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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荡与制衡

    星野薰不知道其它卧底是怎样才加入的组织,但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跟自己一样,来了要先接受一顿来自某个高层的毒打。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通过代号成员的途径加入组织的。

    就算是赤井秀一也是靠着碰瓷宫野明美才算是搭上黑衣组织的线,然后一步一步从底层做起地成为了组织的内部成员。

    不过这条途径也有着不小的好处,一个庞大的跨国组织,如果真的兢兢业业从最底层做起,那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接触到那些核心的消息。

    现在星野薰通过巴塞洛的关系进入组织,在训练场摸爬滚打了几天就得知自己被分到了库拉索的手下做事,专门为组织上处理一下经济上的合作事项。

    也不知是不是看上了她先前在秋山财团力挽狂澜救大厦于将倾的能力。

    关键那也不是她的本事啊!星野薰在得知自己被分配去再次搞商业的时候当场愣在原地,差点被训练室里自己打飞的沙包迎面撞死。

    在库拉索手下做事还有一个好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朗姆那一系的人星野薰见了大半,甚至朗姆本人也短暂地同她打过照面,多多少少算是一脚迈进核心圈子的边缘。

    不过这位二把手大概是事务过于繁忙,哪怕他曾见过安摩拉多,还拥有着对见过的人过目不忘的能力,可还是没有将星野薰认出来,只当她是库拉索新招进组织里的一个普通手下,连半点多余的关注都欠奉。

    这使得星野薰不免对自己易容能力的自信都膨胀了几分,她甚至觉得自己就算站到琴酒眼前也不会被看穿伪装。

    只是这份伪装并不适合一直维持下去,毕竟她现在依然还是安摩拉多,身上这一层叠一层的假身份终究需要在BOSS面前保持透明,以免引起这位老人那些不必要的疑心。

    而且现在星野薰的身份在组织里连中层都算不上,行动之间处处受限,她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必须获得更高的权限。

    所以她以星野薰的身份在组织里摸爬滚打了两个月终于站稳了脚跟之后,才用自己那部很久没有使用过的黑色手机给BOSS打去了一个通话,言简意赅地阐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前一个任务确实是完成了,她作为望月朔成功地加入了日本公安成为了组织打入警方的卧底。

    然而不巧的是,她又被公安以卧底黑衣组织的任务又派了回来,很难说这种情况对于她的卧底任务来说究竟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成了吗?如成。

    而BOSS也是被眼下的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听完她的阐述后硬生生沉默了三分钟。可现在卡耀已死,组织成功卧底进日本公安里的人只剩下了安摩拉多一个。他万万不可能主动放弃安摩拉多这根好不容易才打入敌方的钉子,哪怕这枚钉子现在又阴差阳错地远离了公安内部。

    组织做事向来不会将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加入日本公安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过是只有安摩拉多走了警校这条路罢了,还有许多其他隐姓埋名的人在其他的途径上卯着劲往公安内部扎。

    可被派出去的这些人失败的失败、被俘的被俘,最后只剩下了安摩拉多一个成功的。BOSS还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牢牢地握紧安摩拉多这根绳索。

    所以在考虑了整整一周之后,她终于等来了一条高层之间对内情心知肚明又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命令。

    继承人安摩拉多即将远赴美国全权接手那边的业务,在离开之前会遴选一批心腹。而星野薰,就成了安摩拉多点兵点将点中的第一个人选。

    这算什么?我差遣我自己?

    琴酒在替安摩拉多传达命令时终于见到了这位加入组织不到三个月就一跃成为继承人第一位心腹的传奇人物,哪怕早就被BOSS私下告知了对方的身份,可他在见到星野薰的第一眼,仍然下意识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星野薰和安摩拉多,这两个人从样貌到性格再到行事手段,相差简直有十万八千里。

    安摩拉多冷漠、高效、寡言又高傲。

    而星野薰随性又野蛮,不吝以最刺人的话攻击每一个看不顺眼的人,短短两个月就成了组织中人口口相传的“新来的那个疯子”。

    琴酒甚至有点怀疑,安摩拉多是不是什么时候找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上了演技提升班。

    于是两个人心知肚明地演着互不相识的戏码,然后各自离开。

    作为安摩拉多的心腹,星野薰就不能再是星野薰了,她需要一个代号,一个象征着她成为组织中大人物的代号。

    阿玛涅克,一种法国白兰地。

    代号是她自己取的,在取代号这点小事上,BOSS并不吝于随自己名义上的继承人自由发挥。只是她在挑选代号的时候,思绪总是忍不住回到一年前那个初夏的夜晚,想起那瓶价值不菲却被分装于最简陋不过的纸杯之中的雪利莱曼雅文邑。

    烈酒入喉,醇厚又苦涩。

    飞往美国的行程被安排在五月初,彼时阿玛涅克终于交接好自己在库拉索手下干活时负责的最后一份工作,转头就跟行李一起打包好被送上了安摩拉多的飞机。

    她现在在BOSS眼中是个明牌的双面间谍,既不能真的将组织内的消息透露给日本公安,又不能什么消息都不外传导致公安对她产生怀疑。BOSS需要她长长久久地在公安内部驻留,那么将她派到大洋彼岸日本公安的辖区之外就是最好的选择。

    刚好那边的一些小势力隐隐有着造反的趋势,派出一位高层坐镇顺便归拢那边的生意势在必行,于是明面上是继承人主从二人实际上只有安摩拉多一个冤种就这么打包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暗中的任务还有监视那些还没有正式就职于组织内部却天赋出众的人才们。

    宫野志保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那个未来会阴差阳错研制出APTX4869从此开启柯南纪元又自己变成小学生灰原哀的天才少女,正端坐在跨国飞机上的安摩拉多不由得有些头痛。

    平心而论,她并不认同记忆中那个名为“灰原哀”的女孩的一些处事风格和态度,哪怕现在她还是宫野志保,安摩拉多也并不觉得自己会跟她有多合拍。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她并不希望APTX4869被发明出来。

    那份死亡名单太长,工藤新一这个漫画主角的名字落入其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作为研制出A药的宫野志保,不管她想与不想,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那些被害人的鲜血,那是刻入灵魂的罪,无论如何也洗不清。

    可常年辗转于实验室与医疗部的她又切实地明白,作为差一点就打开那扇决不能被开启的大门的宫野夫妇的女儿,组织一定不会放任宫野志保脱离组织之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术天才。

    组织只会对她物尽其用,敲骨吸髓之后弃如敝履,除非对组织足够摇尾乞怜,才能小概率地讨得一点残羹冷炙。

    就像漫画里宫野明美的结局。

    她从始至终都不算真正地加入这个组织,却同样没有被组织放过。一旦被组织察觉到她们想要脱离的念头,那么等待着她们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冰冷的“死”字。

    安摩拉多并不希望这样的事在自己眼前再次发生,她希望自己能够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她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可走下飞机之后她又少见地开始迟疑了,她曾经那些推翻组织的计划里其实并没有囊括这对命途波折的姐妹俩。哪怕她掌握身体的这一年多以来无数次地依据现状修改自己的计划,她也没能为她们俩找到另外的出路。

    没有能力拯救他人的人,也能对他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吗?

    宫野志保这会儿不过也才十二岁,安摩拉多来到这里对外的名义是宫野志保的监护人。也不知是组织安排得过于面面俱到还是美国对这方面并不敏感,似乎并没有人觉得一个年轻女人成为半大孩子的监护人有哪里不对。安摩拉多一路被黑衣组织安排好的人开车送到住处,刚下车就和自己的被监护人打了个照面。

    “你就是老师说的我的新监护人吗?”

    十二岁的女孩身量不高,面上还带着些稚气,倒是一双水蓝色的眸子平静地直视着她,隐约透着些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沉稳。

    “嗯。”安摩拉多点点头,接过行李后挥手示意组织的人自行离开:“接下来的几年我会住在你这里,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所有要求都可以吗?”

    宫野志保带她进了门,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状似无意地问。

    “你可以提,要不要执行我会决断。”

    安摩拉多并不意外宫野志保言语中的试探,作为一个从小与父母分别独自一人在大洋彼岸求学的孩子,适当的警惕心十分必要。

    可宫野志保却突然笑了,极浅淡的笑容,却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很好:“你倒是和之前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那些人早给我规划好了框架,看上去衣食富足,实际处处都是约束。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我提出的问题永远只能得到是或不是两种答案。”

    她从换鞋凳上起身,水蓝色的眸子晶亮。

    “我是宫野志保,名字你应该早就知道了。既然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那么,多多指教?”

    眼前的女孩努力抬高手臂,将细嫩的手掌递向安摩拉多的眼前。她微微一笑握上那只手,心中像是有什么被风吹走一样,痒痒的。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现在的宫野志保还不是灰原哀,她为什么不试着把她从深渊里拉扯出来呢?

    “那就多指教了。”

    “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宫野志保眨了眨眼睛:“叫监护人小姐未免有些太生疏了。”

    “安摩拉多,他们都这么叫我。”

    可女孩却有些固执地摇了摇头。

    “不,那不是一个名字,任何人都可以是安摩拉多。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名字。”

    名字吗?

    安摩拉多垂下眸,凝视着女孩那张期冀的脸。

    她并没有名字,她这十几年行走在组织里,仅仅只是一个成功的实验体NR-016,一个不是很名副其实的继承人安摩拉多。

    可这具身体叫望月朔,她那遥远得几乎要被自己遗忘的前世也叫望月朔。她以望月朔这个名字在那炙热又赤诚的友情中生活了大半年,那些美好得足够将坚冰融化的日子已经在望月朔这个名字上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她希望自己是望月朔,她想要未来能够作为望月朔而活着。

    于是她俯下身,平视着女孩一瞬间有些惊讶的目光。

    “我确实是安摩拉多,也只有我是安摩拉多。”

    “不过私下里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叫我望月朔。”

    美国这边的境况确实不太乐观,望月朔倒过时差之后接手组织事务的第一天,就被那一大堆烂摊子烦得太阳穴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

    也许是这边的空气真的充满了“自由”的气息,黑衣组织的层级越向下越不好管束,甚至同样服务于黑衣组织的不同帮派之间都时不时会大战一场,引发的乱子无穷无尽。

    要不是他们的等级实在太低,只算是隐隐约约搭上了黑衣组织的边,FBI早就凭借他们顺藤摸瓜查到组织的身上了。

    而不是现在这样,哪怕明明白白地察觉到了组织的存在,也知道组织不干好事,却对组织毫无头绪无从下手,最后只得派赤井秀一来卧底搜集情报。

    黑衣组织的大本营在日本,主要活动范围也在日本境内,虽然在美洲和欧洲都有分部,但到底天高皇帝远,漏洞也远比大本营要多。

    美洲比欧洲的状况要好一点,大概是因为组织里的热武器需要从这边购买,组织对美洲看得还是比较重的,所以BOSS派她来接手这边的事务并不单纯只是为了应付日本公安,更多地还是为了好好经营一下分部。

    望月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彻底脱钩下边那些乱糟糟不服管的一大堆小帮派。

    她一向信奉手底下的人贵精不贵多,更何况那些小帮派惹祸的能力远比办事的能力强得多,切割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唯一的坏处大概就是同黑衣组织切割之后,小帮派们群龙无首。从前在组织的压制下多少还能克制住自己,现在明明白白自己被放弃了之后索性开始放飞自我,三天一小□□,五天一大热武器火拼。

    愣是给FBI增添了不少工作量。

    不过这都和望月朔没关系,她这会儿正看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出神。

    拉蒙·乔恩斯。

    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却是组织曾经在美洲这边最大的经济来源。

    俗话说得好,最赚钱的路子都写在刑法书上,这个拉蒙·乔恩斯手下的产业可以说把他拉出去枪毙99次都不为过。

    ——他在墨西哥拥有一片超大的罂粟种植园。

    在墨西哥那种地方,□□横行,官商勾结,正常人反倒是少数。拉蒙在那里混得如鱼得水,哪怕是议员都得紧紧地巴结着他。

    再加上组织前些年对他的约束并不算紧,被权利和金钱浸泡透了灵魂的人自然会滋长出盲目的狂妄与野心,认为自己已经天上天下再无敌手。

    于是拉蒙·乔恩斯反了,他单方面断绝了对组织的资金供给,大张旗鼓地交好其他国家的□□势力,如今竟然稳稳坐在南美□□势力领头羊的位置上。

    “考虑得如何?”

    面容儒雅的白人男人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里,同望月朔说话的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而不是谋划着联手吞并一个几乎能操控一个国家的□□组织。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无论放到哪个年代哪个地区都同样适用,组织的大本营在日本而非美国,这就注定了组织在美国并不是说一不二一手遮天。

    而现在,美国最大的军火商,同时也是最大的□□势力头领、组织最重要的合作者之一马格纳斯·兰登·布里切尔,正向组织的继承人安摩拉多递出一份新合作的邀请函。

    “恕我直言。”

    望月朔回过神,冷锐的灰色眸子直视着对方:“我们的武器装备大部分都来自于与阁下的合作,有能力培养大型杀手团队的组织国际上也远不止一家。甚至阁下的势力完全拥有能够直接吞并对方的能力,为何一定要我们出手?”

    马格纳斯并不意外她会有此一问,只缓缓地转动着大拇指上那枚华贵的戒指,苍老到有几许浑浊的眸子平静地望向年轻的女人。

    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哪怕他已垂垂老矣,也能在见面的第一眼嗅出对方满身的危险气息。她看上去只带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秘书一样的角色在身边,单刀赴会来同他谈这一场危险至极的合作,这就意味着哪怕他身边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她也能在被围攻致死的前一秒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他活了这么久,自然希望活得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所以他不会自恃身份与势力,高高在上地得罪这位合作了几十年的合作伙伴的继承人。

    “你来美国也有两三个月了吧?”

    马格纳斯歪着头点了点手指,立刻就有人上前一步为他点燃雪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呼气,缥缈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国际上国与国之间的形势需要制衡,我们这些势力也是,没人希望自己头上总有一座大山压着,随时都能将自己摧毁。”

    “我确实能在整个北美洲称王称霸,但也仅限于此。其他地方的势力不会容许我继续做大,拉丁美洲现在算是一个缓冲区。”

    “各个地区的势力在这里盘根错节,各自争夺着这块可口的肥肉。拉蒙现在占领了这块地区最大的一片利益,让缓冲区隐约有了独立的势头。”

    “这对于那些老家伙来讲其实是无所谓的,因为拉蒙这样的人和势力想要摧毁简直太简单了。但他们谁都不会主动去做那个摧毁拉蒙的人,他们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阁下觉得,我们这种游走于各个势力中的组织,算是中立的立场?”望月朔皱了皱眉,额前细碎的发微微挡住眼睛:“阁下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么做了之后不会同你们一样被各方势力围攻?”

    “哈哈哈哈哈哈,小友多虑了。”

    马格纳斯仰头朗声笑了起来:“看来那个老家伙并没有让你知道全部,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打包票。如果事情出了差池,那么我们每年供给的军火会再让一成,并且尽力帮你们制衡其他势力,如何?”

    望月朔微眯了眯眸子,没有应声。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BOSS对自己有所保留,她在组织内的权限看似很高,朗姆和琴酒都可以随她支配。可那些真正能够动摇组织根本的事务他向来不会让她有机会插手,她这个继承人更像是一个吉祥物、一个符号,一个被推到组织内部台前的角色。

    以便于未来有些事情能够顺理成章地开展。

    她不由得想起一年多以前还在警校时期发生的事。

    莫名其妙的人派了莫名其妙的杀手们到她身边,为了寻找一枚莫名其妙的戒指。她不相信组织会查不到那几个杀手的来源,也不信组织会白白放任自己这个人尽皆知的继承人几次三番重伤濒死。

    而那时琴酒的反应说明他也是知情人之一,他们知道那是谁,也知道他们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可唯有她不被允许知晓真相。

    如今面前的马格纳斯也是,他对自己隐瞒着BOSS不愿让自己知晓的原因,只将自己当成一个打手、一个下属、一个对手或是合作者家里的小辈,却唯独不是一个真正的平等的合作者。

    “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都要那一成的军火。”

    望月朔盯着马格纳斯苍老的眸子缓缓开口:“而且此次行动的人员和装备还有资金,都由阁下提供。”

    “我只出‘名’。”

    “阁下不用急着答复,你们大可以再找时间与我商讨几轮,毕竟吞并一个组织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我需要时间准备。”

    她利落地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浮灰,而后带着手下大步离开了这个宽敞却又逼仄的谈判现场,只留那位神色不辨喜怒的老者眼眸深沉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久的许久之后才再次将点燃的雪茄凑至嘴边。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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