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夫人后背的纹身真漂亮。”
俞菲一大早来到宅子,一眼看到林晚晴正在换衣服。
大片绽放的芍药花,配合着花下正在吃花瓣的小兔子。
可爱不失风趣,随着展翅欲飞的蝴蝶骨的运动,整片芍药花更加灵动。
林晚晴:“不是纹身。”
俞菲点头说也是,“纹身不能参加公务员考试,也不能考编。”
她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管家,林晚晴和刚从电梯上下来的宴秋全部把目光挪到她身上。
俞菲一拍脑袋,“也对,夫人和我这样卑微的打工人不一样。”
她的腿弯被抱起,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林晚晴抱进了柔软的车后座上,
膝盖上盖上一条毯子。
林晚晴在雪白色羽绒服里面,穿着简单的小吊带,从后背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油彩画。
一触即分的吻,还没尝到味道,车子已经开动。
她家兔子小姐的技术越来越好,磨着她问了一遍又一遍。
被同情,被照顾,被偏爱。
“唔唔唔——看看怎么了,我还没看过呢。”俞菲不知死活的想去嗑那口糖。
林晚晴浅笑:“好,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宴秋:“别看我,看路。”
林晚晴在车外踮起脚,头探入车内,亲吻着宴秋的唇角。
双腿的疾病是宴秋最重要的一块心病,狠狠烙印在她高傲的自尊心上,但这双腿却成了兔子小姐怜爱她的理由。
宴秋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些灼热又十八禁的刺.激感。
俞菲弯腰查看林晚晴后背的大片花卉,手指轻轻碰上去,发觉上面附着着一片人体油彩。
清冷的脸颊上闪过一抹红晕。
“……行”
“。”
“我全勤奖只有五百块钱呢。”
宴秋弯腰把地上的贝斯琴盒交给林晚晴,“今天早点回来。”
俞菲大惊,“这难不成是……一晚上没洗掉?”
昨日晚上宴秋一喊腿被压疼了,林晚晴会立刻查看情况。
想照顾一个任人摆动的瓷娃娃。
俞菲目光疯狂暗示,“老板昨日人体彩绘的颜料……”
宴秋怅然若失得回头看站在原地的白色羽绒服少女,帽子一圈围绕着白毛毛的绒,把她巴掌大的小脸衬托的更小了。
今日宴秋不止要去公司开会,得回老宅子一趟,老爷子近日身体欠佳,需要回去看看。
本想带着林晚晴一起去,她有个重要的练习会要参加。宴秋的手不轻不重,按压在林晚晴的后腰上给她缓解压力。
俞菲刚想要继续看眼睛,立刻被管家捂住。
宴秋:“你也是,演出愉快。”
林晚晴嘴里哼着轻快的歌,把宴秋公主抱到车上。
直到她说真的不错,才停下。
管家:“……”
“一路顺风。”
林晚晴浅笑着,把宴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摘下来,用酒精擦干净后,重新架在她鼻梁上。
“哇,你这纹身多少钱啊?”
林晚晴用力拍拍她的肩膀:能工作那么久不被开除真不容易。
从秘书进宅子开始,数不清打量了林晚晴后背多少回。
俞菲不停摇头,“一共花销四百六十七元,您能报销一下吗?”
雪地兔子!
还是一晚上压根没停下?
林晚晴面色羞涩,“秋秋姐不必替我按摩了,比起我昨日秋秋姐更辛苦一些。”
辛苦什么?是她想的那样吗?
宴秋戴着金边眼镜的双眸颤动了一下,不复平日里的理智和克制。
“你若再问一句人体彩绘颜料的用法,这个月奖金就别要了。”
俞菲竖起机灵的小耳朵。
林晚晴一到社团里,兰笑笑立刻凑上来看,“太可爱了,这只小兔子长得和晴晴一模一样。”
林晚晴后背是一整面墙的镜子,她回头看镜子里憨态可掬的小兔子,躲避了舍友想要摸的手。
“不是纹身,画上去。”
兰笑笑用手轻轻触碰后才发现是颜料,她还想再碰一下被林晚晴拍了一下手背。
“别碰我,我是个有妻子的女人了。”
林晚晴嫌弃把她推开,提着贝斯去彩排。
会场今日空调坏了,师傅们正在咬着工具去修。
社团里的演出服都是短袖和小吊带,在气温只有几度的演出现场,一个个冷的打哆嗦。
换来的新队长给所有成员买了热奶茶,捂在手中,依旧无法抵挡宽阔空间的冷意。
北方的冷虽没有南方的雨雪天气侵入骨子里连绵不绝寒冷,却是最直观的冻得生疼。
没一会儿,林晚晴拨动琴弦的手已经冻紫了。
队长愁眉苦脸问维修师傅,“修不好?”
维修师傅叼着烟摇头,“空调主板坏了,咱现在没有货,明天给换上。”
队长:“……”
好在装修师傅临走前把观众席上方的空调修好,让买了票的观众不会冷着。
在后台,兰笑笑看着林晚晴后背的青紫,“哇,晴晴,你被家暴了!我要去网上曝光那个邪恶的资本家。”
“……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兰笑笑有被嘲讽到:?
林晚晴看镜子里她双腿上是难以忽略的指痕,没有A4纸宽的腰被掐出印子,在脖上有一串牙印。
惨烈。
可怜。
反抗无效的悲惨样子立刻被兰笑笑脑补到。
林晚晴打了一个喷嚏,把羽绒服裹得更紧了。
在台上她不能穿羽绒服,只能在台下先多裹一会儿。
好冷。
兔子颤唞。
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林晚晴打开消息,
宴秋:抱歉甜甜,今日晚上我和老爷子参加一个会,会晚一点回去,不用等我了。
宴秋:外头下雪了,甜甜要注意保暖,记得添衣。
阿嚏!林晚晴柔柔发红的鼻尖。
用冻的发紫的小爪子给宴秋回,“穿上厚衣服了。”
发了一个兔兔比心的表情包。
队长从幕布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姐妹们开始了。”
在幕后能听到台前观众热闹的呼声,队长拍拍穿着超短裙的腿,“啊冷冷冷冷冷。”
林晚晴把羽绒服解开挂在一边。
她被小吊带包裹的后背上是大片昳丽绽放的芍药花,在灯光下,色彩愈发璀璨。
她昨天晚上特意趴着睡着,不敢让被子磨蹭掉油彩。
每一笔每一画,都是宴秋俯在她身上画的,在身上打上宴秋的标记,成为她的所有物……
林晚晴望着聚光灯,还娇羞地揉了揉小脸。
想变得闪耀,配得上她。
老爷子手里握着龙头拐杖,目光止不住胆量在宴秋身上。
他说:“秋姑娘最近腿脚如何?”
宴秋坐在老爷子对面,在幽静的园子里养了几只天鹅和孔雀,叫声叽叽喳喳增添了几分热闹。
她摸了一把从隔壁院子跳进来的流浪猫,难得放松,“还好,不算疼。”
老爷子目光凛然,“听说近日晚晴去玩乐队了,每场演出只能挣个门票钱,这大冬日的,你不担心?”
他对宴秋的性格再清楚不已,她自从车祸后,性格变了许多。
简而言之,不当人了。
宴秋苦笑,给老爷子面前满上茶水,“发展一点兴趣爱好,和钱不钱没关系。”
宴秋的婚姻问题是记挂在老爷子心头的一根刺,晚晴多好的一个姑娘啊,生怕宴秋发疯把人给欺负了。
老爷子用龙头拐杖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宴秋的轮椅,“你净给我胡扯,晚晴的香水品牌最近发展的如日中天,有荟雁的营销团队加持,估值越来越高,你派了专人去帮她管理,是不是想要分一杯羹?”
宴秋怀里的小橘猫喵喵喵直叫。
猫猫也在猜测宴秋的狼子野心。
宴秋:“……我不是,我没有。”
两人看时间差不多,上车去政府部门开会。
老爷子事无巨细地询问着林晚晴的情况,最后叹气,
“晚晴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对她好一些,前几日我听说你把人家姑娘带到公司给你当秘书,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宴秋沉默不言。
一向会说骚话的俞菲耸着肩膀也不敢多说。
两只鹌鹑互相对视一眼。
老爷子看她不说话的样子更气,“人家晚晴有不错的事业,给你当个小秘书端茶送水,你故意折辱人家,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气的胡子抖了两下,整个车子里的人呼吸都轻。
宴秋罕见的狼狈抬眼镜:“……我没有欺负她,爷爷你听我解释。”
俞菲和老爷子的目光同时看着她:解释啊。
秘书眼神疯狂暗示:小情侣之间的把戏罢了!
宴秋默默望向窗外:“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把秘书转过来的头给按回去。
老爷子更气了。
整个开会期间,除了必要的交流,一句话都没有和宴秋说。
临走前参会人员以为荟雁集团内部出现了分歧。
老爷子淡淡哼了一声,“我和这个不孝子没什么好说的。”
参会人员:“……”
虽然,但是您好像没有别的继承人可以选了。
会开到很晚,从政府部门出来时已经是月升中天,外头厚厚一层雪花落在绿化植被上。
宴秋坐在红旗轿车上关心,“我先让秘书送爷爷回园子?”
老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这里离你住的地方近,去你家凑合一晚。”
“家里没有次卧。”
老爷子认真看着宴秋的眼睛,在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上三层下两层的大宅子,居然只有一间主卧,怎么可能?
宴秋无奈:“在结婚前我早把次卧给敲掉了,只有我和林晚晴睡的主卧,两个人之后都不会分床睡。”
老爷子看她的目光一言难尽,难以置信一向为人正直磊落的儿子媳妇会有她这样偏执的继承人。
最后车子开进了宅子里。
老爷子坚持要看一眼林晚晴。
她用龙头拐杖恨铁不成钢底敲宴秋轮椅的轮子,“我问了司机,你总是那么晚回家,晚晴肯定会以为你在外头有不三不四的情人,人之间一旦有了不信任,就再难以弥合了。”
俞菲回头解释说明,“老板加班时一直和我在一起,夫人问起来我会澄清的。”
宴秋点头。
老爷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和你们老板在一起胡闹。”
俞菲:有被骂到。
无法反驳。
她现在兜里还揣着望远镜。
老爷子在父母死后,对宴秋一向很照顾,小时候父母忙,会把她送到老爷子家里过寒暑假,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
宴秋说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下车领着人进去。
她无奈说,“家里有管家和阿姨,照顾林晚晴的饮食起居,学校的比赛我也有打点,现在放寒假,快过年了,等忙完这阵子便能天天陪她。”
宴秋说管家一天三顿燕窝炖着给林晚晴温补,把人养的白白嫩嫩,每天光是吃燕窝就要花三四万块钱。
老爷子眼见为实,她推开门,建整个宅子里静悄悄的。
“有人生病了?”老爷子闻到了一股药味,警惕地看着宴秋。
“大概是管家身体不好,再吃中药吧。”
宴秋和俞菲对视一眼,后者不明所以摇头。
安静的沙发上躺着,浑身烧的滚烫的林晚晴,她面前是一碗没喝完的中成药冲剂。
她头上贴着冰蓝色的退烧贴,身上裹着厚重的被子。
宅子里的空调温度被调的很高,但骨子里的冰凉无法被驱散。
冷,好冷……
她身体一向弱,被宴秋精心温养后好了不少,今日在台上一受凉,身体立刻发烧。
残破的身子,一夜回到解放前。
每条骨头缝里都泛着疼。
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子。
她本想着在沙发上像寻常一样的宴秋回来,她在锅里温热着排骨玉米汤,等着宴秋忙碌回来垫垫肠胃。
她的妻子肠胃一向不好,需要她时刻照顾着。
结果打了个盹,烧一下子起来了。
这个点管家和阿姨已经休息了,林晚晴不想麻烦别人。
老爷子看着病恹恹的林晚晴,又转头看了一眼宴秋。
“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
宴秋赶紧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喊来,她把冰凉的手放在林晚晴滚烫的额头上。
林晚晴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温寻着味道把宴秋的手贴在脸颊上。
“秋秋姐……”林晚晴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秋秋姐,你终于回来了,晚上有好好吃饭吗。”
她闻到了宴秋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林晚晴支撑着上半身,想坐起来,最后失败地倒在宴秋怀里,“你胃不好,怎么能喝酒?”
宴秋怜爱又焦急,“没喝酒,沾到别人身上的酒味。”
兔子小姐嗫嚅,在宴秋耳边撒娇,“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身体好难受……”
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狠狠瞪了一眼宴秋,等到家庭医生来后开了药,气氛才勉强缓和一些。
林晚晴窝在宴秋怀里,“终于等到秋秋姐回来了,家里好冷。”
宴秋心都碎了,把人抱着放到床上。
她俯身亲吻在林晚晴滚烫的额头上,“好好休息,这几日别出门了。”
兔兔发烧冒烟。
林晚晴意识模糊地点头,把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你去给晚晴拿药,”老爷子叹气,“你看看把人照顾成什么样。”
宴秋忧心忡忡,找来秘书一问才知晓今日表演场地的空调坏了,足足在冷风中站了四个多小时。
她那残破的身子怎么能支撑得住?
宴秋手指握着轮椅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步三回头。
兔子生病,宴秋的眉头紧紧蹙着。
老爷子站在床头轻声问,“秋姑娘可欺负你了?”
林晚晴懵懵懂懂,看不清眼前人,依稀能听懂意思,“她很好,我很喜欢秋秋姐。”
林晚晴往被子里面又缩了一点。
“她脾气差,若有做的不合心意的事,你尽管同我说,自从她父母死后宴秋像变了一个人,有时候连我都看不懂。”
林晚晴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秋秋姐对我很好,她会买奶茶给我喝,会看我弹贝斯,会接我下课。”
老爷子愣住了,这姑娘也太好骗了。
听说宴秋除了给她的粉钻戒指还算值钱外,几乎没有送过高价值的礼物。
工作室的那些设备,和林晚晴每天要吃的几万元的燕窝,在老爷子看来不过是顺手的零头。
林晚晴小声念叨着,“她对我可好了,会送我去学校接我放学,每次上车都有小饼干吃。”
老爷子:“……小,小饼干?”
她家秋姑娘配不上林晚晴。
宴秋端着要进来看老爷子,一言难尽的望着她,“罢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宴秋在爷爷脸上看到了沧桑。
和对她的谴责。
非常谴责。
用奶茶和小饼干把人骗走,真不像是宴家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宴秋:?
老爷子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和人家过日子,不然你爸妈在下头都不安宁。”
“我明白,您放心好了。”
老爷子在身后人的搀扶下离开宅子,到车上后吩咐,“把库房里的那几样补药和百年人参送来,找个老中医,给林晚晴好好调理调理。”
他盼着两个人生孩子。
在卧室里烧得晕乎乎的,林晚晴把头歪到一边,“不喝药。”
今日宴秋没少被老爷子教训,苦笑着哄林晚晴喝药。
“小祖宗喝一点吧,看人都烧傻了。”
发烧的林晚晴重新变成了小孩子,嘴巴一撇哭唧唧的捂住被子,“好苦不喝。”
宴秋今天累了一天了,眉眼中有些倦色。
她按住林晚晴的肩膀,试图把一勺苦涩的药汁喂进她喉咙。
柔软的双唇触碰到药水,比咽进肚子更快的,是眼泪落在宴秋的手背上。
抽抽噎噎,林晚晴喉咙里发出了极为委屈的哭声。
宴秋硬着心肠把勺子撬开,她的唇齿压在她的舌根上,迫使林晚晴喝下第一口苦涩的药。
紧接着第二口林晚晴死活都不肯咽下去了。
她哭的好凶,身体蜷缩在床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差点被坏人给强了。
宴秋一不做二不休,按住林晚晴的肩膀含住一口,俯身喂给她。
哭唧唧的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向温柔的宴秋竟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嘴角被咬破苦涩的药强行灌入喉咙里,被迫咽下去。
一口又一口的药,很快整碗药都喂进去了。
宴秋气喘连连,她被老爷子说的,心中不服气,却没有办法反驳。
她无法反驳对林晚晴掏心掏肺的关爱,也无法反驳昨日被林晚晴压着腿欺负,被迫咬着镜腿发不出声音。
“甜甜,我很喜欢你。”
林晚晴哭哑着嗓子,不愿听她解释,小兔子蜷了蜷身体,把自己窝成一团。
委屈死了。
宴秋亲吻她发红的脸颊,“我去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甜甜在床上乖乖等我。”
林晚晴眼巴巴地望着宴秋,撑着轮椅,站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走进浴室。
直到里面水深呼啦啦。
意识不清醒的林晚晴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不会好好照顾她,把她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哎哟喂,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那么娇贵,生病了连骨头汤都不愿意喝,怪不得老爷和夫人不喜欢。”
“二小姐快些走,千万别被传染了,夫人会生气。”
“厨房还有点剩饭,要不给小姐端上去?”
“那你去端,要被夫人知道会被骂。”
自从有妹妹单身后,林晚晴的房间被挪到了阁楼上,采光不好,冬冷夏热。
门口路过的一点声音,她能听得一清二楚。
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镰鼬的林晚晴只能把身体埋在被子里。
“好难受……”林晚晴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手指抓住了宴秋的枕头。
舒适的卧室,好闻的香薰味,浴室门被吱拉推开。
宴秋披着浴巾,缓慢走到床边。
林晚晴模糊的想需要抓住眼前人,才能过安稳的生活,不然会被送到那个冰冷的阁楼上……
没有饭吃,被母亲和阿姨戳着脊梁骨骂。
混沌中的林晚晴想不起来始作俑者已经被关进去了,她牵着宴秋的手,灼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
宴秋:“嗯?怎么还不睡觉?”
林晚晴拉开有些汗湿的睡衣,用滚烫的体温贴在宴秋的手臂上。
“秋秋姐。”
“哪里不舒服?快躺下。”
林晚晴软软的倒在宴秋肩膀上,手解开浴巾,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她。
“秋秋姐,我现在体温三十九度六。”
宴秋愣愣的看她,撞入林晚晴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眼,她一下子定住了。
“听说温度高一点会舒服,要不要试试?”
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到冰凉的阁楼上,烧成个小傻子的林晚晴,笨拙的解开睡衣。
“好姐姐,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