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

    夏洛克在一百二十年前看到了过去和未来。

    爱林妮尔挽着麦考夫的手。

    “我没想到你会让夏洛克一个人走。”她看着麦考夫说,“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还不太确定,这也是我让你哥哥到那里去的原因。”麦考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回答,“除了他以外我没法信任别人了。”

    “东风将至。”

    在夏洛克的思维殿堂深处,有几个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答。

    或许他这次可以解决的案子不止莫里亚蒂死而复生这一项。

    所以,他在第欧根尼俱乐部的陌生人房间见到了阿尔温·瑞文。

    瑞文小姐站在他那过分肥胖的哥哥身边,看起来已经不算年轻了。

    但仍然是瑞文小姐。

    他哥哥胖的几乎失去下巴了,夏洛克在临行前又问了阿尔温一个问题:“如果他变成这样你都能接受,那么你们为什么迟迟不肯结婚?”

    长期维持这种非婚姻的亲密关系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好事,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下——他个人认为,即使麦考夫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应该不会让一位为他工作多年的女士承担过多的非议。

    “因为我是瑞文小姐,也只是瑞文小姐。”阿尔温回答。

    夏洛克这时还不太明白她的话。

    爱林妮尔紧跟着麦考夫登上飞机。

    “嗨,夏洛克,旅途如何?”她笑着问。

    “流放过程比我们想象的要短,亲爱的弟弟。”麦考夫说,“但是考虑到你的强迫症程度,这也算足够长了。”

    “我得回去!”夏洛克有些急迫地说,“我得回去……我已经接近了,我马上就知道真相了——”

    “什么?”麦考夫不明所以地和爱林妮尔对视了一眼,“你才刚走了不到十分钟……”

    “回去哪里?你根本就没走多远啊?”

    “瑞克莱蒂和他可恶的老婆!你们都不懂吗!”夏洛克焦躁地问。

    “不,我们当然不懂,你在胡言乱语,夏洛克。”玛丽先一步回答了他的话。他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模拟瑞克莱蒂夫人案件的情况,而麦考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沉着脸坐在了另一侧反向的座椅上,双手撑着伞:“哦,夏洛克……”

    “呃……”呜呼,爱林妮尔抿了抿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列清单了吗?”她来回打量着两个福尔摩斯,不那么确定地问。

    夏洛克抬起头,挑剔地看了一眼爱林妮尔:“麦考夫最近又长胖了,他的背心比外套要新,你不能一直——”

    “闭嘴,夏洛克,她说得对,你列清单了吗?”麦考夫打断了夏洛克的话。

    “关于什么的?!”夏洛克有点过分暴躁了,爱林妮尔想,他以前很少有这种……怎么说,和麦考夫正面呛声的时候?

    “所有东西,夏洛克,你服用过的所有东西!”麦考夫不悦地说。

    夏洛克掏出了一张纸条。

    爱林妮尔正在看着窗外出神,这让她忽略了夏洛克的提问。

    “阿尔温,为什么你不和麦考夫结婚?”

    麦考夫代替她回答了这个有些失礼的问题:“谢谢关心,亲爱的弟弟,我们已经在安排婚礼了。”

    华生夫妇投来了震惊的视线。

    “你是认真的吗,夏洛克?我们要在这种场合讨论这个问题?”麦考夫闭了闭眼,然后注意到了玛丽的行为,“你在做什么?”

    “艾米莉亚·瑞克莱蒂,我在查她的资料。”玛丽回答。

    麦考夫握着爱林妮尔的手,后者正拿出手机来。“噢,我们确实该查查她。我在军情五处有最高权限……”“她正在查。”爱林妮尔叹了口气,“戴维斯先生刚刚给我发消息了,他以为是我哥。”

    麦考夫和爱林妮尔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你觉得军情五处的安保系统怎么样?”他问。

    玛丽向他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爱林妮尔暂时还没有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的念头,她正准备重新把目光落回窗外,而麦考夫松开她的手,坐直了起来:“夏洛克,听我说,”爱林妮尔顺势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不,你只会顺竿爬。”显然他的弟弟并不想听他要说什么。

    “我没有对你生气。”麦考夫忽略了弟弟的话继续说。

    爱林妮尔有点头大,两位福尔摩斯现在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这让她不得不拿出一副耳塞来,“我从很久以前就陪着你,”麦考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爱林妮尔,“我现在依然陪着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短暂的无声后,他移开了视线,“这都是我的错。”

    “这和你没关系。”夏洛克尝试打断自己的哥哥。

    “禁闭一周,我该意识到的,”爱林妮尔有时候会怀疑自说自话是福尔摩斯家的什么遗传病,“把你单独关押起来无异于让你和你最痛恨的仇敌共处一室——”

    “什么?……你说什么?”夏洛克在反驳麦考夫的半途停了下来,他看向华生,而后者甚至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我没有说话?”

    “不,你说……‘吗//啡还是可//卡//因,今天用的是哪一个’。”

    爱林妮尔摘下了自己的耳塞。

    夏洛克看起来又昏了过去,她迷茫地看着其他三个人:“他需要做心肺复苏吗?”

    至于夏洛克本人,他又见到了阿尔温,在他揭穿了新娘的真相后,在昏暗的废弃教堂地下。

    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站在他们身后。

    “啊,我就知道麦考夫会让人来盯着我——”夏洛克眼中的阿尔温似乎在波动,她的头发一会儿是金色的,一会儿是黑色的,她的一只眼睛甚至呈现出了剔透的绿色,“——又或者说,你本来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不会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她昂着头,平静地注视着夏洛克,“你问我为什么不会结婚,这就是我的答案——我只是瑞文小姐。”

    她不愿自己被冠以夫姓,不想承担这个国家、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期待她承担的责任,即使麦考夫表达了自己尊重她一切意愿的态度。

    “我和麦考夫不结婚,这正是基于我们对彼此的爱,”瑞文小姐越过华生夫妇一步一步走向夏洛克,“没有人会因我保留自己的姓氏而私下里嘲笑他,也没有人会因婚姻关系而幻想我承担福尔摩斯夫人的职责。我可以一直是我自己,直到死亡。”

    原来如此。

    “现在,最后的谜题就是你了,卡迈克尔夫人,”夏洛克转过身,面向那位刚刚走出的、穿着婚纱的人,“为什么你要请我去阻止你的犯罪?”

    夏洛克终于醒了。

    “想我了吗?”他对着见到的第一个人说。

    不巧,这个人是华生:“夏洛克,你还好吗?”

    “当然了,我怎么会不好。”我可是一下子解决了好几个问题,夏洛克看了一眼站在麦考夫身边的、21世纪的阿尔温,后者正安静地注视着他们,“时间紧迫,我们得马上会贝克街去,莫里亚蒂回来了。”他从华生夫妇中间穿过去,迎上站在机舱门前的麦考夫。

    “如果他能让你戒毒,我倒真希望他是回来了。”麦考夫拿着那张写满药物的纸条说。

    夏洛克夺过那张纸条撕成碎片:“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了,我有案子了。”

    “……夏洛克,”麦考夫无力地看着弟弟,“答应我?”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夏洛克不耐烦地盯着他,“你现在不应该给我弄个什么赦免令之类的吗?像个真正的长兄那样?”

    麦考夫沉默着侧过身,让自己的弟弟过去,等玛丽也跟着下了飞机,他叫住了华生:“华生医生,”他有点无助地握着爱林妮尔的手,好像能从她身上得到些支持似的,“请照顾好他,拜托了。”

    等华生也离开了飞机,麦考夫蹲下身去将刚才被夏洛克撕碎的纸条捡起来夹进自己的小记事本里,爱林妮尔注意到上面写着“红胡子”之类的字样。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再次握住了麦考夫的手,和他一同注视着载着夏洛克和华生夫妇的车离开。

    “我在想,”麦考夫依然看着前方,爱林妮尔转过头看着他,“我和你结婚是否是一个好的想法。”

    爱林妮尔没有说话,直到麦考夫也转过头来和她对视。

    “我也不知道,”她回答,“或许只有一个仪式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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