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带她玩的是1v1的PK小游戏,除了第一局教程,后面温以凡几乎都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就是那种……差点就要赢了,又立即被对面压着打,等自己快要无了,对面又弱下来。
分明就在耍她!
在第无数次拉扯反转再反转之后,温以凡再也忍不住,“桑延,你要不放点水?”
“不呢。”
“可是你不放水我打不过你。”
欺负她一个新手菜鸟,这人多少是有点过分且不要脸而不自知。
“行。”桑延瞥她一眼,又欠兮兮的笑了笑,“给点好处,我就让让你。”
好吧,看样子不好沟通,温以凡抿起唇,手执游戏手柄,做最后的挣扎。桑延还是跟逗她一样,敌进我退,敌再进我扑,温白兔不堪重负,终于被逼急了咬人。
“桑延!你……”
过分!
“怎么?”
温以凡咬牙切齿,“你要什么好处。”
“这个嘛……”桑延握着游戏手柄,往她旁边凑了凑,目不斜视,扬起脸,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嗯,这儿。”
游戏正在恶战突然被撩,温以凡招架不住,腾得红了脸,她盯着桑延嘴角的梨涡,一时大脑充血,扑上去就咬。
“……”
倒也没留牙印儿,只是桑延笑得快晕过去。
他家姑娘还挺记仇。
桑延本来以为还能多在南芜留几天,没想到导师生怕他们孤单,叫他们提前去集训,地点定在北榆。
到酒店之后他才发现,这家酒店自己曾经来过,有次来北榆找温以凡,正赶上大暴雨,车也晚点儿,就干脆在这儿住了一晚。现在酒店翻新了,装修得还挺高档,看得出导师下了血本儿。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北榆,不睹物思人是不可能的,但接踵而来的还有那些不太好的回忆。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他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温以凡,消息不回,电话关机,好像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变了的。
温以凡说,她很不喜欢自己来北榆找她。
所以他后来也寻找过那些蛛丝马迹,想找到温以凡讨厌他的证据,他复盘了自己每一次来北榆的记忆,每一条聊天短信。
他挣扎了很久……
可他越挣扎就越痛苦,就像一个死结,开口握在温以凡的手心,但她握的生紧,怎么也打不开。
安顿下来后,桑延给温以凡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到酒店了,在北榆。
不过对方直到晚上也没有回复。
另一边,同在北榆的温以凡收到消息,她盯着屏幕,看它慢慢熄灭,许久后才抬起头,望向旧人。
温以凡是昨晚临时收到通知才赶来的,北榆发生了一起□□案。被害人是一个正念大三的女学生,寒假期间在一家饭店做兼职,晚上下班的时候被尾随,然后发生不幸。
肖易看她资料上有在北榆念书的经历,想着她会更熟悉这边环境,而且这个案件的被害人和温以凡是同级校友。
但更巧的是,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她居然也认识,正是温以凡大伯母的弟弟——车兴德。
公安局的大厅里,大伯母似乎和记忆力没什么不同,依旧是穿着那种极其俗气艳丽的衣服,涂着和她完全不搭口红,乱糟糟的黑色卷发,像是随时都可以叉起腰骂街的样子。在温以凡跟着肖易进门后,她的脸上从震惊再到谄媚,那副嘴脸让温以凡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
“霜降!”车雁琴跳了起来,冲开人群挤到温以凡身边,“诶呀居然是霜降,几年不见大伯母也不知道打招呼啊,多大人了还这么不懂礼貌?”
温以凡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她强忍着情绪,维持镇定。一旁的肖易倒是有些惊讶,转过头投来询问的目光。
“师兄,我们先进去跟警方了解一下吧。”
“好。”
“诶霜降!”车雁琴拉住温以凡的胳膊,目光落在她胸前的记者证上,“你现在是在这儿工作啦?哎呀,回北榆工作好呀,晚上来大伯母家吃饭,这……多方便啊!”
“你想方便什么?”温以凡冷声道,“我在工作,如果没事的话,请放开。”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儿,我这不是……”
“师兄我们先进去吧。”温以凡甩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温霜降,你个小没良心的!”
肖易点点头,带着温以凡大步离去,直到上了楼,那刺耳嚣张的声音远去,他才突然开口道:“刚才那个人是犯罪嫌疑人的姐姐。”
“嗯,我大伯母。”
“啊……”肖易有点惊讶,谁能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小,“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这件事……”
“我跟他们不熟,所以觉得没必要提。”温以凡紧绷着肩颈,声音有些僵硬。她不得不承认,尽管事情过去了两三年,她还是会对此产生应激。
温以凡咽了咽口水,正色道:“师兄放心,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好,我相信你。”
此次案件并不复杂,被害人叫郭玲,在外省读大三,寒假期间在离家三四公里的一家饭店打工,因为寒假期间人流量较多,所以她忙到十点才下班坐公交车回家。
她就是在公交车上碰到车兴德的。
郭玲下车后,在车站到家的这一段路程中,车兴德尾随并□□了她。事后他发现郭玲没了反应,以为她死了,慌乱之下“抛尸”居民区附近的一个水沟。
可车兴德没想到的是,郭玲没有死,第二天被住在附近的人发现并报了警,警方通过居民区监控、公交车监控、以及DNA比对,立即锁定了嫌疑人。
此次事件给附近居民造成不小的影响,大家对此口诛笔伐,要警方一定给民众和被害人一个交代。
郭玲目前在医院由父母陪同,情绪几度失控,几乎无法配合警方工作。温以凡拿着录音笔,望着窗外失神。案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去医院,看能不能采访到被害人或者是被害人家属。
但温以凡觉得,可能性不大。
感同身受这个词太单薄了,单薄到……承载不起任何安慰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