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王都里车水马龙,人流居多,十分火热。一是因为王都乃是大盛之首,本就是人流最多的地方;其次,是因为今日左翼将军回京,整个王都的人都得知此消息,连皇宫都备好了回归宴和庆功宴,真是以大盛最盛大的仪式恭迎这位已七年未归的将军。
只见从城门口进来的一大批将士,百姓纷纷在街道边欢呼迎接他们。
可队伍中并没有严岸,而百姓也不知道严岸长得什么样。
他自小便是习武之才,也是先皇所精心培养的栋梁,这个“左翼”称号也是先皇所赐,当年他也才十五岁。
而此刻严岸已经入了宫,他许是不想被热闹包围,自小他便已经习惯了冷漠独处,自然也不喜欢吵闹。
在朝上,陛下看着严岸走进大殿,看着这玉容、这身魁,真是替先皇感到欣慰。
“严岸参见陛下。”严岸行了个军礼。
严岸并没有脱下身上的战甲,数他是当朝第一人,看出他在整个大盛的地位极高,这也是皇上准许的,看出了迟源对于严岸的信赖。
“严岸,你为我大盛汗马功劳,守护我大盛边疆,剿灭了不少的入侵者,朕想赐你一个更高的级位,便封个新称号予你吧。”迟源对严岸说。
“谢陛下,只不过,原来的挺好,只是军中还有事,告退。”严岸对迟源又行了个军礼,便回头走了。
朝中的臣子都看到此番,眼神凝重,有些担忧,害怕其这七年的不闻不问使他变成了一个“冷面怪人”
“陛下,严将军时隔七年,毕竟不太懂宫中事宜,朝堂礼仪,要不派些人教他些礼仪。”国师张荣对此感到不满,后而提出。
“不用了,他这样挺好,无需改变。”迟源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只觉得先皇看中的人不会错。
这王都没过一会又热闹起来了,从城门进来了一辆马车,白纱帘随风浮动,里面躺着一个女子--乔宸,她左手托脸,靠在墙上,面纱只遮住了下半脸,闭上的双目,长长的睫毛,温润白皙的脸颊,一身雪白都彰显了她的冰冷,高洁傲岸,遮住了她内心的仇恨,让那些被她所迷住的人,都失了魂,永远看不透她的内心深处藏着怎样的恨。
“主上,已到王都城内,接下来要去哪?”沧祈坐在马车前,操控着马。
“前街尽头,看到名为“绪花栈”的地方就停下。”乔宸抚着头,闭着眼睛,轻盈地说。
人群朝着这个马车望着,应该是好奇里面的人物,因为车的周围都是穿着黑衣带着黑纱斗笠的女子,没错,就是浮尘司的影卫,也就是那些女子。所以才会越加好奇里面的乔宸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看到“绪花栈”的名字,便停下来了。
沧祈扶着那位雪衣女子下车,乔宸看着眼前居于王都盎梅之地尽头的楼栈。这里没有奢华,没有权势,看着徐徐生气,在这尽头处,与外界隔离,外面的喧嚣、吵闹、骇闻也都听不见。实属是个人间胜景。
乔宸走了进去,而后的几十位女子也跟了进去。此时看见眼前梅花坠落之下,一位亭亭女子,安静地坐在小桌后,相对着乔宸,慢慢地勺起刚煮好的梅花茶,倒进杯子,茶水声柔清而清脆。
乔宸走进,看着梅花散落,也看着眼前女子,眼中含了些笑意,不过还是显得有些忧愁,毕竟已经七年没有一丝这样的笑意了。
女子拿起装着梅花茶的茶杯,站了起来走向乔宸,原本低头烹茶的她抬起头来,温婉的神色、发丝轻盈地飘散在空中,长衣带红,显得艳而不失朴素。
看着乔宸,直到走到近前,递着茶给她,泛起了笑容,十分柔婉:“亲自泡的,你喜欢的。”
乔宸接过杯子喝下了,梅香四溢,很好喝。
乔宸依然保持着目无表情,转向身后,“她亦是浮尘司的人,只不过早两年。”接着又用着余光对着她说:“自己介绍。”
看着乔宸依然如此,这么多年依旧未变,不过还好她早已习惯,自她救她之时,就已经明晰了这份寒冷,相处的几年见过了她的寂寞,也见过她的心软,只是较多的亦是冷漠。她浅笑了一下,对着这些女子说:“我是音绪,五年前也被乔宸所救,潜伏在王都的这些年我已经明晰了所有信息,因此才能在这里扩充浮尘司的布局。”
“如今我是戒尘,王都城内也只有戒尘,记住了吗?”乔宸对她们说。
“是,主上。“
“给她们安排住处。”音绪派了几个表面穿着幽雅的女子带沧祈她们到绪花栈内的楼阁上分好住处,而那些女子也是浮尘司的暗行者。
随后对乔宸说:“随我来。”
她们上了廊内上的阁楼,外人也只能看到这里的阁楼,却怎么也找不到楼梯上去,因为这是专门设计的,是一个机关区域,打开密门才能入内,阁楼上一般只有重要可见的人才能上去,比如浮尘司的人,但她们一般都是飞鸽传书,是不会经常性出现的。而这离绪花栈门外望去里面最上面的隔间就是乔宸的歇处,音绪在这里设了个标志---“月”,索性也就称其为月楼,而其中的缘由有着深意。
她们到了月楼内。
“主上,这几年我暗中观察,发现朝中重臣国师张荣,贪污且时常欺男霸女,最重要的是他曾去过皇陵。”
“张荣?既然是国师,便难有机会动他,你有办法?”乔宸边喝茶边问着
“这些年,我一直在经营宫中人的信任,以糕点店的名义,现如今也已经满城盛名,我这绪花栈已成为风月、赏花、品糕之处。”音绪边倒着茶边说。
她倒完了接着说:“我今晚会设宴,送个请柬给那些世家,还有那些朝堂重臣们,以恭迎严将军回都为名义。再以梅花盛放,特邀于此赏梅看舞,而那时,你便与张荣促进关系。”
“没想这些年派你来这王都发展势力,却如此惊人。”乔宸看着音绪的模样,心中在想当年遇到的那个满身脏意,到处是伤,说话吞吐的孤女,现如今差别竟如此之大,同意了此法。
严岸从朝堂走出之后,立马换下战袍,穿着一身黑衣,头发散下,又是一个冰山公子。
“将军,你如今归都,要不回护城王府,见见。”渡风问。
“始终要见,走吧。”严岸心有余悸,对护城王一直心怀芥蒂。
坐着马车到了护城王府,看到此牌匾“护城王”,心里十分不悦。
紧接着,走进这个看似无人的府邸,一如既往地平静,走向里屋。
“王爷,严将军回来了。”属下阿庸赶忙对护城王严赤说道。
“岸儿回来了,快让他进来。”这是护城王之妻萱仪,此人身份华贵,是皇后之妹。只不过是个后来者,也一直不受严岸的理会。
门一开,人站在门外,光在院落,里屋是黑的,两个男人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
“岸儿回来了,快坐下。”萱仪连忙站起来想要去扶严岸,可严岸并没有领情,把手放于后背。
此时,严岸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父亲,但又不是,甚是陌生,并不是因为没见过彼此,只是因为怀恨在心,也许还有多年未曾对自己有过半分挂怀吧,严岸也不想知道。
“严将军归来,怎么能让你站着呢,坐下聊聊。”严赤倒了点酒,放于左侧,之意为让他坐这。
严岸只好坐下,严赤拿起酒杯:“来,恭贺严将军归来,欢迎归家。”说出此话时,严赤依旧没有一丝笑容,只是暗沉的声音上提了点音量,在严岸眼里只是装模作样。
萱仪高兴地举着酒杯,她虽不是严岸的亲生母亲,但也很期望严岸的回心转意,能够接纳她这个后居者。
严岸见此举,只好举了一下酒杯,便喝了。
严赤和萱仪都知晓他的性子,没有说什么。
“岸儿,得知你回来的消息,我和王爷都特意派人做了些你喜....” “额是些好吃的新鲜吃食,你多年在外征战,恐怕都没尝过好吃的,这些你都尝尝。”萱仪变得有些紧张,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不必了,今日只是来见见,因为今后都不会见了。”正当严岸站起要走时,严赤大力的摔了酒杯,其他下人们都吓得纷纷跪下。
“走?你想去哪?难道我们有亏待你吗?”还是一副令人憎恶的言语。
“岸儿,不要这样,一家人好不容易见面,万不可吵起来啊。”萱仪担忧地劝导。
严岸听到此话十分不解,他选择给些尊严,强压着不甘,只能小声,因为他知道这四处都会有人观察,只是那些有心之人为了作出护城王与子之间的不和做题目。
“一家人?我从未是真正的严家人,只是空有此姓氏,却让我都对自己感到厌恶。”严岸眼神充满愤怠,语气也越加的重了。说完便走了。
严赤也十分愤怒,只想着严岸的不像话,却没想到是他自己酿成如今的后果的,就是因为他当年一心只为权势,宁可抛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也要娶萱仪,如今才会是护城王,受皇上重用,百姓爱戴,却永失子爱妻情,现只有萱仪的真正关心,因为她对严赤是真心喜欢,不然亦不会在这里受严岸冷眼,受旁人议论。
终于出了护城王府。“将军,刚收到一封请柬,是有关迎接你的。”渡风递上。
看到这个请柬:“不去,以后这些一概不收。”依旧淡然。
“可是将军,有许多世家和朝堂人士皆去,国师张荣也受了邀。“渡风说道。
“何地如此盛名?“ “回将军,我也是刚听闻,是大概五年左右,名为“绪花栈”的地方,她们所做糕点皆是为宫中提供,不仅赏花,还有歌舞助兴,所以十分盛名,受宫中和世家的喜欢和关注。”渡风解释道。
“而且将军若不去,这个宴会就实在显得无意义了。”渡风劝解。
“张荣若去,便去会会。“严岸决定受邀,只因有个必须要见的人---张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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