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宇文元朔看袁玲,袁玲也是这么想的,让他做她暗中的男人。

    袁玲摇了摇头,没有,她没有。

    邈圣人鼓着一双眼睛朝下看着,底下这位老爷子的意思,他领悟到了!

    邈圣人侧眼瞧颜言,这位姑娘,被自己的表妹背刺了啊。

    还梦着当女帝呢,人都要生一个小的皇室血脉了,而且为了兵权,这小娃肯定是要安到那位世子爷的头上。

    宇文元朔心内缓了缓,对着屋内众人似笑非笑道:“那为什么我不能坐这个皇位,让我儿子光明正大地成为一国之主呢。”

    宇文元朔这句话一出,屋里所有的人,包括房顶上的邈圣人,都为之一惊。

    邈圣人心内“嘿”一声,这位奉国质子,竟然还有这种野心。

    “你,”袁阁老一直就把宇文元朔当成攀他袁家的菟丝花,这菟丝花竟然想翻身为王,袁阁老呵笑道,“你哪来的资格。”

    宇文元朔今日来这的目的是来求亲的,就是没想到袁阁老先甩给了他一个重磅火药。

    “颜家军的兵权在我手里,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宇文元朔被袁阁老刚刚的安排气笑了,他是不是得感谢袁阁老这个时候还能想得起他,

    否则袁玲就要跟一个外人生一个孩子。

    宇文元朔压制住心内的火气,再看袁阁老的视线,反正缺了往日的一份和睦。

    宇文元朔这句话,袁阁老缓了缓,兵权,袁阁老一下想到了,抬手震惊指着宇文元朔道:“你不要告诉我,那什么摄国夫人是你安排的人。”

    “为什么不能是呢,”宇文元朔坐下,看着身旁的袁玲,直言道,“我今日来,是来许袁玲一个皇后之位的,大人的意思呢。”

    袁玲也震惊看宇文元朔,那个白霜儿竟然是宇文元朔的人。

    袁阁老赶忙坐下缓缓,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房顶上的邈圣人心内也“喔嚯”一声,侧眼又瞧了颜言一眼,这位姑娘的女帝梦,彻底碎了,

    表妹这下要跟着这位奉国质子跑了,那什么颜家军就彻底没着落了。

    “颜家军不可能依的,”袁阁老抬手点着茶几道。

    宇文元朔嗯一声,说:“我自然不会用奉国的身份在大周登基。”

    “邝黎图登基后,只要昏庸无道,残厉凶狠,借这个势头,我就能轻而易举以匡扶社稷的假身份上位。”宇文元朔对着袁阁老安排道,要想成事这里面必然少不了袁阁老的帮助。

    袁阁老瞧了宇文元朔一眼,可他现在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区区皇后之位而已,就凭着他跟颜王府的这层亲家关系,他就不信这兵权他抢不过来。

    “大人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外面是怎么传你的,真让袁玲扶着幼子登基,袁家百年的清誉可就全毁在大人你手里了。”看着袁阁老在考虑,宇文元朔出言提醒道。

    君乌长公主听到现在,觑眼看着宇文元朔问:“你能保证以后就袁玲一位皇后吗。”

    “自然,”宇文元朔转头瞧着袁玲道,“我宇文元朔只心悦袁玲一人。”

    袁玲偏过头也看宇文元朔,脸上有些木,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欣喜甜蜜,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好累,就想这一切快点结束。

    看着袁玲没有回应,宇文元朔心内一堵,想着手抬上胸口捂着,假意咳嗽了一声。

    “你怎么了,”仔细看了宇文元朔一眼,袁玲才发现,宇文元朔这脸色尤其苍白,跟着颜言死的时候也差不多了。

    “没什么,”宇文元朔嘴角压一压道,“就是被颜言踢断了两根肋骨。”

    袁玲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八九天了,”宇文元朔扭头看袁玲,虚弱一笑道,“没事,他踢的也没错,是我嫉妒,一直在刺杀他。”

    宇文元朔视线□□,周围都是自己的家人,袁玲羞着脸偏了偏头,她知道宇文元朔的意思,

    宇文元朔是怕她嫁给颜言。

    袁玲想着解释一句道:“你误会了,颜言只把我当妹妹。”

    宇文元朔:???

    看着这位奉国质子脸上的表情微滞,房顶上的邈圣人差点笑出声,这位表妹还不如不解释,这听着多像借口。

    看着宇文元朔咳嗽,袁玲给宇文元朔倒了一杯水,可宇文元朔接过的时候,看见了袁玲的衣袖口上,刺了颜言的私印绣。

    宇文元朔眼里一黯,这杯水就洒到了袁玲的袖口上。

    水温不高,但袁玲湿了整个衣袖,异常狼狈地提着,抬眼迷茫着面色看宇文元朔,她明明看着宇文元朔稳稳接过茶杯,她才松手的。

    “抱歉,”宇文元朔摆正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锦帕递给袁玲,说,“你擦一擦。”

    两人这个动静,袁家人都看着,君乌长公主扫了袁玲的衣服一眼,开口提醒袁玲道:“你去换一件自己的衣服。”

    自己的衣服,这不就是她的……,袁玲细白指尖捻在衣袖口的绣印上,凸起的触感传来,袁玲猛然一惊,这是颜言派人给她做的衣服。

    倒不是她非要穿颜言送的衣服,而是她满衣柜的新衣服,都是颜言派人给她做的。

    扫了宇文元朔一眼,袁玲微咬了咬唇,起身带着妙音走出了门。

    宇文元朔收回袁玲没接的白锦帕到怀里揣好,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正大概率是想鞭颜言的尸。

    “这事我想想,”门一关,袁阁老跟着宇文元朔说完,又扫了君乌长公主一眼,皇帝没死,打乱了他的计划,君乌长公主无端做了摄政王,又打断了他的计划,

    好,他妥协,让袁玲生一个孩子登基也行,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宇文元朔,又又打断了他的计划。

    他这辈子可能确实跟皇位没有什么缘分。

    “你既然手上有兵权,”袁阁老叹息一口气,跟宇文元朔说,“就先把皇帝给翻出来,他不死,我们永无宁日。”

    宇文元朔没接茬,这事不劳他操心,就冲着颜言的尸身在大周皇帝的手上,颜家军就能把京城翻个底朝天。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三日后,再找不到人,就挨家挨户扫。”看着袁阁老坚持,宇文元朔再说。

    袁阁老嗯了一声,说:“那就等三日后,”

    皇帝不死,他始终就放不下心,做不了别的事。

    话说到这,袁阁老就赶宇文元朔走,宇文元朔也好脾气起身,跟袁阁老说:“我想跟袁玲单独说说话。”

    “那就去望叶亭,”袁阁老想了想道,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让小厮带宇文元朔过去。

    等着宇文元朔一走,门一关,袁文卿才开口跟袁阁老道:“爹,这宇文元朔看着不简单,这大周的皇位当真让他坐。”

    “权宜之计,”袁阁老捂了捂脑门,他们现在要是把那个摄国夫人是宇文元朔的人,这事给捅出去,对他们根本就没好处。

    保不齐就让大家一致对外,力保二皇子。

    袁阁老想着愁道:“要是宇文元朔死了,袁玲能依吗。”

    袁文卿挑了挑眉头,这事所有的症结好像确实都在袁玲身上。

    君乌长公主这时提醒袁阁老道:“公公,就凭他能杀颜言那么多次,他这人就不简单,你别作茧自缚。”

    听着君乌长公主语气,有意跟他议和,袁阁老叹息一口气,这宇文元朔突然杀出来,还促进了他们家庭的和谐。

    “一步一步来,”君乌长公主说,“等着邝君鹏死了,再借宇文元朔的手,拿掉邝黎图,到时候谁胜谁负不一定。”

    房顶上的邈圣人心内“哎哟”一声,敢情这都是利用关系,他也是单纯了,刚还真以为这家人要认了那位奉国质子当这大周的皇帝。

    等等,邈圣人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底下这位公子,要叫这位老爷子“公公”?

    公公都是儿媳称呼的。

    邈圣人扭头看颜言,颜言领悟到邈圣人的问题,微微点了点头,这位女扮男装的就是她姑母,君乌长公主。

    邈圣人就感觉今晚上长见识了,等着屋子里的人散去,颜言带着邈圣人落到平地上,邈圣人就主动八卦脸问颜言:“你表妹和那个奉国质子的墙角,我们去不去听。”

    “人说好了在望叶亭说话,四面敞风,”颜言偏头扫了邈圣人一眼,说,“圣人你要是能隐形你就去。”

    邈圣人憋闷一下,扫着颜言的面色问:“那你准备怎么办,他们背着你可各有所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颜言把手往后一背,高深莫测道。

    邈圣人觉得颜言这胜算不大,忙帮着想道:“你手里有什么,”你手里什么都没有啊!

    一路被颜言带着出了袁府,回了祥云客栈,邈圣人都还在想,直到颜言走了,邈圣人才反应过来,他想这些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颜言离开祥云客栈,就往了颜家书舍去,颜王爷二楼这屋门口有颜家的小厮守着,屋里还有个打盹的颜家府医,颜言从窗口翻进来,轻声从背后点了府医的睡穴。

    感觉有风声袭来,床上的颜王爷猛然一睁眼,正巧对上面具颜搁好昏睡的府医到桌上趴着,看过来的视线。

    颜言关完窗,负手走上前,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一声未吭就拿出颜王爷缩在被窝里的手,轻把着颜王爷的脉象。

    颜王爷眼珠子转着,扫视了戴着金色面具的颜言一圈,是他儿子,但感觉又不太像他儿子。

    把完脉,颜言心内有了计较,从袖笼里摸出金针,接连下了九根在颜王爷脑袋顶上插着。

    颜王爷头上烟雾撩着,不到一炷香,身体就感觉可以活泛了起来,嘴里的桎梏也松了一些,呜咽出了声:“颜…”言。

    颜言嗯了一声,无心跟颜王爷闲话家常,指尖点着膝盖,轻声问颜王爷:“爹,你说要是二皇子死得太快了,陛下会不会起疑心。”

    颜王爷哪里料到颜言上来就是这么猛烈的话题,瞳孔一震,低声道:“你…”

    颜言本来是想等着宇文元朔杀二皇子,可现在既然都已经把宇文元朔拉到了邈圣人面前,那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按着宇文元朔的节奏走,

    还等着宇文元朔给二皇子泼一些昏庸无道的脏水,再等着宇文元朔反了二皇子。

    这时间太长了,也实在没必要。

    “他…”颜王爷现在也没闹明白,二皇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造反了,是以往藏得太深,让他没看出来,还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重孝,”颜言说,“知道了他娘的事,在为他娘亲谋不平。”

    颜王爷垂了垂眸,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二皇子…

    看着她爹有些不忍,颜言连忙制止道:“成王败寇而已,是他自己逞能,怨不得谁。”

    颜王爷瞧颜言,他不是不忍,但二皇子其实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

    颜言领悟到,挑着眉头说:“二皇子娘亲的事,始终是个引线,就算这次不挑明,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挑明,留他一命,就是给我们自己挖坑。”

    颜王爷嗯一声,他知道,但颜言想怎么做,他布这么大一盘棋,说二皇子的死没有他的手笔,谁信。

    这正是颜言愁的地方,皇帝看似对二皇子没什么感情,但大小是个儿,二皇子逼宫,皇帝回来以后最多就是幽禁二皇子,绝对没有直接要了二皇子命的想法。

    但她梦里,皇帝和太子是真死在了二皇子的手上,这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就是现在吧,二皇子要是死在了她手上,必然让她和陛下产生隔阂。

    “怎么办呢,”颜言瞧着颜王爷,让她爹帮她想点法子。

    “老国丈,”颜王爷心内转了几圈,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颜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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