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停酒量还是不行啊。”旺哥微醺着脸调侃,要不是喵姐扶着他,他怕是就栽倒了。
徐停虽然喝多了,但好在还清醒:“今天高兴,多喝了点。”
李想想摸了摸他发红发烫的脸:“是,只多喝了亿点。”
徐停抓住李想想的手:“想想。”看向想想的眼神都在拉丝。
喵姐将他们发腻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好心提醒一句:“徐停,想想现在可是怀着孕呢,你得注意点。”
这话一出,徐停酒都醒了大半,可耳朵尖被侃得红的不行:“喵姐,我,有分寸的。”
旺哥打趣徐停:“脸也红了。”都是要做父亲的人,还这么纯情,真是傻小子哟。
蒋恒洲喝酒不上脸,要不是他身上有股酒味,别人都看不出他喝醉了:“徐停酒量还算好的,你看那还有个直接睡死过去的,”说着,指了指抱着路边路灯的李澍,“就他那酒量,还敢那么狂。”
“喝,都喝起来!今天这么高兴,不醉不休!”李澍忽然炸醒,嘴里含糊念叨,“喝,喝!”
蒋恒洲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和他顺路,还担负着送他回去的重任。
“喵姐,旺哥,你们今晚去我们那儿住吧。”现在这么晚了,旺哥和喵姐又喝了酒,得好好休息。
喵姐摇头:“我们刚刚定好宾馆了,在莲城住一晚,等醒了酒,我们就回镇子了,店里还有事等着我们回去处理。”
“好不容易来趟莲城,我还想着明天带你们出去逛逛,莲城有许多好玩好吃的地方。”
“不用管我们,想想,你现在自己怀着孕呢,自己照顾好自己,”喵姐轻拉住想想的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喵姐。”
“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就来莲城找你,赖你一段时间。”
“随时欢迎。”李想想笑得很开心。
“我们叫的车先来了,”喵姐和旺哥冲他们挥手,旺哥看向蒋恒洲和李澍,“你俩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啊。”
蒋恒洲双手插兜,看向那抱着路灯像个傻子似的李澍:“我把他送去他工作的宿舍楼。”和旺哥他们本就不顺路,一起走的话还绕路了。
“你们先走吧,我和李澍另叫了辆车。”蒋恒洲一看到李澍就头疼,要不是因为徐停,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李澍认识,但认识了,他就不会放任不管。
“行,那我们先走了,”喵姐和旺哥上了车,“有空大家再聚。”
“想想,好好照顾自己啊,”喵姐仍是不放心嘱咐,“徐停,你要好好照顾想想啊,要是你惹想想哭,我马上开车来莲城找你算账。”
“放心吧,喵姐,绝对不会有这一天的。”徐停满脸洋溢着幸福,他疼想想呵护想想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想想伤心呢。
旺哥和喵姐坐车先走了,蒋恒洲收回视线,看了眼李澍,叹了口气。
正想着待会上车要喊醒他,李澍突然就嚎了一嗓子:“我想上厕所。”
恒洲要过去,被徐停拦住:“我去吧。”
“徐停,你还醉着酒呢。”蒋恒洲出声。
“没事。”徐停酒醒得差不多了。
他走到李澍跟前,拍了拍李澍的肩膀:“起来,上厕所。”
李澍缓缓睁开眼,看见是徐停,大笑着拽住徐停的胳膊:“徐停,喝酒!今天你搬新房子,我高兴,今天你求婚想想成功,我高兴,你这是双喜临门啊!必须喝酒!”
“别喝了,不是要上厕所吗?”
李澍打了个酒嗝,脸上写着委屈:“我找不到厕所。”
“我带你去。”徐停拉起李澍,李澍就像个树懒一样挂在徐停身上。
看到这一幕,蒋恒洲无奈摇摇头:“徐停和李澍真是两个极端,他俩友谊坚持这么多年,少谁都不行。”
李想想笑:“李澍是好人。”
“他当然是好人了,他要是坏人,那他演技可比他酒量好多了。”蒋恒洲双手环胸。
在遇到李澍之前,他从没和像李澍这样的人接触过,他以为他和李澍命里犯冲,但真的和李澍接触后,他觉得,李澍有时候还是很讨喜的,除了有些时候比较欠揍。
“师哥。”李想想喊他。
蒋恒洲回过神,转头应声:“嗯。”
“谢谢你。”
“谢什么。”蒋恒洲听到这声谢谢,都有些不自在了,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我知道徐停这次买房子,你帮了很大的忙,也借给徐停不少钱。”
“嗐,和我客气什么,我孤家寡人一个,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再说了,钱在手里不花掉也是贬值,不如投资给你们,”蒋恒洲笑,“徐停可是个潜力股,他的项目可帮公司赚了不少钱。”
“谢谢你,师哥,”她真的很感谢蒋恒洲在工作和生活中给予徐停的帮助,“欠你的钱,我们会尽快还你的,你的这份恩,我们也不会忘记的。”
“和我客气什么,我很开心能帮到你和徐停,”蒋恒洲看向李想想,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上次你回镇子没什么事吧。”
李想想楞了楞,没想到蒋恒洲突然问起这件事,摇头:“没什么。”
“那就好,我那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蒋恒洲继续说,“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徐停跟疯了一样,拼命加班工作,就为了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去找你,我都怕他猝死了,其他同事都说他疯了。”
“要不是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会觉得这个人有病,”蒋恒洲看向李想想,“一遇上你的事,他就像变了个人,对他来说,你就是他的一切。”
听蒋恒洲说起那个晚上的徐停,她还是会心疼,原来徐停为了来找他,那么拼命,拼命到一夜没睡……怪不得他那时那么困,看起来那么累。
李想想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喃喃:“对我来说,他也是我的一切。”
……
回到新家,地上还散着彩片,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们,刚才不是梦,是真实的幸福。
李想想扶着徐停躺下:“我去烧点开水。”他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一定口干,得喝点水,但水需要现烧。
“想想,”徐停拉住她的手,大拇指指腹轻摩挲着她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我今天好开心。”
李想想坐下,握住他的手:“我今天也很开心。”
徐停轻抱住她:“想想,谢谢你答应我的求婚。”
他马上就要还完他父亲欠的债了,他们马上就可以开始新的旅程了。
他要更努力赚钱,给想想一个完美的婚礼,给想想和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
“想想,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他都满足她,他想让她当世上最美的新娘,虽然在他心里,想想就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李想想轻抚着他的背:“什么样的婚礼都好,没有婚礼也好,只要有你和我。”
婚礼对她来说,不过是个仪式,重要的是她和徐停在一起。
徐停脸颊轻蹭着李想想的脸颊:“想想,我想和你有个婚礼,我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只有在你和我的婚礼上,我才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
漆黑的窄路道里,有捡垃圾的老大爷在翻垃圾桶,力使大了,不小心扯破装满厨余垃圾的袋子,一股腥臭味直冲鼻子。
路过的人纷纷捂住鼻子,加快步子,离开这里。
只有一个人站在暗处,岿然不动,擦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小小的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
梁韫抽了一口烟,抬眸盯着某扇窗,灯一直未亮。
他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只知道冷风都钻进了衣服,刺得骨头都冷,地上还散着三两段烟蒂。
他紧了紧腮帮子,准备离开,却看见一行人风风火火从一辆旧面包车下来,直冲进这幢楼。
没一会儿,这些人骂骂咧咧地下了楼,有人嘴里还爆粗口,要不是周围邻居回击谁在嚷喊,他们还不会噤声。
梁韫将指间快燃尽的烟蒂扔了,悠悠路过这些人,却听到他们说到了一个很熟的名字。
他停下步子:“你们刚才,是说徐停?”
有人正想骂梁韫是不是找死,就被其中一个人制止,那个人站出来,仿佛嗅到些什么:“你认识徐停?”
“认识,”梁韫转过身,“不熟。”
另一个人正要开骂,又被这个人制止,他将梁韫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知道徐停现在在哪儿?”
梁韫扬了扬下巴:“看样子,和你们知道的是同一个地方,不过,你们找他到底做什么?”
另一个人性子急,开口:“告诉你,你能帮他还钱啊。”刚说完,就被一个领头的人制裁了。
“什么话都说,你这大喇叭嘴是不是要给你缝起来!”
“他还欠多少钱?”梁韫一句话让他们闭嘴,“我给他还。”
那些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不认识他是谁,他就说要给徐停还钱?
领头的人将信将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梁韫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递出去。
领头的人拿过名片,路灯太暗,他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开灯照啊!”
另一个人忽然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对着名片上的字。
“蕉想科技。”那人慢悠悠念出来,字倒是认识,但他又不知道这个公司是不是个皮包公司,万一这人就是骗他们的呢,现在这年头,骗子弄张名片装样子,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大哥,这字念啥?”
领头的人脸都黑了,他是有意不念这个字吗?他就是不认识这个字,才故意不念的。
“你叫啥。”领头的人可不能在人前失了面子,只得抬头问梁韫。
“大哥,这名片上不是有他名字吗?”
“闭嘴,”领头的人看向梁韫,“是人是鬼,自己报上名来。”
梁韫表情仍是淡淡的,一点也不恼:“梁韫。”
“梁韫。”领头的人喃喃一遍,原来这个字是这么念的啊,要是知道今天会吃没文化的亏,他怎么都要把小学念完。
“行,知道你名字了,不过你想替徐停还钱,我们也得去查一下,万一这钱来路不明,那我们不是摊上事了。”领头的人找个借口先回去了。
梁韫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们来问徐停讨债,听到有人要帮徐停还钱,他们却怯了。
看来他们不是来讨债的,是来讨嫌的。
……
手机来了一则短信,是一笔境外汇款的通知,落款人是李远灵。
梁韫盯着那一串数字,他知道李远灵这场仗打赢了,这笔款就是她胜利的证明,她想将想想欠他的钱全还了。
可惜了,他不会收她的钱,因为他不想和想想断了联系。
只要想想没还完他的钱,想想就永远和他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