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司徒现在一个人,站在东京的涩谷街头,一个红绿灯的下面,对面的红色小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一动不动。
还要等60秒。
司徒双手抱在胸前,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疑惑,“我?需要羞耻啥?不过啊,看来还是要时刻准备好眼镜,不然带着一身咒灵的气味我自己发现不了的话,可是很容易暴露位置啊。”
就在刚才由于那个狐狸咒灵,司徒的衣服上成功沾染上了咒灵的味道,可惜的是,那群家伙的窝点根本没有准备其他的衣服。
所以,司徒现在穿着一身黑色的女仆服装,甚至还贴心地戴上了猫耳。
好在东京是一座足够包容的城市,一般人都不会随意打量,但是,咒灵就不一定了。
司徒在耳边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什么犯人的苍蝇,“真人,不要在我耳边乱吹风。”
蓝灰色头发的真人,立刻收回了自己拉长的上半身,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双手合十,整个咒灵几乎都要贴在了司徒身上,“司徒,司徒,你不是不能看见咒灵的吗?那你是能看见我吗?”
司徒歪了下头,白色的碎发随之一倒,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最后组合成了一张,写满了类似,你是白痴么,的表情,是一种让人看了之后就会让人火大的表情,在人类社会,一般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读懂这个表情所蕴含的内涵,从而利索地闭上嘴巴。
可惜,对话的家伙不是人。
司徒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声带,“你刚才不是就在那里,你应该知道,我看不到你,我只是能感知到你。”
绿灯了。
司徒说完之后就像是完全遗忘了真人一样,大步向前,看着手机里的定位,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路线。
“na~司徒,司徒,那么漏壶呢?花御呢?你也能感受到他们吗?”
“司徒,司徒,你的灵魂好特别!我为什么没有办法改造你的灵魂!”
“司徒,司徒,你为什么也要遵守红绿灯啊,你不觉得明明是人类却要束缚在种种规则之下,很滑稽吗?每个人都活在自己打造的枷锁之下,真的是太浪费这广袤的土地了不是吗?”
司徒停了下来,真人成功撞倒了司徒背上,大概是故意的。
然后在真人以为司徒会回复的时候。
司徒一巴掌打穿了真人的脸,手掌就这样穿过了真人的口腔。
对方的眸子冷冰冰的,说出的话也毫无波动,就像是在打死一只蚊子,“真人,你,太吵了,不许再跟着我。”
但是果不其然,威胁的话语对于咒灵毫无用处。
看着对方写满了兴奋两个字的双眼,司徒烦恼了皱了下眉。
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遍 ,笑了笑,顺势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像是摸路边的小狗,“真人,你不是最懂灵魂的咒灵吗?那么请你缓慢且安静地顺着我地灵魂思考吧?不要来烦我了,蠢狗。”
身边的上班族都夹着公文包,拖着自己疲惫的灵魂,在街道上像是一具死尸一样游荡,嘴里还在抱怨着愚蠢的上司,即使第二天他们看到上司的时候依旧会面带微笑,一脸谄媚;放学回家的学生们,彼此间都在嬉戏打闹,即使不知道哪里好笑,但是为了合群,他们选择把自己塞在了套子里面,不断地附和着,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灵魂的抗议。
但是在这群人中,司徒是完全不同的,虽然司徒眼中没有真人,对方的眼中空空如也,但是,这一瞬间,真人却觉得自己倒映在了对方的灵魂之中。
等真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司徒早已经走远,真人空缺的下巴的空洞两侧高高翘起,最后变成了一个微笑的形状。
这太有趣了。
这句话同时在司徒和真人心中响起。
司徒看着面前这个废弃的办公楼。
“你是说里面既有咒术师也有诅咒师?”
「是的,两个诅咒师都是夏油找到的帮手,大概是为了探查对手的情况吧,所以他们抓了钉崎。不过不巧的是,他们留下的马脚太多,几乎是马上就被咒术师盯上了,他们派来的是咒言师,狗卷棘。小红也在里面。我劝你不要乱来,他们两个可都是东京咒术高专的学生,也是那个最强的学生,我可不认为,你能打得过那个家伙。」
司徒抖了下自己的黑色裙摆,然后从裙子下方掏出了一把匕首。
黑色的猫耳灵敏地动了动,像是一只无辜单纯的小猫。
“S,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好歹以前也是官方哨兵,保护市民可是我应有的职责,现在我们可是要去解救人质啊。”
「如果你能稍微收敛一点,你语气中的激动的话,也许我会更加相信你。另外,我想你应该要知道,在广受好评的哨兵队伍内,只有你一个人得到过,“虽然是官方部队,但是作风却和流氓一样”的评价。」
司徒用刀柄戳了戳脑袋,似乎在回想,最后带着浓度100%的真诚说道,“这个不是夸奖吗?独一无二的评价啊。”
S:......
房间内,小红还在不断低声啜泣。
钉崎低着头,拿出了对方发动咒言的介质,一张名片。
夕阳倒映在钉崎的脸上,像是脸上留下的鲜血,“啊啊,你这家伙还是感觉把嘴巴闭上吧,听你嘴里吐出来的话,简直就像是听人呕吐一样。”
钉崎把名片丢在了地上,看着还在笑着旁观的诅咒师。
钉崎也放声大笑,是浓度100%的嘲笑。
“果然,你这种垃圾诅咒师是一点也不明白什么叫作刍灵咒法啊,以为拿走了锤子和人偶,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可是和你这种三流货色完全不一样,我可是钉-崎-野-蔷-薇啊!”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钉崎就用脚下的高跟鞋,踩穿了地下的名片,与此同时,以名片为中心,蓝色的咒力爆发出来,四面的墙上的咒符全部化为了灰烬。
当然,鹤瓶那个与咒符紧密相连的舌头,也燃烧了起来,诅咒师爆发出一阵惨叫,随后像是厕所里的蛆虫一样,狼狈地蠕动着,拼了命想要爬出这个房间,四肢争先恐后的往前爬着,像是身后有恶鬼一样。
钉崎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爬动的垃圾走去,高跟鞋的声音像是生命的倒计时,“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刚才不是还很拽的吗?”
很快,钉崎就来到了鹤瓶的背后,拽起对方的头发,狠狠往地面一砸,红色的鲜血顺着诅咒师的额头落下。
就在钉崎想要一鞋子直接戳穿对方脑袋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一道沙哑无比的声音。
“别杀他!”
是狗卷,也就是因为这一声,钉崎停了下来。
钉崎转过身,看着狼狈撑起身体的狗卷,对方虽然背着光,但是眼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向来难以理解狗卷的钉崎却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对方。
不是为了阻止钉崎杀死诅咒师,而是为了让钉崎不要背负人命。
钉崎只好松开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狗卷身边,把对方扶起来,“算啦,明明我们可是天天以命相搏的咒术师耶,身边的家伙却一个比一个温柔,真是奇怪。”
狗卷只是笑了笑,“大芥。”
只是很快这样的和谐的场景就被打破。
钉崎清晰地感受到有滚烫的鲜血溅到了自己脸上。
时间似乎被放慢了。
钉崎和狗卷一同扭过头看向门外。
在门口站在一个人,正对着夕阳,是一个穿着黑白短款女仆服的女人,对方的裙摆被风吹得微微飞起,可以隐约看见对方绑在大腿肌肉上的刀套。
只是刀套空空如也。
刀去哪里了?
刀在女人手上,上只上面还挂着两具尸体,是鹤瓶和他的帮手小泉。
刀几乎是同时捅穿了二人的眼球,在通过眼球捅穿了二人的大脑,钉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银色的刀尖,以及被挤出来的红色脑花。
女人像是架着两头烤猪一般,随意把两具尸体一扔,这下子,两人才看清了尸体的正面。
两人的正脸都破了一个可怕的,像是深渊的大洞。
原来,刚才女人拿刀的手都捅了进去,红色的血甚至蔓延到了手腕。
女人用自带的白色围裙擦了下匕首,匕首重新回归了白净的模样,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女人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吹了个口哨,小手一摊,“啊,这两个家伙是你们的猎物吗?抢先了,我很抱歉,但是这也不能怪我,我都和他们说了,我是来接人的,但是那个大块头,不由分说地就打算来揍我,我可是正当防卫啊。”
狗卷率先反应过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塞入了一坨充满着血腥味的东西堵住了喉咙,鲜血不受控制地流入了喉咙。
圆球状的东西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此时,狗卷才意识到,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刚才两个人的眼球。
对方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有办法看清动作,就像是一个眨眼的功法,对方就出现了无数的重影,快过了时间来到了二人面前。
而在狗卷恢复时间感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钉崎面朝着地,倒下,背后是一片血迹,而那个女人手上还拿着一根还在滴血的背脊骨。
“爆……”
在狗卷发出声音之前,女人的双脚移动,只能看到对方带起的灰尘,以及嘴边传来的剧痛,司徒靠在狗卷的背上,整个人极其放松地后仰,似乎很是无奈。
“瞧瞧,我刚才说的话,就忘记了,我都说了我是来接人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们非要这样我只好正当防卫了。
狗卷一抬手就摸到了从左脸贯穿到右脸的白骨,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然后一出声,两颊的伤口进一步撕裂,鲜血像是在放血的水龙头,不断喷涌而出。
司徒毫无心理负担地越过了两人,来到小红面前,一把抱起还在颤抖的小红。
「他们来人支援了。」
司徒听到S的话,转身就来到的窗户口,然后用力一跳,伴随着小红的尖叫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两人瞬间消失在了房间。
差不多在两人跳窗的一瞬间,从门口跑来了三个人是伏黑、虎杖,以及前些天加入高专的电次。
随后三人成功呆在了原地。
在房间内的四个人几乎难以分辨出来原型。
“哇,这两个家伙死得好丑啊。诶?钉崎和狗卷?他们怎么了?”没头脑的电次率先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
“混蛋,快点通知家入老师和五条老师!”向来冷静的伏黑此刻的声音都在颤抖。
楼下
司徒帮小红布置好求救现场,一个转身进入了小巷子,结果迎面就遇上了【夏油杰】,对方这次穿上了袈裟,像个和尚。
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威胁,“司徒,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损伤了我们万圣节前夜需要的帮手,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要诚心帮我了。”
司徒呢?
面不改色地拍了拍对方的衣领,带着无所谓的态度,“那你就慢慢怀疑吧。你难道是想要教我做事吗?”
随后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再次贴上了【夏油杰】的脑袋。
在对方伸出手挡住的一瞬间,另一把刀一下子刺入了【夏油杰】的心脏,像是搅拌机一样,还往里面扭了一扭。
司徒另一只手按住了对方想要逃离的肩膀,半靠在对方右耳边,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进,一切都像是电影一般温馨。
“我觉得人还是要多少有点自觉?至于人这个问题不用担心,钉崎会成为我们新的帮手。所以,你就不要乱对着我狗吠了,我会很烦耶。还有那个杀机器人的时间改在明天吧?咒术师们最近都太闲了。”
与此同时,在司徒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道声音,不是S的声音,是精神体。
【吃完啦,吃完啦,S已经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