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域的防御，该加强一下了。”壬湮环视几个魔将，虽然鬼域本来就妖魔混杂，难进亦难出，但也不得不防。
最后，她将视线放在星舒的身上。
“女帝放心，若真是鲛人图谋不轨，我定会追究到底的。”星舒向众人保证到，但仍然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星舒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壬湮直接问出了口。
“确实有一件。”星舒停顿一瞬，看看周围的侍卫，壬湮随即明白，挥退众人。
“我相信这一路过来，女帝已经发现做了，我正在用流光珠为凡世建立保护屏障。”即使之前星舒真的以为是自己救了她，她才一直跟着自己的，但自从知道了壬湮的真实身份，那之前她说的就都要推翻。
“我确实早就知道了，公子想让我们帮的忙，是不是和最后一处地点有关？”壬湮反问道。
“确实，这最后一座城是月落城，但月落城城主有一个及其严苛的规矩，非风雅女子不可入内。”星舒看看自己，又看看峯羽，意思是他们两个大男人真是没有办法。
“风雅女子？”壬湮不明白。
“就是读书会文的女子，月落城城主好风雅，却厌男人，所以男人一直是不允许入城的。”星舒解释道。
“所以，你是想让我进入月落城，帮你完成这最后一步吗？”壬湮已经确定了他究竟在难为什么，“你信任我？”
一个鲛人族的继承人，信任千年前攻打过他们的女魔头？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经没有更加信任，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还有白叶宁。”今日白叶宁未来，壬湮提醒道。
星舒看着她未言语，壬湮猜测他或许不是怀疑白叶宁的身份，而是不确定她能否完成这件事。
“好，我答应。”壬湮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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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凡世，壬湮还是适应了许久强烈的阳光。
月落城外，道路两旁种满了高耸的树木，虽是寒冬，已经没了茂盛的枝叶，但也都是被人精心修剪过的，看得出来城中的主人很是喜欢这样的环境。
除了这些花木，还有未进城门，就能看见矗立在城东的百丈高塔。
“白姐姐，你会吟诗唱对吗？”壬湮出口问道，临近城门才问这些，着实晚了点儿。
“不会，宗门只教了如何修习术法，那些酸溜溜的诗句，根本没工夫看。”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会吗？”白叶宁反问道。
“不会。”没有任何解释，她只看过话本子，诗词歌赋？看不下去。
“你说，咱们能顺利进去吗？”白叶宁突然没了底气。
“或许，有些困难。”随时这么说着，但二人还是大跨步地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临近城门口，有女侍卫将她们拦了下来排查。
“什么人？第一次来月落城吧？”女侍卫看二人面生，特地多看了两眼。
“这位大人好眼力，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一直听闻月落城中满是奇人才女，我和姐姐才想来领略一下。”壬湮面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话，但明显女侍卫还是很受用的。
“第一次进入城中的人，都需要通过考验，合格才行。”女侍卫将二人引到城门内的小门内，其内坐着一老一少两名女子，正在下着棋。
“文婆婆，季统领，有人来参加考验了。”两二人带到，女侍卫随即转身出了门。
“是有新人来了啊？”说话的老者应该就是侍卫口中的文婆婆了，另一个腰间佩剑的年轻女子那便是季统领了。
“是啊，还是两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呢！”季统领的话中满是惊喜，看了二人一眼，却还是转头继续执黑子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走。
“那就可惜了，我是看不到咯！”文婆婆一副惋惜的语气，却还是精准地在棋盘上落下白子。
壬湮这才发现，那老婆婆虽是在落子，但眼睛若没有看向棋盘，确实是失明之人。
“不知，二位大人，我们可是要经历什么考验？”壬湮打断二人的棋局，她可没有耐心等到她们下完。
“你看，咱们在这里只顾着下棋，都没照顾到新来的姑娘，是咱们失礼了，姑娘们可莫要见怪啊！”说着，季统领从跪坐的榻上起身，冲二人豪爽地一抱拳。
“哎呦呦，小云云，这可一点儿都不风雅。”门外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随即一名黄衫女子推门而入。
女子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但声音和穿着却更像是双十少女。女子头束凌云髻，插了一堆叮叮当当的发饰，走起路来发出阵阵欢快的声音。
“说得你很风雅一样。”季云回怼道，抱剑等在一旁。
“小云云真没趣儿，这两位就是新来的吧？”黄衫女子将视线转向二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新鲜趣事。
“这位是？”壬湮问道。
“哦，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黄竹岳，是城内负责翟选的掌事，你们可以叫我黄掌事。”黄竹岳脚步轻快地走到二人身边，来来回回转了数圈。
“黄掌事。”二人乖乖拱手行礼。
“戚明烟。”
“白叶宁。”
“好，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想要进入这月落城，不需要打打杀杀比武力，而是需得在琴棋书画某一方面有特别精通的地方。”黄竹岳解释着这边的规矩，“不知二位可有会哪一方面？”
黄竹岳的话倒是真的问住了二人，二人俱是摇头，“不会。”
黄竹岳听后一脸无语地看着二人，“你们什么都不会，为什么想要来这儿啊？”
“慕名而来，慕名而来。”壬湮打着哈哈，但心中已经有了一技。
“我，倒是会一样乐器，不知可否一试？”还没等壬湮开口，白叶宁就在她之前出了声。
“哦？什么乐器？”黄竹岳来了兴趣。
白叶宁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根短笛，壬湮惊讶地瞪着她，说好的大家什么都不会呢？
不怕自己通不过，就怕朋友比你先通过。
白叶宁没敢看她，她们进来前讨论的是会不会诗词歌赋，也没有讨论乐器，她确实没有隐瞒。
她拿起短笛，放在唇边，悠扬的声音便从笛子中飘扬开去，连城门口的侍卫都忍不住探耳来听。
半晌过后，笛声渐息。
“好好好！实在是美妙至极，竟比方茵茵的琴声也是不差的，敢问姑娘吹的这一曲曲名为何？”黄竹岳好奇地凑到白叶宁身边，没想到这个佩剑女子看上去只会武的样子，还能吹出这般优美的笛声。
“这是我平常练的普通曲子，名字也比较随意，就叫清风乐。”白叶宁收了笛子，回道。
“好，你可以进入城内了。”黄竹岳接着转向壬湮，“那，戚姑娘，你呢？”
“我，非得是琴棋书画吗？别的风雅之事难道不行吗？”壬湮反问道。
“哦？什么风雅之事？”她还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儿能称得上是风雅。
“插花！”
“插花？”黄竹岳和季云俱是惊讶出声，“插花不是侍女才做的事儿吗？！”在她们眼中，这怎么能够是风雅之事呢？
“那就烦请黄掌事找人准备一个花瓶和一些常见的花草吧。”壬湮成竹在胸的模样，确实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可以是可以，但如今正值冬季，能找到的花草着实不多。”黄竹岳提醒道。
“没关系，足够了。哦，对了，麻烦再准备一把短刀，谢谢。”壬湮补充道。
没过多久，侍女就将一些冬梅、菊花等花草送了过来。
壬湮在一众花草中挑挑拣拣，然后用短刀对着长长的花茎削削砍砍，又将其错落地插入花瓶中。一气呵成，她拍拍双手，将其展示给众人看。
“哇~”
“好看吧？”壬湮得意。
“这，和侍女插的有什么不一样吗？”季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插花有什么门道。
“你懂什么，戚姑娘插的花有层次有美感，你个整天舞刀弄枪的能看出什么来啊！”黄竹岳好似就喜欢和季云作对一样，高声反驳了回去。
“怎么样？黄掌事，风雅吗？”壬湮趁热打铁。
“风雅！实在是风雅！”黄竹岳虽然也是看不懂，但美还是美的，“文婆婆觉得呢？”
看似是在问插花，实则是在问她们是否过关。看来，这里还是那位失明的老婆婆说了算。
“听你们忙活，确实很有趣，可我这盘棋……”文婆婆仍然坐在榻上，中断的棋局还摆在眼前。
“可是，文婆婆，若我们会下棋的话刚刚就不选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白叶宁难为地看着眼前的棋局，下棋她可真是一窍不通了。
“我来！”壬湮从她身边穿过，一屁股坐在榻上，执起黑子，潇洒落下。
“等等等等，你会下棋吗？”白叶宁想要拉住她的衣袖，但还是迟了。
黑子已落，断掉的棋局已动，没有半路退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