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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奴号(六)

    宝可梦球脱手飞出,一声咆哮伴着黑影落地:巨牙鲨,通身覆满颗粒状的鱼鳞,牙口一张,如同拉开雪白的刃。巨金怪从齿间挤出一声回应的低鸣。格列盖达下令:“[水流喷射]!”

    “接住。”大吾轻声说道,“[可怕面孔]。”

    流水拉成迅疾的线。巨金怪转动身体,瞄准左眼的[水流喷射]改落在了面部的十字合金之上。巨牙鲨动作稍缓,然后巨金怪的眼睛向它张开了:冷酷的、机械的,浸透鲜血的一双眼睛。仿佛所注视的并非活物,而是一把可拆解的零件。海中恶霸陷入停顿,眼前的庞然之物动了,轴承状的小臂向上转动,战锤形的前臂猛然挥向了它:“——[彗星拳]!”

    “[咬碎]。”格列盖达说道。

    齿锋与爪尖相撞,很快弹开了去。巨牙鲨以腹部贴地滑行几米,这才支起胸鳍,重新摆出进攻的架势。明了双方差距,格列盖达喃喃:“……海之魔物。”然后他的瞳孔锃地亮了:“——进化吧!”

    他以双手持剑,抬高,剑锋砸入地面。能量场在一瞬之间张开了,大吾看见剑柄处嵌着一块流光溢彩的石头:钥石。呼啸的气流裹住了巨牙鲨的身体,使之焕发出了彩虹般的光芒:“鲨嗷——”

    Mega巨牙鲨冲破了光圈,鳍部浮出图腾,从鼻尖到眼部延伸出了三排牙齿状的利刃。格列盖达喊道:“绞碎他!”

    “挡下来,[铁壁]。”

    巨金怪再一次接下[咬碎]时,忍痛眯眼,大吾从搭档脸上读出了吃惊之色:[咬碎]的威力提高了一大截。他料想是Mega进化的加持,下令:“把它甩开,[彗星拳]。”

    巨金怪如投球一般将巨牙鲨投了出去。后者沿着坚硬的船舷滑下,而巨金怪的前爪已聚起了光。[彗星拳]命中的一瞬间,巨牙鲨尖利呻/吟,全身肌肉紧绷,白色瞳仁因疼痛而眯成一条线。可在余波褪去的一刹那,巨金怪从那鲨鱼的眼中读到了一丝阴冷的笑意。

    “[以牙还牙]。”格列盖达阴恻恻道。

    [挺住]使得巨牙鲨接下了巨金怪的全力一击,[以牙还牙]亦是发挥了两倍以上的威力。大吾沉下脸来:这一击不在意料之内,却不足以翻盘。巨金怪再度挥拳,利落了结Mega巨牙鲨,但胜负远远没有结束。

    “德文。”格列盖达说,“承蒙你们的照顾了啊。”

    “我不后悔以那样的方式阻止您。”大吾说,“不论来多少次,结果是一样的。”

    “很好。这让我更有兴致杀死你了,这是我的……以牙还牙。”

    长剑卷起肃杀的风,巨金怪闪至大吾身前,格住了格列盖达的剑刃。“控制力度。”大吾下令,“准备[电磁悬浮]。”

    巨金怪一挥臂,格列盖达向后退开。大吾紧接着跨上了巨金怪的背部。日头渐升,照得满地亮闪闪的:那是溜溜糖球布下的[黏黏网],只等他退后几步,一脚踩进洒了满地的黏液陷阱。没有意义的小动作,大吾想。他示意巨金怪离开地面,下一秒听见了熟悉的尖叫声:“呀!”

    ——俐俐!

    他意识到这陷阱或许不是针对他的。大吾轻叩巨金怪的头顶,后者领会地一转身,笔直飞向了甲板一角的姑娘。她的额发凌乱掩着眼睛,很是狼狈地说着:“我的鞋子……”

    “把手给我。”长剑在背后挥出风声,大吾忽略了心头一闪而过的怪异的预感:“上来,快些。”

    俐俐一牵他的袖口,踢开鞋子。巨金怪驾着两人上浮,长剑从它的下方挥过,大吾微微松一口气,手指收紧,然后一线酸臭味飘入他的鼻腔。

    “你……”

    陡然他察觉了不对,松手,但已经来不及了,“俐俐”抬头,熟悉的脸孔绽放着不熟悉的笑容,饱含恶意。然后他的身体向后倾斜,紫色的影子擦着睫毛掠过。大吾嗅见了陌生的气味,阴冷的,栖居于黑暗深处的气味。他来不及庆幸这一击闪躲的及时,身体已彻底失衡,从巨金怪的背部直直坠了下去。

    ※

    “哎呀,稀客。”

    七天前,“海蓝宝石大厅”因格列盖达的袭击毁坏大半。船工领着幕下力士与快泳蛙日夜不停,终于将残垣尽数扫清,拔地立起一座拉普拉斯形的雕像——精细、巍峨,栩栩如生,只怕谁也难以想到,这雕像实为一只巨大的消火栓,内里满满填充着消防物质。七点,阳光穿过高高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大理石砖上漾出了窗体的彩色斑纹。演讲台后,黑影般的男人背手而立,俐俐对着阳光眯眼,心里遗憾着这精心修缮的海上厅堂,怕是又要经历一场恶战了。

    “该怎么称呼你?”她问,“赝品?”

    赝品朗声笑了,仍是“水梧桐”的浑厚声线:“这个称呼不赖,你说呢?我亲爱的女儿。”

    水直子双手揣兜,脸色阴沉沉的:“你赶紧把他揍一顿,揍到半死不活,记得留一口答话的气儿。”

    俐俐将宝可梦握了握,抛起,一声清亮的叫声后,大嘴娃落在了她的面前:“Chea——!”

    “你大可以束手就擒。”俐俐说。

    赝品以一声轻哼作为回应:“也罢,就陪你玩一玩。”

    他的手腕一动,食物变质般的臭气先一步涌入口鼻。俐俐掩口,水直子嚷嚷:“我就说他有狐臭!”

    “这是瓦斯,你站远些。”

    俐俐以余光观察着红光中的宝可梦:双弹瓦斯,拥有着黑黢黢的身体,口部泛出绿色毒气,吐着白烟的头顶形似一顶高高的礼帽,那是伽勒尔地区常见的形态。不容乐观,俐俐想。内含着大量毒气的伽勒尔双弹瓦斯无异于生化武器,稍有不慎便会波及旁人。那么……

    “[黏黏网]!”水直子大声说道。

    白花花的粘液炸开,双弹瓦斯顿时被糊了一身,唇边的绿色雾气溢出几句抱怨的呼噜声。“你愣什么!”水直子提醒道。俐俐缓过神来:“黑曜,[挑衅]。”

    大嘴娃轻蔑一笑,向双弹瓦斯勾勾手,后者肉眼可见地怒了,憨憨的下垂眼挤成一条线。“黑曜,从上方[突袭]。”

    在[挑衅]的前提下,[突袭]得以先制发动。大嘴娃的身影转瞬闪现于双弹瓦斯的上方,从头顶吐出的新鲜空气令大嘴娃的嗅觉稍稍解脱,转而以全力挥动巨钳,铿锵一声将双弹瓦斯抡得倾倒下去:“Mata——”

    “[热风]。”赝品说。

    一大一小的瓦斯球依次鼓动,俨然快速混合着毒气,然后一股高温的风从烟囱口排出,径直扫向了俐俐与直子的站立处,后者的溜溜糖球哧溜往前一蹦,火花炸开在了蓝色水幕之上:“你做什么束手束脚的,我们两个人呢!”

    “我说过了,不要轻举妄动。”俐俐难得强硬地说。

    黑曜是与玛瑙时有切磋,[热风]虽有成效,与火焰鸡的火焰相较,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换言之:双弹瓦斯的杀伤力是有限的。可赝品的实力仅仅如此?俐俐锁紧眉头,目光游弋,然后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赝品向后退的小动作。

    “[铁头]!”她厉声道,“打雕像的头部!”

    “双弹瓦斯。”赝品阴森森地笑了,“[大爆炸]。”

    双弹瓦斯的身体聚起白光,大嘴娃调转方向,飞速撞向了厅堂一角的拉普拉斯雕像:“砰——”

    拉普拉斯的头部因重击而发出挤压变形的声响,腹部铁壳打开,丰厚泡沫外涌。一整片视野白茫茫的,那是[湿气]制成的消防产物。双弹瓦斯全身覆上一层白色水汽,[大爆炸]的白光褪去,不太舒坦地扭动着。“比我想象中的聪明。”赝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俐俐回头望去,只捕捉到一瞬即逝的紫色影子,“再会了。”

    “给我等一下!”水直子冲着空中挥拳头,无果,“搞什么啊,他跑了!”话音未落,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有人吗?喂!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沙漠蜻蜓在红光中落地,俐俐一脚跨上去:“上来,我们得追上去。”

    “你干嘛不打他,这么好的机会!”

    “你想体验瓦斯爆炸吗?[龙爪]!”

    苍蓝色裹住了沙漠蜻蜓的前爪,轰的一声,天花板上的彩绘玻璃被光芒撕裂了,沙漠蜻蜓一跃而出,干净的空气与无垠的蓝天令它舒爽地嚎了一嗓子。远处,搭着叉字蝠的人影往瞭望塔后一绕。水直子懊恼地说:“我们追不上他了。”

    “为什么?”

    黑发女孩左右看了看,凑近:“我听水舰队的人说的……那个赝品他,不长我亲生父亲那样!有人看见他把面具揭下来了……”

    俐俐:“你说什么?!”

    ※

    阴影浸到了脚尖,渐渐的,漫过头顶。大吾抬眼,蓝瞳映出了一柄长剑,玉一般的剑锋闪着冷冷的光。格列盖达的笑声是沉沉的:“有遗言吗?德文制造的小少爷。”

    脊背即将断裂似地疼,想必是坠落时磕到船舷的缘故。大吾颤动喉结,竟是轻笑出声:“遗言?不。”

    手指从肩胛骨处移开,黑西装的内侧泛出一点细闪:“Dum——”

    格列盖达本能性地一挥剑,只觉剑身格住了坚硬不已的物事:一只异色的铁哑铃,红眼珠狠狠逼视着他。格列盖达心头一凛,并非屈服于宝可梦的注视,确切地说,它实在是太弱小了。可是偏偏如此——

    “我常常想,或许世上存在着一类完美的石料。”负伤的冠军将手搁在屈起的膝盖上,施施然笑着说道,“足以抵御一切自然的、人为的摧残,足以抵御任意属性的攻击,但……怎么可能?假若存在完美的造物公式,这片大地,不,这颗星球,又何必孕育丰富多样的物种?”

    铁哑铃的周身泛起了光,耀眼异常。

    “格列盖达。”大吾问,“你的盔甲,是由什么制成的?”

    格列盖达的眼神彻底阴鸷,他将手伸向腰带,试图打开另一枚宝可梦球,然而冠军没有给他机会。巨金怪一跃而起,从背后将铠甲加身的男人摁在地上,同时,源自铁哑铃的白光成形,一只银色的金属怪出现在了消散的光点之间。

    “金属怪,”大吾下令:“[劈瓦]。”

    一刹那间,格列盖达的眼中浮起了浓黑纯粹的恐惧,大吾由此确定他的胜利。金属怪借着[电磁悬浮]跃向空中,爪锋挥出了雪亮的光弧——咔嚓!那是不同于其他碰撞的质感,格列盖达的铠甲第一次没能弹开什么。就如同撕开一张稀薄的纸片,[劈瓦]将他的盔甲轻轻松松地划开了。

    “不————!”格列盖达嘶哑地咆哮着,战甲从他的身上如雪片般落下。

    不是错觉,大吾想。当那身以反射盾与光墙制成的盔甲破裂,格列盖达的体态更加消瘦,皮肤更加蜡黄,仿佛失去了营养供给的植物,迅速干瘪、凋零。他不再具有威胁性了,大吾叹息般地想。他转而看向了“俐俐”,冒牌货仍笑嘻嘻地从旁看着,没有一点出手相助的意思。

    “你是谁?”他问。

    “不该叫我‘亲爱的俐俐’么?”冒牌货瓮声瓮气地说。

    比起生气,大吾更觉得可笑:“你的伪装太拙劣了。”此前怎会遭暗算?他心底的自嘲多了几分:“你效仿不来她的半分气质——摘下面具吧,赝品。你的脸见不得光么?”

    “气质什么的,我确实是学不来了。”

    赝品的脸孔蠕动着变形,鼻骨隆起,眉毛变粗,皮肤转暗,瞬间改头换面,化作一张中年男性的面孔。大吾皱眉,宝可梦球在身侧握紧,听那“水梧桐”笑吟吟地说道:“我的脸哪,太普通了,倒不如这一张面孔有震慑力。”

    “号令水舰队只需一张旧首领的面孔?所谓忠诚,也不过如此。”

    “旧首领又如何,新首领又如何?群龙无首的家伙们需要一个头儿,至于是谁,聪明人不会在意。”

    大吾深深一笑:“那只好请他们习惯下一任首领了,巨金怪!”

    咆哮响起,巨金怪的铁拳如箭矢般划向叉字蝠。后者驭风而起,却终究被擦到了一点翼膜,歪斜着撞向桅杆——没撞上,蝙蝠的身形拉出[燕返]的线条,瞬间抵达“赝品”的上方:“那么再会了,冠军——”

    “你试试看。”大吾凉凉说道。

    赝品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回身,银发姑娘已踩在了他背后的高台上,疾风将她的卷发牵扯开来,额发下那双眼睛赤红赤红,竟如冰刀一般锋利。她将双手握在雪白的栏杆处,脚腕正在发光,那是——

    “Mega火焰鸡。”她用平静得逼人的声音说道,“[喷射火焰]。”

    彩虹色的光芒在她的头顶挣开,白影翻滚落地,裹挟着无与伦比的热量。宝可梦的湛蓝瞳孔映着赝品的脸,尖锐喙部张开,龙卷般的火焰几乎要映红了天:“嗷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烧焦的滋滋声不绝于耳,即便大吾也不由得惊讶:这是他头一回见俐俐动怒,真真正正的动怒,称之为“下了狠手”亦不过分。可高台上的姑娘一语不发,只是沉默看着赝品的脸沐浴在了烈火之中,扭曲,尖叫,而后烟气散开,赝品……赝品?

    咕嘟,咕嘟。赝品的脸孔如液态鼓动着,片刻,竟如脱落了似的,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聚成紫色的一滩。

    百变怪?

    “不赖啊,国际刑警。”红光收回失去战斗能力的百变怪,“赝品”晃了晃头,久违地呼吸新鲜空气似地,鼻孔翕张:“呼啊,好热好热。”

    那的确是普普通通的面孔,紫发,三十岁出头,蓄着一把小胡子。俐俐冷下了脸:“你是拉姆达。”她咬字很重地说,“你是那个火箭队的……”

    “没错没错。看来我在国际刑警声名远扬——呜哇!”火焰鸡一爪子拍过去,被叉字蝠打着旋儿挡了下来,“干得不错,冠军,以及国际刑警。”拉姆达抬手一指,指向的是跪在一边的格列盖达,“打造那副铠甲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现在被啪的一下打烂啦,哈,哈哈!”

    眼看叉字蝠盘旋而起,大吾抬手,巨金怪的身影拉出一条敏捷的线,转瞬横在了拉姆达的面前:“你不会有机会逃脱。”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拉姆达笑嘻嘻道,“别小看水舰队,冠军。虽然蠢蛋不少,却也有那么几个聪明的家伙。”

    少女的尖叫声同一时间响起:“啊——”

    溜溜糖球被玛力露丽的[嬉闹]轰到一边,水直子的脖颈则被壮硕的男人扼在掌间:海潮。俐俐意识到她低估了这个男人,至少,低估了这个男人——对水舰队而非水梧桐的——忠诚。

    “放开她……”

    “首领!!”溜溜糖球吐出浓密蛛丝,试图扳开海潮的手臂,可男人纹丝未动,即便他的绷带已被拉扯开来,微微外翻的伤口开始渗血,可他仍然牢牢箍着女孩子的脖颈,狠狠吸气,向着空中喊道:“请从这里离开,首领!水舰队仍然需要您——”

    大吾回头,俐俐同样注视着他,两人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一致的意图,然后他抬一抬手,巨金怪让开了路。拉姆达发出一串畅快的笑声,挂在叉字蝠的脚上远远地飞去。

    海潮松开手臂,被直子一口咬在胳膊上。女孩子顾不得别的,直奔那铠甲碎了一地的男人去了。格列盖达对周围的一切浑然未觉,只是专心拼凑着铠甲:“海之魔物……”他仍在喃喃着。

    “喂,我说!”

    格列盖达缓慢抬头,浓黑瞳孔不见一丝光,甚至已不见一分生而为人的神采了。他并未认出面前的姑娘,只是低下头去,专心地将那破碎不堪的铠甲聚合在一起。俐俐走到她的身后:“离他远一点吧。”

    “怕什么。”背对着他,水直子用满不在乎的声音说道,“他已经活不久了。”

    然后她的肩膀开始颤抖。

    俐俐沉默。格列盖达的确活不久了,或者……活?这个说法仅仅适用于“生物”,而格列盖达,或许只是一片遗落世间的亡魂。随着将其具象化的铠甲的消亡,他的消亡不可避免。

    耳边传来喧闹声,是“圣安奴号”的宾客,不,是从更远的地方,从视野尽头渐渐浮现出来的水静港口的方向。“圣安奴号”的曲折巡航终于走向尾声。俐俐回过身去,铠甲碎片亮晶晶的,她的眼睛被那光芒刺着,眨了眨,竟是泛起了一点湿意。不远处,搬走了格列盖达的尸体。俐俐倚着栏杆发呆,直到大吾向她走来。

    “你还好吗?”他问。

    俐俐抬头,想要绽出一个笑容,想要问他:你呢,有没有受伤?但她没能说出什么,仿佛一出压轴好戏似地,她的胃部开始翻江倒海,大脑亦晕乎乎的,一张口,恶心劲儿争先恐后地泛上来,迫得她别过头去,伏在船舷处呕吐起来。

    对了,她轻飘飘地想。

    双弹瓦斯的毒气,怕是吸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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