浴缸里,易尧北又要一次。
很慢很缓,只是要折磨她而已。
重重来,轻轻走,每一次他都要她的回答。
“说你爱我。”
“说永远不会离开我。”
“说会对我好。”
可易尧北又不信她,只是拼命折腾她,任凭她说什么好话都不放手。
他被她折磨的实在受不了,实在是要疯了,药物也难以控制,他快要病入膏肓。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一次一次推开我?”
那天也下了雨,夏季总爱下雨,暴雨常驻,南方更是常见,大家习以为常,只有那天的两人,唯独他们俩,记住了狂风骤雨般的夜晚。
唐栖郁在那天第一次许诺,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立下什么所谓山盟海誓,甚至不会说这样荒唐的承诺。
那天她却说了无数遍,说到口干舌燥。
唐栖郁失去所有知觉,只是软趴趴不停向下滑,她被人拖着,听见他说。
“永远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