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看着花灯越飘越远,容溪心情大好,刚想和秦盟说回宫就听到一声夸张的奉承。
“哎呦,什么运气能在这里遇上秦将军!”
容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盟微微挡住,只露出一个曼妙的身姿侧影。
秦盟低声解释道“此人是太子的心腹,新任丞相之子,现任兵部侍郎韩簿。”
秦盟颔首道“韩大人。”
韩薄早就注意到秦盟的身边人,笑眯眯道“秦将军好兴致,竟带着夫人放花灯。”他又故意一顿“哎呦,下官说的没错吧?”
秦盟不予回复,牵着容溪的手欲走,道“本将还有事,先走了。”
“将军莫急,将军莫急!”韩薄连声道,他指了指旁边停靠的船,“是太子殿下在船上似看到了你,特意让下官来探探究竟,若是你,请你上来吃一杯酒。”
容溪赶紧握紧秦盟的手,细微的摇了摇,有霍如桢在的话那坚决不能去!
然而韩薄话音刚落,就听到离他们最近的灯船上穿来一道清冷的声音“秦将军,难得在宫外一聚,上来坐一坐。”
这人是谁?
容溪忽然定下心来,点头道“嗯。”
一直未说话的宿春泱笑道“秦将军,听闻你酒量上涨,来都来了不如喝上一杯再走?”
秦盟深深看他一眼,却接过他递来的酒一饮而尽,随之将杯子扔在桌子上,面无表情道“告辞。”
韩薄眼珠转了转,笑道“哎呦,将军竟连嫂夫人的模样都不让我等瞧。”
“左相身死,我等奉命将左相二子提大理寺审问,此人却在此途中抄了左相的家,连不满三月的婴孩都未放过。”
“怪不得,怪不得。”霍如桢醉醺醺道“离老远就看到秦将军与这位小姐相携漫步,只觉一对碧人,让人瞧着分外羡慕。”
容溪见此,边走边小声道“你好像很讨厌他。”
秦盟道“皇上。”
秦盟照旧不回话,只是携着容溪的手走过他。
霍如桢声音已有醉意,笑道“这位是?”
“畜牲不如!”容溪气道“此事到底是何人授意?”
待二人走出灯船,霍如桢还紧紧盯着远去的身影。
秦盟握紧容溪的手,不见犹豫道“此人是臣还未过门的妻子。”
说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容溪两圈,声音听不出情绪“孤认识一人,只戴面纱也让人觉得他倾国倾城,没想到竟然在宫外还能遇见这样一位。”
船里只有两个人,一位是当今太子霍如桢,另一位则让人分外意外,竟然是本应该在天下第一钱庄的庄主宿春泱。
容溪心如打鼓,生怕桀骜不驯的霍如桢一把掀起他的帷帽,好在秦盟顺势将他揽在怀里,神色冷淡道“殿下和庄主好生玩着,天色已晚,臣就先行告退。”
踏上灯船,里面满是悦耳丝竹,翩翩起舞的清凉舞姬,以及浓郁香醇的酒气。
秦盟听到此人的声音,眉头微皱,回身将容溪一直背着的白绢帷帽给其戴上,轻声道“不要怕,我们去去就回。”
这是容溪第二次见到这位靠着女人上位的大都第一太监。
霍如桢的眼睛却依旧直勾勾的挂在容溪身上不愿挪开。
宿春泱将给秦盟倒酒的酒壶仍在一边,淡淡道“殿下什么时候换了口味,竟喜欢盯着人|妻瞧。”
霍如桢摇摇头,猩红的眼睛眯了眯“孤觉得此人身影眼熟的很。”
宿春泱喝下口酒,悠悠道“是个美人。”
又意有所指道“天下美人何其之多,殿下还是不要因小失大,多年筹谋在此一举,切莫功亏一篑。”
霍如桢沉默一会儿,道“孤要容溪。”
“那个被皇上囚在后宫的病秧子?”
宿春泱扯过一舞姬抱在怀里,明明一脸春风,却冷血道“不可活。”
二人下了灯船没走多久,容溪就发现秦盟的手变得滚烫起来。
他察觉不对,再去看秦盟的脸,只看到他眼底略有红色,额上青筋显现。
“秦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秦盟松开容溪的手,却没想到没走两步又被容溪扶住,他急道“那酒是不是有问题?”
秦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冷净,安慰道“无事,只是放了些助兴的东西。”
容溪皱眉道“你为什么要喝他递过来的酒,我瞧着他就不像好人。”
“他还有用。”
容溪微怔,也是,宿春泱掌管天下钱庄,现在的国库怕是都没有他的银子一半多。而且宿春泱广招能人,有无数身怀绝技的江湖人效命于他,一座天下钱庄被造的固若金汤,就算是朝堂的兵马杀过去都不知能不能有胜算。
而秦盟若是想造反,肯定离不了银子,所以宿春泱还真是不能得罪。
“那,我们该怎么办?”
秦盟静静心神,他当时喝的时候就知道酒里添了一点助兴的玩意,不过这等东西向来对他没有多大影响。这次反应如此大,不过是因为容溪在他身上贴着抱着,让他不能轻易压下这股劲儿。
“送你回宫。”
容溪还以为秦盟也中了他当时的毒,心想若是送他回宫,秦盟如何解决?难不成要和府中的婢女小厮做?
他一下就有了气,摔了秦盟的胳膊,细眉一皱,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好,那就不打扰秦将军雅兴了!”
说着就要走,秦盟赶紧拦着他“别走,对不住,我错了。”
容溪停住脚步,长眉微蹙道“错哪了?”
秦盟一愣,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上头一遭出现了迷茫“我,我不知。”
“不知道就认错?”容溪气笑了,推他一把“你倒是认错快。”
秦盟顺势牵住他的手,轻声道“你生气,定是我做错了。”
容溪心脏跳的极快,心想是不是今天玩的太高兴又犯了心悸。
他轻轻摇了下秦盟的手,瓮声瓮气道“这么想让我回宫,将军怕不是想尽快与别人欢好。”
秦盟反应过来容溪为何生气,在他红润的耳边低声道“原来,容公子是想为我解毒。”
容溪雪白的脸上霎时染了绯色,结巴道“我…我不是……”
秦盟微微低头,浓眉微挑,“那本将求容公子解毒?”
容溪清咳一声,左右望望,忽然桃粉的唇在秦盟薄唇上贴了下,水汪眼睛满是柔软,看着秦盟愈发幽深的眼睛,小声又羞耻道“就,就解一次。”
将军府虽然占地面积极大,宅院崭新富丽,但是四处都透漏着一种“单身汉”的清冷。
府中下人极少,除了带刀的守卫也就只有几个不算年轻的妇人在打理府邸。
容溪被秦盟踢开房门抱进屋里时他还有些不真实之感。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秦盟抱着压在榻上,随之而来就是带着淡淡酒气的吻。
容溪喘熄不得,微微侧脸躲过亲吻,轻轻推搡着秦盟的胸膛,颤声道“等等…我,我喘不过气来…”
秦盟黑眸幽深,掐着那截细腰让其翻身到自己身上,而容溪也被他强势又突然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
“啊,你这是做什么。”
秦盟想到了那本书上的描写,道“你来。”
容溪装傻,摇摇头,贝齿轻咬“我,我听不懂。”
秦盟低笑一声,大手抚摸过容溪的软处,顿时容溪媚眼如水,颤声道“你,你别……”
“我做就是了。”
说着就要掀开身上的粉色纱衣,那成想就听秦盟道“穿着纱衣。”
容溪终于反应过来了,羞道“你,你偷看我的书,你太过分了。”
说着他微微俯身,一口衔住秦盟的喉结,熟练的啄吻,舔|弄,似乎早就预谋已久。
秦盟喘熄声微重,随即就听容溪一边柔声,一边动作“将军,我还会吃别的。”
一夜良宵。
容溪也为自己的短暂的狂妄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容溪醒来时,只觉浑身都痛,尤其是那处,微微侧头看到秦盟坐在他的床边。
秦盟看他醒了,也站起身来“身子还疼?”
容溪嗓子哑得不轻,点头道“嗯,还好。”
秦盟将他扶起,拿过一旁漱口的物件道“稍微梳洗一番,喝点汤。”
容溪顺着香味望去,看到桌子熟悉的汤道“是桂花莲子汤!”
秦盟又将汤端给他,道“趁热喝。”
容溪喝了一口,惊道“竟然与裕庆宫厨娘做的一样,可惜她们只有刚开始做的那碗和你府上一样。”
秦盟并不解释,只道“喜欢喝,以后可以常来喝。”
容溪斜睨他一眼,“只喝汤?”
秦盟低笑了下,“我吃肉。”
容溪哼了一声,也不知为何如今一点也不怕秦盟,嗔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他又一顿,看向秦盟,真心道“秦将军,你笑起来很好看。”
秦盟有些僵硬的动动嘴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道“没有的事。”
容溪不与他争论,喝完汤之后,道“我是不是要回宫了。”
“等会我送你回去。”
容溪低叹一声,雪白的指尖轻轻敲了敲瓷碗,“真不想回去。”
秦盟大手握住容溪的手腕,眉眼有些深邃“我有事要离开京城几日,等我回来,再带你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