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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之相视

    不知不觉已六年过去,商州一如既往的热闹,今日是上元灯节,一清早便热热闹闹,车水马龙。

    热闹之下,胜亦赌场,下了一批注。

    “大,大,大!”将近一大半的人都压了大,少部分的人偏不信邪,就压了小,谁知一开竟是小,压大的顿时没了劲头,都嚷嚷着继续来。

    只见那个摇骰人伸手晃了晃,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些出钱买趣的浪荡,不禁嘲讽了一番:“要压就压大点,不然不好玩啊,来了这么多局,钱越多越好玩不是吗?哈哈。”

    摇完了,人们纷纷压了大,“怎么都压大,没人压小吗,这可咋玩啊?”各个都吵着嚷着

    这时有个头戴黑纱斗笠,身穿黑衣,风尘凛然的男子走入,旁边的那男子甩了一箱黄金到小的区域 “我压小。”

    那群吵嚷的人顿时不屑,都觉得这个男子十分自大,迟早输光。

    在大家的期待中,开了,众人皆惊,竟还是小。这下输光的便是他们了。

    严岸无兴趣在这继续浪费时间,此时外面闯进了许多官兵,人群即刻慌乱避让,只剩下摇骰人,他便是朝廷叛党一员贺兴,见此景,他刚想要跑,一把飞刀,悬在贺兴的脖颈旁,吓得贺兴嘴角微颤,冒出冷汗。

    “为了躲,竟跑到了商州,把他带走。”说完官兵便携着贺兴走了。

    “渡风,将刚刚的钱,捐予难民。”说完严岸便走出了那个赌气缭绕的鬼地方。

    从赌坊出来,便到了街市,此时一派热闹景象,还是晨时呢,便有这么多卖灯的,看来人们很喜欢和重视这个节日。

    而这闹市中央,有一群人挤着围观,围着的中间,有个台子,一个壮汉正在上面吆喝:“娇美滴人嘞,各位来玩玩啊!”这个人贩把一个女子捆绑在十字木扎上,身上遍体鳞伤,看来已被许多人当作玩物。

    一个公子上前询问:“怎么个玩法?”大家都提起了兴趣。

    “很简单,给几个银子,就给几把箭,这美人随意你玩,还可以提升提升箭术,不错吧。”人贩还龇着牙,露出几丝禽兽的模样。

    此时刚从官府出来的严岸,因刑审贺兴时黑纱斗笠沾上了血,便把它摘下来了,摘下黑纱便是一副清秀样子,一身黑衣,两缕黑发垂在两边,深邃的眼神里充满谋略,嘴唇润如雪融化的水,与带着黑纱斗笠蒙面的样貌相比全然不同,蒙面之时犹如冷面杀手,无人可知  ,就好比“清风徐来,寒雪欲落。”而素面时却是蕴含更多的将军气概,但气质却是相同,所揭示的都是一个“冷”字。这人又甚是洁癖,言语又过分的少,见过他的人好像都没听他说过第二句话,也并无与什么人真心接触过,十分古怪。

    “将军,我们现在要去哪?”渡风跟在身侧问道。

    “找到贺兴了,明早前赶回王都。”

    “是。”

    “给我来一局。”一个世家公子长相十分纨绔,嘴角泛笑,看起来十分流氓,此时他竟想要拿孤女取乐。

    此时严岸看到眼前站台上绑着一个女子,还是遍体鳞伤的摸样,便走过去一探究竟。

    那个纨绔子弟就是张耀,平常就十分不羁且荒谬,做事也十分的武断,青楼就是他整日来消遣的定所。

    张耀已经开了弓,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个女子的身体,一副顽劣的样子,泛起了一丝奸笑,在场的人都在欢呼,严岸对此景十分厌恶,本以为的盛世,在华丽的外表下,竟还要如此污秽肮脏的部分。

    箭一发,严岸正要上前,不想一支银针飞来,将那把箭击落了,众人皆惊,怎会有人如此精准。

    这时严岸也注意到了那边人都向外开出了一条道路,此时人们都看向远处走来一个女子,走来欲风,惊起浮尘,一身白衣,却是白纱蒙面,戴着白纱斗笠,纤细白皙的双手放于肚前,宛如仙女。

    “是何人?竟然敢截胡小爷我。”张耀愤怒地盯着白衣女子。

    这个女子便是乔宸,七年过去了,她早已不再是七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乔宸缓缓走过去:“老板,我来一局。”随后丢下一钱袋给人贩,众人万分惊讶:“她这是...这是何意啊?”

    人贩虽然也是听着此话感到惊奇,但看着这钱袋里的钱倒是很多,也就答应了:“姑娘,给,随便你玩。”说着就把弓箭给了乔宸。

    乔宸接过弓箭,在白纱内,她孤傲的眼神里,突然犀利,快速拉起弓弦,瞄准孤女,而此时孤女却丝毫不慌,神色淡然。

    乔宸弦已拉满,千钧一发之时,将弓箭对准人贩快速将其射出,只见人贩的头上缠着的发巾被箭按在了墙板上,几缕黑发也随之飞舞于空中,掉落地上,人贩慌乱地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严岸见状,歪头扫视了人贩一番,又注视着那个蒙面女子,对她的做法产生了好奇。

    乔宸走到人贩的面前蹲了下来,风掠过白纱,使人贩隐约看到了乔宸的样子,神色十分暗淡,嘴角略过一丝笑容,让他感到恐惧。

    乔宸蹲下来对人贩说:“好玩吗?”此时人贩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诡异的笑容,只有一刻,便能让他惊恐万分。

    众人也都很害怕她的行为,顿时没了议论。

    “如果还有下次,小心按在墙上的,便是你。”说完乔宸站了起来,走向孤女,看着绳索,轻轻的用余光斜视着人贩,人贩赶忙摘了腰上的钥匙,跪着挪去双手递给这个令人恐惧的女人。

    救下了人,孤女盯着乔宸,点了下头,乔宸心领神会,给她一个药丸,暂缓伤势。

    这个孤女就是乔宸几年前解救的其中一个女子---沧祈。

    而此事也只是她们的计谋,为的就是夜晚的计划。

    严岸看出了此举,心中:“这个女人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心中竟还有些佩服。”

    “将军,申时了,该办正事了。”

    眼看此时已经不需要他们相助了,他们便走了。

    酉时,春风楼歌舞升平,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应玉。

    一位女子面上戴纱,骚舞弄姿,窈窕地进入阁楼雅间,而正对雅间中坐着一位城中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他就是今早想要欺负那位孤女的张耀,他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就因身份的荣华,经常欺良霸女,坏事做尽。

    这位女子迈着风尘的步伐,手臂上悬着一条丝绸,实在是妖艳,惹得张耀赏心悦目,边喝着酒,边扯着笑容。

    女子走向张耀,丝绸扑到他的脸上,香气瞬间萦绕,让张耀十分为之动摇。

    “公子,今晚让我来服侍你吧。”

    “好啊。”

    张耀一把拉过眼前这个窈窕女子,正想着为所欲为的时候,女子摘下簪子,瞬时刺向张耀的喉颈,只留下了一张惊恐万分的脸面。

    一声哀嚎,引来了门外的侍卫,女子被围住,以一敌十,始终受了伤。

    “呵,都是虚伪的人,反正我大仇已报,你们杀了我也无济于事。”女子倒在地上,带着伤痕,等待死亡降临。

    “呲”几声剑音,轻快迅速,几人瞬时倒地,女子抬起头,流下了眼泪,身体也颤了几下,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激。可她也知道了是乔宸派来带走她的。

    眼上有两位女子,一个便是今早的孤女----沧祈,是乔宸当年救了音绪后最早被救的女子,当然也成了乔宸最得力的属下。还有一个叫子沫,是众多被救女子中最小的。

    她们把她带去了碧月湖。

    上元夜,月上枝头,城市中十分热闹,显现了许多烟火气,天上放着明艳的烟花,果然转瞬即逝。而热闹的背后,在碧月湖的景象却显得阴冷。

    在桥上,乔宸清冷的安静,注视着湖上的莲花,目无表情,旁边还站着几个女子,都是身穿黑衣,带着黑纱,站得笔直,十分庄严,没错,她们也是孤苦无依遇到乔宸而获救至今,她们能说得上是杀手。

    在湖面上看,她们的背面和月光融合,有些凄凉美,还有三分苦。

    一会,一名女子带着伤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沧祈和子沫。

    “主上,七栩知错了,是七栩冲动误了事。”只见七栩跪在乔宸旁边。

    此时乔宸抬头看向天上的烟花,闪烁的瞬间,照映在乔宸的脸上,如此闪亮的光芒,可乔宸的脸始终如一。

    又下雪了,她伸出手,任雪花掉落在手心直至融化,她轻视地看着这漫天飞雪,戌时了。

    此时地上积了雪,七栩跪在地上,头还一直磕在地上,雪的冰冷已经使她颤抖了,一旁的十几位女子,眼皮垂下,只看着眼前的七栩,心中也想为她求情,可她们也知道主上的威严,她的无情是这么多年都有所领会的,她立下的规矩和命令,无人敢违反。

    此时乔宸终于转头看向七栩,高冷的目光很衬雪,在雪下的她不可一世。

    “你既然已经复仇了,就走吧。”乔宸依然看向月色,感受风雪。

    七栩连忙抬头,听此,她知道纵她如何解释,乔宸的命令便是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挣扎了一次:“主上,是您救了我,给了我一条命,我想一直追随您,只要是能为您做事,我都愿意。”

    “阿栩,你了解主上的”  “主上,七栩她....”一根针瞬间定在七栩膝盖上,让所有人都征住,不再说任何话语。

    乔宸走向七栩,蹲下抚起她的下巴,这眼神真是让人瞬间冰冻,她冷淡地说:“既然这里的命令你不听,为何还要央求留下来,你可知你让我失去了一次查明真相的机会!”乔宸目光瞬间犀利,言语也随着犀利起来。

    七栩不停地流着泪,心中满是忏悔。

    乔宸站了起来,转身走下桥,“我无愧对于你,今后好自为之。”

    走前还丢了一个紫砂玉翡给她,这是之前乔宸相救的书生所赠,她的规矩是这些女子中若有一个人死了,便要给些配饰,祝愿她下辈子能够投个好人家,不像这辈子一般凄苦。而在她眼里,七栩既然不属于浮尘司的人,就是死了。

    七栩看到这个玉翡,心中早已明了。,

    这些女子看了一眼七栩,便走了,因为她们知道主上的目的,懂她的经历,她帮她们复仇,使她们有自保之力,不再受人欺压,在她们生死一线奄奄一息之时,是她救了她们,也只愿意跟随她,早已视其为亲人,不只是恩人。

    此时城中仍是热闹一片,她们是幸福的,而在船上的这些女子各个都是被人所欺,被人所弃的孤女。可真是两种场面啊。

    在碧月湖的尽头则 是陆阳码头。

    在码头上,严岸又带着黑纱斗笠。

    “这些军械都放好了吗?”

    “是的将军,都检查妥当了。”

    “将贺兴看好,速回王都。”

    “是。”

    严岸等人都上了船。

    “主上,张耀这人虽然杀了,可线索没了,接下来该如何?”沧祈在乔宸身后说了此番。

    “这次失错,商州就再无消息了,去王都。”

    “王都?就是那个很大很宏伟的地方吗?”子沫此时有些不收敛,青衣立马给她一个眼色,警告她切勿多问。

    此时对面的一艘大船向这驶来,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她们对此产生好奇,此时正是上元灯节,居然还有除了我们不在过节的。按这方向,与她们相反,看来是要出城了。

    严岸和渡风站在船头,风霜吹着黑纱,在月色下,严岸的面容变得朦朦胧胧;在烟花下,严岸的黑纱倒是变得若隐若现,隐隐约约可以见得严岸的模样。

    此时严岸也注意到了前面的乔宸,因为是傍晚,所以乔宸只戴上了面纱,她那双眉眼显露出来,显得忧愁清冷。

    严岸戴着黑纱斗笠,这二人竟好像是上天命运般地阴差阳错似的,始终无法相认。

    严岸注意了站在船上的白衣女子,看似温婉,实则内心思绪万分,见她的姿势与今早的那个射箭之人一样,而且也注意到了船上其他女子中的那个孤女沧祈,他才确认就是她。

    此时两船擦肩,方向相反,看得更清晰了,乔宸看着这个戴着黑纱斗笠的人,心中不由得晃动,眼皮也恍了,她注视着他,心里在想:“是他吗?”

    严岸也看了她,只是他蒙着面,所以是何表情神色别人也无法洞察,就因如此,所以乔宸也不知严岸与她正在相视。

    乔宸双手握紧了,心里也不由得紧了起来,心中:“怎么可能是他?几年前的那场大雪,早已听到他重伤的消息,还到处都是他的死讯,传的如此沸扬。”

    一会,冷情的二人,便都垂了眼,不假思索。

    上了岸,乔宸回过头只是轻轻地抛了句:“去休息,明日启程。”

    “是。”女子们两手背朝上交合,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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