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夜司礼便带着狗狗出发,前往神秘莫测的药王谷。他准备先正式求情,如若不成,便只能冒险强取。
百步之外,有隐隐药香飘入鼻中,目之所及,一片花的海洋,绚烂无比。
他行至刻有药王谷三个大字的石头前,自报家门。
“在下夜问天,求见药王谷谷主!”接连说了三次,对方既无阻拦,也不回应。
“请恕罪!”
与其在此地干耗着,不如进去探查一番再说。夜司礼沿着药圃中间的小径笔直向前,可道路却像是没有尽头般,一直向前绵延。他在一株植物上用红绳做了个标记,约一刻钟后,他果然再次看见那根红绳。
“看来这就是考验我的第一步了。”
他飞身而起,药圃阡陌纵横,一望无际。除了天地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建筑,他明白,这应当是阵法制造的一个错觉。要想出去,便绝不可以地上的东西作为参照物,因为它们都是可移动变化的,他需要借助天上的太阳或星辰。
卯时初,他从客栈出发,现在应当是辰时,太阳处东偏北,他需要向着太阳的反方向移动。
因所走的方向都是与药圃垂直,他只能用飞行而过,可在跨越的一瞬间,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反弹回去,内力不够,吐出一口鲜血。
“果然药王谷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的,这谷主应当也是一个厉害角色,却从未听师傅他们提起。”
他坐于地面,立即调理气息,顺便理一下思路。与此同时,白翌晨和沈知南也来到入口处。他们将师叔给的五彩琉璃石放于石碑上一个凹槽中,那琉璃石霎时被吸入其中,他们眼前突现一个拱形门,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便迈步走入其中。
他们来到一个用无数面石墙围起来的大房间中,那些墙体有些是固定的,有些则是可以前后左右移动的。
白翌晨传音:师兄,这是要走迷宫?
沈知南回复:是!可我们没有完整视野,只能是瞎猫碰死耗子。
他们每推一面墙,便会在上面做个山茶花的印记,以便与其他许许多多的标记区分开来。大约一刻钟后,他们便再次回到了原点。
别无他法,沈知南将白翌晨安顿在个墙角后,便双手运功,想要尝试强硬突破。
“嘭!”响声震天,但墙体却微丝不动,看来对方的功力已深不可测,他们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正在疗伤的夜司礼听到响声后瞬间警觉起来,怀中的毛豆也狂吠不止。
“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你是谁?你是药王谷的人还是外来求药之人?”
两方在不同的空间进行了交流,得知对方并无恶意后,便都放下心来。
“哦,我明白了!这是需要双方写作的迷宫,你挪动一下附近的墙体,我看一下是否有变化。”
“好!”
随着沈知南的行动,夜司礼看到脚下的苗圃田径发生了改变。
“动了,动了。你的墙可以控制我的路。你试着再次移动面前的那堵墙。”
沈知南听令照做,果然原本弯弯曲曲的小路逐渐变得笔直。在不断地尝试--改正--尝试下,一个时辰后,夜司礼面前出现一条笔直的小路,尽头连接着一个茅草屋。
“嗨,这位公子,既然如此有缘,不如一道同行吧!”刚刚在密室中,声音失真,他并未听出对方是谁。可现在,他不用回头便已了然。
用手扶正面具,他把左手藏于袖中,缓缓转身,微笑着打招呼。
“多谢两位公子搭救之恩!”
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沈知南身体不禁轻晃一下,他赶紧走上前,透过面具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意识到自己失态,沈知南连忙后退赔礼道歉。
“失礼了,公子你长得像我一位故人,公子可听说过一个名叫舒紫陌的人?”
“听说过。”
他的回答让沈知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期待着他的下文。
“昨天有一个小哥也向我打听他,我很好奇,这是一个什么人物,怎会如此受的关注?”
听到他的回答,沈知南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无甚,她是我的师妹,五个月前,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我还听说,这个舒紫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们找她不怕惹来世人非议,给宗门蒙羞?”
“师傅曾告诫我们,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真。在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轻易给任何人盖棺定论。只要她回来证明给我们看,她没有做这样的事情,或者事出有因,那逍遥宗愿护她一世周全。”
夜司礼的心泛起丝丝疼痛,他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而且他也不愿再回头。
“敢问这位公子是?”
从他们相遇,他没有见白翌晨说过一句话,只是满脸平和地看着他们,与他之前的性格大相径庭。
“哦,这是我师弟,他整整昏迷了三个月,醒来后便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还遗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这也是我们此次前来拜求的原因。”
夜司礼不可思议地听着这一切,他明明什么都听懂了,可是脑子就是转不过来,直到白翌晨再次抓住他的手,他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