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林晚晴看着房间喃喃自语
“我好像把猫猫养死了……”
漂亮的大猫猫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披了一个很薄的毯子,身上的痕迹脆弱狰狞。
宴秋面前放着一本家庭主妇喜欢的杂志,百无聊赖地一页一页翻看。
手边是一杯已经凉掉的黑咖啡,面前有半颗镇静药物,她眼底下乌青,眼神里没有光彩。
“秋秋姐,我回来了!”
林晚晴赶到最近一班飞机马不停蹄地回来,她原本打算在外地呆上三五天……
她放心不下宴秋。
工作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但宴秋只有一个。
在林晚晴看不到的地方,宴秋目光狡黠。
林晚晴:“……”
宴秋嘴上虽抱怨,但眼眸中充斥着被偏爱的笑容。
宴秋突然涌入了一个集温暖的怀抱,她指节分明的手指,抓住林晚晴后背的衣服。
林晚晴动作一停,这才想起来她把半片镇静药给扔了。
林晚晴一口气卡在胸口,目光控诉的看她,
“嗯,管家会向爷爷报告我的情况,老人家担心我的身体。”
宴秋目光游离,“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去很久。”
漂亮昳丽的黑色大猫猫只有一只。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
“?”
林晚晴叹气,“我陪你睡,别吃药了。”
林晚晴心神一动,被宴秋这副主动的样子给逗笑了。
“管家不在,我把暖气关了。”
林晚晴一口气没喘上来,把人公主抱起来扔到温暖的床上。
把猫猫爪子放在脸颊和心口上捂暖和。
林晚晴侧躺在床上,把宴秋的脑袋按在心口上,如果有条尾巴,必定会缠在宴秋的腰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好。”
“不早了,睡吧。”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看不清眼底乌青是化妆的痕迹。
林晚晴气不打一处来,两只手用力按住宴秋的肩膀,圆圆的眼睛气愤又无奈,
“你的暖气是开给管家看的?!”
林晚晴用力抱住宴秋的身体,“房间里那么冷,怎么不开暖气?”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在外人面前一向冷淡高傲的宴秋,在私底下竟如此温暖可爱。
宴秋坐在床沿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得逞了,兔子小姐在心疼她。
林晚晴赶紧把那半颗药扔进垃圾桶里,
她赶忙去摸宴秋冰凉的脸蛋和爪子。
“不早了,睡吧。”
林晚晴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柔软的腹部,“你身体那么弱,一点都不上心。”
她姐姐太让人操心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林晚晴听出来她阴阳怪气,心中渐渐回过味儿,伸手抓了一把猫猫头。
“我以为甜甜不喜欢我,不想同我好,像我这般无情无趣的人,哪有工作有意思。”
暖气风呜呜地吹进来,林晚晴心疼的搓搓宴秋的爪子。
宴秋迅速给林晚晴铺好了被子,眼眸闪亮的看着她。
“你把我的药扔了。”
林晚晴话音刚落,怀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不吃药我睡不着。”
答应的特别快。
拍拍另外一边空了的床。
睡得好快。
宴秋真的需要安眠药?
林晚晴望着天花板发愣,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清晨,
林晚晴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醒来,她下意识摸摸身旁的爱人。
宴秋坐在床沿上,“早上好。”
“昨晚睡得可好?”
林晚晴打了个疲惫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浸润了眼眶,双眼水蒙蒙的。
宴秋温柔浅笑,“睡得不好。”
“是吗,我半夜醒来听到你在打鼾。”
宴秋笑容不自然,“是你听错了。”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有意思。
在饭桌上,头发花白的管家看到林晚晴回来,又看老板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粥,笑容慈祥,“这个家里离不开夫人。”
虾仁粥里混合了干贝和蛤蜊,入口鲜香微甜。
林晚晴尝了一口笑道,“味道很好,是新来的阿姨吗?”
宴秋眼眸闪亮看着她,“真的好喝?”
林晚晴心想不好喝,你喝那么多做什么,只见宴秋又给她满上了。
管家:“是宴总亲自下厨,想着夫人这几日出差辛苦,吃寡淡的怕是没味道。”
林晚晴惊讶看着她,“你会做饭?”
“我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自己生活总归是要下厨。”
管家还欲说更多,被宴秋阻止,“给妻子做饭是应当的,甜甜之前也给我做过饭。”
早饭吃完后,见宴秋迟迟不离开林晚晴,放下心头挂念的工作,“姐姐有别的话想说?”
宴秋斟酌语言开口:“你工作辛苦,陪伴家庭的时间很少,整个房子了无生气,老爷子年纪大了,身旁只有一只画眉鸟和庭院里的野猫陪伴,我们未能尽小辈的义务。”
林晚晴闻言皱眉,“秋秋的意思是?”
她目光转向了沙发上一本家庭主妇爱看的杂志册子。
连同杂志一起赠送了擦地巾试用品。
宴秋抚摸着,因为疼痛而总是用不上力的双腿,
“钱是挣不完的,应该好好过日子才是。”
林晚晴不可置信看着她,她不敢相信宴秋会让她放弃工作去照顾家庭。
兔子小姐双眸圆瞪,话还没说出口,眼睛上起了一层雾气。
为了摆脱林家吸血,林晚晴用尽心力去做品牌,不过是为了能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怎么能放下尊严去重新回归家庭,过着仰人鼻息问人要钱的日子。
她心头泛起浓郁的阵痛,耳朵耷拉下来。
她喜欢的秋秋,不是这样的……
宴秋不明白林晚晴为什么突然失落,“甜甜?”
林晚晴蔫了吧唧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宴秋:“所以我想,要不公司的事情你去接手吧,我在家里休养着。”
整间餐厅突然安静。
林晚晴的眼泪还没滴下来,结果??
要当家庭主妇的人是你啊?
哦,那没事了。
宴秋撑着桌子站起来,拍拍林晚晴的肩膀,
“这段时间我找人带带你,荟雁交给你了。”
宴秋回到沙发上,继续翻看她的家庭主妇册子。
宅子里的气氛过于祥和,林晚晴默默地擦去脸上悲伤的眼泪。
宴秋挥挥手,“你去上班吧,记得晚上早点下班回来陪我。”
“……万一我胜任不了。”
宴秋笑了一笑,“你能胜任,你有才华,我总不能总是拘束着你。”
她想给林晚晴最好的,给她最好的资源,给她最昂贵的宝贝,给她最广阔的发展天地。
宴秋目光落在无法长期站立的双腿上……
她需要更多时间去复健,近期询问了大洋彼岸的医生,或许在明年上半年可以安排一场手术。
但凡有一点站起来的可能性,宴秋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不想在林晚晴面前狼狈的不停训练,也不想让林晚晴看到,她浑身被汗浸透。
她的兔子小姐应当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
林晚晴拎着包,生无可恋出门,
“等等,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食材来,我下厨。”
林晚晴幽幽看了她一眼,“宴总看着做,我不敢不喜欢。”
如果她不用打两份工,会笑得更真诚一点。
俞菲开车把林晚晴送去集团总公司,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么大一个老板人呢?”
林晚晴生无可恋,坐在副驾驶上。
“宴总她……想回归家庭。”
俞菲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夫人把老板折腾的下不了床。”
“……”
那你真是好棒棒哦。
林晚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色极速倒退,她闻到了宴秋车上熟悉的苦橙花味道。
在林家第一次见到宴秋时,她就对这味道刻骨铭心。
苦橙花的气味浸透到灵魂深处,她想起了九岁那年,眼睛突然失明……
九岁的记忆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晓得那时候母亲对她不好,父亲常年不着家,妹妹上着昂贵的私立学校。
林晚晴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附近跑着玩,所有的商户老板,和邻居都认识她。
“听说最近这几条街来了,一些陌生人一个个穿着黑西装,肌肉结实的很,我看着都吓人。”
“我半夜听到了木仓响,天呐!”
“你一定听错了,这年头怎么可能会有木仓。”
镰鼬的林晚晴好奇地盯着互相交谈的大人,一个相熟的小超市老板给她一颗棒棒糖,
“最近这边陌生人多,晴晴别出来乱跑,乖乖回家去。”
小姑娘一撇嘴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想回家。”
小超市老板不知道您家的破事,以为林晚晴是在外野着不想回家。
“这附近有坏人,专门偷小朋友。”
有没有坏人林晚晴不知道,她只晓得在一片苦橙花园后面有个废旧的面粉仓库。
林晚晴经常去附近喂流浪猫。
用仅剩不多的一个钢蹦买火腿肠,她吃一半流浪猫猫吃一半。
林晚晴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听到那个面粉仓库里有声音,站在一个箱子上,踮着脚,从缝隙往里面看。
好像里面有一个人。
仓库里的血腥味非常重,混合着面粉发霉,和木头潮湿的味道。
“夫人,夫人?”俞菲的车子停到集团大门口,“夫人醒醒,到地方了。”
林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沉浸在回忆中,后脑勺一阵疼痛。
越是触及到最核心的回忆,大脑中的神经绷得越紧。
她到底遗忘了什么?
仓库里的人是谁?
林晚晴回过神,“抱歉,我睡着了。”
俞菲搀扶着林晚晴从车上下来,“夫人太辛苦了,这几日都累瘦了。”
“宴总比我更辛苦,你应当多关系关心她。”
俞菲嘿嘿一笑,“有夫人在,宴总不算辛苦。”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是老板的贴心小棉袄。
下车直接去往宴秋的办公室,得益于她早就在公司混脸熟,所有人都认可夫人来公司的行为。
不管是调用文件,还是开会,没有人为难。
林晚晴犹疑,“高管和副总没有人反对我这个‘后宫干政’吗。”
俞菲点头,“有。”
“然后呢。”
俞菲做出一个手划脖子的动作,“夫人放心,老板考虑周全。”
林晚晴:“……”
她好像进了某个不利于社会和谐的黑窝窝。
林晚晴名正言顺地坐在独属于宴秋的椅子上,在工作期间止不住地走神。
九岁那年,她眼睛瞎了,瞎得莫名其妙。
卫生院的人说她是被害的,一般人压根接触不到那种化学成分。
那她那几个月是怎么活下去的?
母亲带着妹妹去国外参加研学,父亲在外地出差开会,只有宅子里的阿姨照顾。
好像还有个……
林晚晴眼眸落在了宴秋落下的怀表上。
手指触碰在冰凉的镀金表面上,她上手掂量两下。
“我以为像宴秋那样高贵的董事长,只会用国际一线大牌,或私人订制的机械表,这个表是石英的?”
林晚晴翻开表盖查看细节,粗糙的切割面,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得益于宴秋不菲的身份,她拿个假货在手里,都成了真的,更何况是一块怀表。
表盖上的模糊不清的照片,林晚晴眯着眼睛看不出个究竟。
俞菲敲门进来,“夫人,过年期间的活动定下来了,请您过目签字。”
她猫猫祟祟瞄到林晚晴在看怀表,“这可是老板的大宝贝,夫人小心点。”
“这破玩意旅游景点最多买二百,拿货价二十一个,你们老板什么时候那么掉价了。”
林晚晴翻开年节各个平台的活动说明,越看越发觉荟雁参与的商品和平台是真黑啊。
不噶韭菜的过年,不是个完整年。
林晚晴掐指一算,宴秋又能买块地了。
她见俞菲不说话,道:“你实话说,这块怀表是宴总哪个白月光送的?”
俞菲支支吾吾:“这不能说吧。”
林晚晴在文件末尾签字,“宴总知道你对她那么忠诚吗。“
文件被拍在俞菲的身上,后者心一横道:“夫人的醋吃的毫无道理,您也不想想,哪个白月光能看得上脾气那么差,身体娇弱不能自理,还过于有占有欲的宴总,人家是白月光,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
林晚晴捏着眉心,“难为你了,辛苦了。”
俞菲松了口气,“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订。”
“宴总中午怎么吃?”
俞菲坦言:“饿着,不吃,等胃疼了吃药。”
林晚晴一窒,心想宴秋能活到这个年纪,属实不容易啊。
俞菲离开办公室后,林晚晴安静打量着手掌里的怀表。
上面的镀金油漆在时间流逝中失去了原有的闪亮,在边缘处隐隐有掉漆的痕迹。
宴秋的白月光……
还挺穷哈。
也不知道宴秋看上了她什么。
林晚晴下楼去集团里的餐厅用餐,足足四层的用餐区域进驻了不少市面上的快餐品牌。
不管哪一个都是大排长龙。
林晚晴站在人群中迷茫地端着餐盘。
高管有单独的食堂,林晚晴过去瞅了一眼,各自都在小声谈着公司事务,一看到门口的林晚晴,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在她身上。
就差没有站起来说——夫人有何指教。
林晚晴后退半步,溜了溜了。
她走在路上点外卖,肠胃一阵饥饿的叫声。
不太理解宴秋饿肚子也不想进食的癖好。
“宴总来了!”
“奇怪,宴总怎么那么晚才来公司。”
“我刚刚在门口瞅到宴总手上提着一个饭盒,哇,难道是给夫人的爱心便当,磕到了,磕到了。”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林晚晴放下手机,快速按住电梯键,上了办公室楼层。
宴秋来了,难道是业务出事了?
林晚晴小跑在走道上,见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她慢慢放缓脚步。
“对,是我让夫人来公司上班,有意见?”
面前一个怂了吧唧的副总小声说,“没意见,没意见。”
哪敢有意见。
轮椅上过分美貌昳丽的女人道,
“没有意见来我面前嚼舌根?”
副总耸肩弯腰,“这不是看夫人年轻……”
林晚晴站在门口偷听,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
她回头看到心腹大患猫着腰靠近……
俞菲嘘了一下,小声解释,“早上夫人砍掉的项目,正是这个副总负责的,把人给得罪了。”
轮椅上的美人把文件拍在他身上,
“这三个季度都在亏损,我不得不怀疑你串通开发商,从中谋私利。”
副总膝盖一软,“我哪敢啊宴总,我只是觉得这个项目一定能成,困难只是一时的……”
林晚晴看着会议上虎背熊腰的男子站在宴秋面前,委屈成了一只狗子。
大男人抽抽涕涕出来,看到门口的林晚晴和俞菲当即吓了一跳。
他目光惊恐,“你们在——偷听?!”
俞菲嫌弃:“我是董事长秘书,这点东西还用得着偷听。”
林晚晴默默道:“办公室门开着,我等你们聊完进去。”
副总被骂的没面子,指着俞菲道:“你没偷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俞菲羞涩一下:“哦,爱好,习惯了。”
副总:?
动静太大来康康的宴秋:“……”
林晚晴:你很有职业素养啊。
宴秋提溜着兔子关上门,把兔子放在腿上摸摸兔爪子。
“还没吃饭?”身为家庭主妇的宴秋把便当盒放在她手上,“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手指上有个烫伤的痕迹。
林晚晴心脏一下子软下来,糯糯道:“您费心了。”
打开便当盒,不大的盒子里拆出了一摞格子……
海鲜羹,白灼黑虎虾,鸡汁多宝鱼,黑胶牛仔骨,清蒸面包蟹,脆皮猪手,鲍汁萝北,响油鳝糊,脆皮乳鸽,点心是两只慕斯小兔子。
林晚晴:??
满满当当放了一桌子,一个秘书办的人走进来惊讶,“隔壁黑珍珠来送餐了?怎么没送来发票?”
宴秋:“……”
林晚晴震惊,“太……丰盛了。”
低于十个人吃,都是对这桌菜的不尊重。
对比宴秋手上的小水泡,突然觉得不可怜了。
宴秋提着兔耳朵,“去吃,小心长不高。”
林晚晴拿起筷子,往嘴里塞。
宴秋慈爱,“别噎着了。”
林晚晴越吃越得奇怪,”真的是秋秋做的?”
“是的。”
“唔……”
她昨天才去隔壁黑珍珠吃过,味道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宴秋的手上,红了,肿了,有点可怜。
宴秋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出神,安静地快要和雪融为一体。
她早上一直在忙着见医生,做各种测量和身体检查,没有时间去厨房忙乎。
快过年了,她希望能站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昳丽美貌的女人落寞地望着不争气的双腿。
“宴总手上的伤口是……”
宴秋神游,脱口而出,“酒楼打包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没事。”
说完,宴秋恍然回神——
她说了句脏话。
林晚晴耸着肩膀,笑得前仰后合,笑着把饭菜全吃完了。
她转身去盥洗室把饭盒洗干净。
两人之间默认了做饭的人不洗碗,即使这顿饭不是宴秋做的,她也不介意把漂亮饭盒洗干净。
盥洗室里流水声哗啦啦,林晚晴没注意到轮椅上的女人站起来。
她扶着华丽复古宛如中世纪贵族的红宝石乌木手杖,站在柜子前面,抬手从一众文件中抽出一份。
她走到休息室的办公室的通风处,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白瓷笔洗,用打火机点燃——
“秋秋姐,饭盒洗干净放袋子里了,味道很好,下次少点些。”
林晚晴边说边出来,用餐巾纸把饭盒擦干净。
噼里啪啦。
林晚晴往宴秋站立的方向看过去,火苗舔舐她的手指尖。
林晚晴:“宴秋!”
她跑过去,见宴秋拿出一张张合同用打火机点燃——
“这是?”
火光和雪色照映在宴秋的脸色,她神色温柔,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一层激动的薄红。
林晚晴仔细分辨合同上的内容……
“甲方有权要求乙方在婚后履行妻子义务,包括但不限于……”
“甲方:宴秋;乙方:林晚晴”
白纸黑字,每一页上按着红色的手指印泥。
宴秋浅笑道:“烧了吧,协议不重要。”
林晚晴侧目,“为什么?”
她心头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宴秋的意思是,两个人的关系从协议中来,情投意合,不用协议约束,也能和别的恩爱情侣一样?
宴秋温柔地烧完最后一张纸,把滚烫的打火机扔在桌上,她慕恋地凝视林晚晴不解的双眸。
平静的目光下是汹涌的爱意,想要拥抱她,和她做,让她哭。
“协议从一开始只是我接近你的一个手段。”
“抱歉,我的兔子小姐,让你伤心了,原谅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迅速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