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流諾回到大厅的时候,一眼就能看见那个盘旋在中央,满脸焦急四处寻找的人。
灯光将她包裹,温柔的甚至有些刺眼。
流言回头,眼中的焦急立刻被欣喜取代,快速朝着流諾的方向赶来,
“諾諾,你去哪儿了,你知不——”
流言的话还没有说完,流諾已经上前一步,一只手紧紧钳锢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流言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耳边传来的是流諾强而有力的心跳。
流諾一只手穿插过她的发丝,埋在她的颈窝,她身上有淡淡的洋甘菊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刻缓缓放松下来。
流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人太多,諾諾他不舒服了?
流諾柔软的发丝蹭的她有些痒痒的,明明比她高大许多,这个时候却好像很脆弱的靠在她身上,就像……就像一只大型犬?
四周各种各样的目光逐渐集中在他们俩人身上,流言被注视的如坐针毡,忍不住抬手戳了戳流諾,低声道:
“諾諾啊,有好多人在看咱们呢。”
流諾这才慢慢松开手,白净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腾起一抹羞赧的粉红,甚至连耳根也被沾染上,红了个彻底。
“你之前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四处逛了逛。”流諾随口应付了一句。
看流諾似乎并不想继续待下去的样子,流言开口:“似乎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
流諾点头,他确实早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希望,再也不会回来。
因为在舞会上光顾着同人们客套,流言只是喝了一点酒,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而流諾也是一样,回到家后,饥饿感才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諾諾你先洗澡吧,我去做点吃的。”
回到家后,流言迅速冲进厨房,打开冰箱清点了一下食材,幸好家里的食材还是十分充裕,还有一大扇之前就已经调好酱汁腌制的肋排。
差点把它给忘了。
流言马上把肋排拿出来,每根肋排用铝箔包裹,放烤盘进烤箱,上下火两百度烤上一个小时,再把先前剩下的酱汁重新刷上薄薄的一层复烤了十分钟。
烤出来的肋排外酥里嫩,香甜的肉汁锁在其中,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因为之前腌制的时候流言还特地加了一些水果进去,所以肉香还夹带着水果的清香,让流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又洗了一些生菜、黄瓜、紫甘蓝,加上芝麻色拉酱和花生酱,简单的拌了一份蔬菜沙拉。
主食则是烤的焦香金黄的面包片。
“諾諾,可以吃饭了!”
流言刚把肋排放在餐桌上,就看见还在擦拭头发的流諾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他换了一件白色的睡衣,宽大的领口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精致的锁骨,裸露的一片皮肤白皙光泽,往下看去,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在衣料之后的蕴含力量的肌肉,均匀流畅,像是雕刻师鬼斧神工的绝美佳作。
发丝还没有干透,柔柔的垂下,将那张原本就俊美得过分的脸衬托得有些无辜似的引人怜爱。
这脸蛋,这身材……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流言看的有些发痴。
流諾挑眉,面对流言呆愣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又靠近了她几分,身体微蹲,凑到流言面前,抬脸询问:
“看够了吗?”
“咳咳!”
面对流諾的突然袭击,流言不知所措的慌忙后退,直到差点撞上桌角,幸好流諾抢先一步搂住她的腰肢,护住了她。
“没事吧?”流諾望着怀中的人儿,轻声询问。
“没事没事!”流言迅速从流諾怀中挣脱,有些不自然的转移着话题:“諾諾你一定饿了吧,快尝尝!”
“好。”
肋排外酥里嫩,微焦的外层一口下去满嘴酥香,肉汁被牢牢锁在其中,一下迸发而出,充斥着整个口腔,浓郁的汁水中夹杂的水果的清爽,果香很好中和了肉的油腻,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
流諾不紧不慢的吃着,但余光总是不经意间落在正在大快朵颐的流言身上。
“我来洗碗,你去洗澡吧。”
饭后,流諾主动系上了围裙。
流言倒也没有客气,夸赞了他几句就拿好睡衣走进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流諾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等到流言洗完碗,擦拭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流諾已经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茶几还摆着洗好了的新鲜草莓。
“在看什么电视呢?”
流言大大咧咧的在流諾身旁坐下,拿起一颗草莓塞进了嘴里。
“随便看看。”流諾应了一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青柠香气,是流言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流言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坐着一起看了起来。
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不停播放的电视屏幕还在跳转,两个身影就这样坐着,似乎都在专心看着电视,又似乎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走了好几步,困意逐渐涌上大脑,流言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哈欠,眼中也泛起泪光,伸了个懒腰,流言站起身:
“我先去睡啦,你也不要看太晚哦,明天还要上课。”
换来的只是一片冗长的沉默。
大抵是习惯了流諾的这种沉默,流言拍了拍坐皱的衣角,正准备回房间,却一下被抓住了手腕。
手腕处的力道蓦然加重,带着点霸道意味,流言一个没站稳,跌进了对方的怀抱。
少年的怀抱温暖,衣服满是阳光晒后的清爽香气,流言靠在他的胸膛,能够清楚的听见对方稍稍加速的强烈心跳。
流言刚想起身,却被流諾一把环进了怀中,变声后的流諾声音中已经夹杂了惑人的磁性,
“流言。”
他低低的唤着,声音有些沙哑,莫名有些摄人心魄。
“怎么了?”
流言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流諾松开手,看着流言清澈的眸子,在这一刻他居然也有些害怕,轻声询问: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片刻的沉默,流言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从他的话语中,似乎还能听出迫切与悲伤的意味。
“当然,”流言肯定的回答,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说出回答后身体放松了下来,随即补充道:“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流言的话就像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让那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流諾长舒了一口气,把头埋进了流言的颈窝,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