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林晚晴呆呆愣愣地看着宴秋。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协议只是一开始我接触你的手段”
林晚晴无法理解这句话。
宴秋道:“你看过我书房密室里的日记本吧。”
林晚晴无法反驳,往后退了半步。
少女脸上的惊恐不加掩饰,可怜又无助,不可置信。
双眸上闪烁的泪光,无论是谁都看的心软,想要把小兔子按在怀里好好揉捏一顿。
宴秋上前一步,抓住林晚晴的手腕。
“秋秋说错了,你干过可以被举报的事情。”
大猫猫伸出爪子。
林晚晴看着协议变成黑灰尘埃从通风口飘出去,淡淡笑了一下。
她手指把玩在乌木手杖,好像这根木棍子有天大的吸引力。
“你解释。”
“嗯!”
但是那本日记是特么的变态追踪笔记啊。
安静的办公室里一道铃声穿破了平静,林晚晴看到来电显示是合伙人,转身去接了个电话。
是啊,怎么可能有人能没有痕迹闯入密室不被发现,
在现代科技面前,一切的小手段都是枉然。
林晚晴心头涌起了复杂的感情……
“高中宿舍有个偷我外套和袜子的男生,他被人在小巷子里打断腿,肋骨骨折,鼻梁骨折,人躺了大半年才勉强能动动,之后转学了。”
“据说那段时间,高中后门的一条巷子里走过了许多肌肉虬结的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好像是哪家不得了的安保公司。”
宴秋的双腿无法长时间站立,她后退两步,坐在轮椅上。
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惶恐,如果哪一日秋秋不喜欢她了,是不是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住?
是少女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之一(最好的纯情女高,其次是纯情女大)
宴秋面对林晚晴一言难尽的目光,羞怯地低下头。
明显不是个会遵守法律的人书写的。
是个天然的逗猫棒。
宴秋看着白瓷笔洗中燃烧殆尽的合同协议,眉目舒展。
宴秋笑容一僵,初中的兔子小姐啊,雪白软糯,说话脆生生的,小个子才到她的腰。
宴秋从容淡定的表情顿时楞了一下,试探道:“哪一件?”
宴秋灼热的目光落在林晚晴的小脸上,纤细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用大拇指搓了一下、
林晚晴:“……行叭”
“真的……我很谨慎,当时荟雁内部面临权力更迭,我没有办法总是关注你,故而在甜甜吃苦的时候没有及时赶到,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怪你。”
宴秋松了口气,小声:“安保公司干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晚晴朝她笑了一下。
但是!
林晚晴看宴秋的眼神顿时安静下来,一言难尽的目光落在急切的宴秋脸上。
她的兔子小姐不用受到这馊主意般的协议的囚困。
单薄的少女悄悄用大拇指勾住宴秋的小拇指。
“甜甜,我希望可以和你重新开始恋爱。”
她干过的缺德事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宴秋挑眉,好像是有这件事情。
林晚晴“哦”了一声,“日记本上只写了高中,没写初中。”
她从来都没有指望过有人会从天而降救她处苦海,只觉得一切的苦难是她应该承受的。
“诚如日记上所写,在甜甜初中,高中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宴秋忽然发现这句话有歧义,“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好奇,没有做任何……犯法的事情。”
办公室里流淌着滚烫的温度,明明外面是落雪天,室内炽热如燃烧着烈火。
两人温暖的体温交融在一起。
“日记上写的都是真的。”
一切都结束了。
林晚晴浅浅笑着走到宴秋面前,弯下腰,她的长发落在大猫猫的面前。
宴秋看着林晚晴纤瘦的背影无奈笑了。
如果当时把林晚晴喂胖一点,现在是不是会更健康些?
尽管林晚晴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过的实在不好,可宴秋在从中帮了她不少事。
给林晚晴安排最好的高中入学资格,给她缴纳各种学杂费,暗地里解决意图霸凌她的混账东西。
林晚晴上Y大,也有宴秋出的一份力。
在上流社会早就形成了学阀,一个只有好成绩的好学生,能得到优秀教育资源的机会太渺茫了。
宴秋不介意在背地里帮她一把。
去干林家本应该做的事情。
宴秋沉浸在思绪中,手指不自觉抚摸着金色怀表上的花纹。
“抱歉秋秋,我下午有点事情,先走了。”
林晚晴急匆匆拿起象牙白的外套披在身上,从宴秋的鞋柜里拿出一双红底小高跟,试了一下合脚,直接穿上了。
弯腰在镜子前面拿起宴秋口红和眉笔描摹。
“要去见谁?”
谁值得甜甜专门打扮出门。
“是顾双,还记得吗,之前你们在调香师的聚会上见到过,是素魄的合伙人之一,她是个很好的人,刚从国外回来。”
宴秋:“……”
“你穿着我的鞋子,用着我的口红,去见别的女人。”
宴秋眉目间是隐隐的不悦。
林晚晴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秋秋现在是家庭主妇,打扮的那么好看给谁看,我先走了,晚上不回来吃饭。”
宴秋一窒,“。”
林晚晴去工作室,“你回来了!”
顾双看林晚晴的目光就像是看乖女儿,“回来了,给你拉投资回来了。“
林晚晴在大一创业初期和顾双认识,一拍即合,林晚晴负责调香和设计,她负责出钱和打开销路。
两个人配合的不错,比起合作伙伴,两人更像是好友。
“你什么时候和宴秋离婚?”
顾双坐在工作室的桌子上,她家境不错,从小在国外长大,自然接受不了林晚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婚姻。
“不会离婚。”
让人心碎的话语从林晚晴涂抹精致的嘴唇中吐出来。
顾双翻看财务报表的手一停,“晚晴那么好看,那么优秀,为什么一定要和宴秋在一起,你离开她就活不了吗。”
林晚晴垂眸,“她很好,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惨。”
“她的腿,很快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彻底变成一个残废,你何苦守着她。”
林晚晴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顾双耸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可能,她现在明明——”
“明明已经快好了是吗。”
林晚晴不相信,最近宴秋双腿的情况越来越好,即便无法持续站立超过五分钟,和原来的只能走动两步路相比,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双腿的痊愈速度,所有人都觉得正常行走指日可待。
“宴秋在国外预约了国际知名的骨科教授,她现在的痊愈只是镜花水月,给手术做准备,而手术成功概率只有三成。”
顾双刚从A过回来,怜惜地看着林晚晴,像看一个傻丫头。
“如果失败。”顾双道,“那结果是失去了一切可以愈合的机会。”
不管吃多少药都没有用。
下雨天下雪天潮湿天气痛不欲生。
宴秋有钱可以找任何适合疗养的度假区生活一辈子,那荟雁呢?
荟雁不会允许一个病痛缠身的董事长指挥。
美貌昳丽的少女坐在椅子上不言语,眉眼中荡开复杂的悲伤。
车祸的凶手早就被宴家千刀万剐沉入黄浦江了,现在连泄愤的人都找不到。
“你现在还有机会劝宴秋放弃做手术,不要在做梦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情况。”
顾双的家族在医疗领域数一数二,能得到最前沿的消息。
宴秋安排医生一事,少不得顾家的长辈牵线搭桥。
林晚晴摇头,“我不会去劝她。”
顾双闻言瞪大眼睛,“为什么?你不□□秋?!正好,等手术失败后直接提离婚,她没精力提抗议。”
“不,这是她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一个久病缠身的人,看到一丁点曙光都想要扑过去。
对于病人来说,希望是最宝贵的东西。
林晚晴看合伙人的目光澄澈坚定,语气弥漫着她听不懂的感情。
“你都清楚手术的后果,宴秋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漂亮的大猫猫啊,会把她按在床上舔毛的大猫猫,
生气假装不理她的大猫猫,把她比喻成兔子的大猫猫啊。
林晚晴结束这个话题,“我们来聊聊春季新品的事情。”
“所以现在夫人还没有回来?”
俞菲对着窗子口探头探脑。
宴秋面对一桌子饭菜,她抬起手给自己吹头发。
“老板您的头发都吹多久了,小心掉头发,像樟城王总那样……”
“你闭嘴。”
俞菲靠在一边说,“我就说过当家庭主妇是不保险的,这日子过的太憋屈了,好不容易做了一桌子菜,夫人不晓得去哪里野着。”
宴秋幽幽瞥了她一眼,她刚复健完成,私人医生来做针灸,把一身的汗洗掉。
十样菜中只有个慕斯兔子甜品是宴秋自己做的。
时钟指到八点。
宴秋眼看着俞菲打开恒温加热垫温着菜,心脏没由来地加快跳动速度。
“大夫,都安排妥当了?”
“已经联系上了,春天可以做手术。”
宴秋把手放在双腿上,眼中流转着叫俞菲心惊的偏执。
“老板三思啊,万一手术失败,这不就……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宴秋望着满桌子的饭菜,笑容和煦眷念,
“我和林晚晴,还没有举办婚礼。”
俞菲忽然想起来,“这倒是,当时直接去民政局领证了。”
“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没有婚礼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外界的流言蜚语看着心烦。”
俞菲拿起梳子给老板一下下把长发梳通,手指碰在冰凉如绸缎的发丝上,千言万语化作叹息。
“我这就找人安排婚礼的章程!”
宴秋看她不会梳头,摸她头发像摸猫似的,不悦把头发抢过来。
“等能站起来,再办婚礼。”
俞菲:“完了,拖延让本就没有多少感情的婚姻雪上添霜……”
“……”
一辆轿车穿过黑夜,稳稳停在院子里。
林晚晴急匆匆从车子上下来,站在门前抬头望着亮着灯的餐厅位置。
她的宴秋在等她。
她漂亮的妻子,在等着她回家。
她超级可爱的大猫猫,需要她rua毛。
俞菲赶紧从窗子口缩回来,“夫人回来了。”
宴秋眉眼喜悦,“难为她还念着有个家。”
俞菲:“……可不是。”
完了,老板好像对全职太太的剧本入戏了。
林晚晴换上鞋子,解开外套跑上楼,入眼看到宴秋坐在热腾腾的饭菜前笑着看她。
好贤惠的猫!
宴秋温和笑道:“今天辛苦了。”
看林晚晴的眼神像是在鼓励铲屎官外出打猎成功。
俞菲:可恶,老板太适合当全职太太了,有这样温柔贤淑的太太,夫人怎么能不回家!
俞菲表示磕到了。
管家站在她身边,用唇语道:嗑点好的。
俞菲:我不管,我要嗑,好甜好甜。
管家:……
管家默默捂着俞菲的眼睛,把人强拉出餐厅。
这也是你一个秘书能看的?不要命了?
“秋秋今日也有洗手做汤羹?让我康康好不好吃。“
饿了一天肚子的林晚晴大口朵颐,“真不错,和怀府家宴的味道一模一样,没想到他们提供外送服务。”
宴秋窘迫,”这段日子我没时间做饭。”
林晚晴在心里补充一句,时间都用来复健和针灸了。
兔子小姐吃了几口,好似不满意地放下筷子,“我好失望。”
宴秋精神一阵,“味道不好吗,我让厨子重新送来一桌。”
“秋秋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为什么连饭菜都做不好,难不成都在偷懒?”
挑剔的少女懒洋洋地望着一桌子菜,骄矜地坐在餐桌上。
在礼仪严格的宴家,这种行为绝对不被允许。
怎么能在吃饭时间坐在餐桌上?!
宴秋喉咙滚动,“甜甜喜欢什么样的菜色。”
林晚晴踢掉兔子毛茸茸拖鞋,她玉足上包裹着一层丝.袜,抵在宴秋的腿上。
蹭在腿侧上……
“秋秋嘴上说着一直在喜欢我,怎么连我喜欢吃什么口味都不知道。”
“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宴秋喉头干哑,”是我的错,对不起,我……“
她的目光几乎要黏在林晚晴的一只足上,上面涂着红色指甲油。
庸俗的颜色,
有效地勾起了宴秋对性.感的所有想象。
白玉脚踝上面是一个小银环。
银环上沾染上了林晚晴的体温,握在手掌里带着一股子栀子花香味。
少女高高在上坐在桌上,从宴秋的视线可以看到她裙摆里头。
“是我错了,我没有好好做饭,给甜甜赔罪。”
宴秋认下罪责,俯身亲吻在林晚晴的脚背上。
她拿着林晚晴一只足的手,在轻颤。
宴秋呼吸急促,手指顺着林晚晴的脚踝慢慢往上,捏在她姿态良好的小腿上。
手指一用力——把兔子小姐从餐桌上拉下来。
落了个满怀。
宴秋提着她后脖颈,如长辈般循循善诱,
“乖孩子不应该坐在餐桌上,尤其是桌上有菜的时候。”
她嗓音沙哑,眼见着少女的鸦羽睫毛忽闪忽闪,情不自禁地亲上去。
“甜甜身上好香啊。”
宴秋的手触碰在林晚晴的脖颈上,见着上面有个项圈……
皮革编织成了麻绳的样子,在娇弱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问责的痕迹。
林晚晴含情脉脉道:“秋秋喜欢吗。”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遮盖住月亮的光华。
园子里的大红色山茶花上落了一层雪,娇羞的花蕊被花瓣保护住。
天太冷了,不适合山茶花的绽放。
林晚晴勾着宴秋的身体,在她耳边呢喃道,
“对不起,是我今日太忙了,没有早点回来看秋秋。”
优雅从容的荟雁集团掌权人眯起眼睛,表示有被哄到。
林晚晴把项圈的另外一端放在宴秋的手掌心里,
在向前力量的拉扯下,少女不得不低下头。
而她双足上的银环,简直是天然的固定工具。
少女的嗓音是海妖的引/诱,把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拉入罪恶的深渊。
把翻涌的,不应该在光天化日下诉诸于口的感情吐露。
“用网上流行的话来说,叫XP吗?”
林晚晴沉浸在宴秋温柔纵容的目光下,“姐姐原谅我今日晚回来,毕竟准备一些小玩意儿需要时间。”
她站起身,把宴秋从轮椅上抱起来。
放在卧室里,从地上的黑色皮箱里拿出些只会出现在深夜电脑屏幕上的东西。
宴秋对其中的一些工具不陌生。
她甚至使用过,用它们见过血,有个更贴切的名字叫私刑。
“甜甜好这口?”
林晚晴把衣衫解开,娇软的身子贴在宴秋的后背,“或许是我从小下贱,我喜欢被问责,被讯问,如果这一切能让姐姐开心,那我更愿意了。”
她把床头的铁链扣在脚踝上的银环上……
“卧室里什么时候有这东西?!”
宴秋不可置信。
外界传闻宴秋是个极为恶劣的性子,实际上她私下里喜欢温柔的动作,从不会刻意折磨爱人。
咔嚓——
锁扣结实咬住。
送上门的兔子没有不吃的道理,宴秋从黑箱里随便挑选了一个趁手的工具。
她板着脸,严肃且冷漠,”这就是你认错的样子?把腰陷下来,不许把毯子搞脏。”
晚上林晚晴哭的很委屈,却一直都没有把人推开。
直到最后快要晕过去,才被宴秋抱着去洗干净。
宴秋提着已经脏兮兮的毯子和衣服,”你有弄脏了。“
兔子小姐委屈地哭出声,缩在浴缸里全身都责痕。
宴秋挑剔:“脏兔子,丢到外面都没有要。”
脏兔子的目光徘徊在宴秋的腿脚上,担忧的目光快要凝成实质。
“怎么了?”
林晚晴慌乱摇头。
今日的欢.好带着点抵死缠绵的意味。
到最后宴秋都舍不得继续欺负林晚晴,她仅有的怜悯心把林晚晴搂在怀里安慰了许久。
把脏兔子搓干净,从香喷喷的毛巾裹住。
直到外面的雪停止,在庭院里覆盖了厚厚一层。
满地都是散落的赤红色山茶花瓣。
次日。
林晚晴在酸疼中醒来。
身上的受伤部位已经被上了一层药。
她恍惚地看着天花板,身旁人已经离开许久了,被子变得冰凉。
她担心宴秋的双腿问题,昨天晚上用的是利于宴秋的姿,势。
结果……结果特么的宴秋的双腿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快要被弄得……坏掉了。
林晚晴喃喃自语道:“这个女人,压根不配被同情。”
“什么?”
宴秋的轮椅出现在卧室门口,温柔道:“醒了就起床吧,不早了,给你煮了海鲜粥。”
林晚晴:“……”
林晚晴恨恨道,“秋秋半点都不会照顾人,既然如此为何要和我结婚,找个耐,艹的不更好?”
看温吞可爱的兔子小姐吐出粗俗脏话,宴秋忍俊不禁。
一个早上,林晚晴都没给她好脸色。
宴秋温柔哄着,“今日不用你去集团了,我去忙。”
“明明都是你的事情,说得像我占便宜似的,要对主人感恩戴德么。”
一声“主人”瞬间让两人回想起昨日的红浪翻滚。
林晚晴被逼着不知道说了多少句难以启齿的话。
宴秋无奈道:“苦了甜甜了,我有在好好学,乖,吃完饭给你上药。”
林晚晴羞赧红着眼眶拒绝,“今日约了礼仪课的老师,过年前有个很正式的酒会,我从来没有出席过。”
宴秋不放在心上,“社交场合不必什么礼仪。”
林晚晴放下勺子侧目,“没想到像姐姐这般体面的董事长,会说出礼仪不重要的话。”
她约了礼仪课的老师来家里,不想在公众场合给宴秋丢脸。
宴秋点燃一支烟,在林晚晴不注意的时候吞下苦涩的药片。
“权利是最好的礼仪老师,只要你足够有钱,在酒会上翻跟头都没人敢说一句不是,会拍手夸你身体好。”
万恶的资本主义发言。
林晚晴干笑两声,“真不愧是你。”
这几日都是宴秋一人去公司,俞菲早早把素魄新出的香水放在她办公桌上。
俞菲得意地挺起小月匈脯,“我专门去工厂还未发售的仓库里摸来的,下个星期上市,现在处在保密阶段。”
宴秋微微惊了一下,“你连工厂的门都能进。”
“我半夜翻墙,带着信号屏蔽器,放心,没人发现。”
可苦了不会说人话的两条看门大狼狗。
宴秋:“……你,很优秀,在我身边屈才了。”
俞菲露出老板心腹独有的靠谱笑容。
香水喷在空气中,乌木香味和阿拉伯玫瑰的气味交杂在一起,像是雪夜中寂寥的珠宝匣子,里面昂贵的珠宝被人偷盗走,只留下了空荡的盒子等待失魂落魄的主人发现。
里面的金桔和葡萄柚让悲伤中增添了一丝阳光的清甜,可在大基调下,一点光芒微不足道,比起欢,愉的调性,则像个看到希望的讽刺。
宴秋心头猛然抽疼,“你确定是春季的新款?”
俞菲闻到味道感受到难以描述的悲凉和决绝,“大概,现在年轻人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估计会大卖。”
宴秋垂眸,她自认为林晚晴这几日情绪不错,可闻这气味,说是死了老婆都不为过。
死了……老婆。
“香水叫什么名字?”
俞菲查看包装盒,忍着笑,“美貌的小寡妇。”
过于直白的名字。
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