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林晚晴:“那个人是谁?”
宴秋目光看着她,淡淡笑了一下。
林晚晴没有继续往下问,她把温热的毛巾覆盖在宴秋的伤口上,“你躺床上去,我替你按按腿。”
她手指轻轻触碰在宴秋伤痕累累的双腿上。
随着林晚晴手指的触碰肌肉紧缩,宴秋用力抓住枕头套。
“你轻一点,很疼。”
“我原以为秋秋姐不会喊疼。”
宴秋娇嗔抱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晴,她当然会疼。
“你经常把我弄疼,晚上在床上,都险些弄出血来,还有按着腿,越来越使劲……一点都没有小时候……”
“老板,私人医生在门口等您。”
“我手指没事,我帮你。”
林晚晴没听清:“什么?”
大约是心底柔软,不论宴秋怎的折腾,林晚晴没有反抗。
疼得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凄惨的像一朵被雨彻底淋湿的娇花。
宴秋在一堆邀请请柬中随便抽了几张。
宴秋暗示给抓住林晚晴的小拇指,用大拇指充满暧.昧气氛地蹭了一蹭。
林晚晴纵容地伸手拥抱住漂亮柔软的黑色大猫猫,手指揉了揉大猫猫的长发。
她迷恋地看着宴秋,手指抚弄过她的后背和腿。
林晚晴把脸颊靠在宴秋的腿上,“不早了,秋秋姐该休息了。”
林晚晴心中叹气。
“我心疼姐姐,姐姐快些搞吧,我有些累了。”
她一定不会让矜贵又美丽的黑色大猫猫受那么重的伤。
林晚晴打了个寒颤,裹着半边被子躺在床上,把小夜灯给关了。
林晚晴气喘连连,黑暗中睫毛翕动。
我尽所能照顾你,你也该疼疼我。
宴秋抱着被子,若有似无地看她,“今天晚上……”
剩下的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林晚晴没把她推开,温柔的掌心抚摸过宴秋披在腰间的长发,
静静的月光照亮落地玻璃,羞怯的少女不愿看镜子里的倒影。
午夜时分,宴秋把她的眼睛蒙上,
宴秋把头埋到林晚晴的枕头里,“你听错了。”
“甜甜,你在可怜我。”
被戳中心事,兔子小姐恼羞成怒,“没可怜你,我在可怜我自己,快点带我去洗澡!”
林晚晴把手抽回来,“今天累了,不想同你好。”
宴秋眼睛一亮,把人用力抵在柔软床上,
“好,你别动,让我来就好。“
宴秋做不出温柔惬意的样子,她尽可能的放软语气,手指流连忘返在林晚晴劲瘦的脊背上,用手指描摹着美好的线条。
宴秋的体力真好,出差几日还能活蹦乱跳。
睡在另外半边床的宴秋,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像个小媳妇似的往她身边靠。
随着小腿穴位的按压,整条腿都被一股经脉中的热气熏蒸,紧绷一整天的腿部神经放松下来。
宴秋扑在她身上,像只大猫猫蹭人。
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她,再早一点,再早一点……
宴秋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汹涌的爱意流淌在安静的卧室里,庭院中的大片山茶花上覆盖了一层薄雪。
快到过年,宴秋需要出席的宴会与日俱增。
“你别闹,我手指不舒服。”
林晚晴在意识模糊时抚摸过宴秋肩胛骨上的伤口,木仓的伤口没有被后期整容手术治疗,林晚晴触目惊心。
“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甜甜对我如此冷淡。”
“和你在一起,我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以往冬日下雪天可疼了。”
她手下动作不停,按到宴秋小腿上的一根酸筋,后者保护面子,咬紧牙关,愣是不发出声音。
她看出宴秋心里分明有话想说,那双漂亮往上挑的狐狸眼直往她身上勾。
俞菲叹为观止,“您选择宴会的方法总是让人啧啧称奇。”
后面的小秘书说,“姐,老板不分轻重缓急吗?”
宴秋把手中的几个请柬打开,随便摸了一张放在桌上。
“去这家,和樟城的王总见一面。”
俞菲拍拍小秘书的肩膀,感叹她太年轻。
“没有被选中的宴会代表会影响公司运气,去了反而会让明年的股价往下滑。”
新来的小秘书:“?”
“……”
宴秋把请柬夹在公文包里,“让医生进来。”
俞菲转身开门,白发苍苍的四人医生后面跟着几个年轻医生,看上去像把一个科室都给请来了。
医生例行询诊,俞菲站在边上把樟城的最新规划发展的报告,整理成册放在老板桌上。
一边整理,一边哼着歌。
歌声轻快悦耳,充满了即将磕到CP的喜悦。
啧啧啧,老板和林小姐青梅竹马,年少相识,那岂不是——童养媳?!
宴秋额头跳了跳,“俞菲,闭嘴。”
轻快的哼歌戛然而止,俞菲赶紧捂住嘴退到后面,强行压制的嘴角不自觉勾起来了。
医生对办公室里诡异的氛围丝毫不觉,“您之前预约美容整形祛疤手术医生有空了,近期是否需要预约?”
宴秋手触碰在腿部的疤痕上,她沉默片刻,“不用预约。”
医生看了她一眼,之前宴秋催的很紧。
现在怎么不用预约了?
宴秋垂眸说,“目前不需要。”
医生没有多问,开了几副中药和西药,“您身体气虚,需要多静养,切勿有情绪波动,少有房事。”
宴秋表情顿了一下,手指无奈地触碰在无名指上,
“家中娇妻黏人,我没有办法。”
医生恨不得自己聋了,一大把年纪得管小年轻的事情。
俞菲把医生送到大门口,“您给老板的药你多增添几样补身体的,切莫让老板力不从心。”
医生:“……”
身后跟着的几个年轻人想象出了豪门不可言说的yin.乱日常。
看着雄伟巍峨的大厦的目光都不对。
其中一个嘀咕的一句,“看宴总规规矩矩端正优雅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玩的那么开,连身体都不顾。”
俞菲用力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肩膀,“小子,说什么呢?”
这种实话怎么能随便乱说。那个年轻医生看到俞菲似笑非笑的目光,吓得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赶紧低头和老师一起离开。
俞菲切了一声,“你们懂什么,别看她只是几条伤疤,背后可是和娇娇弱弱童养媳的私定终身。”
齁甜。
这几日宴秋每日晚上需要参加宴会,林晚晴那边的新品发布有条不紊进行,业绩屡创新高。
两人各忙各的,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宴秋在宴会上喝了个半醉,一阵冷风吹在她充满酒气的身体上,眯起眼睛望着满天星辰。
她一只手触碰在心口上的疤痕,另外一只手握着手机。
【您拨打的用户暂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宴秋:“……”
兔子小姐太忙了。
“宴总,门口有人找您,说夫人有东西送给您。”
身后的工作人员弯腰在宴秋耳边说,“您现在可要见?”
宴秋落魄的眼眸突然亮闪,“快带人进来。”
王总摇着红酒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刚到三十岁的他,头顶秃了一块,没人敢在他面前说。
宴秋:“许久不见你,头发更稀疏了。”
王总气的脸颊上的肉抖了一下,“宴总又看不到,怎么能人云亦云,瞎传谣言。”
“即使我不站起来,也能看到你是个秃子。”宴秋同情地瞥了他一眼。
虾仁猪心。
王总自尊心被戳到,冷哼:“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推樟城的老城区发展,叫我看那破地方,早就该被历史淘汰掉。”
在商业上来看,这自然是亏本的,宴秋有的是别的利润可以补上。
这不符合她一贯的投资原则。
宴秋沉默没说话,只是那眼神看的王总毛骨悚然。
他往后退了两步,“我说错了?”
宴秋浅笑了一下,“我找高人掐指一算,如果不投那块区域,这辈子怕是娶不到老婆。”
王总:?
那确实要投,使劲投,多投点。
唉,不对,宴秋不是有老婆?
工作人员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来,那女子身上沾着林晚晴最新出品的香水味道。
“宴总,林小姐吩咐我把这罐软膏带给您。”
宴秋目光落在简约的包装盒上,“这是?”
“林小姐找了古法中的祛疤老方子,经过临床实验很管用。”
年轻女子是林晚晴工作室的一个实习员工,她把东西顺利交到宴秋手里后迅速离开。
宴秋从容不迫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裂痕,“林晚晴嫌我身上的疤很丑?”
年轻女子一窒:“……林小姐没说,她嘱托您每日涂抹。”
宴秋:“……”
俞菲在旁边打哈哈,“夫人关心您呢。”
宴秋额头上青筋跳了两下,看着包装纸上写着抗老的字样,她震了一下,
“林晚晴嫌我老?还是嫌我身子骨差?”
宴会厅里大家觥筹交错,宴秋坐在连廊上面对外头的风雪,目光尤为凄凉。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年轻女子:“……林小姐没有,林小姐不是,抗老是微乎其微的副作用,主要是祛疤。”
宴秋声音被雪夜还冷,“算了,你不必说了。”
年轻女子走后很久都没组织好语言和林晚晴汇报情况。
和夫人预想的不一样,宴秋拿到那罐膏药好像并不开心。
为什么呢?
好像人一到三十岁,情绪都会变得变化莫测?
宴秋若知晓那女子心中所想,怕是会气到旧疾复发。
宴会结束,
宴秋回到空荡荡的宅子里,管家在厨房温着适口温度的燕窝粥,旁边放着一板解酒药。
过于宽敞的宅子里没有林晚晴的影子,变得如鬼屋般萧索。
宴秋垂眸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把燕窝粥喝进肚子里。
里面没有掺杂别的中药,是很纯正的燕窝味,
宴秋喝惯了药膳,突然一入口觉得寡淡的很。
她硬逼着自己喝完后,肠胃里一阵一阵的翻涌。
她拿着一面镜子放在茶几上,把林晚晴送的膏药放在掌心里化开。
有淡淡薄荷清凉的药,触碰在雪白的肌肤上。
宴秋冰的打了一个机灵,她手指画着圈,把药揉开。
如果林晚晴希望她有光洁平滑完美的肌肤,宴秋愿意做手术,把疤痕去除。
可她更希望能够留着这些伤疤,说明这两人之间有过一段不得不说的过去。
宴秋把身上的所有伤疤都抹上了一层药,在药物的作用下,每一条伤疤都在发麻发烫。
直到夜深人静,宅子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兔子小姐把会发出咔嚓咔嚓响声的高跟鞋放在一边,轻手轻脚穿上棉拖鞋。
她悄无声息的进入卧室,见宴秋在温暖的房间内只盖了一层薄被。
她坐在床边俯身去看她心口上的伤疤。
“秋秋姐有好好涂抹吗?”林晚晴喃喃自语,亲吻在伤疤的表面,“一定很疼。”
打盹中的宴秋眼睛睁开一条缝,“林晚晴,你回来了。”
评论里宴秋都喊她“甜甜”,即使生气也没改过别的称呼。
突然就要全名,可见心情不好。
林晚晴对宴秋突如其来的情绪不明所以,“别撒娇了,你浑身酒味,晚上又喝酒去了?”
喝的微醺的宴秋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
林晚晴被她这副软萌的样子给取.悦。
“今日腿还疼?”
宴秋:“……”
“好好用药了
“用了,我明天去约手术,把身上的疤痕全给去掉。”
“那么急?”林晚晴思索片刻,突然察觉宴秋生气了,她想要哄哄她,却见宴秋转过身,不愿理会她。
林晚晴忙碌一天早就昏昏欲睡,她靠在床上,闭眼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感受到身边人缓和的呼吸声,宴秋眼眸略有不可置信。
睡着了?
没有别的话想说?
宴秋抬起头想把人给推醒,好好问她是不是嫌弃她伤口丑陋难看,手刚触碰到林晚晴温热的躯体,突然顿了下来。
算了。
宴秋闷闷的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直到清晨才睡着。
“今日还有事,我先走了。”宴秋再次醒来时,林晚晴已经穿戴整齐,“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
宴秋眼眸闪过一抹不悦和深沉,软着语气说,“我约了郊外的温泉庄子,晚上一起去泡一泡?”
黑色大猫猫伸出爪子,勾着林晚晴的衣袖。
希望用柔软的毛发和漂亮的身体诱惑兔.子小姐留下。
大猫猫很少黏人,她迂尊降贵地伸出高傲的粉嫩爪子。
林晚晴为难浅笑,“不行,今天我要去外地出差。”
这句话听在宴秋耳朵里则变了一个意思。
林晚晴对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兴趣……
宴秋对这个结果不能接受,眼巴巴地抬头看着林晚晴。
林晚晴抬手摸摸她的猫猫头。
“秋秋姐在家等我,这几日要好好吃药。”
林晚晴提起包,准备出门又被宴秋抓住,“你真的很希望我涂那个药膏?”
一向处在这段感情主导位置的宴秋,头一回讨好,又恳求地看着她。
至少宴秋觉得自己的目光非常讨好。
在林晚晴看来仍然是一只矜贵的想要人摸摸,却不忍直接说明的大猫猫。
她突然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宴秋如果有兴趣早就把身上的疤痕给去除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她来送这罐药膏?
林晚晴叹气,又摸了摸她的长发,把夹在窗帘上的蝴蝶结小夹子突兀的夹在宴秋的长发上。
“既然秋秋姐想留着,那就留这吧。”
林晚晴关门走后,宴秋望着镜子里头上戴着个硕大红色蝴蝶结的滑稽样子,心思复杂地把蝴蝶结解开……
林晚晴坐上车,俞菲开车把人送到机场。
平日里的黑色轿车行驶在高速路上,外面纷纷扬扬落雪。
俞菲叹气,“夫人总是那么忙,老板这几日过得苦得很。”
林晚晴侧目看着她,“你们老板不忙?”
“……”
忙,忙得很。
林晚晴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展开,“快到年关了,大家应当都很忙,过段时间便能歇下来了。”
“老板对夫人思念成疾。”
俞菲捅破那层窗户纸,她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划了个让人难以看懂却又很肉麻的姿势。
“啧啧啧,我们老板每日清晨早早去公司,繁琐的会议一开就是一整天,中午没有人督促便饿着肚子不吃饭,下午胃疼,医生看她的样子直摇头~”
林晚晴的注意力从笔记本上移到秘书的身上。
她心头没有来历,想起了宴秋胃疼时的样子,满脸都是冷汗,咬着牙龈不松口。
分明疼的浑身痉挛抽搐,偏偏还装作没事人士的随便吞两颗药。
林晚晴的肠胃也不好,她知道胃疼时有多难受。
她用力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手掌心里。
俞菲看林晚晴担忧了,嘴角扬了一扬。
“不止如此,老板每日精疲力尽的回到宅子,看到那老宅子,像鬼屋似的空空荡荡,一阵穿堂风过,好像早已故去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重新回来了。”
林晚晴打了个冷颤,“你别讲鬼故事。”
轿车停在机场门口,林晚晴没有急着进去,聚精会神地听秘书说话。
“夫人知道老板失眠已久,每日需要靠镇定药物入眠,自从老板和夫人结婚后,本以为失眠症状也好,却没想到这几日复发的越发严重。”
林晚晴瞳孔一颤。
“镇静药物会引起头疼和梦游,不能长期使用。”
俞菲慢悠悠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说这些了,不打扰夫人的工作,您赶紧去办理登机手续吧。”
林晚晴一颗心空落落地,悬在半空中,俞菲推搡着把她赶下车。
“……”
“哎!你别走!”林晚晴刚下车那一刻去追俞菲的车,谁成了那辆车早就飞奔的无影无踪。
林晚晴提着电脑和行李箱,站在热热闹闹的机场门口。
她满脑子都是宴秋,她晚上睡不着觉,被穿堂风的呼呼声吓的全身出冷汗,胃部的疼痛和双腿的疼痛,同时折磨着脆弱的精神。
她的宴秋看起来很坚强,可终究是凡人之躯,总会有病痛伤痛,甚至比旁人更加脆弱。
林晚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心里牵挂放不下她。
宴秋把签好字的钢笔拧上,“你说林晚晴今天晚上会回来睡?”
俞菲:“大概”
宴秋皱眉不相信,“她这段时间很忙,不可能回来,她亲口同你说?”
俞菲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我用了一些旁敲侧击的方法。”
宴秋翻看一页一页文件,不太好奇秘书所说的旁敲侧击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你说……现在当全职太太的人多吗。”宴秋随口提了一句。
俞菲立刻反对,“全职太太有诸多弊端,不能经济独立,凡事都依靠另一半,久而久之会丧失与社会的联系,变成绝对的弱势群体。”
长期浸泡在带孩子和家务事中,无法获得被社会认可的成就,结局必然是让人心疼的。
宴秋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去忙别的。”
俞菲一步三回头离开老板的办公室,在她即将关上门时,果然听到了一句“等等。”
宴秋冷静克制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你确定林晚晴会来?”
俞菲故作高深莫测说,“如果夫人爱您的话。”
“……”
俞菲狗狗祟祟从门缝里钻进办公室,“老板您附耳过来。”
宴秋测过身去,眉目中露出了然之色。
晚上
宴秋按照平时的生物钟换上睡衣,她没有急着上床,而是把满是伤痕的腿放在沙发上,上面抹着一层药油。
光亮的药油浸润皮肤,让上面的伤痕变得更加明显。
宴秋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揉捏早已结痂,留下疤痕的伤口,一只手翻阅着家庭主妇的杂志。
管家端来药液,“宴总,您……”
宴秋:“今日把安眠药拿来。”
管件受到老爷子的嘱托,会把安眠药单独收起来,不让宴秋多吃。
管家心中警铃大作,“宴总您现在又失眠了,不是已经痊愈了?!”
宴秋轻轻嗯了一声,“你放在这,我不吃。”
管家满眼的不相信,最后非常磨叽的,拿了半片药放在桌上。
小小的半片,对已经产生依赖性的宴秋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可她刚刚说不吃,只有半片药便没有问题了。
“时间不早了,您先下去休息。”
管家看着宴秋把药喝完后,拿着空碗回到厨房,担忧关上门。
宴秋一页一页翻看着杂志,上面写着家庭主妇应当如何照顾爱人和孩子的情绪,如何整理家务,在最后附上了洗地机和上门清洗沙发的广告。
又平庸又无聊,宴秋却看得津津有味。
时钟指到十一点,宴秋看着逐渐变的如墨水般黑透了的夜色,她心中叹息。
俞菲果然不靠谱,不应当相信她的鬼话。
她把毯子盖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吊带,上半身的伤痕一目了然。
平日里穿上衣服,拿着手杖,是一副掌权者的高傲模样,却不想衣衫下的身体伤痕累累,似被虐待过。
她眼下是淡淡的乌青色,病恹恹的表情和桌上等待服用的药,说明她此刻的精神很不好。
至少看上去很不好。
十一点半,大门咔嚓一声打开。
林晚晴急匆匆提着行李箱奔回来,身上风尘仆仆发丝被风雪吹乱。
快点,再快点,赶在宴秋吃药之前回去——
她着急摸索开关,把大厅灯打开,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寂寥的画面。
林晚晴喃喃自语,“我好像把猫猫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